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節
宋瓷讓他不要打了,可他停不下來,再清醒,屋子裏已是濃重的血腥味。
“宋宋,我從來不後悔。”
宋瓷眼中劃過一道轉瞬即逝的光彩,“我知道。”再擡起頭,“蘇哲,我等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這一別,會是幾年?
但,我總會回來,因為,我要和你在一起。
“走吧。”宋瓷對西裝革履,等了好長一段時間的人說道。
“宋小姐請上車。”
車子駛向機場,速度卻不快不慢。
葉承沖進了梅秋的辦公室,“她在哪裏?”
梅秋慢條斯理地合上文件,“誰?”
“你知道的,宋瓷!”葉承雙手撐在桌子上,完全不見了平日的冷靜。
“真是好笑,葉承,”梅秋站起來,“從我到葉家,你還從沒有對我說過這麽多的話。”
“我再問你一次,她在哪裏?”葉承已經在失控的邊緣。
他接到陸強的消息,就立刻趕了過來。
可是,宋瓷,不在這裏。
“你對我的女兒做了那樣的事情,還指望我告訴你,她在哪裏?”梅秋鼻子裏一聲若有若無的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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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自願放棄繼承葉家的任何財産,只要你告訴我她在哪裏。”葉承不在意,站起身,拿出一張紙,“只要你說,我立刻簽字。”
梅秋沒有說話。
“這很公平,比你把她嫁給李牧天要得到的不會少多少。”
“她去了機場。”梅秋嘆了口氣。
葉承還沒來得及緩口氣。
“現在趕去,可能來不及了。”
“不會。”葉承迅速簽了字,這一次,他再也不會讓她離開他一分鐘,一厘米了。
“葉承,”梅秋叫住他,“開我的車子去吧。”
葉承接過鑰匙,快步走了出去。
宋瓷,等我。
只要你能原諒我,只要你可以不走。
車子在高速上飛馳,葉承的心,也在一寸一寸被煎熬着。
“宋小姐,你的行李。”西裝革履的男子把箱子遞到宋瓷手裏,“祝你一路順風。”
“謝謝。”
機場廣播已經在催促了,宋瓷過了安檢,沒有回頭,終于,身影消失了。
葉承感到車子有些不對勁,可他已經控制不了了。
怎麽會?他額頭冒汗,傷腿竟然也開始痛了起來。
120感到現場的時候,天空還有飛機殘留的痕跡,歪歪扭扭,即将消散。
“還有呼吸,擔架!!”
“失血過多,通知血庫準備血液,準備手術。”
“通知家屬了沒有?快通知家屬。”
“手術中”三個字終于熄滅,葉棠棣迎了上去。
“病人目前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他這是第二次遭受車禍這種大型創傷,所以……”
作者有話要說:
27、多少歲月輕描淡寫(一)
已經過了9月份,天氣不算熱,幹幹爽爽的。天難得地很藍,沒有一點雲彩,陽光直直地散下來,幾乎可以看見空氣裏漂浮的細小的塵埃。
宋瓷習慣了低着頭飛快地走路,如今雖然改了低頭的習慣,步子卻還是很快,身上的長裙被帶起的風扯起了裙裾。她把散在一邊的頭發飛快地挽在耳後,看了看手表。
手表是白色的,表帶細長,表盤長方形。雖然樣式有些舊,但勝在保養的好,非但不顯舊,襯在她細白的手腕上倒也适宜的很。
“宋宋!”蘇哲喚了她一聲。
宋瓷擡起頭,展顏一笑,快步走過去,坐到車子後座上,摟住蘇哲的腰,“今天累不累?”
“不累,”蘇哲腳一蹬,車子沿着路邊慢慢騎行。
“騙人,”宋瓷把腦袋貼在蘇哲背上,“下次不用來接我了,我自己走回去或者坐公交就可以了。”
她任職的大學和住的地方并不是很遠,蘇哲有時候下班早了,就會來接她。
“我想早一些見到你。”蘇哲微微偏過頭,語氣溫柔。
宋瓷不說話,勾住蘇哲腰的手卻稍稍加了幾分力。
宋瓷回國之後,誰也沒有告訴,只去找了蘇哲。
她很順利地進了A大的政治系,蘇哲工作的地方離得也不算遠,就租了現在住的地方。
“到了。”宋瓷輕輕跳下車。
很古樸的那種公寓,牆壁上滿是綠色的藤蔓,也很安靜。
宋瓷一打開門,就聞見一陣飯香,“蘇哲,你做了飯?!”她有些驚喜地問到,轉身看緊跟着進來的男人。
“嗯,”蘇哲低腰換了鞋,“先洗手。”
宋瓷手上滿是泡沫,蘇哲拉着她,一起在水龍頭下沖了幹淨。
“你,怎麽做這麽的菜?”宋瓷坐下,小臉居然糾成了一團。
她計劃着兩個人節儉一些,省一些錢好買房子的,結果,又是蝦,又是螃蟹,還有排骨,牛肉,這一桌,得多少錢啊?
