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看了臉,嫁給我!6

又執意說這邊的小巷子裏有他所喝過的最好的涼茶,雖然自己堅持說驿館裏什麽都有,一邊喝茶還可以讓人捏捏腳,而主上卻仿佛冥冥中得到了什麽指引似的,令人駕着馬車就直奔這個巷子。

誰知涼茶沒喝着,卻憋了一肚子的火。

直腸子的鴻鹄從來沒見過如此場面,心中努力的想着怎樣勸慰主上,語無倫次的道:“主上,這姑娘雖然長得跟秋兒姑娘很像,卻也不一定是她嘛,我們也可能看錯人啦,您不是想去喝涼茶嗎,我們快去喝吧,人家小情侶卿卿我我,咱們就不要打擾了……額……”

烈君絕一轉身,冷冷的凝視着鴻鹄。

鴻鹄立即覺得自己捆上石塊沉入了三伏天的冰窟中。

暗自把自己罵了一百遍。

哎呀,我本來就笨嘴拙舌,不會說話,還瞎說什麽,惹毛主上……唉……

烈君絕似笑非笑,勾唇:“你說,他們是小情侶卿卿我我?”

鴻鹄趕快回答道:“這個,這個,我們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主上,這些民間之事咱們也管不着,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咱們也不可能什麽都管,還是快點喝涼茶去吧……”

哎呀,怎麽辦嘛。

然而烈君絕卻根本不理他,雙目緊鎖在窗外那女子身上。

身體內似乎在積聚力量。

看他一掀車簾,就要翻身從車上跳下。

那種眼神,就好像要去殺了“那對狗男女”。

“主上!”鴻鹄終于找到一絲靈光,趕緊制止了烈君絕,和顏悅色的勸道,“主上,也許是個誤會,而且這個姑娘也不一定是秋兒姑娘,我先下去跟她談談,萬一有什麽不對的,也省得主上您輕易暴露了身份,要知道咱們這次出行可是極其秘密的,萬一被‘那夥人’發現,可就大大不妙了。”

烈君絕眉頭微微蹙起,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想了想覺得鴻鹄說的也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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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們微服西行,就是為了追查一夥奇怪的勢力。

這夥勢力之前在皇宮裏鬧出了幾起命案,雖然死的不過都是些小太監宮女,但是死得都很蹊跷,太醫都看不出什麽端倪來。

原本這種小事,在宮裏放一放就過去了。

可是烈君絕不是旁人,他是一頭嗅覺極其靈敏的豹!

立即他有直覺,這幾起命案背後好像有什麽主使。

後來他果然查出,這幾起命案的死者,身上都沾有一種奇異的香氣。

那種香氣他之前從來不曾聞過,後來問了許多經驗豐富的老人家,才得出結論,這種香氣是來自于西北邊境,哲木錯湖泊之側生長的一種花,叫做邪蓮。

那夥人,到底想要做什麽?

一是由于這個原因,二是順便巡視一下西北邊陲,他才會微服出宮。

但是,一路上竟然一無所獲。

他甚至有種直覺,對手已經感覺到他在追查這件事情。

于是,他和鴻鹄決定盡量低調。

是的,今日自己有任務在身,原本是不至于動那麽大的怒火。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就剛才看見她和那個男子緊緊擁抱的時候,竟然無端端想要摧毀一切的信念。

這種感覺實在太可怕了,他微微地吸了一口氣。

一直以來自己都是以冷靜和冷酷聞名的。

就好像一頭嗜血的豹,在最好的時機來臨之前,可以蟄伏在草叢裏,一直到敵人放松戒備的那一霎那,自己就可以越出狠狠的以利齒咬斷敵人的喉嚨。

可是,今天……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仿佛真的是自己有些不太正常了。

鴻鹄生怕主上反悔,連忙從車上躍了下去,這一下因為滿腹心事,落地都不太準,差點摔了個大團魚。

哎,多麽希望是自己和主上看錯了,這個姑娘不是秋兒姑娘呀,不然就可真是有得一場大鬧了。

鴻鹄翻身從車上跳下的瞬間,我正在好心好語的和雲吉對話着。

我說得太投入了,都沒看見這麽一個人踉踉跄跄地朝我們跑過來。

不然我肯定要發出譏笑聲……

雲吉的眼中那麽絕望,他似乎認定了我真是認為他出身微賤從而不肯和他在一起。

那雙眼中似乎湧動着淚水,又燃燒着烈火。

我迫不得已,從來沒卷進這樣的感情糾紛中,雖然我的臉皮比河馬還厚,可是畢竟有憐香惜玉(此處香玉指帥哥)之心啊。

面對着這樣一雙眼睛,我真的有點害怕了。

我怕他一轉頭,去尋短見啊!

說不得,只得告訴他一個殘酷的事實:“雲吉,現在并不是你配不上我,而是我配不上你了,你要知道我前幾天去了紅袖閣,你也是個男人,總該知道紅袖閣是個什麽地方吧……”

哎,看我狠下心,連這個都說了出來!

我的臉皮啊!

我這意思夠明顯了,我不就是想告訴他老娘已經不CN了,讓他趕緊去找個CN吧……

要是再也不能讓他知難而退,我都沒有辦法了,難道要我裸奔?!

可是雲吉對于我的忍耐力,或者是說對于原來周嬌的深情絕對比我想象的要濃的多。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放開緊緊擁着我的懷抱,靜靜凝視我的眼睛:“大小姐,誰欺負你,雲吉這就去取下那人的首級!”

我趕緊搖搖頭:“不用不用,沒有人欺負我,這都是兩廂情願的事情,他還花了一千兩銀子呢——咳咳……而且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額……”

我真不該說一千兩銀子啊,我看見雲吉一聽見一千兩銀子,臉都綠了。

我不是在諷刺你啊,唉,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別喜歡我了行不行,你喜歡我什麽,我改行不行?

