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晉江首發三合一 (1)
秦寶珠微微斂了下眼眸, 想起葉有為之前在禮堂前說過的話。
原來如此,他那番話裏的篤定,指的是這事。
這麽說來, 他們早在那天就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并且是有所商量的。不管是誰出的計謀,能隐忍一個寒假, 也算是沉得住氣。
也難怪為什麽剛才黃蓉是那個表情看她,原來她也是參與到了這件事裏去,顯然她也是很清楚知道整件事發生了什麽的。
“你不用回教室了,等會陸知音會來辦公室。你倆的事情,我們先解決,我還沒上報到學校那邊去。都是同學,有事好商量。但是, 我也明說了, 惡意出手和不小心出手不敢承認是兩回事, 所以,老師再問一遍,你究竟推沒推人?”
“老師,我若是您推了她, 您生氣嗎?我沒做過這件事, 但是我不生氣,因為這漏洞太多了。她們敢這樣撒謊,是因為周圍沒人。可是她們指證我, 卻不清楚我的周圍是否真的沒人。只要等會老師配合一下我, 我擔保謊言不攻自破。”
什麽?!
這秦寶珠竟敢讓他配合她的“演出”?
秦寶珠見宋志臉上的表情雖有些變了, 但是卻并沒有開口立馬拒絕, 知道事情有商量, 就也打了張感情牌,“老師,我剛和顧任之闖出重圍,代表學校力戰少年班名額,在102名學生中脫穎而出,我也很珍惜這次機會,我并不想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影響到我一輩子的前途。”
宋志動容了,若真是她們說謊,豈不是害了秦寶珠的一生?這個孩子聰明伶俐,将來必定大成。若真如她所說,這個人實在歹毒,要陷害她不得高考不說,同窗幾年之情,還要以這種方式來加害無辜的人。
無論是出于什麽理由,都不是借口!
秦寶珠知道她說服了宋志,這就好辦了。
于公于私,她确實沒有害陸知音的理由,于公她的成績拉陸知音一大截,連對手都算不上。于私,陸知音也就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只是,她弄不明白,為什麽她要這樣陷害自己。書中的陸知音善良又溫柔。對人待物極其有分寸,母親的教育也是以女德要求她的。
自小就是能下得廚房出得廳堂的人,對付男人也很有一套,十分了解男人的心,很會哄葉有為開心。所以她在這本男頻年代文裏,穩坐女主第一人。
而她秦寶珠自始至終都只是一個炮灰女配,更別說覺醒後的自己,對葉有為是壓根看都看不上一眼的,更加不會去妨礙陸知音和葉有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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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根本沒理由對自己出手。
“作為老師,我願意相信我的每一個學生,目前,我相信你的話,我也相信她的話,我只能說這期間興許有什麽誤會。我們解開了,好好度過這下班學期,努力高考,才是最重要的。老師等會可以配合你,如若你是無辜的,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撒謊的學生,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篤篤篤”這會敲門聲響了起來,宋志以為是陸知音她們到了,說了一聲,“請進。”
進來的卻是顧任之,宋志看到是他,就對他說:“你幫我去1班叫黃蓉和葉有為過來。”
顧任之看了一眼站在他跟前的秦寶珠,點了點頭。
當兩人來到辦公室的時候,秦寶珠臉上并沒有其他特殊的表情,黃蓉顯得特別緊張,一進辦公室,眼睛就紅了。
宋志當然看出了她神情緊張,他簡單開口問了一下寒假的情況,“在家都還好吧?”
兩人點點頭,宋志又對葉有為說:“少年班的考核聽說你沒通過,不要氣餒,六月還有一次,到時候再加把勁。”
葉有為暗自瞥了秦寶珠一眼,以為是她說的。
秦寶珠冷着一張臉,目不斜視的盯着宋志背後牆上的日歷看着。
果然,宋志開始詢問當日的細節了,“黃蓉,你怎麽發現陸知音受傷的?”
“我……聽見叫聲回頭進去的,我那會站在禮堂外邊的窗戶上,我也不清楚裏面發生了什麽事,進去的時候那會禮堂裏面一個人都沒有了,後來我在地上發現了陸知音,她那會已經不省人事了。”
“那你呢,葉有為。你母親說看見一個人沖出去,那證明是你們先看到有人出去,黃蓉再進去的?”
