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步霏鹛走進小區習慣擡頭看了看黑暗的頂層，然後走進對面的樓。

步霏鹛進到黑暗的房屋輕車熟路往裏走，習慣打開沙發邊的落地燈，将身子扔到沙發上。

一個多小時後步霏鹛在沙發上翻身醒過來，起身将窗簾拉開，對樓頂層還是黑着的，步霏鹛進到衛生間沖涼換衣，到廚房冰箱拿出一盒牛奶給自己倒了一杯，随手關掉沙發邊昏暗的落地燈一手拎起桌上的筆記本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

看看夜空，看看對面黑暗的樓層．．．當她醒悟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适應了黑暗，成為黑暗一員，好的是黑暗能包容一個人．．．同時．．．也能吞噬一個人．．．正如一股傷感鋪天蓋地的向她襲來，讓她很難受，遠遠比任何物體砸在她身上更難受。

在十七年前

我們相遇相識

當然那個時候我還不認識你

你一定不喜歡那個時候哇哇亂叫的我

不然你不會把一米多長的細繩塞進我嘴裏

雖然我對這個完全沒有映象得從長輩那裡聽來才得知的真相

我想那幾年你一定得到了教訓畢竟我很會記仇

比如說我從很小的時候就習慣將喜歡吃的留在最後

而你每次都會將我喜歡吃的騙過去，各種歪理

這好像是我會做的事

誰曾想你也會有那麼不講理的時候

就像你欺騙我，容姨與魚姬姨在‘打架’

而你逃跑讓我一直困惑很久

為什麼？

我們也在打架不是？

我想這就給日後你的小夥伴把我從教室裏拖出來埋下了禍根吧

顯然你忘記我不是啞巴，有一個‘大朋友’等著你回家收拾你

你恨我的眼光就像在說‘嘿，你就是個討人嫌的小孩’

你很軟弱我欺負你，你只會忍著逃跑然後用很可怕的眼神瞪著我

儘管如此我耍賴，你還是會拿出零用錢給我買糖哄我

即使這樣軟弱的你也不該被插滿儀器躺在四面白的小房間

大不了我把你的房間還給你，繼續睡那個讓我覺得可怕的該是我睡的房間

“我不去”

他們以為我不明白這意味什麼

我不是小孩

我當然知道，只是我不想在那裡看見你罷了

四面白的房間我站著，你躺著

只有儀器‘滴---滴---’的響

手指跟著儀器顯示屏上的波浪線滑動

似乎中間那小斷點連上，後面那根線追上前面那根你就可以醒過來回家

後來我才知道那根線平衡追上意味著什麼

所幸老天沒有理會一個幼稚小孩的思維

不得不說你不能逃跑的樣子也讓我很難過

你一定不知道第一次住校跟別人聊天的內容全是你

我很清楚記得那個人問我你不妒忌她嗎？

妒忌....

我說了我不是小孩，我知道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只是這個詞初次出現在我們之間讓我很驚訝

我才是受寵愛的那個不是麼，雖然我的父母丟下我周遊世界

為此我認真想了整整一節課

我還記得下課後我是怎麼回答得這個問題

估計那是這輩子我答過的最漂亮的答案

你一定不知道你是我最引以為傲

可是我知道你很討厭我很長一段時間

就像你不知道我一直很在乎只是裝作不以為意

就像寒冬清早繞了整個城市大半圈買你喜歡的包子只是為了見你一面

很多事你都不記得我記得

我記得在小學我答應你你若考上北大清華，我會給你買一臺最新型的筆記本電腦

（那張約定書藏在我衣櫃最上面的夾層裏，跟我的私房錢放在一起）

你說你喜歡復旦

我記得我哭倒在你懷裏，你抱著我安慰我說沒事，說你在

我記得你一次又一次被我虐的很慘，但還是會包容我的讓步

我都記得

我多想

能一直這麼下去

我們都知道

這不可能了

所有能避開看見你在他人懷裏歡笑的舉動

我都願意去嘗試

唯一做不到的可能就是

忘記你

步霏鹛敲完最後一個字，仰頭抹去溢出眼眶滑下臉頰的淚，合上筆記本起身到旁邊打沙包，黑暗是她的保護，揮拳是她的發洩。

“少在外面吃，你爹做的飯很好吃的。”魚環姬給魚夏夾菜。

“我知道啊~”魚夏端起碗去接。

“我這不是給你們二老二人世界麽？”

