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3)

他面前。

王玮嚴肅地說:“你沒清理幹淨。”

“可能是最後一下……”親的時間太短了。白因把後半句話憋了回去,深知在王玮的面前不該說這種話。他不習慣去解釋什麽,做的時候不需要解釋,做過的事更不需要對別人詳細說明,“我會再給他劃一刀,讓屍蟲把這些撕咬出來。”

“你把自己的屍蟲放出來給他治病?”王玮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他下颚輕擡,往一個方向示意了一下,白因跟他進了同一個房間。

四十八樓(天藍的時候更能看見垃圾)2014/5/8 9:38

“現在情況這麽緊急,你動用屍蟲就相當于動用你自己的力量,王程旭一次都沒有把他真正的屍蟲放出來過。”王玮說,“要不然……還是把那個東西拿出來吧。”

白因說:“我再考慮一下。”

“我的命也在你手上,雖然已經死過一次了,不過如果被自己侄子再打死一次,還挺丢臉的。”最重要的是,會真正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白因沒吭聲,算是默許了他的提議。

王玮走後,他把手掌置于牆壁前,藍色的光芒水紋狀地蕩漾開來,房屋重構,上下颠倒,他倒立漂浮在空中,屍蟲自動爬出來,鑽進了一把懸浮在空中的鎖,這把鎖的內部是一個迷宮,所有經過的路都會垮塌,沒有回頭的機會,他閉上眼睛,指揮着屍蟲,如果進入死路,屍蟲也就出不來了。

何語就是在這時進來的。他進來時身體一倒,砰地一聲就跌到了天花板上,他倒立着在天花板上走了幾步,卻發現腳下是木質地板,而天花板上還有床。他終于意識到,這個房間颠倒了。白因知道他看不見自己,所以眼睛都沒有睜開。鎖被打開,消失,屍蟲墜落。好像什麽變化都沒有……

白因把手伸出去,微微張開嘴,然後又合上。他的小腿開始自行修複,頭發也像被飛吹散一樣,盡管在這室內,連窗戶都沒打開。

何語突然感覺…背部升騰起一陣寒意,冷得他嘴唇都開始抖。白因正坐在他後面,輕聲念着什麽。殘餘的黑霧像受到召喚,不顧一切地沖出了何語的體內,白因握住它,直接碾成了粉末。他一擡手,空間旋轉回來,連細小的東西都安好地擺在遠處。

四十九樓(沉南柯)2014/5/8 14:54

現在,即便王程旭不來找他,恐怕他也要登門造訪了。

好不容易送走的人又跑了回來,這在他眼裏挺莫名的。他偏過頭認真地打量着何語,何語的臉色極其難看,幾乎呈現出了一種病态的感覺。何語四處張望了一下,叫了一聲白因,沒有回應,他把鞋脫下,規規矩矩地躺在床上,太冷了……

Advertisement

白因走出房間,打了個響指,所有窗簾全部拉緊,大廳的吊燈第一次在白天就點燃了蠟燭。他力量的回歸代表着這座房屋也更容易被他所掌控,他甚至能讓窗戶裂開,長出鋒利而契合的牙齒。

五十年前,他爺爺魂飛魄散之時,把這座房屋留給了他。鬼的能力會随時間的增長而提高,陰氣過重就會被捉鬼的人察覺。他謹遵爺爺的教誨,把大多數的氣都鎖在了黑盒裏,王玮也是。氣一旦取出,黑盒也就失去了效用,他再也沒地方存放這些東西了,這次冒險,說不定是引火上身。火星子在他身邊噼裏啪啦地炸裂着,他已經隐隐嗅到了危險的信號。

五十樓(阿薩捏)2014/5/8 23:22

“恢複了?”王玮站在他身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搭在上面,突然就沒了動靜,“只拿出了一半?”

