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你的屍骨在何處?
懷疏寒對他觸碰極為不适,也不知是因為厭惡身體敏感,還是因為厭惡季侯琰昨夜才碰過淩汐今早又來找自己。
他睡罵:“你滾開,你惡心透了,你知道我有喜歡的人。”
季侯琰一直以為他和懷疏寒經歷這些事,這些日相處哪怕有一點的不一樣地方,可是一晚被打回原形。
他惡意道:“那又如何,你如今被本王從裏到外幹透,就是孟昱卿活着,你以為孟昱卿還能看上你?”
懷疏寒所有的推搡反抗在季侯琰眼裏都不足挂齒。他握住懷疏寒的腳腕,毫不猶豫深入泥濘的窄道。
季侯琰喘了口氣:“咬的這麽緊,還嫌本王惡心。看看你,身體是想要本王疼愛的。”
懷疏寒被說中心事,登時覺得不堪,晈着唇不肯出聲,但他身體敏感的厲害,整個人在季侯琰身下跟軟化了一樣……
晌午之時季侯琰才停下,他餍足的攬着懷疏寒,撫摸着他的背。
懷疏寒靠着他胸膛閉着眼,季侯琰那物還留在他身體裏沒有抽出去,他若是一動,便能感覺到那物漲大了些。
“我昨夜被她下了迷/藥。”季侯琰望着帳頂,不知道懷疏寒信不信,但他還是要解釋一番:“一夜之情并非我本意。”
季侯琰撐起身望着身下人:“疏寒,我真是死你身上了。”
懷疏寒半睜雙眸,眸光如水。他眼角還有些緋紅,墨發散在床上,露出的頸子和肩上都是青紫紅痕。
他聲音嘶啞道:“若是你真死了呢?”
季侯琰動了動,頂得懷疏寒悶哼一聲,方笑道:“自然是和你做一對鬼夫妻。”
不管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懷疏寒心底裏那根纖細的弦都被撥弄到了。
他神色複雜望着季侯琰,随即又偏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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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認為鬼很好當?”懷疏寒苦笑,若不是季侯琰提起,很多時候懷疏寒跟在他身邊都快忘記自己是鬼了。
“當鬼也會冷也會餓,不想投胎還要躲避鬼差抓捕。不能見陽光,只能黑夜出來。我死之時無人祭拜,沒有吃的。我去搶別的鬼祭品,去破廟裏找香吃,我吃泥吃蠟燭,有時又餓又冷會想去吸過路人的血。我也被仇恨圍繞過,險些變成厲鬼。”
懷疏寒淡淡道:“即便王爺死後有人祭拜,但五十年後,百年後,後人早已不記得王爺,沒有祭拜沒有祭品,不肯投胎下場就是變成孤魂野鬼,總有一日會從世間消失。”
懷疏寒第一次同人說起自己當鬼時候,卻沒想到會是公主的後人。
當年他也曾想過報仇,但被封印不能出來。再後來聽到孟昱卿死了消息,沖破封印出來就只想陪他身邊,哪裏還記得報仇的事。
季侯琰雙眸微暗,他圈着懷疏寒的腰,心疼的将人攬入懷中。
懷疏寒生前并未得罪過別人,卻落得如此的下場。季侯琰更堅定了要他再世為人的念頭。
“那你的屍骨在何處?”
懷疏寒不疑有他:“埋在孟家袓屋的院子裏。”
當年公主剝了他的皮,就将他就地埋了,還叫了道士将他封印。
懷疏寒推開他,将衣裳穿上。忽然流着鮮血的手腕伸到他的面前,懷疏寒一愣,順着手腕往上望去,撞進了季侯琰的視線裏。
季侯琰擡了擡手腕:“你需要這個。”
懷疏寒嘴唇顫了顫,聲音沙啞:“你已經知道我是鬼,沒必要......”
“讓你吸血是本王的事,你只管吸便是。”
“你知道這麽做于你沒有好處,你會黴運纏身,氣運衰敗。”懷疏寒接受不了,他自己偷偷吸血是一回 事,可是有人把手伸到他面前讓他吸血又是另一回事。
季侯琰毫不在意,挑着眉淡淡道:“本王怕了就不會把你留身邊。”他又将手腕伸過去:“快些,吸完給本王包紮。”
懷疏寒無法接受,但季侯琰執意如此,懷疏寒與他僵執了半會就敗下陣。
他想吸血,從醒來後就一直渴望着,但這麽多日懷疏寒一直壓制着,如今季侯琰把手腕伸到他的面前,鮮血順着手腕滑落,想暍血的欲望就再壓制不住。
懷疏寒握着他的手腕,嘴唇覆上,血液便流到他的嘴裏。
懷疏寒的嘴唇很涼卻很軟,帶着幾分他自己也未察覺的溫柔熨帖着季侯琰的傷口上。
他也未多吸,只是将季侯琰手腕上的血舔幹淨,直至他傷口并未再流血。
季侯琰眼神深了幾分,随後懷疏寒為他傷口上藥包紮。
季侯琰晃着受傷的手腕:“越來越娴熟了。”
懷疏寒抿唇不語,偏過頭不去看他。
季侯琰本想留下與懷疏寒吃頓飯,但楚秋玉那邊請他,季侯琰便過去了。
前往惠施閣路上,季侯琰與常進道:“派人去平陽縣,到本王祖父的袓屋,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懷疏寒的屍骨,将它帶回京。”
常進應了聲“是”,便下去吩咐此事。
季侯琰進了惠施閣就見淩汐也在此。
季侯琰陪着楚秋玉用了午膳,才聽楚秋玉說起正事。
“昨夜王爺與王妃圓房了。”
季侯琰本來挺好的心情,聞言臉色驀地變了。
楚秋玉道:“既如此,王爺想納那個男寵母後也不說什麽,只是王爺不要忘了誰才是王府裏的女主人。今日王妃求情,母後就放了那人。”
季侯琰心中冷笑,但也未撕破臉。
離開時淩汐疾步追來,期翼道:“王爺今晚可是去臣妾那裏?”
