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擦槍走火
浮土一路開得風馳電掣,僅用了來時的一半時間就回到了幫派,這可苦了石朔風,本來傷口就疼,這一路還往死裏颠,颠就算了,黛青也跟着颠,他一颠手上就沒準頭。
“手拿過來我處理處理,”黛青将腰上的血止住,又拿出紗布要包裹石朔風的手;“你這手是怎麽傷的?”
“徒手捏燈泡……”石朔風已經疼得沒勁兒了,任由黛青忽輕忽重的清理傷口。
“什麽!?”黛青失笑;“你手裏有槍怎麽還用手捏燈泡?”
“我……當時太緊張,本來想吓唬他們的,結果全打到人了……就一着急用手捏了燈泡……當時也沒覺得疼。”
“你真是蠢出風格了……”黛青搖搖頭,抱着石朔風的手仔細看了看;“你這手裏面紮了玻璃渣,我現在沒辦法,等回去吧。”
“那個……”石朔風忽然想起什麽,他趴在座位上,努力擡起上身看向黛青;“領導,我求你個事兒,這次別用烙鐵燙了行麽……我上次都聞見烤肉味了……”
黛青看他一臉認真地望着自己,眼睛裏全是渴求,這幅慫樣,竟覺出了幾分可愛在裏面,他假裝認真地思索了片刻,十分憐愛的一拍石朔風的屁股,嘆道;“這要看你的傷情了,放心我不會比上次還重。”
石朔風吓得嗓子一顫,差點嚎出來。
完了,這日子沒奔頭了……
貨車一路颠回了幫派,兩名壯漢拽着那個光頭先下了車,浮土和黛青一邊一個架着石朔風去了醫療處。
醫生一看石朔風就笑了。沒別的原因,這裏缺少娛樂,人們的情感似乎都是殘缺的,沒有特別快樂也沒有特別痛苦,更沒有特別的憂傷,在他們看來,石朔風的慘叫和嚎啕幾乎是誇張的,同時也帶來了趣味性,簡直成了随機性的表演節目。
“喲~~~”醫生是個男beta,因為時常熬夜,頭發少的幾乎成了裝飾,但他還就喜歡沒事撸一把自己頭頂。
“石朔風來啦~~~歡迎歡迎~~~今天又傷哪啦~~~”醫生笑的喜慶,連助手們都忍不住彎起嘴角。
“屁股!”浮土嘴快,他和黛青一起,把石朔風平放在了病床上。
“後腰……”石朔風嘴唇發紫的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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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脫脫,唉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感染了,黛青你等着我拿炭盆去!”醫生話音剛落,屋裏的其他幾個病人都不約而同的發出笑聲。
石朔風都不知道自己是該氣還是該笑了,就伸着手緊抓住黛青衣角不放;“大哥……饒我一條小命把,今後當牛做馬配種全都在所不惜!愛你一萬年啊大哥!!!”
黛青被他說的哭笑不得,甚至臉還有點燒得慌,他翻了個白眼,一把甩開石朔風,指揮助手去拿藥。
助手笑眯眯的端着個托盤走出來,上面除了針線剪子以外,還有個裝着淡黃色液體的玻璃瓶。
石朔風第一次見這個世界的消炎藥,不知為什麽他們消毒消炎的都是一種藥,聞起來沒有酒精味,觸感很稠,像是油,摸到傷口上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看見這東西碰到自己傷口,還注入進自己血管,石朔風真有種自己被拿來做人體實驗的錯覺。
“我不會有什麽過敏反應吧……”石朔風看着胳膊上的針眼,喃喃道;“哎,應該先做個皮試的,我現在就感覺身上癢了是怎麽回事……心理作用?”