“裏面只有一半。”白因沒有張嘴,直接與王玮在腦內交談,“另一半打開的那瞬間就消失了。”

“不可能,一定是被什麽介質吸走的。你取東西的時候周圍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那時,何語剛好進來。

白因反常地轉移了話題:“我的氣融不進其他鬼的身體裏,沒有關系的,一半已經夠對付王程旭了。”實際上,白因在取出氣的那瞬間就想了很多,白蠟守護着門窗,沒有發出警報,說明不是外來的鬼魂竊取了這個東西。而在那一瞬間,确實是何語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頁

五十一樓(耳語)2014/5/10 15:24

不可能是何語拿走的,不過他被鬼魂利用倒是有可能。

這裏出了內鬼,這個結論……他不想下都不行。王程旭莫名其妙地來他這裏殺人,操控活人與死屍,召喚吸魂蟲,真的只是為了搶奪地盤?王家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有黑氣的,只是被鎖了起來,拿出來也很簡單。到那個時候,王程旭不是他的對手。

除非,他和這屋子裏的某個鬼裏應外合,早就謀劃好了這一切。

而在這期間不斷勸說自己取出黑氣的鬼,是王玮,王程旭叫他叔叔……

五十二樓(三百集—芝麻糖)2014/5/11 17:57

王玮在床邊坐下,看着躺在床上的何語,對方過于急促的呼吸明顯出賣了他的睡眠狀況,王玮低下頭去,對他說:“我就知道你會壞事。”

何語皺着眉頭,把眼睛睜開,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不過我回來,本意是想來幫忙的。剛才身體不太舒服所以躺了一會兒,等會兒我就開車到城裏,買點符咒之類的回來,一沓總夠了吧?”

“你回來不就是因為你喜歡白因嗎?我也喜歡他,不過這個屋子裏不是所有鬼都喜歡他的。本來現在情況就很特殊,你不該回來的。雖然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不過白因取東西的時候你應該也在這裏?你都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一個簍子,我們這裏不需要符咒,也不需要你。你懂嗎?”

“什麽喜歡不喜歡的,你別以為自己是鬼就可以滿嘴跑火車了。”

王玮說:“我嘴裏可以跑人,你要不要來試試?”

何語看着王玮不斷張大的嘴,情緒莫名激動起來,他就是覺得面前這種狀況太荒唐可笑了,不管出于什麽原因,他就是覺得生氣,所以直接給了王玮一拳。王玮的嘴本來就因為要适應這種擴張而變得松軟,這一拳下去,嘴直接變形拖長,甩到了地上。

王玮站起來,去撿自己的嘴。好家夥,這小子是不是有病!王玮覺得今天這裏又會多一具死屍了。

“你說你喜歡白因,你自己喜歡就喜歡,跟我說什麽,還把我扯上,你是有病吧?”

王玮把自己的嘴往回按,氣得黑霧亂竄,自己還沒把他有病說出來呢,何語倒是先發制人了?“喜歡不就是覺得對方挺好的,願意站在他那一方,不背叛他嗎?你急什麽?你難道不喜歡白因,喜歡我侄子王程旭啊?”

五十三樓(我是胖子)2014/5/11 21:35

屋裏黑霧彌散,強行往何語的鼻子裏鑽,生寒惡臭。站在窗框上的白蠟直接被熏倒了,在地上骨碌骨碌地轉着。白因把它撿起來,收在了自己胸前的口袋裏。

何語本來胃就煎熬,這一刺激直接跑到窗戶邊想嘔,但是又嘔不出來。

“沒事吧?”白因撫着他的後背,慢慢幫他順氣。而身後的門砰地一聲關上了,白因往後看,王玮不見了。王玮性格多變,但還沒有因為生氣而摔過門。白因的手落下來,想出去看看王玮的狀況。

但何語一把抓住了他。

何語的臉慘白,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痛得泛出了生理淚水。

白因不是醫生,鬼魂也沒有什麽治愈能力,他只能修複皮外傷。但白因看他那麽痛苦,繞過背部握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床那邊帶。何語冰冷的手指握住了白因的手,往自己的肚子那裏按去。

也許何語誤會了,以為自己的手是能解除疼痛愈合傷口的,白因這麽想着,也就由着何語帶着自己的手伸進他的衣服裏,動作輕柔地按着。但慢慢地……這種撫摸就變了性質,何語帶着他的手繼續往上伸,觸到了胸膛。他們的腳碰到床鋪,倒了下去。何語的嘴唇湊上來,吻在他的鼻梁上。

何語在解白因的衣服,中山裝上的紐扣被一顆一顆解開,白因裏面還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但好歹露出了一小截光潔的脖頸。白因是想推開他的,但是何語的嘴唇輕輕碰在了他的嘴唇上,短暫離開,又用牙齒咬。白因在那一瞬間失神,不由自主地,他的手抱住何語,翻身把他壓在下面。