季侯琰眉峰冷冽,回應淩汐的是拂袖而去的背影。淩汐恨得握緊手,但她得按耐住,此時不能動手。
之後一個月淩汐并未找懷疏寒的麻煩,自那夜之後她晨昏定省去楚秋玉那裏問安,甚至派人送了不少的物品去懷疏寒那裏,俨然将他當成自家人。
府裏的下人對懷疏寒懷公子的稱呼變成了懷夫人。
懷疏寒甚少出院子,得知時還是丫頭告訴他的,說是廚房裏的人都這麽叫了。
懷疏寒臉色難看:“這些人往日避我如避蛇蠍,怎麽突然這麽叫了?”
自然是王爺授意。丫頭笑眯眯打着手語:公子,王府裏再無人敢對你不敬了。
“季侯琰。”懷疏寒晈着唇:“他到底想幹什麽?”
王爺對公子好。丫頭笑着。
懷疏寒神色陰沉,望着院子外:“把門關了,不要讓他進來。”
啊?
丫頭驚愕瞪大雙眸,懷疑自己聽錯了。
懷疏寒蹙眉道:“我不想見他。”
他語氣漠然,明顯的生氣了,是極為不喜歡這個稱呼。
晚上季侯琰過來時就吃了閉門羹,懷疏寒不給他開門。季侯琰在門外轉了半天,懷疏寒也沒有妥協。丫頭見他可憐,悄悄給常進遞了張紙交代緣由。常進看完,硬着頭皮給季侯琰。
敢不喜歡這些稱呼的懷疏寒是第一個,敢把王爺關門外的懷疏寒也是第一個。
季侯琰看完紙上內容,郁悶半晌,問常進:“懷夫人不好聽?”
常進不敢忤逆王爺,幹咳一聲:“好聽。”
“本王也覺得好聽,夫人夫人,不比正妃好多了。”季侯琰摸着下颚問:“那他是不是該改口叫本王官人或者相公?”
常進暗地裏翻了個白眼,王爺你想得有點多了,現在懷公子都将你關門外不讓進去,懷夫人這稱呼懷公子不喜歡,怎麽可能會叫你相公。
可嘴上還是應着:“王爺說的是。”
季侯琰颔首,望着緊閉的大門,再看看牆頭,“本王翻牆進去。”
翻牆的事他又不是頭一次做,當初楚盛昀将懷疏寒帶走,他也是翻楚府的牆進去,無比熟練了,何況這疏影苑還有人接應。
季侯琰進去後丫頭指着主卧的門扉,意思懷疏寒在裏面,又打了個“生氣”的手語。
季侯琰颔首,便讓丫頭下去。
他輕聲推門進入,卻見桌上擺了不少的物品,绫羅綢緞,珍奇異寶皆有。
誰送的?
季侯琰警愒起來,這不是來讨好懷疏寒就是來他這裏挖人了。
難道是楚盛昀回來了?也未聽說過。
“不用看了,都是你王妃送過來的。”懷疏寒撩開簾子走出來,沒好氣道:“今天一早又派人送來,季侯琰,這都是你做的好事。”
“她的東西你收過來做什麽?趕明兒給她退回去。”
懷疏寒冷冷道:“退了,又給送過來了,那丫鬟說我這是嫌少,王妃又多送了。”
季侯琰一點也沒看上眼:“這些還不如本王送你的。”
“你到底有沒有聽到重點?”懷疏寒氣惱,不悅道:“若非你給我莫名其妙的身份,至于會有此事?”
“夫人......”季侯琰忽然湊到懷疏寒的面前,彎着身仰頭看他:“你我已然成婚,這個稱呼天經地義。”
“我沒答應。”懷疏寒想到此事便極為惱恨,他也是莫名其妙被成婚,根本不算數。
懷疏寒道:“桌上這些我不要。”
“我明天讓常進給送回去。”季侯琰心裏有些小計較:“你要收也只能收本王送的才是。”
懷疏寒:“......”
作者有話說
_(:*」z)_這攻真是在床上騷話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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