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看了臉,嫁給我!2

“是。”黑衣家丁走了過來,目光也十分專業,并沒有表示出任何鄙視的神态,從每個人手中接過畫紙,接到我時,我對他笑了笑。

他也對我略詫異地笑了笑。

經過了這一場陣仗,不知道為什麽,我對這神秘宅子,有了好感。

也許,是因為他們的行事風格不按常理出牌,很對我的胃口。

很快,全部畫作都收了上去。

而那些男人們總算也恢複了正常。

個個面面相觑,都覺得口幹舌燥,剛才實在有些丢臉了。

那也難怪,他們一個個看上去也都是城裏的風雅人物,吟詩作畫,不亦樂乎,可能還是同行,彼此之間不知道有沒有結下什麽梁子,要知道文人雅士,是最最容易相輕的。

于是他們的目光都變得十分顧忌,畏畏縮縮地,深怕被別的人抓住了自己的把柄。

為了表示自己鎮定,趕緊都不約而同地捧起了面前的茶碗,開始喝茶。

唯我好整以暇地翹着二郎腿坐在那兒,面帶微笑,絲毫不亂。

——不就是看了一場活春宮嗎?食色性也,我一點兒也不覺得什麽不好意思——況且,這群文藝界男人們的表演,比活春宮還好看呢,哈哈!

“啪——”

“啪——”

“啪——”

然後同時,茶碗蓋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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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得粉碎。

我冷冷地瞟了這群人一眼,心中鄙視——一個個嗨到手都軟了。

唉……什麽控制力嘛。

然而那中年婦人和家丁們竟然絲毫也不表示不快,立即有人拿着掃帚過來将粉碎的杯蓋掃了出去,也無人責怪或者要求賠償什麽的。

婦人穩重地笑道:“大概是敝處的雲霧清茶太過粗陋,不合衆位的口味,我這就叫人換過。”

那群色大哥大叔大爺都羞愧得恨不得把腦袋塞進褲裆裏。

我更加覺得這宅子主人不可小觑。

這等氣派,斷然不像是只想靠畫春宮圖賺錢的,那到底是什麽人呢?

于是大家又在此幹坐了一刻鐘。

我倒是十分悠閑,翹着腿,喝着茶,還嘗一嘗香酥可口的小點心,覺得除了沒有無線上網之外也和星巴克的待遇差不多了。

那群男人可能自覺無趣,便都一鼻孔出氣,将矛頭對準我。

一個長相斯文的年輕男子,也就是最先掉茶杯的一個首先不屑地瞄了我一眼,小聲道:“一個女人過來畫這個,真是沒有廉恥之心!”

“對對對。”之前那個嘲笑我,後來兩腿嗨到發抖的白胡子老頭趕緊附和。

他大概已經料定被我看到了他的醜态,幹脆先要把我踩死:“現在的姑娘家都是怎麽教育的,看見這種非禮勿視之事便應該回避,看她還看得那麽有勁!”

我再嚼了一口糕點,是杏仁的,哎呀,真好味。

一邊吃杏仁酥,一邊聽猥瑣八卦男們嚼舌根,真是天下第一快事。

爽!

老頭看我連眼風都不瞟他們一眼,登時更生氣了:“裝什麽蒜呢?這兒你是最年輕的,我們怎麽也妄自擔一聲長輩之號,我們說話你好歹也該認真聽才對。”

我差點吐了,這一個老YIN棍,還做出一副道學家的樣子來教訓我,真是不要臉。

但是我現在心情很好,也不和他計較,笑吟吟地轉過身去:“這位大爺,請問您有什麽很貴的貴幹嗎?”

老頭看我一臉淡定的笑意,卻沒什麽好說了,只能哼了一聲:“女人家跑到這裏來,真是不知廉恥!”

我笑得甜蜜:“請問我到這裏來有什麽不知廉恥了?”