葉有為的聲音似乎有些無所謂一樣,“應該是吧,我沒怎麽留意。至于沖出去的那個人……”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語氣停頓了一下,歪頭看了一眼秦寶珠,“我沒看清。”
正因為他們的說辭是如此,這才變成陸知音的說法很關鍵,也成了她所見即是證據的問題。
秦寶珠這會表情忽然有些為難的樣子,宋志留意到了,“你怎麽了?”
“老師,我想起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有什麽該不該說的,直說。”
秦寶珠這會擡頭,眼神晶亮,哪有半分為難的模樣,“老師,你也知道我得到了少年班筆試的資格,這是多麽來之不易的,可是,葉有為那天卻叫我放棄名額,說我不放棄名額,我就要被退學。這大抵意思不就是說明我放棄了,他就能上?這名額難道也能買嗎?”
宋志大吃一驚,這話傳出去的話,不僅是對葉有為有影響,更是背後在學校擔任財務的葉金鳳,更是對學校資助過的葉有為父親的直接質問。
他還沒來得說話,葉有為就站不住了,滿臉通紅指着她就罵,“你、血口噴人!”
“你不是說,我不放棄,我就會被退學嗎?你這未蔔先知未免讓我覺得你們是聯合起來想要我這個名額呢?”
他們幾個什麽心思,她一眼就猜透了,還來跟她耍這一招。怪就怪葉有為智商不行,還要來她面前跳腳威脅。
他以為她當真好拿捏?既然私下說過的話,那這會不搬到臺面上來說,顯然是說不過去的。
宋志顯然不知道這事,他臉色也是很凝重,望向葉有為,“這是怎麽一回事?”
本來葉有為都沒有名額去參加少年班的競選,但是後來是校長推薦出去的,這自然是無話可說。
畢竟就算推薦出去了,也未必能争取得到名額。
現在卻聽秦寶珠說他曾經想要她放棄名額,來頂替她的位置?
“老師,怎麽可能,我那天只是替她開心,過去和她多說了幾句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哪裏惹她不開心了,她才這樣說我的。”
宋志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秦寶珠一眼。
秦寶珠也沒繼續糾纏下去,沒有意義,話點到就可以了。她笑了笑,“那可能我聽錯了吧,祝福你六月的考核能過少年班的關卡。不過,應該要相當努力的了。”
她這一番話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是嘲諷,葉有為一個大男孩,當場都覺得丢臉極了,卻又不得發作,被憋得滿臉通紅。
是誰說謊,宋志心裏自然有數。
秦寶珠只是故意在陸知音到來之前,将這事先掀開來說,來暗示宋志,他的那些好學生,有沒有可能,全員撒謊。
“散學前,黃蓉,你我都知道,你和陸知音鬧了別扭,要說這動手的動機,你可比我強多了。”
宋志一聽,就看向了黃蓉,她更緊張了,說話不停地眨眼睛,吞咽,“我、我是和她鬧了別扭,但是我沒有推她下去。”
宋志聽到這裏,心裏都大概有個譜了,電話來了,他接起電話,話筒裏面清淺傳來一聲淺淺的男聲,話筒的音量不是很大,但是顯然隔音也不是很好。
秦寶珠就站在旁邊,她依稀聽見了,兩字,——珠寶。
她本有些低斂的眉眼,這會緩緩擡起了。
只見宋志嗯了幾聲後,“你們先在這裏等一會,我出去一下。”
門被輕輕關上後,室內一瞬間就靜默了下來,由于書中原劇情并沒有陸知音出事這一段,所以秦寶珠也不清楚具體當天發生了什麽事。
但是,也不難猜出,具體是發生了何事。
黃蓉這兩人必定知道自己不是那個始作俑者,但是卻都一口咬定不知道是誰推下去的。三個人就像是有所商量過一般,将矛頭指向了自己。
“你是記恨上次你拿我語文書,我讓你還回來的事情?黃蓉。”秦寶珠率先打破了室內的安靜。
黃蓉在聽見她乍然開口之下,還吓到肩膀抖動了一下。她嘴唇微微發抖着搖搖頭,沒有吭聲。
秦寶珠見她這副樣子,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這裏沒有別人,你們也別裝了。是不是我推她下去的,你們心裏很清楚。”
黃蓉震驚地轉過頭去看着秦寶珠,雙眼圓睜,裏面血絲滿布,可以看出這段時間,并沒有休息好。
葉有為抓了一下黃蓉的手臂,先一步開口了,“我們怎麽了?我們也沒有說出是你推知音下去的,你那麽緊張做什麽?怕等會被知音指認?”