話音剛落,我就見到一個身穿深藍色長袍,面目斯文的男子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角鑽了出來,活生生攔在我和雲吉的中間!!

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

這下我可真不解了,這個人,我可八輩子都沒見過,怎麽會跑到這兒來?

難不成,他——他——暗戀雲吉?

誰攻誰受?

此人正是鴻鹄。

鴻鹄看着我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心中打着鼓,和顏悅色的問我:“請問姑娘可是秋兒姑娘?”

這一句話,可是犯了本姑娘的大忌諱。

秋兒這兩個字,一聽到我就煩躁。

我立馬拉下臉來冷冷的對着他說:“我不是什麽秋兒,我叫周原哀,不是什麽秋兒,記住了嗎?”

然而在我說這句話的同時,一個非常不好的預感浮了上來。

為什麽這個男人知道我是秋兒?

難道,難道他就是那晚——那個男人……

我霎時後退一步,瞪大眼睛仔細打量着這個很可能跟我相好滾床單之人!

只見他面目斯文,氣質上佳,身上的袍子看上去也很高檔,還墜着一塊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紫玉。

這會子我心裏也好受了點,就算是跟這個人相好倒也不算太辱沒了我。

BUT,心裏一直的那個念頭跳了出來!

一跳就如野馬脫缰,不可抑制!!!

我當即上前一步,連忙拉住他的袍子道:“你,快說!”

“說啥?姑娘,你真的不是秋兒姑娘嗎?”鴻鹄擦了擦汗——不是秋兒姑娘,就太好了。

我此時哪裏明白他的心思,再抓緊了他,生怕他跑掉,再次重複了一遍:

“——你有沒有,你有沒有——花柳?”

這句話,我說的那個慷慨激昂,那個義正詞嚴啊。

“——快說!要是沒檢查,我陪你去做個——!”

鴻鹄呆住了,之前他設想過很多秋兒姑娘會說的話。

他設想過她會驚訝,甚至會叱責,或者會不承認自己做過青樓女子的事實。

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會說這樣一句話……

鴻鹄石化。

這個姑娘還真像主上說的那樣,出言行事和別人太不一樣了。

我可不知道他的想法,一把将他推到一邊,惡狠狠的盯着他。

心中想道,他NND,看上去斯斯文文一表人才,實際上是個衣冠禽獸,花一千兩銀子來破老娘的瓜!

越想越氣,突然又想到現代的賤男春林健,在我的眼中鴻鹄和林健的臉重合了。

神智一時有點恍惚……

咦,此時我怎麽感覺到一道非常邪惡的視線朝我襲擊過來?

我惡狠狠的再次重複了一遍:“說呀,有膽做怎麽沒膽說,該不會真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毛病吧?”

可憐的鴻鹄哪裏曾聽見過這樣火辣的質問,神色驚慌失措,臉漲得通紅,下意識的擺着手道:“姑娘,不,不是!”

我看他這副軟包蛋表情,心中怒火更甚:“要不是,你怎麽知道什麽秋兒姑娘?”

可憐的鴻鹄完全已經不記得是來澄清秋兒姑娘和主人之間的恩怨的,直接被這位姑娘放掉一格血。

“喂,你別愣着啊,到底有沒有啊,你可不要禍害別人啊!”

我還在那裏對着他的耳朵歇斯底裏地狂叫,突然感覺到背心一涼。

就好像一臺強力冷氣機對着我的背嘩嘩開動。

就在同時,一個冷冽的好像天上寒星的聲音響起在我身後:

“你幹什麽!?”

莫非這個賤男春還有幫手不成?我轉頭一看,頓時驚住。

哇塞,美男呀!自從到古代來還從來沒看見過這麽美的美男呢,就算在現代這樣的貨色可也不多見呀!

瑩白如玉的肌膚,如造物主最精心雕刻的輪廓,一雙俊眉斜飛,眼珠深邃,特別是那刀刻一樣的唇線,柔和、性感和堅毅相交雜。

我喉嚨裏頓時吞了口口水,哎呀,這樣的嘴,親上去感覺肯定特別好。

美男用一種可以将我直接人道毀滅的目光注視着我,冷冷重複了一遍:“你,幹什麽?!”

“我幹什麽關你毛事……”

鴻鹄似乎也恢複了正常,趕緊對着美男道:“主上!”

主上?我一聽到這個稱呼就明白面前這個美得驚心動魄,曠世絕俗,驚天地而泣鬼神的美男是這個賤男春的領導了。

哼,賤男春拿着領導的工資不幹好事兒,就知道去找姑娘。

這種行徑,不就是現代的某些那啥嘛。

我對他鄙視更深了幾分,叉着腰,冷冷的對美男道:“你幹什麽,這是我和他的之間的恩怨,關你什麽事呀!”

雖然我之前說過,我是個如假包換的外貌黨,看見美男就走不動。

但是,既然這個美男是賤男春的領導,想必也是大型加強型賤男春,那我恨屋及烏,也不必對他客氣。

只見美男聽見我這話面色更冰,看了看藍衣賤男春,冷冷的蹦出幾個字:“你,和他?”

“是呀是呀,你用得着我把話挑的那麽明白嗎,你既然是他的領導,也應該知道他花了一千兩去紅袖閣找姑娘的事兒吧,你是怎麽管你的手下的呀,找了姑娘就跑,一點責任但當都沒有,上梁不正下梁歪,估計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我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話,能夠感受到這美男身上散發出的可怕煞氣,也不想和他直接對陣,便對雲吉道“我們走!”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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