“哼,非禮勿視,你就應該自己退下。”

“咦,我覺得沒有什麽非禮勿視的啊?我看得是那個女人,她身上有的我身上也有,所以我一點也沒有覺得什麽新奇的。”我笑眉笑眼的看定老頭,“大爺,我知道你看的也是那個男人,他身上有的你也有,就是不那麽好用,所以你看看也沒所謂。我不會說你為老不尊,老YIN棍的,我們都是為神聖的藝術犧牲嘛,是不?“

老頭的臉青了。

中年男人趕緊過來幫腔:“姜兄,不要跟這小娃娃計較,現在的小娃娃都不像話得很,你是真名士,自風流。”

“對呀對呀,姜大爺,你是真瘋牛”我故意說的模模糊糊的。

“哼,我姜某一身光風霁月,怎麽會怕你這麽一個歪門邪道的小娃娃!”

姜老頭明顯要和我對着幹了,而且道行太低,沒有證據,沒有邏輯,一來就要給我扣大帽子,智商實在太低了。

這點伎倆,就像現代的老人一說80後90後就拼命搖頭一樣。

我笑盈盈地不說話。

姜老頭郁悶了,開始罵我祖宗:“真不知道她爹娘是怎麽教她的!”

罵我可以,罵我爸媽可是不對了,這老頭真沒種。

“是啊是啊,姜爺爺您光風霁月,可惜要為五鬥米折腰,為了一個畫春宮圖的職位屁颠屁颠地跑到這裏來,果然是好光風霁月喲”我繼續保持笑容。

“你!”姜老頭一副就要心髒病發的表情,那個中年男子趕緊沖過去給他順背。

我也不好再刺激他了,要是他挂在這裏了,萬一還和我傳出什麽不清不白的聯系,那我還要做人嗎?

那個一開始發話的年輕男子見狀也反擊我:“那你不是也屁颠屁颠地為五鬥米折腰,跑到這裏來了?”

我就等着這一句,馬上輕描淡寫地道:“我又沒說我光風霁月啊,我本來就是為五鬥米折腰的小女子,不是真名士,也不自瘋牛,不比你們,啦啦啦。”

……

最後沒人敢再和我說話了。

他們只能瞪我。

瞪吧瞪吧不是罪。

我嗑瓜子。

瞪吧瞪吧誰怕誰。

我喝茶水。

嗝兒

中年婦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走了出來,站在臺上,氣勢非凡地道:“請大家安靜。”

衆人畢竟有些怕這婦人,一時間都收回了丢向我的衛生球眼珠,看着臺上婦人。

婦人道:“我家主人看了這些畫之後,評選出了一幅最合他心意的。其他的來賓,辛苦了,敝處會給車馬費的,感謝大家來此一趟支持。”

“誰啊?”一個聲音亟不可待地問。

婦人淡淡一笑,窄袖裏的手臂指向我:“就是這位姑娘,她的畫最符合我們的要求。”

哦也!

雖然之前也有點預感今天會是我的LUCKYDAY,但是聽到的同時我還是大大地爽了一把!

不客氣地看向各位色男,他們一個個臉都灰了。

中年男人不忿地喊道:“這個女人的畫技根本一般,之前我也看過她畫兩筆,憑什麽就能比我們都強?”

“是啊是啊,她根本就不是邺城裏繪畫圈喊得出名字的人物,怎麽可能畫得比我們好?”那個小年輕也一肚子酸意。

中年婦人目光掃射了一圈。

雖然她面目平凡,一雙眸子卻是精光閃耀,這一圈逡巡之後,那些猥瑣八卦男們竟然沒有一個再敢作聲。

婦人靜靜地道:“各位都是邺城有頭有臉的名人雅士,在這裏圍追堵截一個年輕姑娘,難道也不怕笑話麽?”

姜老頭哼了一聲。

婦人又道:“衆位,敝處這次需要的人才不僅僅是要畫得好,而且心理素質,協調能力以及保持一顆清淨之心的能力要求都很高,衆位也許論畫技、論名聲都比這位姑娘要強,然而我們需要的不是畫技和名聲,綜上所述,這位姑娘是最合适的人選!”