“呵,葉無能,你那點把戲想瞞過我,是不是以為別人都是猴子,耍着玩呢?你不過就是得不到少年班的名額,陸知音是不是真的摔下去的事情,都說不準呢,你倆那些龌龊事,要真的是我推下去的,你現在還能不和我急?還一副等好戲開場的樣子?”
葉有為瞬間有些慌,确實,若是他得知知音受傷後,絕對不會是這麽平靜一副說沒看見是誰推下去的。尤其是旁邊這個秦寶珠就是知音口中親口說出的肇事者。
以他的性格來說,這太反常了。他怎麽可能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說,任由她站在一旁沒有作為。
那只能說明,因為他們早就事先知道這事,本就不是秦寶珠做的,所以葉有為才沒有什麽情緒反應。
黃蓉聽着這話,雙手捏着手指都快要掐破皮了。
秦寶珠将話術又轉移到黃蓉身上,“一個是睜着眼睛說瞎話,一個是說了謊話滿臉都遮不住的緊張,你們這幅樣子,等會面對校長又該怎麽辦呀?你們以為,校長真的是這麽好糊弄的?還是你們以為老宋就真的是瞎子,看不出來?你們沒有來之前,他早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他只是在等你們坦白,他興許還能為你求情。”
黃蓉看着秦寶珠這番話是盯着自己說的,更慌張了,耳際,忙道,“班主任知道?!”
葉有為匆匆開口,趕在黃蓉慌張之時,“秦寶珠,他要真知道真相,就沒我們什麽事情了。”
“喔?他要真知道真相?那真相是什麽?黃蓉推的嗎?還是你葉有為打的?”
黃蓉一下反應極大地一把将桌上的花盆揮落在地,吼道:“不是!不是我!!沒有誰推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葉有為也同時開口:“你可別瞎說,和我沒關系這事。”
在意識到黃蓉說出這話之後,立馬就也說了,“你胡說,一個人怎麽可能會自己摔下去呢!你自己都沒看見,怎麽能亂說!”
“老師?”
這會,門外傳來了陸知音的聲音,緊接着就聽見拐杖拄地的聲音,宋志顯然早已經回到了辦公室門前,“你來了,先進去吧。”
秦寶珠也擡頭向窗戶看去,卻見一個高瘦的身影也從辦公室門前離去。
陸知音來了,整張臉不複之前的精致,現在臉上十分臃腫不說,還有些憔悴。最重要的是她左腳腳脖子處還打着石膏,顯然是走不了路,拄着拐杖。
扶着陸知音來的人,就是她的母親黃秋萍。
她如書中所描述的那般,看上去就是那種慈母的模樣。她知道她不僅熟讀《女德道經》,也自小要求陸知音抄寫背誦。
盡管面對出軌的丈夫,她都選擇一次次原諒。長大以後知道此事的葉有為,對陸知音更是憐憫,并承諾她,他不會像她父親那般。
陸知音對他更是好得盡了一切妻子該盡的責任,甚至說将他當成兒子那般照顧都不為過。
這會,黃秋萍十分得體地和宋志打了一聲招呼後,就直奔主題。
“老師,我女兒這個樣子,您也是看見了。她馬上就要藝考了,您看看,現在她的腳這個樣子,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吶,老師,您也是為人父母的,自己孩子被人弄成這個樣子,又怎麽能甘心呢?對吧,何況,這會大大影響到她的前程吶!如果只是因為同學之間一些莫須有的争風吃醋行為,就下這個黑手,又怎麽能行呢?身為女人,就該有女人的德行。”
她說到最後,簡直就是在指桑罵槐了,說的是誰,大家都清楚得很。
宋志也有些尴尬,因為他本身就不認同那套所謂“女人的德行”。
“知音的媽媽,您也別生氣,現在事情還沒弄清楚,咱們都得好好說話。”
黃秋萍似乎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這還不清楚?我女兒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她都指認了是誰推她下去的,這怎麽沒弄清楚事情呢?老師,您未經他人苦,就莫勸他人善。①”
黃秋萍越說越生氣,若不是修養不允許她大吼大叫,早就跳起來了。
說完,她的目光掃了一眼秦寶珠,又掃到一臉心虛的黃蓉臉上,“是你吧,我們知音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呢?女人何苦為難女人,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強求不來!”
