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對峙

譚瞪着怒得發紅的大圓眼，“合作得很是愉快呀，陳總！”

“這......譚總，眼下的狀況也是陳某逼不得已呀，時局震蕩，陳某也是混碗飯吃。”陳唐一臉的不自在，卻還是面帶笑容地對譚說着，他與紅葉集團的合約還差一個月才到期，而現在竟然背地裏易主換朝，自然是有些心虛的。

“我給你的好處不及他麽？讓你背着我去偷腥！”譚怒斥着陳唐，根本沒有因為他年長而留下絲毫顏面，而在說話間，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我的面孔，盯得我周身不自在。

陳唐被他一頓怒斥，臉上乎白乎紅，但是看着旁邊的程曦，他顯然又定住了氣神，“譚總，風水輪流轉，不論誰做生意都會講求利潤和穩固，如今，帝亞集團的實力實在是非常符合本公司的發展趨勢，所以就請多多包涵了！”

譚的臉瞬間變成紫茄子一般，這句話正中他要害，是的，他的公司現如今已不及帝亞的實力，生意場上本就是冷酷無情的，其實他大可不必這樣大動幹戈，這樣的事在商界本就習以為常，可是他卻沒理由的對此大發雷霆。

“譚總，既然來了，就坐下來聊聊，如若我們不是競争對手，定會是很好的朋友，程某可是非常佩服譚總的經商之道啊。”程曦滿含笑意的看着譚，沒想到卻令譚更加惱怒不已。

看着眼前的程曦，身材魁梧，英氣十足，雖然只三十歲，卻渾身散發出成熟男人的魅力，譚又瞪了我一眼，怒火席上心頭，“不必了，譚某今天之所以來這裏，不外乎想來看看到底何方神聖來到本太歲頭上動土，現在看來，貴公司果然非常有實力！”譚的嘴角微微傾斜，似乎帶有一絲諷刺的意味，“靖海雯，你到帝亞集團來也不和我打聲招呼，你我可是老相識了！”

我的心中一緊，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麽好。

程曦看了看我，幫我解圍道，“海雯是我請來的私人秘書，帝亞集團能夠擁有這麽一位幹練的女中豪傑，真是萬幸！海雯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哦？是麽！真是個人才！可惜我留不住！”不知是我的錯覺還是什麽，總覺得譚的最後一句話說得有些無奈，“你們繼續合作！譚某告辭！不過譚某會提醒各位，商場如戰場，勝敗乃兵家常事，譚某并不屑做一個敗寇！告辭！”說罷，轉身走出商務間。

譚的寬宏有力的中音響徹整個商務間，一時間竟然令氣氛有些尴尬，所有人都各懷心事，見如此，我打開話柄，“大家都坐吧，這些小事絲毫不能影響到我們之間的合作，譚靖維的到來，不是更加證明了我們合作的意義麽”我笑得燦然，可是心中卻不似表面一般平靜。

程曦深邃地望着我，随即轉入正題，與陳唐談論起合作的事宜。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談判結束了。

我們互相告辭，彼此又假意推就了一番，然後各自離去。

此時我的頭腦似乎還很是混沌，我不清楚為什麽在看到譚怒氣沖沖的樣子時，我沒有那種開心的感覺，我不是一直要報複他麽？現在離我的目标一步一步的近了，為什麽在我看到譚的窘态時竟會有一絲不忍！

“你以前在紅葉集團？”程曦的話将我帶入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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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就是紅葉集團的辦公室秘書。”我閉上眼，往事竟歷歷在目。

沒有聽到程曦的任何話語，他只是默默地開着車，他曾聽聞過譚的一些事情，此人做事十分謹慎，心思細密，做事不留情面，而且風流成性。

可是當他見到譚看着我的眼神時，他恍然覺得，譚的怒氣是為着我來的，那眼神中是深深的愛戀。他不知道我和譚之間是什麽關系，也許能夠猜出一二？可是為什麽我好好的辦公室秘書會到花店打工，又為什麽到他的帝亞集團來？而向來風流成性的譚又怎會對我那般深情？

我和程曦都沒有說話，車子只是一味地向前開着，看那方向，是駛向花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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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姐姐！”看到我的出現，佳樂竟如此激動，搞得我有些受寵若驚，不過随後我便想到，應該是她看到程曦的緣故吧，自己怎麽自作多情。

看着佳樂的嬌态，不覺望向程曦，他好似沒看到一般，徑自走進花店，又坐到他一貫的座位上。

“程大哥，你也來啦......”佳樂看向程曦，竟然面頰微微潮紅，許是很久沒有見面了，說話間竟然有些不自在。

我品了半響，才覺得佳樂少了些當初小女孩的開朗，多了些心底濃濃的思念，是以如此，才會出現如今羞澀的表現。

“嗯，這個花店打理得真是不錯，比我在的時候強了很多。”程曦望向佳樂，令佳樂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程大哥交給佳樂辦的事情，佳樂一定會非常用心的”，佳樂看了看程曦，才發現自己怎麽這麽不象從前的自己，說話扭扭捏捏，沒有了先前的爽快，于是改了改語氣，調皮地說，“是嘛，花店打理好了，佳樂會掙更多的錢呢，呵呵。”

見佳樂輕松了許多，程曦也不那麽死板，“是啊，現在你是花店老板了，要好好幹啊，沒準将來這花店都歸你了呢！”

“！！歸我？”佳樂似乎不敢想象，程曦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似乎覺得這句話有些不妥，容易讓人産生歧義，程曦趕快改口說，“是啊，等你掙了錢，就可以收購這家店哦，到時候你就成為真正老板了。”

佳樂眼中閃爍的光芒暗淡下來，她還以為程曦會送給她這花店，那不是意味着......可是她想的太單純了，程曦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

看着佳樂的失落，我調侃着程曦，“瞧你，佳樂妹妹那麽好，你就不能把這店送給她？怎麽說你也是個總裁，這麽摳門兒呢。佳樂，我們不理他，等咱們賺夠了錢，就自己開一家，他這個花店呀，咱們不幹了！”

程曦斜眼瞪着我，想要說話，卻沒有說出口。

看着他那窘樣兒，我和佳樂不約而同地開懷大笑，空氣間就這樣再一次充滿了輕松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