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作精附體,實力嫌棄 我的英文名是Su……
當你凝視着深淵時,深淵它……
不想理你。
葉楹懵了。
她看着鏡子裏,自己的倒影像是不想見到自己似的,只露出一個光裸的後背。
“嘶……”她搓了搓下巴。
別說,她也是第一次見到自己後背長什麽樣……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證明什麽,向左晃了晃頭。
然後她就看見鏡子裏的自己向右晃了晃頭。
葉楹:“……”
她現在真不知道什麽才更可怕,是倒影一動不動可怕,還是與她保持一致可怕。
詭異的是,居然還有第三種選項。
還沒來得及害怕,鏡子中的影像慢慢動了。
“她”緩緩地、僵硬地轉動身體,像是要與葉楹面對面似的。
先是纖細的肩膀,然後是伶仃的鎖骨末端,然後……
葉楹第一反應就是轉身想逃。
她不知道自己會看到什麽,但總歸不會是讓人心神愉悅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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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種感覺,如果真的看到了那玩意的臉,恐怕san值會直接歸零。
于是葉楹猛地沖向更衣室的門,瘋狂地推動了起來。
她死死地抿着唇。不知道為什麽,極度恐慌下根本發不出聲音,更別說呼救。
不知道是不是精神極端緊繃導致的幻聽,身後的黑暗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而且……像是一步步向她靠近。
葉楹的心整個兒提到了嗓子眼兒裏。
之前在家裏時那麽勇,是因為她以為那是黃羲澤搞出來的、用來吓唬她的幻象。
可現在才知道,吓唬她的另有其人。
而且那東西……是真的想要傷害她。
不巧她的方天畫鍬還不在身邊,連搏一搏之力都沒有。
葉楹緊咬着嘴唇,連咬破了都恍然未覺。不知是不是錯覺,身後又是一陣冷風,赤裸的脊背剎那間激起了雞皮疙瘩。
恍惚中,她好像又聽到了那陣輕渺的鈴铛聲,可這一刻,不啻于催命符。
門打不開,怎麽也打不開。
葉楹心頭逐漸湧上絕望,她這才注意到,門上居然也挂着鏡子。
而她的身後,真的站着一個人影——視線所及,人影的臉馬上便要侵入視野。
葉楹渾身的血都湧了上來。
下一秒,怎麽也推不開的門猛地向外拉開,新鮮的空氣如潮水,湧進沉悶壓抑的更衣室。
清冷的木香驟然撲了滿懷。
葉楹被這力道扯得失去平衡,不受控制地前傾。眼前一暗,就被擁入了一個溫熱寬廣的懷抱。
她顧不上自己現在只穿着件內衣,緊緊地趴伏在這懷抱裏,雙手牢牢抓着他的前襟。
她也不想這麽慫,但身體有自己的想法,控制不住地抖個不停。
修長溫熱的手指插入她黑發之間,托在她的後腦,将她的臉按在自己懷中。
“別看。”
他聲音帶着些許嘶啞。葉楹沒法回應,她的身體還在本能地顫抖着。
她感覺到一陣灼熱的溫度騰起又熄滅,像是在她身上燒過。速度極快,如烈火燎原。
是很熱,但是并沒有灼痛或燙傷。
這一道火線過後,葉楹身上驟然一輕。毛骨悚然的惡寒須臾之間消失不見,她這才停止了戰栗,長長地出了口氣。
黃羲澤的手輕輕地拍着她,語氣很溫柔,猶如新婚那晚:“沒事了,別怕。”
五分鐘過後。
黃羲澤:“……你是抱上瘾了嗎?”
再不出去,店員不得把他倆當變态啊?!
葉楹也很尴尬:“我……我沒穿衣服。”
黃羲澤長長地出了口氣。
“我可沒有故意勾引你。”葉楹聽見他這口氣,不服氣了。她頭還像個鴕鳥似的紮在黃羲澤懷裏,右臂往後一伸:“……毛衣讓我扔後面了。”
又過了兩分鐘,黃羲澤跟葉楹一前一後從更衣室出來了。
店員看他們的眼神都不對了,尤其葉楹滿臉通紅——憋得。
風評被害,此地不宜久留。黃羲澤當機立斷,大手一揮:“全包起來吧。”
店員立刻多雲轉晴,喜笑顏開地去打包了。
葉楹捂着臉逃出了店裏,這烏龍鬧得,讓人實在沒臉。
黃羲澤空着手出來,葉楹大驚失色:“合着你是打嘴炮的?”
“……”
黃羲澤無言,像是在看個傻子:“買那麽多,當然是讓送到家裏。不然還要我自己拿嗎?”
葉楹:“……”
草率了,原是我不配了解土豪的世界。
正想着,她肚子突然叫了起來。這才想起昨天吃過晚飯後,她就水米未進了。
黃羲澤這次倒是沒嘲笑她,帶她去了頂樓的旋轉餐廳。
葉楹很新奇地眺望窗外。黃羲澤也習慣了她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自顧自叫來服務生點單。
服務生很恭謹,先問葉楹點什麽,黃羲澤卻把話頭接了過去:“她跟我要一樣的。”
葉楹不服:“憑什麽你就替我決定了?”
