100 ☆、殺人
張一凡顫抖和帶着哭腔的聲音并沒有起到預期的效果,後背的硬度一直沒有離開,肩膀上的壓力也沒有減少,甚至,還重了些。
“說,你把人弄哪去了?”背後的聲音很兇。
“我,我……”張一凡的大腦飛速地轉着,怎麽才能躲開背後的槍?只要後背的槍口不再對着自己,哪怕只有一秒的時間,自己就可以擒住他,或是制服他。可是,顯然,他沒有被自己的聲音欺騙,甚至還加強了警惕。怎麽辦?要是變異老鼠突然來了就好了,他們肯定會選擇先射殺老鼠的。心念一動,一只變異老鼠肥碩的死屍悄然落在大廳的右側的牆角。
這只老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僵硬,身上應該帶着餘溫,張一凡不知道這三個男人的夜視儀能不能捕捉到死老鼠的身形,她也沒有指望他們能注意到這只死老鼠,張一凡的目的就是用這只死老鼠引來附近的變異生物,管它是變異老鼠還是變異蟑螂,只要來了,勢必會引起這幾個人的注意和慌亂,到時自己就可以趁機脫身。
沒想到那只死老鼠剛剛落在地上,三個人就注意到了,面前兩個人的身形突然一轉,槍口順勢一偏,直指向地上的死老鼠,可背後的槍卻紋絲不動,壓在肩膀上的手甚至一點波動都沒有。
真是訓練有素的人,瞬間,張一凡的心裏湧出一絲憐惜之情。
1秒鐘的安靜。
黑暗中,張一凡看到面前的兩人似乎是對視了一眼,嘴唇在動,仿佛在說着什麽。
耳邊傳來微弱的聲音:“是的,突然出現的,我注意到了。”
他們帶着耳機?可以随時交流?那麽,那個人攻擊自己前想必是通知了他們,那個人的慘叫這些人也聽到了,怪不得自己怕死的聲音沒有騙得了他們。
門前那人的嘴唇又動了動,他在說什麽?忽然,左肩上的手指一收,頓時一陣劇痛襲來,張一凡好像聽到自己肩膀的骨骼在發出嘎吱的聲音,鑽心的疼痛,讓她嘴裏不由地發出尖利的叫聲,疼痛導致的淚水一下子湧出眼眶。
“啊——”寂靜的黑夜裏,這尖利的叫聲是那樣的凄慘,絕望,随着叫聲,張一凡腿一彎,身體一軟,就像身後那人的懷裏倒去。
這個舉動出乎了身後人的預料,緊捏着肩膀的手一松,迅速地抓住張一凡的左臂,有力的手臂立刻托住了張一凡的身體,制止了她身體的下滑,張一凡就這樣歪在身後那人的懷裏,全身的重量壓在那人的左臂上,那人溫熱的呼吸就在張一凡的耳邊,後背一輕,硬硬的槍口離開了,張一凡低垂着頭微微一偏,黑洞洞、冰冷冷的槍口正從右肩斜指向上。
機不可失,一把飛刀悄然劃入左手,右手則迅速地攀向抓住自己手臂的手腕,順着腕部的關節一捏,咯噔一聲,一聲悶哼中,左臂一輕,張一凡脫離了身後人的掌握,扭住手腕關節向身前一拉,右腳向後退去,身後的那人就被拉到了張一凡的身前,擋住了左邊那人的槍口。
身前的人左手的手腕關節錯位,被張一凡用力地拽在手上,拉扯着,身體上劇烈的疼痛并沒有讓他慌亂,他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左手和站立不穩的身軀,右手手腕一擰,槍口轉向張一凡。
張一凡哪裏會讓他成功,右手使勁将身前那人帶向懷裏,忍着左肩的疼痛,左手的飛刀向對方持槍的右手使勁一劃——溫熱的鮮血飛濺,那人再也忍不住,大叫一聲,手裏的槍“砰”地落在地面,人也被張一凡帶向懷裏。
那人倒也硬朗,在雙手都已受傷、人又被張一凡制住的情況下,竟然毫不慌亂,擡腳就向張一凡的下身踢來,張一凡的擒拿格鬥術又豈是凡品?右手一松,左手的飛刀瞬間消失,出現在右手上,身體迅捷地向後退了一步,堪堪避過那人踢來的右腳,左手順勢抓住對方懸空的右腳,一擡,同時啓動了戰鬥模式。