“不喜歡?”蘇哲替她拿了筷子,夾了點到她的碗裏。
“不是,只是,這得好多錢呢。”宋瓷朝蘇哲身邊坐了坐。
蘇哲笑,自然知道宋瓷心裏想的時候什麽?“最近結束了一個大案子,老板給了不少獎金,還放了假。”伸手撈過宋瓷,“錢的事情不用擔心,一切都有我。”
我們會有自己的房子,會有孩子,也會有和以前所想要的那一種生活。
重要的是,你現在就在我的身邊,陪着我。
老房子沒有暖氣,客廳裏沒裝空調,只有宋瓷住的那間卧室裝了空調。
雖然才是初秋,白天天氣還有些熱,但晚上溫度降了不少。
宋瓷進浴室,匆匆洗了澡。
打開門,蘇哲就站在外面,立刻把毯子替她裹好。
宋瓷鑽進被窩裏,裏面暖暖的,頓時心滿意足。
蘇哲坐過去,給她把半幹的頭發又細細擦幹。
“睡吧,”蘇哲站起來,有些戀戀不舍地在宋瓷光潔的腦門上印下了一個吻。
“阿哲,”宋瓷伸出一只手,正好牽住了蘇哲睡衣的下擺,“你,和我一起睡吧。”
蘇哲的腦袋哄地一聲炸開,“不,我還有資料要看,會吵着你。”
“你騙人,”宋瓷坐起來,露出身上穿的粉色的睡衣,“吃飯的時候還說老板放了你的假,怎麽還有工作?”
“我,”蘇哲撓撓頭,不知道要怎麽向她解釋,總不能說他怕自己把持不住,要了她,在沒能給她一個婚禮,一個家之前,“我回去睡。”
“是不是因為……”宋瓷低下頭,神色黯淡。
蘇哲急急轉身,險些倒在宋瓷身上,“不是!”他捧着宋瓷的臉,這幾年之後,這張臉越發美地讓他不想放開。
蘇哲親地有些用力,宋瓷感覺有些疼,心卻是愉悅的。
“宋宋,我愛你,但是我們現在不能,再給我兩年,我一定可以給你最好的生活。”蘇哲強忍下心底翻騰的欲望,抱住她。
宋瓷偷笑,語氣無辜,“我是想說,你房間裏沒暖氣,會有些冷。”
蘇哲捏了她一下鼻子,掀開被子一個角,鑽到宋瓷旁邊。
“唔。”蘇哲環住宋瓷腰的手停了一下,“好像有些肉了。”
“讨厭啊你。”宋瓷和他鬧,誰讓他總是做那麽多好吃的?!
“這不是應該給些鼓勵的功勞麽?”蘇哲哈哈大笑。
宋瓷氣地咬牙揪他的耳朵,“你還說?!”
屋子裏很暖,人心,亦暖。
這邊,葉承坐在沙發上,斜斜靠在沙發背上,腳底還有一個酒瓶,已經空了。
江碩敲了半天的門,也沒人應,一生氣找了開鎖的來。
“給老子開啊,愣着做什麽?”江碩吼道。
開鎖的那個人被他肩上的軍銜閃花了眼,哆哆嗦嗦打開了工具包。
“行了,走吧。”江碩給了他錢,看不出動作倒是挺快的,摸摸鼻子,走了進去。
葉承只是擡了下眼。
“我說,”江碩把那個酒瓶踢開,轉頭看看空了大半的酒櫃,“你這照喝二鍋頭的喝法喝洋酒,是不是太奢侈一點了?”
葉承指指擱在茶幾上的酒,“麻煩,再給我遞一瓶過來。”
江碩不理他,徑直走到葉承面前,“你還在這借酒消愁,宋瓷和別人孩子都快生出來了。”
葉承臉上終于有了些生氣,卻陡然消失,“和我有什麽關系?”
“和你沒關系?沒關系你從她一回國就躲在家裏,連公司也不去?!”江碩恨葉承有些不争氣。
“她沒來找我。”葉承閉上眼睛,面頰上有一絲痛苦。
她沒來找他,她想和過去劃開界限。
那好,他成全,退出,有什麽不對?
“這一點也不像你。”江碩語氣低下來。
“那是,因為我以前還以為我有資格。”葉承自己站起身,去拿茶幾上的酒,“你看,江碩,我現在就是一個瘸子,我拿什麽和別人争。”
他說,我就是一個瘸子。
語氣平靜,無悲無喜。
江碩忍住心底要打葉承一拳的沖動,“你現在知道你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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