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你做我的王妃
書房內—燈如豆。
常進聽着打更的更夫喊着“天幹物燥,小心火燭”走過去,算了算,已是三更了,可是王爺依舊沒有離幵書房的打算。
“王爺。”常進忍不住出聲:“王妃那裏......”
“哪個王妃?”季侯琰神色不善。
常進忙改口:“淩姑娘那裏?”
“讓她自己一個人待着。”季侯琰翻着書籍,無暇去應付她:“要她身邊的丫鬟過來,就說本王忙着正事,沒空過去。”
看這情況王爺今晚是要留在書房過夜了。常進應了聲“是”就退出了書房,兢兢業業在門外守着。
殊不知,此時淩汐正與“季侯琰”颠鸾倒鳳。
次日,淩汐醒來身邊已無人,她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漱一番,一問,得知王爺正在用早膳。
“那我們也過去。”淩汐想起昨夜之事,不禁滿面春光。
季侯琰正在前廳用早膳,淩汐紅光滿面在芝蘭的攙扶下而來,他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了擦手,在淩汐坐下之時起身。
“王爺。”淩汐叫住了他。
季侯琰道:“本王還要進宮上朝。”
淩汐聞言萬般不舍,還是道:“那王爺早點回來。”
她也沒了心思用膳,便在丫鬟攙扶下四處走走,到了花園就看到了一抹與季侯琰有些相似的身影。
季瑞裕朝淩汐行禮,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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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淩汐覺得此人有些熟悉,一時又想不起在何處見過。
季瑞裕笑了笑:“聽聞王爺昨夜在書房待了一夜。”
什麽意思?淩汐猛地睜大雙眸,看着眼前這個男人。
“王妃身上可真香。”
“放肆。”如此輕佻的語氣,芝蘭大怒:“你敢這麽與王妃說話。”
但淩汐忽然明白了什麽,臉色如蠟,呵斥了芝蘭:“你退下,讓其他人到附近守着。”
芝蘭雖不解,但也不敢違抗,吩咐其他丫鬟退下。
周圍無人,淩汐唇色蒼白,問道:“昨夜是誰?”
季瑞裕靠近了一步,在她耳邊道:“嫂子身體可真嫩,可惜我那大哥沒福氣。”
啪。
淩汐一掌掴在季瑞裕臉上,臉上又羞又怒。
季瑞裕卻是輕佻摸了下自己被打的臉,手指放在嘴裏舔了一下。他本來長得就俊朗,不輸于季侯琰,這個動作無疑在淩汐心口上點了一把火。
“我哥不愛你,我可以愛你。”
“你放肆,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竟然敢......”
“有何不敢,昨夜我已經代替我哥洞房了。”
淩汐第一次遇見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而自己昨晚竟然糊裏糊塗失/身于他:“你......我要王爺斬了你。”
她語含威脅,孰料季瑞裕完全不受她威脅,笑昤昤的:“你去說,恐怕你說出來王爺立馬休書一封将你休了,你以為老王妃也會護着你?是你自己與人茍且,此事傳出,鎮國公府也毫無顏面,你還能活着?到時你一死,侯府那個立即入住主院,與王爺雙宿雙栖。”季瑞裕嚣張笑道:“你不怕,你去說啊。”
怕,她怕自己失了王妃這位,她怕自己無法活着。淩汐玉顏蒼白,忽然就被季瑞裕攬在懷裏。
“嫂子,你繼續當你王妃,我也可以權當此事毫無發生。”
淩汐并不相信季瑞裕會這麽好心放過自己。
“你想幹什麽?”
季瑞裕親了親她的唇,見她又怨又瞋,并未推開自己,便道:“你也知道我祖上積德,當年過繼了一個世子給聖上,才換得了這王位。如今王位世襲,本應該是我的,卻被季侯琰搶去。他不愛你,你是王妃,不如就讓我當這個王爺,你做我的王妃。”
“你瘋了。”
“我沒瘋。”季瑞裕摸着她的墨發:“難道你想事情敗露,被賜死?”
淩汐不想死,她想活着。
“你好好想想,你是我的人,我怎麽會害你。”
淩汐心緒不寧:“你讓我好好想想。”
“也好,但我沒耐心等太久。”
淩汐不知自己如何回去的,季瑞裕的話在耳邊回響,敲着她心口。
她心神不定,芝蘭關切道:“小姐,你怎麽了?”
淩汐問道:“王爺在何處?”
“去上朝了吧。”
淩汐心中慌亂,又問:“你說侯府那個,王爺當真寵他嗎?”
這兩日芝蘭也問了府上的一些丫鬟,這些人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芝蘭大概也明白了始末,道:“小姐莫擔心,王爺不過是一時被他勾引,又不能真把他娶了。王爺就是貪一時新鮮,待膩了,還是要回小姐身邊來的。”
話說如此,淩汐心中卻一直有道過不去的坎:“可是新婚之夜,王爺卻去了侯府,昨夜也......”
