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富婆發瘋,兄友弟恭 來,看看下面

等到狐團子們回來, 葉楹和黃羲澤才起身離開。

開車回去的路上,葉楹看着黃昏的天色發呆。

不知道為什麽,記憶裏許多關于黃羲澤的畫面, 都是在黃昏。比如此刻,她看着黃羲澤的側臉出神。

黃羲澤沒看她, 微微偏了偏頭:“今天要吃牛肉面嗎?”

上次葉楹向黃大仙許願吃牛肉面,結果倆人要去看左淮就沒去成。葉楹沒好氣:“他們家裝修, 暫時閉店了。”

黃羲澤想了想,忽然翹起嘴角:“要不在家吃吧。”

葉楹也琢磨了一下:“也行。”

反正黃羲澤的廚藝也不錯,跟外面的大廚也沒多大區別。

沒想到車一路開到了一家餐廳。

葉楹一看一排排的車就暈了:“不是在家吃嗎?我去, 這麽多人?這還吃得上飯嗎?找車位都得找出去倆小時。”

話音剛落, 黃羲澤就拐到了一個隐蔽的卷簾門前。

他微微擡頭, 看向卷簾門上方的攝像頭。不出三秒, 卷簾門就緩緩升起。

葉楹愣了, 眼瞧着黃羲澤神色淡淡地把車開到了地庫。

她暈暈乎乎地下車,暈暈乎乎地被黃羲澤拉到電梯裏,暈暈乎乎地進了個僻靜的包廂。

葉楹坐下半天, 才恍惚地擡頭去看幽雅中帶着華麗的裝潢:“我怎麽感覺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店。”

定風波……啊, 好像很出名,要提前一個月預約。上次章從簡要請她跟左淮去吃,說是有熟人告訴他有人退訂的消息, 才叫他搶到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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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後也沒吃成。

葉楹驚嘆地看着黃羲澤:“果真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話音剛落,英俊的男人敲門進來, 看衣着并不是服務生,倒像是經理。

他看到黃羲澤,先是一愣,随即臉上馬上換回恭謹的微笑:“老板。”

葉楹驚悚地看黃羲澤:“嗯?”

經理又轉向葉楹, 笑:“太太還是第一次來呢。”

“啊,嗯……”

葉楹當場局促,看着黃羲澤慢條斯理地要了菜和酒,經理滿面笑容地離開。

黃羲澤斜乜眼睛看失語的葉楹,嘲笑:“你該不會覺得咱家只有炸雞店吧?”

葉楹:……還真這麽覺得,她還以為這鼠狼子對雞有什麽執念。

她嘆口氣,看向窗外景色,感慨:“原來是這麽個在家吃啊,看來我得快點适應自己的富婆身份。”

兩個人正吃着飯,忽然葉楹感覺小腿癢癢的。

她伸手在腿上摸了摸,皺着眉掀開桌布往桌子下面一看,正對上兩只狗眼。

葉楹:“……”

黃羲澤看她舉止怪異,問:“怎麽了?”

葉楹默默把腦袋露出桌面,對黃羲澤說:“來,看看下面。”

黃羲澤:“……不好吧。”

這是他的店,在神聖的工作場所說什麽虎狼之詞。

葉楹面露猙獰:“我讓你往桌子下面看!”

黃羲澤反應過來,也掀開桌布,看到了一個正在搖尾巴的狗屁股。

葉楹把狗子從桌子下面叫出來,新奇:“狗子怎麽在這?”

她想了想,大驚:“你不會讓左渝去查袁枕了吧?!”

黃羲澤看了她一眼,安慰:“怎麽會。”

袁枕是個不知深淺的道士,左渝一個孤魂野鬼。讓他去查袁枕,那不是正撞在槍口上。

葉楹這才放下心,接着又擔心:“那難道是……”

左淮在這裏?

難道章從簡到底請他來這裏吃飯了?

葉楹怒拍桌,好啊,這事兒她也出了力,結果居然背着她吃好的!

黃羲澤啼笑皆非,拉着她:“五十萬而已,你讓他掙了吧。咱家這麽大盤餃子還差這幾瓣蒜?”

葉楹恨恨坐下,發洩似的用筷子戳起一塊肉往嘴裏塞。

黃羲澤看她有趣,含笑摸了摸她的狗頭:“你現在可是富婆了,別這麽摳摳搜搜的。”

葉楹悶悶不樂:“身份轉變需要時間,而且我現在也沒什麽當富婆的實感。”

黃羲澤幫她盛了碗湯,随口說:“那要不再去商場掃貨?或是給你買輛車?”

葉楹蔫蔫巴巴,像個霜打小白菜:“算了。”

好迷茫啊,突然暴富,但不知道做什麽……

黃羲澤看着葉楹無精打采的樣子,試探問:“要不去旅游?”

葉楹雙手一拍:“好啊!我正好有個想去的地方!”

黃羲澤沒想到她剛從長白山回來,居然還對旅游挺有興趣,問:“去哪?”

葉楹手按在桌子上,一臉興奮:“我們去饽饽山吧!”

黃羲澤:“……?”

