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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被封墨發現明明還在發燒，卻還幹出所謂迎合場合喝了至少兩杯酒的事後，程星碎就被封墨帶離了大廳。

而此時坐在車上，程星碎也不再死撐着了，直接整個人癱在後座椅上，一副累到有氣無力的樣子。

“還有哪裏不舒服？”

封墨自然注意到了程星碎的難受勁。畢竟此刻那張臉看起來過于蒼白，而臉的主人眉頭微微皺着，似乎在忍耐某種痛苦一樣。

“……沒事，就是累了。”

程星碎輕聲吐出幾個字，閉上眼睛，自顧自朝着封墨的方向倒過去，一邊說：

“讓我靠一下。”

封墨伸出手攬住程星碎的肩膀，好讓程星碎靠的更舒服點。

“你睡就是了，到了我抱你上去。”

封墨說。

程星碎不由睜開眼睛，看着封墨，表情生動了些，張了張口，但似乎在猶豫自己要說的話。

“怎麽，是我不能抱你嗎？”

封墨一下子看穿了程星碎的心情，本來因為程星碎身體明顯的不舒服而有些壓抑，因為程星碎就為了迎合場合就喝酒而憤怒的心情莫名好了一些。

“不是……我就想說我最近好像胖了一點——”

“所以你其實是在擔心我抱不動你？”

說着，封墨輕輕捏了捏程星碎的臉頰，就像是在驗貨一樣，然後認真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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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吧，我覺得我應該沒什麽問題。”

程星碎：“……”

算了算了，還是睡覺吧，反正到家自己肯定會被車子停下的動作弄醒的，等醒了就能自己走——

總之，才不會讓封墨抱着回床上呢。

這樣想着，程星碎安心的靠回封墨的肩膀上，很快就睡着了。只是最後的姿勢沒有能太控制得住，以至于整個人都滑了下去，直接倒在了封墨的大腿上。

可即使是做出了這樣大幅度的動作，程星碎也沒有半點要醒過來的意思。

封墨低頭，默默看着徹底睡着過去的程星碎，拾起程星碎的一只手，輕輕吻了吻那只手的手背。

就像是在說晚安一樣。

做完這一切，封墨擡頭，對正往別墅開的司機老金說：

“去瑪利亞醫院。”

“好的先生。”

……

……

二十多分鐘後，接到封墨助理1號緊急預約通知的瑪利亞醫院接到了今晚的貴客。

“貴客”程星碎在昏睡中被送上了檢查臺，睡得不知道有多熟，被上檢查設備的時候都沒能醒過來。

而透過玻璃窗看着裏面熟睡得仿佛已然徹底死去的程星碎，封墨臉色陰沉得可怕。

最高等級的私立醫院的檢查設備的确很好，所有檢查結束後三分鐘不到，檢查報告就出來了，在經過當班專家的認真診斷後，在結束檢查十分鐘時間裏，确定後的檢查結論就送到了封墨手上。

結果看上去似乎不好也不壞。

普通類心髒病，已出現輕度症狀，因為病人正在昏睡無法問診，所以只能根據檢查結果和檢查期間病人的臨床反應判斷，該病人應該已有輕度房顫、中度倦怠以及心律失常等情況出現。

至于其他症狀需要對病人加強觀察，并做好溝通工作，加深了解才可獲知。

最後，因為問診不夠全面，所以醫院方面并未草率的開具治療的藥物，不過也提出了治療建議。

主要就是注意休息，保持心情平和，适度鍛煉，病人家屬多加觀察，并協助病人定期随訪，同時，家屬要督促病人戒煙戒酒戒咖啡類刺激類飲食……

這些建議封墨都是掃一眼就過去了，真正讓他目光長久停留的是末尾那句話：

如果病人情況持續惡化到最嚴重程度，可能需要考慮更換心髒予以徹底治療。只是在經過一些初步檢查後，發現病人的身體狀況對心髒的要求非常高，包括對血型也有要求，建議病人家屬盡快開始尋找合适供體。

