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春夢
當天晚上,石朔風做了個光怪陸離的春夢。
入夢前,為了時刻能察覺周圍的環境,三人都是在駕駛艙睡得。
黛青意外的黏着石朔風,二人裹着一張毯子睡在後排位,博西一人睡在副駕上,把椅子背往後一躺空間也很大。
石朔風倚着車門摟着半壓在他身上的黛青。黛青的身體恢複性很好,眼中會不時地溢滿期待,他一只手在毯子下面含情脈脈的挑逗着石朔風的肉棒,把它惹急後又收回手不進行下一步,只揚起小臉沖着石朔風嘿嘿笑,那笑容狡黠迷人,嘴角忽松忽緊,眼神裏盡是調皮的碎光。
石朔風懷中充盈,心裏暖融融的,不忍去打斷他的惡作劇。黛青的好奇和冷酷是兼備的,獨立和依賴也是同時進行,石朔風有時覺得自己是在談戀愛,有時又覺得像是在哄小孩,而相應的自己的身份也在改變,他每時每日都生活在這樣的變動中,疲憊,卻沒有脾氣,好像身邊有了這麽個人,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他沒有任何質疑。
“噓,睡覺……”石朔風在黛青額頭吻了一下,又把他往自己身上挪了挪,悄聲道;“死豬,真沉。”
黛青把臉紮在他衣領上輕笑,耍賴似的就是不肯動,二人裹着毯子在後座上又笑又鬧,全是壓低聲音進行,掩不住的親熱忘我,連簡陋荒涼的環境都顯得虛妄,不值得一提,對比的獨自一人坐在前排副駕的博西更加懵懂寂寞。
博西躺在座位上聽着後排的躁動,膽子逐漸大起來,想着要不要逃走?很快他這個想法就被推翻,這兩人肯定不會來找他,但這麽惡劣的環境稀少的人煙,自己要真跑了只能死在這片荒土上,變成別人看都懶得看一眼的枯瘦幹屍。
“死豬,真沉……”石朔風的語氣明顯是不滿,但黛青依然咯咯笑着。這麽親熱的對話讓博西忍不住回望了一眼,正與石朔風的眼神撞上。他笑着擡起頭,嘴在笑眼睛也在笑,這是博西沒見過的笑容,成熟溫柔,不含一點欲念,好像他永遠如此坦蕩,能包容對方的所有。對于喜歡他的人,依賴他的人,誰都抗拒不了這樣的笑容帶來的沖動。而他這個笑容完全是給黛青的。
不知怎麽,博西面帶惋惜的回過頭,像是會縮骨功一樣,蜷的更小。
石朔風沒把那飽含深意的一眼放在心裏,他忙着哄黛青,懷裏這個好容易睡了,他這才閉上眼睛。
四下裏一黑,他的夢就來了。
夢裏的場景變成了後面的車廂,他和黛青在那裏面,黛青騎在他的胯間,摸着自己翹起發硬的乳尖,細腰窄胯忘情的搖動,連他充血的肉棒都吐露着銀絲,石朔風喘息不已,看畫似的長久的凝視着他,一些肉體以外的東西牽引着他的欲望。而正在黛青委屈的皺起眉毛,越叫越大聲時,一雙細白的手臂穿過他腋下,抱緊了他的胸口,博西那細眉淡眼的臉龐出現在了黛青的左肩上。
石朔風在夢裏一愣,只見博西薄如葉片的白手揉紅黛青的胸膛後,一只流連在胸口揉搓着粉色的乳尖,一只順着他的腹股溝下滑,溫柔的撸動着那根俏生生的肉棒。黛青昂起頭,雙眼氤氲,向後枕在他的肩膀上,胸口劇烈起伏,細密的汗珠泌出毛孔,讓皮膚泛着晶亮的水跡。博西雙眼半閉,在黛青耳邊輕笑低語,薄嘴唇一張,将他精巧的耳輪全都吃進去,閉上眼睛又舔又吮,靈活的舌尖鑽進鑽出,引起一陣陣酥麻的電流。黛青戰栗的受不了了,他咬着下唇直起脖子,欲火在他的黑眸中跳躍,手向後伸一把薅住博西的頭發,強迫他把腦袋伸過來,然後一扭臉,二人的嘴唇咬在了一起。
溫熱的潮水在石朔風胸口一湧一湧,差一點就直灌大腦,他瞪大眼睛看着相映成雙的白色肉體,一個濃秀的帶了銳氣,一個精巧的像是工筆畫,這樣兩張漂亮臉孔正緊貼在一起,紅豔豔的舌尖泛着淫靡的水光互相撫摸舔舐,濃情蜜意的親吻摩擦,凝脂般的肌膚越發紅豔,這更像是兩頭發情的雌獸在互相慰藉,濃郁的荷爾蒙攪動的周圍空氣暗流湧動,滿目的旖旎春光讓人頭皮發麻。
黛青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蠻橫,連他的唇舌都帶有攻擊性,博西眉頭微蹙,被他攪動的嬌喘連連。等他們親夠了便扭轉過身來,四條玉臂相互交錯,像一對兒代表着情欲的連體嬰兒,肌膚相貼的換了位置,博西坐在了前面,黛青在側面摟着他的腰,石朔風這才反應過來,擡頭一看胯下,自己那根不争氣的肉棒正筆直的頂着博西的小穴!博西羞紅了臉,他已經神智迷離,看向石朔風的目光依舊是含情脈脈,他與黛青十指交握,嬌聲呻吟着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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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朔風猛地睜開了眼睛,視線由模糊逐漸清晰,原本白得晃眼的肉體被深灰色的駕駛艙頂棚代替。窗外,天邊已經發白,雙極星黯淡下沉,清涼的晨風通過車窗的細縫鑽進來,傳遞着新一天的訊號。人醒了,但精神似乎還沉浸在淫靡的夢境,那股溫暖撩人的快感還殘存在他……嗯?