五十四樓(沉南柯)2014/5/12 5:26

他的手慢慢上移,找到了……在何語的後頸上,沒入了一根紅色的刺。因為已經完全埋入體內,所以肉眼看不到。□□時,刺的尾端已經變白,具有迷幻效果的毒素有一部分已經溶解在了何語的體內,看來放進去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而這種毒素被人體所吸收後,血液、汗水、唾液等等都會攜帶迷幻效果。白因差一點就跨入了陷阱。

被抽出毒針的何語兩眼放空,估計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白因把放在胸口口袋裏的白蠟拿出來,輕輕拍了拍它,白蠟的舌頭伸出來,說:“好臭呀。”

“幫我看着他,一有危險就通知我。”

“可是你看,我的肚子都黑了,臭得我腦袋都暈了。”白蠟指着自己肚子裏的黑霧,蠟燭頭一轉一轉的,站都站不穩。

白因把手伸進火舌,讓它張開嘴,拍着它的身體。不一會兒,白蠟打了個噴嚏,把黑霧排了出來。它跳到何語的頭邊,枕在何語的頭發裏,對白因說:“走吧走吧,我會保護他的。”

五十五樓(天藍的時候更能看見垃圾)2014/5/12 15:28

白因走出房間,臉瞬間就沉了下來。那個內鬼想用何語拖住自己……

他站定,輕念咒語,整座屋子都在搖晃,灰塵四起。地板蹦跳,窗簾狂飛,整座房子都響起了一種鳥類撲扇翅膀的聲音。它們在喊:“在那邊。”

房屋從中間被掀開,二樓立在空中,慢慢旋轉着方向,它對白因說:“亂葬崗。

鬼魂們被吓得不輕,紛紛漂到了白因的身邊,白因沒有解釋,瞬間消散在了空中。

在西邊的亂葬崗裏,他找到了三個鬼:王玮、王宛以及楊柳。

王宛就是黑寡婦,此刻她長長的指甲伸進了王玮的嘴裏,長着波浪長發的女鬼楊柳守在一旁,手裏捧着一個黑匣子。那個黑匣子是他爺爺做的,只留給了白因和王玮,一人一個。

王玮的嘴都快被黑寡婦撕裂了,他的雙腳仿佛被固定在地面上,跪着,站都站不起來。黑寡婦把自己的手臂劃破,讓王玮嘴裏被迫吐出的黑霧進入,另一邊,黑匣子打開,屬于自己的黑氣與王玮的黑霧相融,一起進入了黑寡婦的傷口。王宛的眼睛血紅一片,沒發出聲音。

白因一下子打掉了正在流出氣體的黑匣子。黑氣認得它的主人,一瞬間就進入了白因體內。而已經進入黑寡婦體內的那部分也掙紮着跑出來。黑寡婦大喊:“不……”她慌忙按住傷口,強制愈合。黑霧與黑氣一起在她身體內沖撞,她機械性地顫抖着。

白因把王玮扶起來,冷冷地看着黑寡婦,楊柳想跑,卻發現腳動不了。這片亂葬崗裏,有白因和王玮的屍首,王玮剛才跪着的地方,就是他自己的墳墓上方。看起來是有什麽東西把他鎖在了自己的屍體旁。白因為了挪動王玮,自己也有些受傷。

黑寡婦終于不再顫抖,那些本來不為其他鬼所融的黑霧與黑氣不知道什麽原因,在她的體內安靜了下來。她的嘴唇泛黑,笑起來露出兩顆獠牙。她吐了一口氣出來,充滿着沼澤地的腐爛氣息。那是屬于王玮的黑霧。

白因問她:“你也是王家的?”

王宛驕傲地點了一下頭。波浪長發女鬼帶着哭意喊着:“王姐姐,我動不了了。”

一雙手扶住了楊柳的肩膀,楊柳回頭望向他,慢慢止住了哭意。

“王程旭。”王玮生氣地吼道,“你竟然對我下手!”