這番舉動,連葉有為都懵了,陸知音顯然都沒料到自己母親歪打正着,匆忙柔弱地說:“媽媽,不是她。”
黃秋萍愣了下,不是她?怎麽一臉做錯事情的樣子?
她的目光又轉到了秦寶珠身上,神情平靜,一雙眸子晶亮晶亮,當真漂亮得像個搪瓷娃娃那般。
是她?
“是你推我女兒下去的?”
“阿姨,這個問題,你該去問你女兒吧?”
黃秋萍似乎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你怎麽說話的,什麽意思?”
陸知音這會也很傷心,“我的腳都這樣了,秦寶珠,你還不老實交待嗎?我從來沒有這樣害過你,你卻想要我的命。”
說到傷心處,眼睛裏的眼淚頓時就滑落下來,似乎是真的傷到她的心一樣,她還抽噎着說:“我們都是同學,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黃秋萍見自己的女兒這般委屈,氣兒也是一下就上來了。似乎就想伸手過來抓秦寶珠的手,被秦寶珠靈敏地躲開了。
宋志也趕緊拉住黃秋萍,“有話好好說!”
秦寶珠輕蔑一笑,看了一眼陸知音,“就不知道你這麽傷心是為了什麽,你喜歡葉有為就喜歡,這麽垃圾的男人,我是真不稀罕。所以,我并不是你的阻礙,你不必對付我。另外那一天,我很早就走了,別以為你們信口雌黃,我就沒有人證了。你們撒謊之前是不是應該對對證詞?葉有為一直站在門口,我比他還先走,他母親那天還對我搭話了。你們說黃蓉站在窗子外,聽見聲音再跑進去,沒看見人出來。這三人在禮堂外,都站在一條直線上的,你們當真以為別人都是傻子?要不要現場還原一下,他們站的位置究竟能不能看得見人跑出來?能不能看見那個人的臉?既然想錘我,還不敢說看見我了,是因為一開始就沒想過陷害我。要麽就是葉有為指使你撒謊,要麽就是你主謀想幫黃蓉脫罪。”
葉有為更是又氣又恨,竟然說他是垃圾男人!MD,這個秦寶珠以為自己是老幾,多次在衆人面前奚落他就算了,現在在知音母親面前,也如此這般!
如果不是現在老師和知音母親還在場,他就不會這麽好臉色站在這裏給他罵了。
陸知音和黃蓉臉色一白,她們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黃蓉說站在窗口的話,是完全能看見從門口跑出去的人臉的!
那麽黃蓉說根本就沒看見,就是撒謊,黃秋萍想伸手指黃蓉,但是一想到不大禮貌,又忍了忍,“你是不是撒謊了!你為了掩護這個秦寶珠,所以你說沒看見她?!”
黃蓉臉頰紅得像要冒火一樣,“我、我看見,我真的看見了,有人沖出去了,但是我真的沒看清是誰。”
秦寶珠話語步步緊逼,“喔,那看見穿的是什麽顏色的衣服,這個總記得吧?”
葉有為想暗示她,秦寶珠經常穿的那個外套,但是黃蓉是當真沒想過她會忽然這般問。幾人本來是想着宋志在這裏的話,幾個人有話先說明白了,等陸知音來了,基本就成定局了。
但是,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根本就不像他們所說的那般受控制。
陸知音忽然像是站不住那般,猛地跪在了地上,發出了很大的響聲,黃秋萍頓時一驚,忙上前要去扶她,葉有為也心疼地摸着她的膝蓋,一臉痛心的表情。
宋志似乎也有些頭大,這裏頭的人又是哭又是叫的,這路過的學生都不知道裏面是發生了什麽慘事一樣。
這會,又一陣敲門聲響起了,宋志一開門,發現是趙大海。
“怎麽了?”宋志擰着一雙眉,看着眼前這個瘦了一大圈的趙大海發問。
“老師,顧任之說你來找我?”