此話一出,四下寂靜。

但畢竟有人不服氣,揚聲問:“那又何以見得這個小黃毛丫頭的心理素質,協調能力以及所謂保持一顆清淨之心的能力,比我們要強?”

婦人冷笑道:“不服氣的話,可以看看你們的畫。”

接着婦人手一揮,那家丁便走了出來,捧出一疊畫稿,正是之前收走的那些。

婦人冷道:“諸位可以看看彼此的畫,便知端的。”

在敞亮的燈光下,我伸着脖子仔細觀看這幾個老中青色鬼筆下的春宮圖。

其實我也很好奇,他們到底畫了些啥?

額……

這一張好髒啊,似乎上面滴了很多口水……

“我們需要的是整潔的畫作,工作需要專業素養。”婦人的語調很冷靜,卻能感覺出一絲嘲諷。

姜老頭低下了頭,好像洩了氣的皮球。

這一張,筆法的确不錯,那顏色處理的也很好,我就這麽一眼看過去,都覺得那女人的皮膚和咪咪令人心動,可是——為毛他只認認真真的畫了那女人,那出力出汗的男人就被一筆帶過了,簡直就是綠葉得不行了。

婦人道:“我們需要的是一視同仁的畫者,不能因為他的性別而過分突出其中一個,那樣就犯了大忌。”

中年男子低下了頭。

還有一張呢,我得個神啊,這是畫人,還是畫器官啊,黃瓜?蔬菜?

我不由得深深佩服,這位大師是不是和我一樣穿越來的,畫的畫很有畢加索的風格啊。

婦人不帶感情地道:“這一張,誰能告訴我畫的是什麽?”

那個年輕男子滴着汗,很不忿地站起來:“你們沒水平,我畫的是精髓!”

“也許是精髓吧,但是我們不需要。”婦人的語調綿裏藏針,“好了,我話就說到這裏——旺福,把準備好的車馬費紅包發給這幾位。”

幾個猥瑣男雖然不服,但看主人家的陣勢也不敢反抗。

罵罵咧咧地接過了紅包,拔腳便走。

姜老頭經過我,還特意在地上啐了一口。

哎呀,技術不錯,那口痰吐得可真圓!

我彎起嘴角,抱着手臂笑了笑:“姜大師,你這真名士,自瘋牛,這麽高尚,光風霁月,為毛還要拿紅包啊?”

姜老頭再也不敢開口,屁滾尿流地走掉了。

我兀自樂個不休。

這真是我穿越以來最海皮的時候了。

周嬌嬌,殺出層層重圍,面試成功,哦也

“姑娘,還請過來說話。”那婦人目光炯炯地看着我——雖然我是背對着她,卻也知道。

“啊,哦,嗯。”我一轉頭,要跟我讨論工資什麽的了吧?哈哈,既然我是唯一人選,我可要水漲船高,加點兒價。

“姑娘捉弄人的本事是一等的,牙尖嘴利,但是以後為我們做事,還請低調一些。”婦人的面容不怒自威,透着一股逼人的力量。

我突然有些反感這種故弄玄虛的行為——你們是要請我來做事耶,又不是我死皮賴臉巴着你們,求你們讓我來做事的,你們幹嘛還把自己吹得那麽大,難道是想短少我的工錢?!

想到就說。

我大大咧咧地問:“你們這樣胡吹大氣,也不說自己是什麽地方,本姑娘還要猶豫一下,到底為不為你們做事呢。”

婦人臉色微微一變。

我繼續道:“簽合同,雙方都要誠懇,秉着善意。”

婦人估計沒聽懂什麽是合同,但至少得知我不是那麽容易被蒙騙的主兒,只能道:“姑娘你可要考慮清楚,我們這兒出的價錢,絕對是相類似工作的好幾倍。”

“哦,有錢就了不起啊,有錢能使鬼推磨,但我不是鬼啊。”我吹了下口哨,“說吧,你們到底是什麽地方?要我畫春宮圖,有什麽目的?”

婦人的臉色有些難看:“沒有目的,只不過主人有此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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