葉楹有節奏感地拍起手:“饽饽山上摘饽饽,給黃鼠狼吃饽饽。”

饽饽山上摘饽饽,給黃鼠狼吃饽饽。

給黃鼠狼吃饽饽,給黃鼠狼吃饽饽。

“吃完饽饽——”

沒等唱完,黃羲澤霍然起身,捂住她的嘴,一臉痛苦:“別唱了。”

好家夥的,殺個人跟唱rap似的。

倆人正在打鬧,一直在旁邊摻和玩鬧的狗子耳朵突然一豎。

緊接着,它轉身就跑,瞬間就消失在了牆壁中。

葉楹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有情況?”

不會是左淮出了點什麽事吧?

黃羲澤也正了色,按了桌上一個鈴。不出二十秒,就有人敲門進來。

黃羲澤讓人去查預訂名單,葉楹重點囑咐:“查有沒有姓章的訂位。”

“有。”經理也是個人才,直接回答:“的确有章先生的訂位,這會兒就在吃呢。”

葉楹沒想到他連名冊都不用翻,直接記在腦子裏。有些意外地擡眼:“在哪?”

經理臉上還是一成不變的笑容:“有兩位章先生,一位在拜星,一位在招潮。”

兩位?

葉楹驚覺:“難道章就繁也來了?”

黃羲澤眉眼一沉,起身帶着葉楹就往狗子消失的方向走。

三人來到包廂門前,門邊的小木牌上寫着“招潮”二字。黃羲澤伸手,不緊不慢地在門上輕敲三下。

屋裏沉默了五秒,等得葉楹都急了,才傳來了一道聲音:“進來。”

葉楹眼瞳皺縮——這是章就繁的聲音!

他怎麽會在左淮和章從簡的房間裏?

該不會——

她腦中迅速閃過游輪上的驚險,同時黃羲澤已經推門走了進去。

葉楹趕緊跟上,等看到屋裏的三個人時,忙上前幾步把左淮拉了起來。

她把左淮護在身後,警惕地看着外表儒雅的章就繁:“你要對我外甥做什麽?”

說着,她還不忘背着手拍拍左淮:“別怕,舅舅舅媽來了。”

屋裏霎時間一片寂靜。

章就繁和章從簡兩兄弟顯然被她的舉動吓到,一臉茫然地看着她,又回頭看看黃羲澤。

看到黃羲澤的瞬間,章就繁就是一愣。

但最先反應過來的也是他,他連忙起身:“原來黃總今天在店裏啊。”

黃羲澤看了他一眼,沒答話。

這時經理已經擺好了椅子,黃羲澤施施然坐下。

他坐的位置不是主位,可以他的氣場,坐在哪都像是在主位似的。

以往見到章就繁,好歹他還做點面子活。這回突然擺起譜,章就繁也忐忑了起來。

章從簡更是狀況外——他公司是做科技的,根本沒什麽機會見到做餐飲的黃羲澤。何況彼此實力相差懸殊,他壓根不認識黃羲澤是誰。

這堂兄弟倆茫然的表情倒是真有些相似,看得出是有血緣關系了。

葉楹正嚴陣以待,忽然身後左淮嘆了口氣。

他伸手扒拉葉楹:“那什麽……章先生是客戶爸爸請來的。”

嗯?

葉楹意外地看了看左淮,又轉頭看了看章就繁和章從簡。

左淮解釋:“老爺子給的不是兩張秘方嗎,所以他約了章總過來,想把這兩張秘方分了。”

葉楹愣住,瞪經理:“你不是說有兩個章先生訂房嗎?”

“另一位zhang先生是弓長張啊。”經歷冤枉地舉起手:“您也沒問啊。”

葉楹:“……”

她捂臉,蹭到黃羲澤身邊坐下。這烏龍擺得,真是社死。

左淮面無表情——我才是真的社死,生意談得好好的,突然舅舅舅媽沖進來了,還一臉虎視眈眈地讓客戶別欺負自家小孩兒。

兩人對望一眼,都有些生無可戀。

章就繁感慨地看着手中泛黃的絲帛:“章氏酒業都沒了,酒廠都賣了,虧那位老爺子還寶貝兮兮地托夢。”

“老酒坊還在呢。”章從簡卻靠在椅子上,一臉懷念地摩挲着絲帛:“我想好了,回老家把酒坊再開起來。”

章就繁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那這不正好是老爺子給你翻盤的,給我幹什麽?”

半晌,他垂眸笑笑:“反正家裏從來沒什麽好事兒想着我,都習慣了。”

章從簡卻很認真地對他說:“因為你打小兒就不讓人操心,也就我這種不肖子孫才讓祖宗死都死不踏實吧。”

說着,他大笑了起來。

章就繁卻沒笑。

他看着章從簡,最終搖了搖頭,滿飲杯中酒,喃喃:“看你這德行就煩。”

章從簡不以為意,攬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

葉楹伸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沒好氣:“好了兩位,先打斷一下你們的兄友弟恭。”

她看了看左淮,眼神鋒利,重新落回章就繁身上:“章總是不是該解釋一下,您雇的人在游輪上差點把我們弄死的事兒了?”

章就繁聽她這麽一句,反而愣住了。

他遲疑地看着葉楹:“黃太太,嚴警官沒通知您嗎?你們說的那個袁枕是查到了,可……”

“他已經死了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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