他找他?沒有啊?
秦寶珠在後頭立馬就反應過來了,他在幫她。他難道那日放學看見過自己?也知道趙大海和她說過話?但是,他不是臉盲嗎?怎麽會認得是趙大海?
這麽緊張的時刻,她卻想到他說過的那番,看人是看臉部線條的話來。
秦寶珠深吸了一口氣,對他說:“那日,散學的時候,你是不是走在我後面?”
“對,因為我想找你說話,發現你走了圖書館的小徑,我跟過去了。”
“切,那她推了知音之後,再回去碰到胖子的不也是有可能的,這算哪門子的人證?”
趙大海在辦公室裏看了一圈,也不笨,立馬就知道這是什麽把戲了,要說秦寶珠把陸知音害成這個樣子,他絕對是不信的。
因為,她連自己撒謊爺爺是國外派遣員的時候,她都沒拆穿自己。
她不是這種會對別人的事情感興趣的人,更別說是會去伸手想置陸知音于死地的人。
秦寶珠看着倒在地上賣可憐的陸知音,哭訴自己心愛的舞蹈,有可能再也不能跳了。
那哭聲,簡直讓人于心不忍。
然而秦寶珠知道她根本就不喜歡跳舞,也不喜歡她母親給她安排的這些。就連葉有為也因為她在大家面前展示曼妙的舞姿,覺得不是滋味,三番五次和她吵過架。
但是,她若此時說出來,那就會讓陸知音察覺到她的身份。
之前陸知音因為協議金的事,替自己向老師求情的時候,已經漏了餡,說出外婆病重的話,那只是上世的事情,然而這一世早已改變。
陸知音卻不知道,所以她一定是熟知劇情的人。未免打草驚蛇,她此時是不會揭露她根本不愛舞蹈,也不滿自己母親安排她的這些話。
但是,這并不意味着,她就會輸。
秦寶珠忽然說:“黃蓉,你還沒說呢,不是看到人跑出去了,穿的什麽衣服呢?”
“棕色,對的,就是你現在穿的這件。”黃蓉這會被陸知音緊緊拽着手,臉色也有些不自然。
那日,她就是這麽拽着她的手的,後來她掙紮就……
秦寶珠這會卻站直了身體,“是我嗎?”
她看着陸知音拽着她的手腕用力得發白了,她哆嗦點頭,“對不起,我害怕毀了你的前途,所以一直不敢說,是的,是你推的她。”
她說這話的時候,頭都不敢擡起。
終于,被逼着說出來了啊。
黃秋萍見秦寶珠已經無話可抵賴了,氣憤地說:“怎麽會有女孩子會像你這麽惡毒的?還有一個學期就要高考了,要是我女兒當時出了什麽意外,我看槍斃你,都沒法賠罪!現在我女兒的腳這樣子,不僅醫藥費你得承擔,她沒法高考,你也別妄想!”
秦寶珠沒有理會黃秋萍,卻噙着一抹笑,彎下腰靠近了兩人。
“你們,有沒有想過。我一出禮堂,就有人和我一起回家的呢?有沒有想過,我出禮堂時,那麽多人一起出來,總會有人記得我。又有沒有想過,我,是和老宋一起走的?”
衆人:!!!
趙大海知道秦寶珠在撒謊,卻沒吭聲,不動聲色看着幾人。
葉有為立馬擡頭看向趙大海,趙大海也聰明,趕緊說:“是啊,我不說話,也是想看看你們在演什麽戲。不然,老宋為什麽會叫我來這裏,因為我從禮堂開始,就一直跟着他們,因為我有事和他們說。關于我爺爺的事,不方便在裏面說。”
宋志這才反應過來,秦寶珠剛才說的要他配合她,是指這事,就算不配合她。他剛假裝出去,和顧任之也已經聽見了他們幾人在辦公室裏的談話。
顧任之剛才在隔壁辦公室拿電話給他來電,就是叫他出來,他剛才在外面聽見了一些,就說他不在會比較好。然後兩人就站在窗邊,等着。
果然他不在場,裏面的談話就放開了。确切來說,是秦寶珠輕易挑起了話題的漏洞。
那些漏洞,他之前想都沒有想過的。
這會幾人齊齊将目光都看向他,他故意皺着一雙眉,看向陸知音。
黃秋萍頓時有些懵了,這什麽意思?!