黛青保持着入睡時的姿勢,臉頰有些紅暈,一條胳膊斜壓在石朔風的身上,手掌正好放在了他的胯下。
石朔風愣了一會兒,悄悄撩開毯子,輕手輕腳的将胳膊伸進去,果然……黛青不知是半夜的惡作劇還是本能驅使,他的手将石朔風的肉棒攥了個滿把,導致他這一晚上只要一動,就會在他手中漲了萎,萎了漲,如此循環……
“真他媽的……”石朔風洩氣般的一翻白眼,将黛青的手指拌開。
“……嗯!?”黛青受到觸碰渾身一個激靈,擡起頭茫然道;“怎……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石朔風沒好氣的一頂黛青腦門;“你他媽就是老天派來折騰我的!”
“嗯……?”黛青睡眼惺忪,歪着個腦袋看着石朔風,顯然是沒懂這其中的含義。
緊閉眼睛打了個哈欠向窗外看了一眼,黛青還是沒回過神來,他壓着嗓子慵懶道;“現在走嗎?”
副駕駛上傳來“咚”的一聲,瞌睡的博西一腦袋砸在了玻璃上,手忙腳亂的擺正身體。石朔風看見他細白的手腕,忽然又回憶起夢中的畫面……
現實與夢境的區別就是,當事人會更理智更清醒,于是石朔風收回眼神,心裏一陣尴尬。他自打來了這世界,從沒對黛青以外的人産生過旖念,更何況過于怯懦的博西在他眼裏形同小兔小貓,他對小動物顯然不感興趣,可這怎麽莫名其妙的就夢見……果然是黛青那罪惡之手的緣故嗎……
黛青醒了就不打算再睡,他揉着眼睛起了身,同時一腳踹向博西的椅子背,椅子背強行彈回,博西毫無預兆,吓得叫出了聲,黛青原本半眯的眼睛也随着這聲叫瞪大。
他扭頭望向石朔風,疑惑道;“打我屁股幹什麽?”
“你欠打,”石朔風陰沉着臉回答。
石朔風甚少有此表情和行徑,黛青一時忘了發脾氣,不知怎麽應付。坐在前排的博西鼓起腮幫,眼睛望着後視鏡,心裏也驚愕于石朔風的“逆天”舉動。
吃過簡單一餐後,三人外加一車再次踏上旅途,那輛被他們洗劫的連車轱辘都被搬走的中型貨車被抛棄在了路邊。
“咱們必須走那片峽谷,”黛青仔細看了遍地圖;“貿易鎮就在峽谷對面,有三個幫派駐紮在峽谷兩側,無論走哪邊都要繞行很長的路,走中間是最快最省油的。”
石朔風點點頭,伸長胳膊打方向盤;“行吧,那就走,我把速度提快點,你看看咱們今晚能到嗎?”
黛青抱着地圖又研究了片刻,末了有些遲疑;“恐怕要半夜。”
“沒事,貿易鎮不都是晝夜開張嗎,不怕,咱就換點汽油和吃的,不趕時間。”
黛青點了下頭,收起地圖,通過後視鏡望了眼後排的博西。
博西越發的像只小動物,他總是抱着膝蓋坐在座位上,往角落一靠就是一天,看上去沒精打采,其實黑眼珠滴溜溜的轉,一抿嘴能看見腮幫的兩個小酒窩。他此時細手指互相交錯揉搓,似乎有些躁動不安,眼神一個勁兒的往石朔風的方向看。平心而論,他的這幅皮相還是不錯的,加上嬌弱聽話,沒有哪個alpha不會喜歡,只是不知道為什麽被賣來賣去,結果就砸在了他們倆手裏……
而且看他現在的樣子,似乎嘗到了自由的甜頭,眼神也不複之前的乖巧,明知會被自己拳腳相向還總是古靈精怪的往石朔風身上瞟,再跟他們走下去怕是要徹底甩不掉了。
黛青壓抑着滿腔怒火,右腿不知不覺得颠動起來,惹的石朔風頻頻側目。要換平時,黛青是不會讓這麽個礙眼的東西存在這麽久,只可惜現在他心裏多了個人,而這個人懷揣着幾乎滅絕的豐富情感和美好願景,黛青不忍讓他失望,只好悄悄地生出個想法,等到了貿易鎮他要好好地問問路,把這張空白的地圖全都畫滿,将路線清晰記在腦中,然後趁石朔風不留神就把這小玩意兒賣了,以絕後患,事後在找也來不及。
博西正專心致志想自己心事,冷不丁的打了個寒戰,他匪夷所思的抓抓腦袋,換了個姿勢望向窗外,看着看着,忽然叫了一聲;“有人!”
“什麽!?”黛青神經立刻繃緊,他掏出手鬥中的槍問;“在哪!?”
博西手指貼着玻璃;“上面上面!!”
黛青搖下玻璃往外望。他們已經進入了峽谷,連天的赤色岩壁巍峨起伏,連成一頭堅硬的猛獸往車尾奔跑,岩壁之上是可以站人的,但黛青仔細瞭望後,什麽也看見。
“你确定那是人?”黛青扭過頭質問博西。
“是啊……穿着黑色的衣服,騎着摩托……站在最上面!”博西慌張的點頭。
“別慌,咱們加速,要是現在往後退正好會被堵住,”石朔風沉着道,他換了擋,一踩油門,大貨發出野獸的嚎叫,噴出一通黑煙,車輪像是噴着火一樣向着唯一的前路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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