黛青耳朵尖,聽到了他的牢騷開始滿腹的不耐,走上前一把掐在石朔風的腰側。這個位置免不了要刺激到傷口。
“哎哎哎哎喲我擦!!!!”石朔風疼的眼淚狂飙。
“還矯不矯情?”黛青壓低身體,嘴貼着石朔風耳朵。
“不不不不矯情了再也不了我一點都不癢!!!”石朔風腦袋搖的像個風扇。
“好~”黛青立刻松了手,輕輕巧巧又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石朔風之前營養好,皮膚骨肉養的豐盈飽滿,與這個幹癟枯瘦的世界形成了太明顯的對比,搞得黛青總想逗逗他拍拍他,今天結結實實的掐了一把,肉感十足,比之前打他一頓還過瘾。
石朔風又開始趴在屋裏養傷,這一趴就是一個多星期。期間他自己也納悶,怎麽一出去就受傷呢,不過也好,回來能安安靜靜的趴在床上待着,只是這個世界沒有娛樂,趴着也沒勁,就傻愣愣的盯着窗外的天空由藍到黑,再由黑到藍依次演變,無聊的他都開始自己腦內開題報告怎麽寫了,好在每天傍晚或是夜裏,黛青回房的時候會用對講機跟他聊上幾句,這也是石朔風每天最期待的環節。
“領導~?”石朔風讨好的按着喊話按鈕。
“幹嘛,是報告你能上工了嗎?”黛青的聲音夾雜着電流音,有點遙遠的空曠感。
“哪能啊,現在傷口還疼呢,就是跟你打聲招呼,今天又出去跑了吧,辛苦啦~”石朔風笑嘻嘻的說着,随即在床上翻了個身,面朝上躺着,他恢複狀态良好,不去刻意壓傷口已經不會疼了。
“說罷,你想幹嘛,”黛青聽他這語氣跟平時不同,出奇的賴皮,平時聊天石朔風也會說那麽一些俏皮話,也不知道是在讨好自己,還是天生的逗趣性格。黛青想了想,應該是後者。
跟石朔風聊了這麽久,黛青能察覺出,他的心思沒有那麽複雜,至多是貧幾句嘴,抱怨幾聲,為了少受皮肉之苦嚎兩嗓子,也就完了,其他該幹嘛還幹嘛,不過這“幾句幾聲兩嗓子”,倒是讓他這個人變得豐富有趣,每天忙完往床上一躺,聽他聊幾句,居然還挺惬意,石朔風是個有想法的人,有時真能說到黛青的點上。
“我也不想幹嘛……”石朔風聽黛青問的那麽直接,自己反倒扭捏起來了。
“不幹嘛就早點睡吧,晚安,”黛青故意逗他,作勢要睡覺。
“別別……我就是……想洗個澡,養傷養這麽久沒碰水,人都要發黴了。”
黛青抱着對講機不知道說什麽好,他最煩石朔風這點了——矯情,不知道這個外形酷似高等alpha的男人怎麽就這麽多不适應,大事他的确不挑三揀四,可小事就開始犯雞毛了。
“你洗去呀,誰攔着你。”
“可是……我想洗熱水澡,”石朔風十分糾結的說出這句話。幫派裏的确可以洗澡,但洗澡堂居然是露天的!而且只在太陽剛升起的時候開放!!整個過程簡直就是一場煎熬,一個個人凍得皮膚發紅,蜷縮的像個蝦米,胡亂把身上淋濕了就恨不得趕緊拿布擦幹,一點也起不到什麽清潔作用,更別說享受了。石朔風仗着自己身體好沒得感冒,他也不敢感冒,誰知道這裏感冒會不會致命,有沒有感冒藥……
黛青聽完這句不說話了,他坐起身,望向衣櫃邊。頭目的屋子裏是有配備單獨洗澡間的,黛青自己從貿易鎮買了零件,拼裝出個熱水器,恐怕是這幫派裏的頭一臺。
“你……”黛青沒想到,石朔風現在居然膽大包天,公然要求進他的屋子洗澡來了!?
“你是養傷把腦子養壞了嗎?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
“啊……?”石朔風聽黛青語氣不善,雖然不知道自己哪裏惹了他,可就是沒由來的心虛;“我……不是啊……我就想問問,我這屋裏能不能開個竈,這樣也方便燒水洗熱水澡。”
黛青剛湧上心頭的怒氣瞬間又降了下去,這感覺十分神奇,幾句簡單的話能把他的情緒吊起來又壓下去,黛青自己都覺得驚訝。回首過去,自己似乎一直處于無喜無悲的狀态,從沒像現在一樣,過山車似的。
這個人真是有點意思……
“那麽麻煩幹嘛,”黛青的聲音又恢複了平靜;“你有沒有聽說,我這裏能直接洗熱水澡。”
“啊?這麽好,”石朔風心生羨慕,接着眼珠一轉;“你是在邀請我嗎~~?”
對講機傳來黛青的嘆氣,似乎是被石朔風這股賤兮兮的疑問打敗了;“看你這麽可憐而我今天又沒那麽累的份上吧,自己過來。”
“明白明白!我馬上來!!”石朔風的聲音簡直是雀躍的,黛青幾乎聽出來他從床上一躍而起,然後連滾帶爬的穿衣服。
這是石朔風第一次進黛青的房間,有點失望,他以為作為頭目,屋子裏會有所不同,結果只是衣櫃和床大一些罷了,哦,還有屋子也大一些,有獨立衛生間。
“你這屋子有點悶啊,”石朔風一進來就發現了,黛青的屋子窗戶是緊閉着,甚至還拉着窗簾,門也十分厚重,關上後咔咔咔的上了好幾道鎖。
石朔風自然不知道,黛青作為高等omega,身處此地有很多不得已為之的事情。
“你聞到什麽了嗎?”黛青警惕的盯着石朔風的反應。
石朔風認真的吸吸鼻子,一搖頭;“沒有,就是有點悶。”
黛青又換了個角度問;“你現在身上有什麽感覺?”
