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寡王兇猛,未能得逞 你是不是不行?!……
距離驟然縮短, 他的體溫隔着薄薄一片空氣傳到皮膚表面。葉楹有一瞬間屏息,沒來得及閉眼,視野因距離過近模糊一片, 化作絢爛而模糊的光斑。
葉楹的心跳鼓噪,耳中響起不存在的巨大搏動聲, 讓她甚至懷疑會被他聽到。
一片虛幻中,只有唇瓣上的觸感是真實的。
下唇被微微含住吮吻, 他像是對什麽都新奇的孩子,細細品嘗。鼻端盡是他好聞的氣息,因為過于靠近而變得富有攻擊性, 成了迷幻的深淵。
理智也被吞噬其中。
一吻結束, 黃羲澤微微退開, 垂眸看着葉楹。
葉楹看了他幾秒, 忽然捏着他的臉推開。
她憤恨地用另一只袖子擦嘴:“你強吻我!”
黃羲澤被她推回駕駛座, 挑眉斜乜着眼睛瞥她,舌尖微微掃過唇角:“不高興可以強吻回來。”
葉楹耳朵尖都紅了,欲蓋彌彰地怒吼:“誰怕誰!”
說着, 她像個王八似的伸脖子去夠黃羲澤, 卻被安全帶勒了回去。
葉楹不甘心地還要再試,迎面停車場管理員卻走了過來,一臉警惕地看着這對狗男女。
葉楹:“……”
黃羲澤交了錢, 回頭就看到葉楹恨恨地咬牙:“我不幹淨了。”
黃羲澤自信冷笑:“我不信,丫頭, 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葉楹:……帶着你的丫頭文學,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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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
屋裏沒開燈,只戳着幾根蠟燭。
窗戶留了個縫隙,灌進來的夜風涼飕飕的, 吹得燭火不定抖動。
幾個變了形的人影也随之抖動,落在牆上,像是什麽其他的生物,亂舞。
陰森森的聲音回蕩在室內:“……哪種動物據說能修煉成仙,有巫術,會治病?還……”
“刺猬!”桃子快速搶答。
問話的明顯沒想到她回答的這麽快,頓了頓又問:“什麽動物被稱為‘倉神’,傳說還會占蔔算卦,求財問吉兇?”
“老鼠,又叫灰仙。”桃子冷笑:“還有嗎?”
“什麽動物傳說會‘換命’,報複——”
“黃、鼠、狼!”
桃子一拍桌子,桌上的水杯都彈了彈。
她冷哼一聲:“沒人比我了解黃鼠狼!”
坐在一邊被濺了一身水的葉楹:“……”
“靠,不玩了。”屋裏燈被打開,人事小哥林志淩沒好氣地把蠟燭一吹:“你一個無神論者,為什麽對民間傳說這麽了解?本來想講個鬼故事,全讓你給攪合了。”
桃子得意地笑笑:“你這些鬼故事,我小學時候就聽過了,沒意思。”
“沒意思,的确沒意思。”葉楹翻了個白眼,起身:“我們回去了。”
衆人也紛紛起身,稀裏嘩啦地回房間。
這是長白山瀑布腳下一家民宿,住宿都是聯排小屋,還有溫泉。公司旅游讓帶家屬,只不過要交錢,于是黃羲澤也跟來了。
兩人在屋門前與同事道別,忽然同事一愣:“那是你們隔壁的那倆人嗎?”
葉楹回頭,果然看到一胖一瘦兩個影子正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身上背着巨大的背包,像是從哪剛回來。
同事湊近,壓低聲音:“今天我就覺得他們鬼鬼祟祟的,搞不好是偷獵或者偷挖人參的,反正不像正經人。你們小心點自己的東西。”
葉楹&黃羲澤:“……”
說着話,那兩個不正經的人從影子裏走出來。打頭的左淮灰頭土臉且興高采烈地打招呼:“喲,還沒睡呢。”
同事敷衍兩聲,給葉楹遞個眼色,溜回房間。
葉楹無語地看着面前兩個人——你倆還能再高調點嗎?
至于喬二跟左淮為什麽會出現在長白山,這事兒還得從一周前說起。
那天葉楹跟黃羲澤到底也沒吃上牛肉面,倆人幹脆帶了個全家桶去醫院探望傷員們了。
還是熟悉的VIP病房,一進屋,就看到左淮哭喪個臉:“六爺,為什麽要弄個雙人間?”
搞得現在護士看他跟喬二的眼神都怪怪的。
葉楹坐下,從全家桶裏掏吃的:“他萬一現原形,你還能幫忙照顧一下。”
左淮垮起個批臉,現在是他傷得比較重好吧?
“對了,你後來又跟章從簡聯系了嗎?”
葉楹皺眉:“知道你們遇到襲擊的那船,是被誰包下來的嗎?”
她直覺這個事兒跟辦游輪派對的章就繁有關,剛才來的路上,也把章從簡邀請左淮挖祖墳的事兒說了。
果然,黃羲澤證實,的确聽說過章就繁祖上是做釀酒生意的。
這就有意思了,正經傳人瀕臨破産,旁支生意倒是做得很有規模。結果到最後,兩邊誰都沒繼承祖傳的釀酒生意。
不過本來人的才能就各不相同,章從簡不善經營,又不會識人,還沒有分辨能力。導致被人騙光家産,倒也沒什麽好說。
只是……左淮還沒等找到那位老太爺的墳,就先是被坑進局子,然後又差點被廢了,這一切要說都是巧合,那就太扯了。
更何況,挖祖墳這事兒,本身就跟風水玄門有關,而襲擊他的袁枕又是個會法術的。
左淮跟人遠日無憂近日無仇,除了章從簡這條線,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理由會被這樣對待。
“而且那個袁枕把自己說得正義凜然,其實根本有私心。”
喬二啧了一聲:“他要真是斬妖除魔,那應該上來就把爺燒了。可他封了我的修為,讓我沒法保持人身,像是要活捉的意思。”
葉楹忽然想到當初——胡風遙把灰四的修為吸了後,灰四掉在地上,也變回了原型。
她還在思索這中間的關聯,就聽黃羲澤在身邊說了句:“難道是想奪你的修為?”