意思是自己的女兒撒謊?怎麽可能!
“你不要胡說,我女兒怎麽會污蔑你!”黃秋萍将要去抓秦寶珠的手收了回來,又覺得自己說的這話,不就是說老師也撒謊嗎?
一時也不知該怎麽說是好,卻也執意維護陸知音。
陸知音确實慌了,她以為只要一口咬定秦寶珠的話,這事就逃不掉了。
書中明明寫的是,秦寶珠獨自一人回家的事,這怎麽會變成和宋志一起回家?後頭還跟着個該死的胖子?!
她想到這裏,雙眼流下了委屈的淚水,鼻子都通紅通紅的,神色有些慌亂。
“對不起,這事是我不對,我确實撒謊了。因為是蓉蓉推我下去的,我不想我的好朋友有事,有為的媽媽那會就說看見秦寶珠從禮堂裏出去,問是不是她幹的。我……我對不起她。希望你們不要怪蓉蓉,她不是有意的。”
陸知音這一席話,當真是聰明絕頂。連想到推卸到秦寶珠身上,都是因為葉有為的母親先提出來的。
黃蓉手抖得厲害,嘴唇更是哆哆嗦嗦的,也跟着流眼淚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當時拽着她,但是沒推她的,是她自己摔下去的,真的,老師。老師,您相信我。”
她一邊說着,一邊激動地跪下了,嘴裏喃喃說着不是她,請大家相信她。
黃秋萍這會落井下石,“難怪,我剛才一進來,就看到你一臉做賊心虛的模樣。相信你?!那誰可憐我們,我女兒都被你毀了!不行,這事不給我一個交待,我絕對是不會走的!”
大家都沒想到,會是這樣。葉有為更是沒想到,本來一心想擠走秦寶珠少年班的名額,卻被她逃掉不說,還逼得知音把事實說了出來。
葉有為不得已也開口了,“黃蓉,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和母親進去的時候,确實是看見你扶着知音。原來是你推的她,我還以為是秦寶珠,因為我們也看見了她從裏面出來。”
呵,從裏面出來的人多了,全級的人都是從裏面出來的,秦寶珠內心吐槽了一句。
黃蓉卻百口莫辯,哭得更是氣憤,抓起之前她摔碎的花盆碎片,放在自己的手腕前,“不是我推的,陸知音你好重的心機!之前一直引導我去找秦寶珠的麻煩,我表示不願意聽你挑撥後,你自己摔下的階梯,卻什麽都推到我的身上!我是見鬼的才又相信你一次!是你說的,我不這麽說,我就脫不了罪。我誰都沒有對不起,只對不起秦寶珠一人,我要是死了,做鬼都不會放過你陸知音!”
說完,在任何人都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狠狠在自己手腕上劃了下去。卻因為那花盆的碎片并不犀利,一下沒劃破手腕的兩條動脈,被趙大海一下奪走了手裏的碎片。
死死的用力地捏着她的手指,黃蓉沖動過後,趴在他肩膀恸哭出來。
“我沒做過,你們不能冤枉我,不是我推的。不是我推的,你們不能冤枉我。不是我,不是我。”
這事鬧成這般,顯然不是陸知音和葉有為想看到的這般,然而卻也是沒辦法之下的最好的脫身之法了。
大家一看黃蓉的反應,就都知道她說的是真的,黃秋萍忽然就明白是怎麽一回事,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她忽然擺擺手,似乎有些累了,尤其當她聽到那句,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她不禁想起,當初她逼她跳舞,她也是站在舞臺上自己摔了下去,幸虧下面有軟墊。
想到那些往事裏她最傷心的事,她忽然有些累了,也沒有剛才的咄咄逼人,淡淡開口,“我不想追究了,這事就這麽了了,老師,我想給知音休學半年……”
“不,我不休學,誰都休想替我決定。”陸知音在一旁強硬地說着,那表情大有你們試試,不然我就也割腕的架勢。
黃秋萍嘆了一口氣,“這是你自己的人生,媽媽只是想幫你。”
陸知音沒吭聲,她這是哪門子幫到她了?她讓她來學校,不是說一句這事她不追究了!她要秦寶珠退學!不是她自己休學!!!