她說到這裏猛的一頓,險些說漏嘴。
芝蘭只當她害羞,笑道:“昨夜王爺不是回來了麽。”
殊不知這句宛如在淩汐心口剜了一刀,淩汐絞緊手中的絹帕,又恨又怨,下了狠心:“那個人,我不會讓他好過。”
季侯琰去了宮裏一趟,下朝之時便與楚盛昀碰了面,卻是未置一詞,拂袖而去。
不知何時開始,往日親近的二人忽然間生了隔閡,彼此生疏了許多。
但季侯琰還會去侯府。
他拿侯府當自己王府一樣,想進就進,攔也攔不住,也不用守門的人通知楚盛昀。
季侯琰穿過回廊,經過一個荷花盛開的蓮池,便到了懷疏寒的院子。
但他進去并未看到懷疏寒,只有丫頭在忙着。
季侯琰問道:“疏寒呢?”
丫頭打着手語:楚小公子帶着公子出去了。
“有說去何處?”
丫頭搖頭:楚公子也沒說。
但他一定是告訴了楚盛昀。季侯琰突然想起下朝楚盛昀并未回來,他騎着馬是往另一個方向去的。這般想起,季侯琰匆匆出了侯府,也不用車夫,自己解了馬繩,一躍而上,揚鞭揮在馬屁上。
楚錦南的身體一直禁不起折騰,自小也沒騎過馬,但他養了幾匹好馬。
他在征得崔棄予同意能騎馬後才興沖沖帶着懷疏寒去郊外。
“你說它會不會把我甩出去?”楚錦南摸着寶駒棕毛問崔棄予:“這馬烈,我買回來也一直養着沒騎過。“馬認主。”崔棄予道:“你試試,放心,有我在。”
楚錦南自是信得過他。
他踩着馬镫躍上馬,寶駒只是打了一個鼻響,沒有把楚錦南甩出去。
楚錦南拍拍他的脖子,朝崔棄予伸手:“來,你坐我前面。”
“嗯?”崔棄予挑了下眉,那分明是不滿。
楚錦南可不怕他,坐馬背上撒起了嬌:“阿予”
楚小公子一撒嬌,吳哝軟語,酥到骨頭裏,別說崔棄予,就是楚盛昀在這裏,要什麽都給。
崔棄予當即放棄原則:“好好好,我坐前面。”
他比楚錦南要高出一個頭,坐在前面。但他不甚在意,楚錦南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崔棄予反手拿了缰繩,含笑道:“那你靠着我背摟緊我。”
楚錦南:“......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我也沒答應上來就要倚着你。”
楚錦南:“......”失算了。
這邊崔棄予教着楚錦南怎麽騎馬,那邊楚盛昀看了半天,在想着怎麽忽悠懷疏寒跟着他一起騎馬。
“那兩個人都走了,我們也跟上他們?”
懷疏寒沒有聽牆根的興趣,搖頭:“不了,還是別打攪他們。”
楚盛昀拍着馬背:“那我教你騎馬?”
懷疏寒又搖了搖頭,他只想找個陰涼地方待着。
楚錦南來找他出來時懷疏寒拒絕過了,但楚錦南一意孤行把他拉出來,懷疏寒也不能因為這一點事和他鬧,便未說什麽。但他魂魄剛凝聚不久,身上沒有法力,就是一點陽光都覺得刺眼。
懷疏寒找了棵樹,往那樹下一坐就不想離開了。遠處廣袤天地下奔跑的馬,不遠一條江橫亘其上,江畔蘆筆蕩蕩,春風花開。
他見楚盛昀也跟了過來,道:“你不用管我。”
“你是害怕嗎?別擔心,有我在。”
楚盛昀走到他身邊握着懷疏寒的手:“阿寒,別總是躲在一邊,你在我們身邊不用拘謹。”
懷疏寒本想推開楚盛昀的手,但聽到他這麽叫自己愣了一下。楚盛昀兩指放在嘴裏吹了一聲哨,不遠悠閑吃草的馬聽到主人叫喚跑了過來。
楚盛昀摸着它鬃毛,回頭去看懷疏寒,便見他一直盯着自己。
“阿寒,怎麽了?”楚盛昀只以為他是怕騎馬,道:“別害怕,它很溫順。你看上次我帶你出城騎的也是它。別被錦南幾句話吓唬到了,它不會把你甩出去。”
懷疏寒露出一抹苦笑,到底沒有解釋。
楚盛昀先将他抱上馬背,自己才一躍而上。他沒有讓馬跑起來,而是慢悠悠走着。
陽光曬得身上暖和和的,楚盛昀眯着眼,是極為享受的神情。
“阿寒,你就應該出來走走,不要一天到晚在屋裏。”
這次為了讓懷疏寒出來,并未去了馬場騎馬,而是到了郊外。
懷疏寒額角上有一點點的汗,臉上顯出了一點白。
楚盛昀摟着他的腰道:“侯府不是王府,你想做什麽沒人會攔着你。”
懷疏寒抿着唇,不知道是這個姿勢還是陽光,令他極為不舒适。
他望着前方,楚錦南與崔棄予不知去了何處,未見到二人身影。
懷疏寒有些頭暈目眩:“他們不見了。”
楚盛昀并未發現他的不對勁,眺望遠處:“我們去找他們?”
懷疏寒想拒絕,但還不容他拒絕的話說出來,忽然從蘆筆叢中躍出數十名黑衣人,手中握着寒光凜凜的刀,背上背着箭簇。
楚盛昀見此,抱緊懷疏寒夾緊馬肚揮鞭。寶駒知道主人的意圖,立即狂奔向前。
作者有話說
U'A')我突然覺得這個季瑞裕還真有點變态......
哥要的我也要,哥不要的我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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