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禽獸木頭

頤養殿內,李簡容、勤王爺、廷芳公主和小歡,還有一群宮人在殿內,本來大過年應該熱鬧一下,高興一下,可是宮人們不敢出聲,勤王爺沈著一張臉,李簡容一臉尴尬,廷芳公主卻是感到無辜,剛才皇叔來了,問她兩位哥哥去哪了,她怎麽知道嘛。

本來嘛,小表哥不見了,又不關他的事,誰知道他什麽時候不見的,這不能賴她。

“回禀王爺、陛下,據守衛門回報,小王爺是出宮了。”

“什麽?這個逆子,平時不沾家就罷了,大過年的他還想往哪跑,想登天不成?去,再去問問具體朝哪兒走了。”勤王爺是氣得不輕啊,這孩子雖然越來越懂事,人也機靈不少,可十年前那次就不好管了,總是不願意親近他了。

“皇叔別急,一定能找到的,許是這段時間在軍營結交了一些朋友。”李簡容倒是不生氣,畢竟剛剛他可是開心死了,現在就算叫他挨巴掌他也願意啊。

廷芳公主看見皇叔如此生氣,於是趕緊做到她皇叔身邊,挽著他的胳膊說,“皇叔別生氣,小表哥不在,不是還有我嗎?您看這大過年的,咱們吃點好吃的,再說小表哥也是大人了,不會有什麽事的。來人吶,快上菜,上些熱菜,快點。”

宮人們終於感覺松了口氣,沒想到關鍵時候還是公主管用。

“嗯,玉兒有心了,皇叔不生氣,玉兒這麽乖,皇叔很高興。”

“嗯,玉兒也很高興。”

“禀告王爺,侍衛說看到小王爺朝著木将軍府去了,藍總管已經派人去了木将軍府。”

“這小子,你下去吧。”說完又對李簡容說,“好吧,既然藍總管已經派人去找了,我們就不等了,開始吧。”

“是,皇叔。”

“好耶,皇叔,玉兒祝您福如東海,長命百歲,新的一年裏萬事大吉,心想事成。”廷芳公主舉起手裏的酒杯,對皇叔說出祝福語,皇叔是她唯一的長輩了,她不希望看到他不高興。

“哈哈哈,好好好,玉兒長大了,那皇叔謝謝玉兒了。”勤王爺心裏十分欣慰,其實仔細想想,容兒的有勇有謀、德才兼備,五年時間就将大盛朝治理的井井有條,他十分欣慰;玉兒也懂得人情世故,又出落的嬌俏可人;唉,他那兒子雖然有時候不正經,但是也越來越有責任感,在軍營裏能待這麽久,他也知足了。

“皇叔,侄子也祝皇叔福壽安康,事事順心。”他微笑的給勤王爺敬酒。

“好,容兒是好孩子,這幾年辛苦你了。對了,聽說木山介紹一位謀士給你,今日也已正式向衆位大臣介紹了是嗎?”勤王爺好奇的問,實在是他以不問政事很久,他二哥在位的時候他還多少幫一些,可也是一些,他其實也比較喜歡閑散的生活,這‘勤’字還真不适合他。

“是的,皇叔。”說到冷月風,他心裏跟吃了蜜一樣。

“嗯,廣招賢士,拉攏自己的勢力是好事,如今丞相與太師兩派勢力在朝中太過明顯,你父王在位時都沒有辦法,你也要小心。”

“是,侄子明白,這兩位雖都是功臣,但明裏暗裏也有不少小動作,如今新政即将推出,是時候做些調整了。”李簡容說著眼睛閃過算計的光芒。

“容兒有打算便好。”勤王爺看到李簡容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就放心了。

“啓禀王爺、陛下,木将軍府的王管家回禀,小王爺确實在木府,可是王爺和木将軍都已經休息了。”

“唉,罷了,讓他們休息吧。”

潛退侍衛,心裏想著,輝兒和木将軍能交好是好事,他老了,管不了年輕人太多,就随他們吧。

大年初一的早上,天氣十分明媚,金燦燦的太陽高高挂起,刺眼的日光直直刺向趴在李簡輝身上的木山眼裏。

抖抖眼睛,睜開一條小縫,用手擋住刺眼的陽光。

“禽獸,你終於知道醒了。”

突兀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下意識的擡起臉,“小王爺……你怎麽……”一說話聲音沙啞。

“你先給我起來,禽獸。”

一大早見到不該在自己房裏的人,還一口一口的叫自己禽獸,木山十分惱火,可是當他意識到兩人竟然在自家地毯上,而且自己的那根東西還在小王爺的那裏,他頓時全身冒汗,臉漲的通紅,噌的一下就從他身上起來。

“啊……你這禽獸”可憐的小王爺搖搖晃晃的從地下起來,“看本王我不掐死你。”說著就想木山撲去,可是他被壓在地下一晚上,還受著那樣的苦,大冷天的這樣在地上過了一夜,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立刻全身酸軟的倒進了木山懷裏。

“哎……小王爺你沒事吧。”伸出手摸摸李簡輝的額頭,天哪,燙的可以煎雞蛋了。

“小王爺,你發熱了,我這就抱你到床上。”木山心裏十分愧疚,想到小王爺這樣全是自己害的,可是他昨夜喝多了,實在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只記得是小王爺硬給他灌酒,可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病者最大,要趕緊請大夫來給他看病。

“咳咳咳……你這禽獸,還想做什麽?放……咳咳咳咳,放我下來。”