“我覺得沒準。”喬二也點了點頭:“所以我凝神,想分辨一下他法術的氣息來着。”
“結果呢?”葉楹一邊接過黃羲澤遞過來的雞腿,一邊随口問。
“結果左家這小子就把我掐昏過去了。”
喬二眼神陰森,看向左淮。還不忘擡手扒拉一下稀拉拉的頭發,把被薅禿了的頭皮遮住。
左淮:“……”
他捧着個雞翅,打了個哆嗦,瑟縮着把自己團成一團。
總之現在各種線索都指向章就繁,基本可以确定,袁枕就是他請來截胡章從簡,跟左淮他們打擂臺的。
只是沒想到袁枕不僅心狠手辣,還有幾分法力,只是不知道什麽程度——可看他這一手幻術,以及金蟬脫殼的本事,應該也不簡單。
畢竟游輪是章就繁租的,不是他自己的——也就排除了有什麽機關密道之類的玄幻可能。
“總之兩手準備,老太爺祖墳的具體位置和袁枕的來頭都要查查。”黃羲澤皺眉:“他對仙家很有敵意,威脅很大。”
沒想到,沒過三天,左淮那邊就找到了新情報。
原來那位老太爺死後根本沒有葬在祖墳,而是彌留之際囑咐兒孫,不遠千裏,将自己埋骨長白山。
這就是左淮跟喬二也出現在了長白山的原因。
要不是公司行政的确沒什麽可疑之處,葉楹簡直懷疑是袁枕或者章就繁又在搞事。
不過現在……
葉楹看了看身邊的黃羲澤。北方的夜風帶着冷意,他站在她身後,擋了大部分的風,葉楹心裏稍定。
他自從回來後,顯然比以前更強了。是那種明顯感覺到實力躍升的強,具體體現在魙已經一個禮拜沒找茬了。
我的兇宅七天沒打我了,唉。
左淮擺擺手,渾身是灰土的痕跡,簡直像個泥猴:“找到了大致方位,明天我們就去探探老太爺的墓。”
年頭太久了,又不是在祖墳。也許曾經還有兒孫千裏迢迢來掃墓,可現在兒孫都在墓裏了。
所以左淮只能用羅盤大致測算,加上喬二的占術才得以找到方向。
喬二也沒好氣:“要不是看在你舍命護着我的份兒上,爺才不為這區區五十萬遭這罪。”
左淮:……你等會,一共就五十萬,怎麽都成你的啦?
回了房間,洗漱完畢,葉楹早早躺在床上。
她一臉嬌羞躺在大床上,鑽在被子裏。
黃羲澤洗完澡出來,頭發濕漉漉的,拿個毛巾擦。
葉楹看着他發梢上将滴未滴的水珠,像是懸在她心上似的,看着心裏癢癢的。
她把被子拉高,只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睛。
黃羲澤擦完頭發,掀開被子上了床。
葉楹的心不受控地砰砰跳起來。
自從黃羲澤回來後,這一周兩個人都是一張床上睡的。
原因很清楚,是為了驅散魙的烙印産生的陰氣。
理由是正經理由,但人的腦子裏正不正經就不知道了。
葉楹好歹是個血氣方剛的女青壯年,天天跟黃羲澤這種傾國傾城大帥哥一個床上躺着,擱誰誰不迷糊啊。
何況倆人合法夫妻,前置任務也做過了。可偏偏,黃羲澤的懷抱充滿溫暖,充滿柔情,就是……
就是沒有狼情妾意、不得不說的那些事呢!
但此刻,是他們第一次外宿。房間裝修得非常有情調,光線昏暗暧昧。葉楹想想二人這至今仍然純潔的夫妻關系,咬咬牙做出了一個決定。
她聽着外面傳來的風吹草動,一閉眼,一把抱住了黃羲澤勁瘦的腰身:“呀,什麽聲音!我好怕——”
葉楹的臉埋在黃羲澤的胸膛。她身上是和他同款的沐浴露香氣,體溫隔着薄薄的布料傳來,嚴絲合縫地印在對方的身體上。
葉楹老臉通紅,這已經是一位壯年寡王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果然,黃羲澤定住了。葉楹伏在他胸前,感受他胸膛起伏,兩個人的心跳像是發生共振了一樣,協奏。
她微微擡頭,水光盈盈的眼睛看向黃羲澤,唇瓣微張,在做無聲的邀請。
黃羲澤定定望着她,目光深沉,呼吸灼熱地落在葉楹的皮膚上,最終還是忍受不住地壓下。
葉楹閉上眼,迎了上去。
然後……就親到了他的脖子。
伴随“喀”的一聲輕響,床頭燈被關掉,屋子裏陷入一片黑暗。
黃羲澤将探出去關燈的身體收回,将她攬在懷裏,語氣平靜:“睡覺。”
葉楹:……
她半天才回過神。黑暗裏,葉楹艱難地從黃羲澤懷裏擡起頭,難以置信。
黃鼠狼子,你是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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