憑什麽?!她才是這書的女主角,憑什麽秦寶珠受盡了光環!
自從兩個月前,一切都不一樣了。秦寶珠處處得到大家的注意、贊同。就連一向讨厭她的葉有為,也老是留意她。
在她面前提起秦寶珠的時間也越來越久,盡管他的說辭是嘲笑秦寶珠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但是,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開始越來越注意秦寶珠了。
不僅如此,明明五筆打字比賽該拿第一的是葉有為。怎麽就成秦寶珠了,葉有為為此還記了個大過。
現在什麽好事都讓她占盡了,明明她才是女主!
這讓她太不安了,劇情似乎像是一張流動的網一樣,當秦寶珠不在的時候,這張網似乎就是死的一樣,她能輕易拿捏住劇情的變化。
當秦寶珠來了,她那種不安感又來了。
只要秦寶珠不在了,她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未來。只要她在的一天,劇情還會變成怎樣,是否還受控制,她也不得而知。
為此,她現在的眼淚掉得兇是真心的,“我不要你們幹預我的人生,我不休學,舞蹈我會堅持複健的。”
似乎是猜到黃秋萍想她說出這句話,她如她所願後,當真沒再阻止她。
而這場鬧劇,就終止在宋志的辦公室內。陸知音以腿腳不方便,今日暫且回去休息。
而黃蓉也被送去醫務室去了,裏面的馬校醫是心理醫生出身的,興許可以開解她。
這會,辦公室內只剩他和秦寶珠。
宋志似乎一下就惆悵了許多,面對秦寶珠,竟也是無話可說。他佝偻着身子,一塊塊撿起摔碎在地上的花盆碎片。
喃喃說了一句,“對不住了,碎了。”
這句一語雙關的話,也不知是說給秦寶珠聽的,還是他自己聽的。
回到教室的時候,第一節 課都下課了,她本來想去找顧任之,卻發現他沒有出班級門口,就回了自己的教室。
她知道宋志接的那通電話,是他打來的。只有他會叫自己秦珠寶。她聽見他叫宋志出去一下,她就趁機想到讓黃蓉他們在裏面不打自招,讓老宋先相信她,再看一場大戲。
無論顧任之是有意還是無意幫了她,她都得找機會道謝的。她桌子還沒來得及擦完,就見宋志又走了進來。
“接到校長的緊急通知,響應教育局的減負行動,學校不允許補課。現在仍然屬于寒假期間,明天起,将有春令營,會去到富陽農場基地,進行春令營活動。大家回去收拾兩周的衣服,明天一早從學校出發。學習委員出來一下。”
這說白了,校長是陽奉陰違啊,只是以春令營的模式,換了個地方學習而已。
不過,換個環境,學業也沒那麽緊張。
陳小璐一聽喊學習委員,反射性地站了起來。
卻被周圍男生開玩笑了,“陳小璐,學習委員哪是你啊。”
她猛然反應過來,有些尴尬匆匆坐下了。別說陳小璐,秦寶珠都沒反應過來,叫的是她。
她才擦好座椅,走到走廊上。
宋志輕聲說:“我已經交待他們了,這件事誰都不許說。不要聲張,不然黃蓉這事鬧大了,對她對班級都不好。”
見秦寶珠不說話,宋志又說:“你是不是覺得委屈,她們這樣冤枉你,你還不能和別的同學訴苦?”
“老師,您當我什麽人呢。我只是想說,我不想當學習委員的事。”
“你又來了,少年班兩個名額,你和顧任之一人一個,你不當,誰服?這事就這麽說定了,還有,你那游戲挺好玩的。還有嗎?”
秦寶珠:……
“有是有,老宋,我第二款游戲得賣4元一盤,不包磁帶。”
宋志:……
“師生一場,不能便宜一些?”
“要不,老師,便宜您5毛錢。”
“行,明天春令營,你帶一盤給我,不,兩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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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