王程旭沒有理他,只是看向白因,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吝啬鬼。”

王宛帶着恨意說道:“你是見過我屍體的,我被人侮辱,扔在荒郊野外,靈魂都沒處安置。你明明知道我想獲得力量去報仇,卻把自己的氣藏在盒子裏,說什麽都不肯拿出來。要不是我的親人找到我,告訴我方法……”

“我以為自己的氣融不進其他鬼魂的身體裏,何況……報仇不好,你會灰飛煙滅的。那個人本來就會死,人的壽命不過短短幾十年,你何必急于一時。”

“我就是要親手殺了他,我就是要把他的屍體片成肉片喂狗!我不怕被道士界追殺飛灰煙滅。像他那種敗類憑什麽還能當道士?我對付不了他,程旭也不行……可是你行。那本來就是你擱置不要的東西,為什麽就不能給我,我只要一半啊……又不是全要。”黑寡婦哭着往後退,突然間她拎住楊柳的頭發,逼問白因,“如果我殺了她呢?反正璇姐已經被我害死了,我……你會保護她嗎?像你承諾的那樣,你會盡力保護屋子裏的每個鬼魂嗎?把剩下的氣交一半給我,我就放了她。”

王程旭也沒有料到她會把楊柳當人質,他上前想護住楊柳,卻被黑寡婦血紅的眼睛瞪着。

“你也屬于荒屋,我也會保護你的。”白因的語氣溫柔,想撫慰黑寡婦的情緒。

“你騙人,你不肯幫我殺他。”

五十六樓(沉南柯)2014/5/13 14:53

“像他那樣的人渣,用不着我們去動手,留心他做過的壞事,照樣能讓他進監獄。而監獄對他來說,可能就不止意味着監.禁了。”他嘆了一口氣,對王宛說,“你怎麽知道我這幾年沒有謀劃過這些呢?我說過,我會保護你們的。”

“我要他死。”黑寡婦已經泣不成聲了,“我要他去死……你這個懦夫,你爺爺要你不要殺人,你就不殺。他讓你把黑氣鎖在箱子裏你就鎖,他讓你收留孤魂野鬼你就收留。憑什麽別人能殺我,我不能殺別人?什麽時候仁慈對普羅大衆都展開了懷抱,非要搞得一切都如此和緩寬容?這簡直惡心。”

“你為了達到你的目的,讓璇姐魂飛魄散,你現在還活在這裏,這公平嗎?你為什麽不去死。”王玮直接走上前去,步步緊逼,“我才不管你的死活呢……”

王宛的嘴裏滋出黑霧,但對自己的能力卻沒有自信,她回望着王程旭,結果王程旭一把搶過楊柳,把她護在胸前。王宛的身體一下子垮塌下來,事到如今連跟自己有血緣關系的人都靠不住了嗎?如果要說血緣,她和王玮也是有的,只是關系離得遠,王玮又死得早,導致他們根本就不認識。

兩相對峙之下,王玮的黑霧占于上風,直接逼進王宛的眼睛裏,王宛絕望地捂着自己的眼睛。王玮把她抱在懷裏:“應該是我孫女輩的人吧……怎麽都不跟我說呢。”

白因沒有出手,看着他們不吭聲。王玮突然想到剛才的局面,尴尬地說:“他們在我墳墓前擺了陣,所以我才動不了的……”

“回去吧。”他丢下這句話,往回走。

五十七樓(像你這樣的樓主我能一個愛十個)2014/5/13 23:46

白因心裏很焦躁,在群鬼的圍簇中,他簡單解釋了一下這件事,又掩去了很多對王宛不利的細節。他剛想回房,小鬼們拉拉他的衣服:“沒有房頂感覺好空喔,白先生,你把二樓翻過來蓋上吧。”

白因擡頭看了一眼黑沉的天空,揚手,房屋落下。

此刻,何語坐在床邊,手伸着,白蠟在他手上靜靜地躺着,發出橘黃色的光。

白因問:“在幹什麽?”

“它在給我看它的牙齒,挺可愛的。”何語對他笑了笑,“它剛才差點燒光我的頭發。”

何語的頭發一側确實有燒焦的痕跡,還有一股頭發燒焦後特有的味道。白因摸了摸,掉下來一小團黑色粉末。“肚子還痛嗎?”

何語的身體突然僵了下來,他說:“不痛了。”很明顯是想到了什麽。

他問:“我是不是親過你?”

“是。”

“在床上?”

“是。”

何語的眼睛猛地睜大,錘了一下床鋪。媽的還以為在做春夢呢……

五十八樓(三百集—芝麻糖)2014/5/14 9:32

白因說:“別緊張,沒伸舌頭,對你的身體沒有影響,如果你在意的是陽氣那種東西的話。”

“伸舌頭就會被吸陽氣?”