這話問的石朔風有點意外,他幾乎立刻搖頭;“什麽感覺也沒有,就是傷口有點疼。”
“那……”黛青略略遲疑,向石朔風走近了一步,聲音也不自覺的放低;“你聞我身上有味道嗎?”
石朔風愣了一下,黛青這輕軟的聲音讓他想起那個突如其來的吻,甚至連壓在他身上的重量都忽然想了起來。好像一道閃電擊中了石朔風,他有些不然的笑了下,然後身體僵硬的微微前傾,把臉伸到黛青身前嗅了嗅。
石朔風噴出的熱氣撲在黛青的下巴鎖骨上,癢的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沒有,什麽也沒有,”石朔風老實的回答。
黛青雖然早知道石朔風異于常人,但還是有點意外,這次徹底相信了他之前所說的事情。之前那個被黛青殺了的低等alpha守衛,進屋後的反應跟石朔風完全不同,是面目漲紅,亢奮異常,下身的帳篷也支了起來,整個人都處在個膨脹的狀态。
反觀石朔風,似乎滿心都只裝着一件事,洗熱水澡……
“哎喲我擦!熱水器!!!”石朔風看見熱水器跟看見親人一樣,伸展雙臂跟它抱了個結實,下一秒又慘叫着松了手,熱水器是燙的。
石朔風吹着紅腫的手指,又看到另一個讓他興奮的東西;“哎喲我擦!浴缸!!真大!!”
黛青依着門框,抱着胳膊看着石朔風跟只土包子似的興奮地大叫。
“我擦……你還有座便!?尼瑪我們都用茅坑……真是萬惡的統治階級!”最後一句石朔風下意識的用了中文說,黛青聽不懂。
“這都是哪買的?還是你自己做的?”石朔風好奇道。
黛青略略回憶了一下;“熱水器我自己裝的,浴缸這些是交易鎮的精品區買的,這些都是從家族裏回收來,想買要靠運氣。”
“我擦,你也是個會享受的人,”石朔風打開熱水器,熱水源源不斷從水龍頭中流出,灌進浴缸中。
石朔風自打來到這,将近兩個月,就沒碰過熱水,此時将幹燥爆皮的雙手伸進浴缸中,只覺得渾身的毛孔瞬間複活,全部張開暢飲,好像胳膊都跟着粗了一圈。
石朔風麻利的把自己扒了個精光,像個大號頑童一樣跳進浴缸裏,溢出的水濺了滿地。
久違的熱水浸泡着石朔風的全身,他十分惬意的伸展了身體,一雙腳一左一右搭在浴缸邊沿,雙手捧着水打濕自己的頭臉,石朔風在一片水汽氤氲中感到了天堂般的舒适,情不自禁的發出享受的感嘆,完全忽略了還沒走的黛青。
黛青意外的看着石朔風,一場熱水澡居然給了他這麽大的滿足感,這人的感情也太充沛了吧……
“唉我去……”石朔風正陶醉着,猛地看見站在門口的黛青,吓了一跳;“你……你還在呢,你也要洗?”
