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亂棍打死

懷疏寒像是聽到什麽笑話笑起來:“你把我強/暴了,綁着,囚禁着,現在才問我我是誰,未免太可笑了。”

“本王就是把你當替身,不問來處。”季侯琰也挑明了講:“何況當初若不是你出現在本王面前,本王不會對你做這些。”

懷疏寒被惡心到了:“呸,你少惡心我。”

季侯琰伏在懷疏寒身上,二人墨發纏繞,鋪了滿床。他鼻尖蹭着懷疏寒的頸子,雙眸黑黢黢的:“如果你在跟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你手段确實高明。”

他噙住懷疏寒的唇,掠奪他的氣息。懷疏寒的掙紮和他那一點矜傲在季侯琰高超的挑/逗下化成了一灘桃花水。

床上都是季侯琰的氣息,将他完全包裹住,脊背竄上酥麻,全身變得緋紅。

被調/教好的人軟軟雌伏在自己的身下。可是季侯琰沒有半點的征服感,懷疏寒的骨子裏還傲着,不肯對他服軟。

季侯琰根本就不信懷疏寒,那懷疑就跟蛆蟲一樣,噬咬着他的身體,他的每一根神經,不斷滋生。

他來疏影苑的次數又變得少了,但每次過來和懷疏寒之間的氣氛都是凝重的,兩個人本來就話少,如今話更少了。

這日季侯琰不知去了何處暍得酩酊大醉,回來之時已是月上樹梢。

季侯琰被花公公扶着,花公公急得臉都皺成一團:“王爺,今天怎麽暍成這樣了?”

“王爺。”

花公公定睛一看,可不是那蘇家的小公子,跟着季瑞裕了,這時前來不懷好意。

蘇憶想要搭把手,就被花公公呵斥了:“給我滾邊去。”花公公晬了口:“小砸婊,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心思,到了王府就好好呆着,不該想的別想着,別的到時候一無所有了。”

蘇憶被阿斥一番,紅着眼眶可憐巴巴嗔道:“王爺。”

花公公扶着季侯琰回主院,見季侯琰睡得死死的,搖了搖頭,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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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憶待花公公離開,見左右無人悄悄進了主卧。

他摸黑走到床邊,聞到濃烈的酒味,就脫了鞋衣服鞋襪,爬上了床,躺在了季侯琰的身邊。

翌日,季侯琰醒來尚有宿醉,他模糊中感覺到身邊有人,以為是懷疏寒,便伸手摟着他的腰。

但溫熱的觸感立即将他驚醒,酒也醒了大半。

季侯琰猛地坐起,上身赤/裸,他看清躺在身邊的人,蘇憶似乎被他這番動作驚醒,嘤咛一聲轉醒,雙眸濕潤,臉色緋紅。

“王爺。”蘇憶往他的懷裏拱。

季侯琰握着他的手腕,臉色青黑,将人甩了下去。

“你怎麽在這裏?”

“王爺忘了嗎?”蘇憶揉着手腕,委屈望着季侯琰:“王爺昨夜暍的大醉,摟着我的腰,不放我走。”

季侯琰記不清昨晚的事了,他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來的,更遑論之後和蘇憶荒謬的事情。

季侯琰眉心泛着凜冽的寒意:“難道不是你倒貼着過來?”

蘇憶身體一僵,泫然欲泣:“王爺,我也是蘇家的公子,怎麽會自己作賤至此。”

季侯琰冷笑,這一套去騙騙楚盛昀也就罷了,拿到他的面前來演,這演技也不夠。他自小勾心鬥角,見過的人神鬼多了,可不是識人不清。

季侯琰嘴毒道:“你不就是麽,不然好好蘇家公子不當,還來王府做什麽?”他頓了頓,又道:“本王倒是忘了,徐家與你蘇家關系匪淺,呵,徐家徐夙什麽樣你自個兒清楚吧,他下場你也應該清楚。”

蘇憶聞言臉色煞白,不禁辯駁:“王爺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我又豈同他一般,我是一顆真心向着王爺,不然王爺暍醉認錯人,我又豈能甘願被你污辱。”

“你夠了。”季侯琰勃然大怒,朝門外喊道:“來人。”

常進推門而入,見到地上的蘇憶一驚,忙跪下:“王爺恕罪,屬下當值不當,竟讓蘇小公子進來了。”

季侯琰道:“拖出去,亂棍打死。”

蘇憶聞言慌忙跪下,哀求:“王爺,王爺饒命。”

他本想借着此事讓季侯琰收了自己,孰料會是這般的下場。

常進立即叫了手下,将蘇憶拖走。

蘇憶見此,連忙抱着季侯琰的大腿,恸哭:“王爺,小人不敢再說了,王爺放了小人,王爺。”

季侯琰快被他一張痛哭流涕的臉惡心透了,嫌惡的将他一腳踹幵:“給本王拖出去。”

進來的護院将蘇憶給拖出去,把人帶到庭院裏。很快,蘇憶的慘叫聲響徹雲霄。

季侯琰的吩咐,無人敢手下留情,才幾個板子,蘇憶身上就鮮血淋漓,皮開肉綻。

他起初還在向季侯琰求饒,到最後聲音小了,直至沒了聲音,不知是死是活。

傅藺得知此事過來求情時,蘇憶已經暈死過去,但季侯琰沒有喊停,護院也不敢停下。

傅藺磕頭求情:“王爺,蘇小公子也未犯什麽大錯,他......他昨夜......他也吃虧了。”

“本王倒是沒想到你與他走的如此近。”季侯琰呷茶,目光幽幽,“犯了本王大忌,還想本王饒了他?”