木山不理會他小如蚊子叫的聲音,輕輕的将他放到床上,蓋好被子“我這就去請大夫,你乖乖躺好,我馬上就來。”

“你……這禽獸。”木山的背影越來越模糊,李簡輝漸漸陷入昏迷。

“徐叔,徐叔快點。”木山出了木府之後,一路向妙手回春飛奔而去,一路上撞壞三家菜攤,一家水果攤,可是毀壞了他木大将軍在百姓中的美好形象。

徐禮正在給他的病人診脈,就莫名其妙被他拉來木府。這徐禮與木山的爹是老朋友了,木老将軍還在的時候他就經常給木府的人治病療傷,可以算是木府的‘禦醫’。

徐禮進房,就被木山催著給床上的人診脈,“嗯,著涼了,發熱嚴重,不是大病,我開幾服藥,給他服幾日就無大礙了。”

徐禮開完藥方,木山就急忙叫下人去藥房拿藥煎藥,“我說山兒,就是發熱,你不是知道發熱怎麽醫治嗎?專門把我這老頭子叫來,是專門耽誤我給人看病呢,哼,臭小子。”說完就要走,可木山拉著他的袖子不讓他走。

“又怎麽了,我看你這小子不對勁兒啊,說吧。”

“那個……徐叔,你有沒有治那裏的傷藥。”

“那裏,哪裏啊?”徐禮看他一臉難為情的樣子,他活了大半輩子,給無數人看過病,他這樣子,徐禮多少是猜出來了。

用手指著木山,他氣的半天說不出話,要說這徐禮也是看著木山長大的,心裏早就把木山當自己親兒子看了,“你小子……啊?”

連忙扶住徐叔,“徐叔,徐叔您別生氣,別氣壞了,我昨晚是喝醉了。”

徐禮喘著粗氣,“你這新年頭一天就準備氣我啊,你小子不是挺老實的嗎?你是真不打算給你老木家傳香火了。”

“徐叔,我……您就說給不給吧。”木山是急了,這小王爺還在躺著呢。

“呦呵,你小子能耐了,我看看,我看看這男狐貍精是誰,能把你迷惑的長幼不分了。”

“哎,徐叔,您不能……”阻止不急,徐禮已經跑到床前掀開了被子。

徐禮看到那人的臉,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好……好你小子,這……這可是小王爺,你們……”

“噓……徐叔您小聲點兒,別讓人聽見,您誤會了,不是您想的那樣,您聽我說。”

費了半天的勁,終於給解釋清楚了,木山攤在床邊,看著一臉蒼白仍然昏迷的李簡輝,想著徐叔臨走前說的話,“他可是皇子,你可得小心著點兒。”

“呵,我知道你是皇子,要是對你沒感覺,我昨夜怎麽會做出那種糊塗事。”上前摸摸他的臉,“我給你上藥,等你好了,你怎麽處置我都行。”

慢慢睜開眼睛,李簡輝覺得身體舒服了許多,微微轉頭就看到那張令自己想扒皮抽筋的臉,頓時憤怒湧上心頭,立刻伸出手掐著那人的脖子,“你這禽獸,我掐死你。”

木山給他上好藥就守在他旁邊,可因為昨夜也沒休息好,就迷迷糊糊睡過去了,再醒來是被李簡輝的怒吼聲驚醒的。“咳咳咳……小王爺你別激動,小心你的傷口。”

他不說還好,一說李簡輝頓時覺得那地方疼得厲害,就更加羞憤,“禽獸,我原來以為你是根木頭,誰知道你是只禽獸,我…

…我非掐死你不可。”

“好……好好,本來就是我的錯,你……掐死我是應該的。”木山放棄掙紮,閉著眼睛,放松身體,任由李簡輝在他脖子上發力。等了半天都沒窒息的感覺,悄悄睜開眼睛,見小王爺紅著眼睛,雙手抱膝在坐在床上發呆。

“小王爺,您沒事吧,都是我不好,我同意您掐死我,只要您能消氣,您別哭,我……我也沒幹什麽。”

“你?哼,掐死你,我還嫌手髒呢,你這禽獸給我滾出去。”說著就将木山往門外推。

木山明白他受了委屈心裏不高興,可他的态度已經很有耐心了,他這樣咄咄逼人,一口口的禽獸,任誰聽多了也不舒服,於是木山生氣了,他一把将李簡輝按在床上。

“你有完沒完,我已經很虔誠的認錯了,再說昨晚不是你硬給我灌酒嗎?我都說了我不能喝。你這張嘴怎麽一見到我就不說好話,你到底看不上我哪裏?”

李簡輝被他這一壓一吼,沒有一點反思,反而心裏更是委屈難耐,他低著嗓子擡頭在木山耳邊說“我看你哪兒都不順眼,你最好給我消失,你這禽獸。”

木山可以清楚的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你……”擡手就要打他,可是見他還在病中,實在不忍心,當初見到他第一眼就被他不羁的氣質吸引,就默默關注著這個另類的皇族,後來在軍營,他受皇命監管他在軍中的一切,能近距離和他接觸,自己心裏十分開心,漸漸的卻發現這小王爺天生毒舌,他快招架不住了,可也更喜歡他。

見他閉著眼睛,打算接自己這一巴掌,輕輕的嘆一口氣,慢慢放下手,又幫他蓋好被子。“我去看看藥煎好了沒,你好好休息。”

李簡輝見他不但沒打他,反而出去了,幹脆眼不見為淨,“哼,算你識相!”

作家的話:

好事多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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