“沒想到你洗個澡還這麽熱鬧,”黛青所答非所問年,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是個很好說話的模樣。
石朔風察言觀色,知道黛青此時心情很好,不禁放松了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石朔風身體一直很健康,在被熱水沖泡後,皮膚蒸出了淡粉色,水珠子亮晶晶的反射了電燈的光,成串的從飽滿的肌肉上滑落,讓他的一舉一動都帶了力度。黛青猜不出他到底蘊含了多少能量,不過很願意親身試探一下。
“你是怎麽練出這麽結實的肌肉?”黛青慢慢走到浴缸跟前。
“呃……我是體育生,平時還兼職操課的健身教練,”石朔風赤裸的坐在浴缸中,黛青穿着整齊的坐在浴缸邊緣,這對比讓石朔風有點不好意思,他收回雙腿夾在一起,慢慢的往水裏滑;“說實話,你們這裏的人好多都太幹瘦,我雖然在我們那算壯的,但也沒有多離譜,大部分人都是beta或者低等alpha的身材,一來這,好家夥的一個個都把我當動物看,搞得我都覺得我自己是不是太誇張了。”
黛青微笑着看着石朔風,他說的話是一句都沒聽進去,誰在乎你以前幹什麽的,重要的是眼前這幅鮮活結實的肉體,還有胯下飽滿的那根。
自從發情期後,黛青清心寡欲了一段時間,不是他不想,是這期間屬于真空期,omega體內的各種機能都處在一個比較低的範圍內,連信息素都會很淡,随着時間的推移,數值會慢慢恢複正常,在第三個月會攀高。
黛青身為高等omega,身體早已恢複,甚至現在就有攀高的跡象,但他此刻不用擔心,甚至不用控制自己四溢的信息素,因為面前的這個人不會失去理智,更無法标記他,這昭示着黛青能更好的控制他。
黛青想着,一只手伸長出去,一下一下的摸着石朔風濕熱的頭發,眉梢眼角都帶着笑意。這個人好神奇,從天而降,不明來處也不知去處,觸手可及又相隔甚遠,不過好在他們還有點交集,這點交集足夠黛青放縱他的欲望。
石朔風仰着頭,腦袋枕着浴缸邊緣,本來還在說話,但說着說着聲音低下去了,黛青坐在浴缸邊,竟然開始脫衣服。
他穿的本來就不多,将黑色的背心脫掉後站起身,開始脫褲子,動作慢條斯理,似乎是故意做給他看。
石朔風不知不覺得張開嘴,眼睛帶光的上下打量着黛青,同時身體不斷沿着浴缸下滑,像是躲起來一樣,只露個腦袋在水面以外。
黛青的身體是少見的完整,甚至是漂亮,雖然因為營養的緣故沒什麽光澤,但膚質細膩白皙,肌肉條理勻稱修長,結實不誇張,尤其是小腹上的肌肉,雖然跟石朔風的不能比,但隐隐的線條竟透着幾分性感在裏面,身上那幾道淺色的疤痕更是帶出了野性,視線再下移,稀疏的毛發下,那東西也是幹淨的粉色……
石朔風不自然的移開眼神,望向水面的倒影,他忽然覺得水好熱,渾身都跟着火一樣,連心裏也開始燥。石朔風不知道是不是看多了這個世界的畸形殘缺,黛青在他眼中的吸引力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深。
“你……你也要洗啊……我這就讓給你,”石朔風低垂着頭,渾身像是煮熟的螃蟹,“嘩啦”一聲站起身,一只腿剛擡起來,還沒邁出浴缸就被黛青硬推了回去。
浴缸滑,石朔風單腿沒有平衡,硬摔了個屁股蹲,硌的他傷口疼痛難忍,呲牙咧嘴,還沒等他緩過來,黛青邁開腿,坐進了水裏,也坐在他身上。
疼痛立刻被鈍化,取而代之的是肌膚相貼的細膩觸感,石朔風看着黛青由坐姿改成了趴伏,跟自己胸腹相貼。
“傻了?”黛青嘴角浸着笑意,細長的眼睛半眯着,眉目含情,像一尾為誘人溺水的人魚。
不行了……石朔風腦子裏過火車似的嗡嗡響,想得太多已經亂成漿糊了,他一會兒想自己不彎不喜歡男的,一會兒又忍不住被黛青蹭的渾身發軟,他視線越過黛青的白嫩肩膀,看到他細瘦的小腰和翹起的臀部,那腰窩裏還有積水,雙丘上泛着水光。如他所聞,高等的omega身上每一根線條都像是精确計算出來的,毫無破綻,
太多話想說想問,卻一時間都堵在了喉間,石朔風張了張嘴,感覺有個堅硬的小東西蹭着自己胸口,他低下頭,是黛青的乳尖。黛青身上哪看着都是精煉完美,唯獨這裏透着秀氣,此時它蹭在石朔風堅硬的胸口,已經硬硬的腫脹起來,鼓的像個小小的桃子嘴,顏色是和黛青嘴唇一樣的嫩粉。
石朔風呈傻眼狀盯着黛青的胸口看,不知道這是omega情動的信號。他只知道,自己平時就喜歡貧乳系,雖然眼前的這個還是比貧乳小太多,但顏色和形狀都正好……石朔風抑制不住的開始牙齒發癢,口水津津。
黛青順着石朔風的目光往下,找到了他的焦點所在,他輕笑一聲,蛇一樣柔韌的爬到了上方,壓低身子,一只手環抱了石朔風的腦袋,低頭親了親他的發旋。
石朔風閉上眼,下意識的張開嘴,一口咬上了那個戳在他唇間的乳尖。
完了完了完了……石朔風一邊貪婪地又啃又吮,一邊用力的摟上黛青的細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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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