黃羲澤看了她一眼,忽然挂起一個微笑。
一見他笑,葉楹心裏就拉響了警報。果然黃羲澤放下手中菜單,還做了個“請”的手勢。
葉楹拿起菜單,果然——
全是不認識的字母。
“你們這什麽餐廳,居然沒有中文?”葉楹在黃羲澤面前丢了臉,不依不饒:“考慮過英語不好的人嗎?”
“那是法語。”黃羲澤從她手中把菜單抽走,交還給服務生:“別作了,我按你口味點的。”
“你怎麽知道我愛吃什麽口味?”葉楹半擡杠半不信。
沒想到黃羲澤一邊翻看桌上的主廚介紹,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結婚對象的喜好,怎麽也要打聽清楚吧。”
“結婚對象”這四個字撞得葉楹心頭微微一跳,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她咬了咬嘴唇,忽然黃羲澤擡眼看她:“別咬。”
他微微前傾身體,漆黑的雙眼鎖定在她的下唇:“剛才都咬破了。”
說着,他伸出手,像是要觸碰她的嘴唇似的。
葉楹一驚,但不知道為什麽沒動,只垂眼看他越來越近的修長手指。
突然一道驚喜女聲響起,打破了二人之間的微妙氣氛:“黃總?”
葉楹睫毛一顫,驚醒了似地往後猛地一靠,與黃羲澤的手拉開了距離。
黃羲澤的手指頓了一頓,緩緩收回,擡頭看向站在了桌邊的女人。
他神色很平靜,只眼神中透出一絲涼意。
但那女人恍然未覺。她長相很甜,又帶了幾分妩媚,妝容精致,笑起來時嘴角有淺淺梨渦:“黃總,您還記得我嗎?我是天誠文化的Regina,我們合作過……”
她說話時微微彎下腰,原本清純的白色連衣裙領口一下子爆出春色,連葉楹都看直了眼。
“有事嗎?”
黃羲澤直接打斷了她說的話,一雙黑瞳沒什麽波瀾地看着女人,根本沒對人家的話做出任何反應。
Regina的臉僵了僵,随即又甜甜笑開:“是這樣,上次承蒙您照顧。下個月我們公司舉行游輪酒會,您若是肯賞光,我司一定蓬荜生輝。”
說着,她的腰又低了一份,顯得更加謙卑了。當然同時……領子也更低了。
那兩個球都快戳到黃羲澤眼前了,可他就像是個瞎子,古井無波。
“你去嗎?”
葉楹從圍觀模式驚醒,一臉茫然地對上黃羲澤的目光:“啊?……我沒去過。”
“那去玩玩也好。”
黃羲澤點點頭,看向女人:“我跟我太太一起去,具體時間地點報給我助理吧。”
“太、太太……”Regina震驚地掩口,看向還穿着臃腫起球毛衣的葉楹。
怎麽可能,一個月前合作的時候,她得到的消息還是——這位鑽石王老五還單身啊!
怎麽短短一個月就結婚了?!
“還有。”
黃羲澤眼神沒什麽溫度地看向她:“我不懂英文,麻煩你以後用中文名跟我打招呼。”
“不然我記不住。”
Regina臉上的假笑幾乎快挂不住,敷衍了幾句就倉皇離開了。
服務生輕手輕腳地上了菜,葉楹看着黃羲澤,半天憋出一句:“我也有英文名。”
“無所謂,”黃羲澤動作優雅地切着小羊排:“我又不是真記不住。”
不過是想把那Regina打發走而已。
葉楹撐着下巴看着黃羲澤,看了半晌,沒來由地嘆了口氣。
黃羲澤把切好的小羊排放在她眼前,又把她面前沒切的拿了過來,擡眼看她,從善如流:“所以你英文名是什麽?”
“Sunny。”
黃羲澤:“……”
你還別說,這名字在這個世紀初還真是流行過那麽一陣子。
葉楹沒搭理他一臉的無語,叉了一小塊羊排入口,瞬間被它的味道驚豔了。
“這也太好吃了。”她把食物咽下肚,驚嘆:“這可比我在路邊吃的羊肉串香多了。”
黃羲澤嘆了口氣。
他這配偶以前過的都是什麽日子啊!
剛把自己面前的羊排切完了,黃羲澤手裏霎時間一空。
葉楹搶過他的盤子,把兩盤羊排堆在自己面前。
黃羲澤:“……?”
葉楹卻很嚴肅認真地看着他:“你不許吃羊肉。”
憑什麽啊!
“因為你是個黃鼠狼。”葉楹壓低了聲音,黃鼠狼三個字用氣聲吐了出來:“我查過了,黃鼠狼是鼬的一種。”
她眼神非常堅定,望着他:“鼬本來就有臭味,羊肉這種腥膻的東西更不能吃!”
黃羲澤:“……”
他才不臭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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