“你有了女朋友就不要我們了。”魚環姬置氣還記着前兩天魚夏放她鴿子的事，今天都還是她們自己跑過來的。

“麻，我沒有！”魚夏立馬反駁。

“我們不在乎你有沒有女朋友，什麽時候還是帶來給我們看看。”陸容夏在旁搭話。

“爹爹，我沒有，你不要聽麻亂說。”魚夏委屈叫起來。

“上次你不是說要陪女朋友麽？”

“那是女性朋友，不是女朋友，麻。”魚夏頗無奈解釋。

“有還是帶回來給我們看看。”陸容夏刨了一口飯平靜說道。

“爹爹！”魚夏快吐血了。

陸容夏聳聳肩，她們都已經接受女大該當婚了。

“聽說鹛兒要去入伍當兵了。”魚環姬将毛巾擦幹淨的盤子放到一邊，在另一邊收拾東西的魚夏愣了一下。

“遲叔以前很想把西娅送進部隊，舍不得，擔心她受不了，遲叔很中意鹛兒啊。”陸容夏埋頭洗碗筷自然的接下魚環姬的八卦。

“鹛兒喜歡寶寶就像寶寶喜歡你一樣。”

魚環姬想起那個時候就止不住笑意，小時候的魚夏可纏陸容夏了，每天像只無尾熊攀着她。

“我怎麽記得她經常打我和跟你們打小報告呢。”魚夏撇撇嘴。

“哈哈哈，她晚上經常躲在被窩裏哭，說你不喜歡她。”很長一段時間兩個小孩的瑣事煩惱不少，現在想想那段時間還是挺有趣的。

“有這種事嗎？”魚夏挑眉。

不管是語氣還是挑眉的動作十足像極了陸容夏，陸容夏說疑問句習慣挑眉，有打算的時候習慣勾笑，有人掉進她陷阱的時候她會深勾笑。

“你知道她為什麽非要你那間房麽？”陸容夏笑挑眉。

“不是因為她的那間房太靠近庭園，她害怕才要我的房間嗎？”魚夏聳肩納悶看着對面相視而笑的兩人。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陸容夏撇嘴。

“還有一個就是她想跟你一起睡，你也不知道她擔心你出事在你的門口睡了很長一段時間吧？”魚環姬看着陸容夏笑。

“你們怎麽知道這些的？”她已經快受不了魚環姬與陸容夏兩人‘她不知道’、‘我就知道她不知道’的笑容互動。

“我可沒有替小孩收拾屋子發現什麽日志什麽的東西然後跟親愛的亂八卦。”魚環姬羞澀了一下，她真的是無意看見的然後．．．忍不住跟陸容夏說了一點點。

魚夏翻了翻白眼，這兩個老小孩啊，還好自己沒有寫日志的習慣。

“你們要不要住下來，我去收拾房間。”

“不了，時間還早，我陪你麻去逛逛。”陸容夏牽起魚環姬在手背落吻。

“你們不要帶壞小孩好吧。”

魚夏受不了她們的肉麻舉動走出廚房，她們真的沒想過她搬出來是為了給她們騰二人世界嗎？

“哦，晚上忘記叫鹛兒過來吃飯了，下次你叫她過來吃飯吧，你們也算姐妹呢。”魚環姬手伸進陸容夏替她展開的外套裏。

“幹嘛要叫她過來，多難得跑啊。”魚夏抱着冰淇淋坐在沙發上。

“她就在對面那棟樓啊，你沒告訴她？”魚環姬反過身問給她穿衣的陸容夏。

“小孩家都有自己的打算。”陸容夏不以為意道。

“她什麽時候住到我對面去的？！你們還有多少事沒告訴我！？”魚夏覺得自己徹底被她們糊弄了好麽！

“少吃冰的，注意身體。”陸容夏霸道将她手裏的冰淇淋拿了過來丢到垃圾桶裏。

“你們不小了，我們這些個老人家可不敢管你們的閑事。”魚環姬平複魚夏煩躁的心情。

“我知道了，麻麻，對不起。”

魚環姬的溫柔攻略百試不爽，像陸容夏這種大魔王都願甘拜裙下之臣，何況是魚夏這只年幼的小魔王。

“我們走了，注意點身體，少吃一點那些。”

“我知道了，麻麻，我送你們下去。”

“送到電梯口就好了，乖一點。”魚環姬摸摸魚夏的臉頰。

“好。”魚夏乖乖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就是個坑了還狀态不好。。太囧。。。。年底愁人啊- -。。瞎忙啊- -。。飯局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