白因解釋道:“也不會,就是寒氣入侵體內,可能會感冒。”

何語點點頭,越點頭越低。到底為什麽這個鬼對發生的一切都這麽淡定?弄得他的心神不定顯得格外奇怪。說點什麽啊……解釋一下自己當時那麽奇怪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但是白因這個人,你不問他,他就什麽都不會對你說。

五十九樓(白天做的夢叫白日夢)2014/5/14 15:41

黑寡婦被扶到客廳坐着,王程旭的到來讓周圍的鬼魂都格外緊張。一個鬼來到白因的門前敲門,跟他報告。白因說:“知道了。”

何語警惕地站起來,問白因:“上次那個鬼又上門了?”

“問題都解決了,一些私人恩怨。他這次來,不會挑起争鬥的。”

“真的?”何語歪頭,語氣顯得有些懷疑。

白因說:“我不會騙你。”

何語終于松了口氣:“那我就回家,不打擾你了。明明是來幫忙的,結果胃病犯了,一直躺在床上,還給你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啊。”何語這個人,就是有些死板,他想着自己也該回去工作了。經歷了這些,他暫時沒心思寫靈異小說了,更何況也答應了白因不寫的。他急于說這些,也有點想知道白因的反應。

“沒關系。”白因往外走,“天還沒亮呢,再睡會兒吧。”

六十樓(南城北街雜貨鋪)2014/5/14 17:33

客廳裏,黑寡婦又扼住了王玮的喉嚨。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頁

六十一樓(阿薩捏)2014/5/16 1:34

“我好歹也是長輩,要是連你也打不過,豈不是很沒有面子。”王玮掰住黑寡婦的指甲,用力一彎,沒有傷到她,卻讓多出來的那部分指甲折了下來,“還有啊,勤剪指甲多洗臉,一個姑娘家一點都不講究。”

王宛想把手抽回來,卻動不了。從小時候到現在,她都很讨厭王家的長輩,啰嗦得能讓人哭。

王程旭畢竟導致了這座房子裏一個鬼魂的湮滅,所以周圍幾乎都是仇恨的目光。他對白因說:“我要帶她們兩個走。”

楊柳對白因怯生生地點了點頭。白因看向黑寡婦,黑寡婦的眼球表面是淡淡的紅色,睫毛上粘着血,低着頭沒有言語。白因對王程旭說:“楊柳想跟你走,你可以帶走她,以後她也随時可以回來。王宛和我之間還有些事情沒有解決,所以你今天是帶不走她了。”

“你留我下來,又不會幫我。”黑寡婦昂着頭,下巴對着白因,薄薄的嘴唇如往常一樣不給白因留情面。

“你和王玮一起過來。”白因轉頭對王程旭說,“那我就不送客了。”

“按你的方法來吧,你想要多少我可以給你。”白因把手伸出來,又看向王玮。

“開玩笑,你要我後輩拿着我的能力去殺人?”王玮不屑地笑笑,“我幫她殺都可以。”

白因說:“讓她自己解決。”

黑寡婦深呼吸了幾下,劃開自己的手臂。白因的氣萦繞在上面,就等着王玮的黑霧了。王玮難受地偏過頭,不想給她。等了一會兒,他上前捂住王宛的手臂,直視着白因。最終,他還是把黑霧放了出來。

王玮和白因作為兩個獨立的個體,其能力必定相互厮殺,厮殺過後就是融合。只要能熬過許久未曾感受到的劇烈痛苦,黑寡婦就能吸收他們的那部分能力。王宛原本長了獠牙,但是沒有黑霧,她似乎缺少天賦,又沒有靈氣,這種突如其來的能力猛增,讓她痛得滿臉都是淚水。

王玮看着獨自一個人離開的王宛的背影,問白因:“你總不會害她吧?”

“我怎麽可能會害你的家人呢?”白因說,“她來了這裏,就不僅是你的家人了,也是我的。”

“她現在去找那個人了?”