……

……

程星碎并不知道在自己跟車上“打瞌睡”的時候，竟被封墨帶到了私立醫院裏做了一通全身檢查，然後被封墨知道了自己心髒不好的情況。

早知道的話——

嗯，哪有那麽多早知道。

清晨醒來時，看着眼前抱着自己，躺在自己身邊的封墨，剛被系統告知昨晚在自己睡着後所發生事件的程星碎就明白心髒出問題的事已經不算秘密，随即打消了某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對着在自己醒來之前，就已經醒了，正默默看着自己的封墨笑了笑。

帶着那樣的笑，程星碎慢吞吞湊過去，給了封墨一個早安吻。

“怎麽表情這麽不好看，怎麽啦？”

程星碎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問。

封墨沒有回答程星碎的問題，而是轉頭問了程星碎個新問題，點名道姓的問：

“程星碎，你覺得你心髒功能怎麽樣？”

程星碎臉上笑意一頓，然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所以，你都知道了，對嗎？”

就裝作終于意識到封墨問題下的潛臺詞的樣子，這樣問着。

封墨沒有絲毫表情。

“知道你心髒不太好這件事嗎？對，我知道了。當然，剛知道沒多久。對了，對這件事，你有什麽話想跟我說嗎？”

封墨冷冰冰問。

程星碎沉默一瞬。一瞬之後，本來褪下去的笑容又浮了上來。

帶着那抹笑容，他對封墨說：

“那……謝謝你帶我去看病？”

封墨沒有說話。

在昨天程星碎的檢查結果出來之前，封墨一直都很欣賞程星碎這樣一副即使天塌下來，也完全不會放在心上的樣子。但是這一次，封墨只想把檢查結果放在程星碎面前，再逼着程星碎一個字一個字的将其好好讀出來，好讓後者能夠認真對待這件事！

可惜——

看來就算他真那樣做了，估計程星碎也不會多重視一分。

忽然，誰的手機響起，一下子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沉默對峙。

是封墨的。

忍了忍，沒忍住，程星碎伸出手指頭輕輕戳了下封墨，輕聲說：

“你手機響了。”

——所以不要再用那麽可怕的表情和兇巴巴的眼神瞪他了好不好？他知道錯了，真的！

“不用管他。”

封墨卻說。

程星碎：“萬一是很重要的電話——”

“我說，不用管他。”

封墨一字一句重複。

程星碎噤聲，閉上嘴，決定自己暫時還是乖一點，先別說話吧。

電話鈴聲停下來，兩人再次恢複了沉默。

不過也就幾秒鐘。

因為封墨再次開口：

“你确定你沒有別的話跟我說？”

程星碎頓了頓，搖頭：

“沒有啊。”

這有什麽可說的？說自己知道自己心髒不好，從記事起就知道了？呵，那又如何？這又不關封墨的事，當然不需要說。

封墨看着程星碎的眼睛，面無表情：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知道生病嗎？”

程星碎笑了笑。

“沒多久，最近吧。”

想了想，程星碎又說：

“就上次去歐洲的時候，我覺得有點不舒服，就去做了個心髒檢查。”

封墨：“所以在那個時候你就已經知道了？”

程星碎：“對。”

封墨：“……”

難得停頓一下，似乎在緩和自己的情緒，然後封墨才說：

“那你就該在那個時候就被告知過，為了保護那顆心髒，應該做什麽，和不能做什麽，對嗎？”

“……”

“沒關系，忘記也沒關系。我可以在這裏再跟你提醒一下。”

“……”

“從現在起，你必須戒煙、戒酒、戒除一切對心髒有害的飲食，适度運動，記住，适度運動——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在北城地下賽車場那樣劇烈運動的話，我不介意幫你養成良好的戒除習慣。”

“記住了嗎？”

程星碎：“……你對我好兇。”

封墨伸出手，捏住了程星碎的臉頰，語氣裝作很是兇狠：

“如果你記不住，再敢犯，我能對你更兇。所以你記住了嗎？”

——還能怎麽說？

“記住了。”

——沒辦法，被人放在心上，老是在意着就會有這種結果啦。

這種，害的對方為自己擔心，雖然覺得過意不去，但又會因為對方的關心，而心裏生出一種甜滋滋的心情。

讓人很開心，非常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