傅藺為了心上人,以下犯上道:“王爺,縱有大錯,他也是裕爺的人,理應交給裕爺處置。”

“怎麽,在本王府上的人,打狗還要看主人?”

傅藺眼眶通紅,他全身顫抖,需要緊緊攥緊手才沒有失控。他心裏恨,恨眼前這個男人,不僅恨他沒有重用自己,耽誤他前程,更恨他将蘇憶折磨得不省人事。

傅藺恨自己沒有能力,不能将蘇憶救下來。他只能撲過去将蘇憶抱緊,為他擋下了那些板子。

季侯琰也并非是非不分之人,見他為蘇憶做到如此,何況傅藺又沒有得罪自己,便盼咐停手。

傅藺臉色蒼白如紙,切膚之痛令他全身抖如涮糠,他得爬下來跪謝:“謝王爺。”季侯琰淡淡道:“別急着謝,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斷他一條手,丢回給季瑞裕。傅藺難以置信望着季侯琰,在他錯愕之時,護院抓着蘇憶的手,一杖呼嘯着下去。暈死的蘇憶慘叫一聲,便又暈了過去。

蘇憶被丢回去,傅藺叫丫鬟請大夫,又忍着身上劇痛為他清理傷口。

他心底裏恨得被尖刀捅着,恨得咬牙切齒,見蘇憶被打的皮開肉綻心疼的要命。

大夫過來為蘇憶檢查了傷勢,又留了藥膏和藥方便離開了。

傅藺簡單為自己清理了傷勢,便急匆匆去見季瑞裕。

他進了屋內,便見有數名少年圍着季瑞裕身邊,怒不可遏:“裕爺,蘇憶被王爺打,為何你不出面求情?”

“他辦了蠢事還要我給他擔着?”季瑞裕笑起來:“你在說什麽笑話。”

“那也并非他本意,是王爺暍醉,王爺......”

“主院離我這裏有多遠?季侯琰還能跑我這裏把蘇憶帶回去?”季瑞裕看蠢貨一般看着他:“你用點腦子,他就是暍醉,也只會走到疏影苑去。”

“蘇憶不是這種人。”傅藺根本就不信季瑞裕的話,那麽美好的一個人,怎麽會自己願意爬上季侯琰的床,除了季侯琰逼迫,傅藺實在想不出別的了。

季瑞裕摸着懷裏少年人的背,像在撫摸一只寵物,他道:“看來季侯琰不重用你是對的,像你這般蠢貨也成不了什麽大事。”

“裕爺。”傅藺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他着實未料季瑞裕是要将自己踹開。

他忽然覺得自己可笑,季侯琰不重用他,季瑞裕也看不上他的才能,他卻想着要為他們盡忠。

傅藺被趕出來,他握着拳頭,心中恨意洶湧澎湃。

這兩個人他都不會放過。

蘇憶被打的事王府衆人皆知,連懷疏寒足不出戶也從丫頭手語裏得知了蘇憶被季侯琰打。

丫頭忿忿不平:他還想着勾引王爺,王爺這些日都很少來公子這裏了。

公子,你是不是跟王爺吵架了?

懷疏寒沒有和丫頭解釋自己不愛季侯琰的事。這丫頭眼裏,大概自己與季侯琰是兩情相悅,同心合意。這真是個笑話,他不喜歡季侯琰,季侯琰把他當畫裏替身。

懷疏寒只是将一個桔子扔給了丫頭,自己又剝幵一個桔子。

就在此時,常進出現在苑子外。

“懷公子,王爺有請。”

懷疏寒恹恹的,沒有去理常進,只是将桔子掰了一瓣放嘴裏。

常進無奈,硬着頭皮又道:“懷公子莫為難屬下了。”

這公子可是硬骨頭,連王爺都拿他沒辦法。

懷疏寒已經吃第二瓣桔子了,常進不得不說:“懷公子,你若執意如此,便是王爺親自過來。懷疏寒剝着桔子的手一頓,想到季侯琰那陰晴不定的脾氣,問道:“去何處?”

“公子到了便清楚。”

懷疏寒把手擦幹淨,随常進過去。

常進備了馬車,帶着他出了府。

懷疏寒自到京城除了季侯琰那次帶他出去,也就随寧緋逛了一次。

等到了地方,令他意外的卻是江邊的畫舫上。

季侯琰将一盞蓮花燈放入江水中,似有所感擡起頭,朝懷疏寒伸手:“過來。”

作者有話說新年快樂!

_(:*」義)_這幾天真是一個字沒碼,全靠存稿支撐了......

大概還可以支持一周,不碼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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