驀然,張一凡和持槍兩人間的空氣仿佛一陣波動,二人的一舉一動盡在張一凡的掌握之中,兩人的槍口都已轉移對向自己,不過左側那人的槍口被自己身前的男人擋住了。
說時遲那時快,從張一凡捏住身後人的左手,到拉他向前,劃傷他右手,抓住他右腳,開啓戰鬥模式,可以說是同時完成,還不到兩秒鐘的時間,可就這短短的不到兩秒鐘的時間,已經足夠讓訓練有素的軍人調轉槍口,對準自己了。
張一凡早就計算好這些,就在左手抓住身前男人右腳的那一刻,右手的飛刀就脫手而出,沿着戰鬥模式的死亡軌跡,向門前那人的咽喉飛去,此時,那人的槍口已堪堪對準自己,張一凡仿佛看到了槍口噴出的火舌,在飛刀脫手的瞬間,一摞厚厚的床墊豎在二人之間。
另一只飛刀出現在右手,現在,可以用從容不迫來形容張一凡了,在沉悶的子彈擊中床墊的聲音中,飛刀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準确地沒入左側那人的咽喉——那人因為擔心誤傷同伴,還沒來得及開槍。
受到撞擊的床墊在空中停頓了一下,才轟然倒向自己這邊,露出那側正在緩慢倒地的身影,第三把飛刀再次脫手,沒入身前已經受傷的男人的心髒。
張一凡手一松,三個男人如山般挺立的身軀緩緩地幾乎同時倒下。
沒有時間唏噓,血腥味已經彌漫,張一凡看到裝飾城的大門外大大小小的黑影正在向自己奔來。不能讓老鼠蟑螂吃掉他們,張一凡顧不上害怕,伸手摸向地上的屍體和散亂的床墊,胡亂地收到空間裏,接着反手開始脫掉身上的大衣。
大衣和手套被濺上了幾滴鮮血,在黑暗裏,新鮮的血腥味刺激着變異生物的神經,它們争先恐後地奔來,從大門的縫隙迅捷地奔向自己、奔向地上快要僵硬的死老鼠。
電光火石間,張一凡來不及恐懼,身上的大衣和和手套消失不見的同時,越野車突然出現在大廳裏,駕駛室的車門正對向自己,沒有任何猶豫,冰冷的手打開車門,快速地鑽進去,關上了車門的一剎那,聲波驅蟲器已放在副駕駛的座位上。
這時,乒乒乓乓撞擊車子的聲音才剛剛響起,張一凡發現自己身上冰涼,左肩上的刺痛不斷,內衣早已濕透了。
意念在平衡空間裏翻揀了一下,找到自己的備用大衣和手套,匆忙地套在身上,還是止不住地發抖,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吓的,視線透過車窗向外望去,毛茸茸的變異老鼠們在大廳裏竄來跳去的,顯得格外的暴躁。
聲波驅蟲器已經拿出了空間,在空氣中不住地傳遞着讓老鼠和蟑螂讨厭的信息,可是,大概是新鮮的血液的誘惑遠遠地大于對聲波的厭惡,變異老鼠不但沒有離開,反而還在不停地從裝飾城玻璃大門的門縫裏擠進來,大廳的地面到處是毛茸茸的波動,而透過玻璃門,外面更是變異老鼠組成的海洋,自己的越野車就如海洋中的一葉扁舟,随時會被海浪吞噬。
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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搏鬥場面寫得好辛苦,刺嫩芽從來沒有打過架,昨晚一個人在廳裏比比劃劃地模拟,唉,丈夫和兒子莫名其妙地望了自己半天。慚愧,從來不愛鍛煉的刺嫩芽竟然起了學習跆拳道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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