“這是個很好的機會,我等了很久,終于來了。”一只金色的甲蟲從白因的身上飛出,停在了鏡面上。畫面上,那個道士正蹲在監獄裏。這意味着他的身上除了囚服什麽都不會有,也陷入孤立無援的地步,這個時候,哪怕是個小鬼都能對付他。他在監獄裏的日子似乎很不好過,牢裏的頭兒要他幹這幹那,在浴室裏,他被一個人按在了牆上。

六十二樓(沉南柯)2014/5/16 8:21

白因的上眼睑落下來,沒有再看鏡子,想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鏡子裏出現了王宛,她并沒有因此幸災樂禍,這個場景對她來說未免太過紮眼,在死前,她也遭受了這些。她只看了一眼,那個施虐的壯漢就被撞到了牆上,一下又一下,嘴裏開始吐血。

道士也倒在地上,有些意識不清。她不想看他遭受這些,但殺他卻是必要的。她現了形,把住那個人的腦袋問他還記不記得自己。他的手往後抓,身體掙紮,有些害怕。怎麽會不記得呢,荒草地裏,他撕掉了她的衣服,聞着她身上清新的味道,幾乎瘋狂地索取。他多希望對方也沉淪在這場愛.欲裏,臣服在他身下。可惜她死了,她的嘴角有血,不知道是自己咬了舌頭還是被他按在脖子上的手給掐死的。反正,她死了。

道士身下的地面有一條蜿蜒的血絲,他的後面疼痛無比,并且因為身型瘦弱,他在接下來的服刑期間可能還會遭受無數次這樣的侵犯。他求王宛:“殺了我吧,殺了我。”

王宛的手有些顫抖,她說:“你自己自作自受,你是自己犯罪進的監獄,活該。”

王宛身邊所結的結界愈來愈透明,她幾乎想離開這裏了。道士一把甩開了她,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開始念咒,符咒寫在地板磚上,順着水流擴大變形,幾乎在一瞬間就觸及到了王宛的腳。王宛騰空,空間開始凝固冰冷,符咒被冰結在地面上,道士的手掌也結了冰,痛得他哭號。他把手抱在肚子前,試圖溫暖他的手,但他的手如被蟲生噬,痛得他想砍掉它。他瘋狂地甩着那只手,砸到牆壁上,碎了。

王宛的腳掌也是劇痛無比,但是黑氣自動往下聚集,開始修複她被符咒消融過後只剩半邊的腳掌。

比起活着的痛苦,死亡對他來說才是解脫。王宛撤下結界,看着周圍沖澡的人被突如其來躺在地上的人吓一跳,慌忙往外跑,報備這起事件。王宛冷漠地往外走。

六十三樓(吃貨日常)2014/5/16 10:48

王玮看完這一切,皺着眉頭看向白因。

白因問:“都解決了?”

“她自己下的決定,差不多吧……她覺得可以就行了。”王玮點了點頭。

白因聽完後往外面走。

王玮問:“你現在去哪兒?”

“去看看何語。”白因沒有轉身,直接開了門。

“看他幹什麽?”

“他明天就要走了。”白因站在門口說,“死了這麽多年了,你還懂人類的想法嗎?我前幾天送他走,結果他又回來,來了之後又說要走。他為什麽要走,我對他還不夠好嗎?”

“因為這裏沒吃的啊。”王玮說,“人是要吃東西的。”

六十四樓(敲碗等結局)2014/5/16 23:53

何語是被食物的味道給弄醒的,他起來後發現床頭櫃上擺滿了吃的。白因把布滿灰塵的櫃子打開,塞了很多有包裝袋的食物進去。一些鬼魂在馬路上游走,背着大大小小的鍋碗瓢盆。

可現在才淩晨四點。

何語喊了一聲白因:“這是?”

“人吃的東西,很多。”白因走過來,拎起一袋包子,“有了這個,你應該就不會走了吧。”

“小籠包?”何語有些說不出話來,主要是因為……他确實是不知道白因在說什麽。這些吃的和他走不走有什麽關系?不過肚子确實有些餓了,他把包子接過來,吃了一個。想了一下又覺得不對,怎麽有種你吃了我的包子,以後就是我的人了這種即視感?

六十五樓(明人不說黑話)2014/5/17 8:27

何語問:“你不想讓我走?”

白因點了點頭,坐在床邊看着他:“我想讓你成為我的家人。”

“你想殺了我?”

白因說:“我可以等你慢慢死,用不了多久的,就幾十年。”

這句話聽着就感覺特別奇怪,讓人渾身都不舒服。可他用了家人這個詞,這讓何語覺得開心。何語從很早開始,就有些胡思亂想了。當他把頭伸出後車窗的時候,他看着白因把頭低下來,以為自己會迎接一個吻。

白因在很多時候都冷淡得過分了,這讓何語否定了一些他本來萌生過的念頭。

現在,何語擡起頭,看着白因,白因也看着他。

等了很久,何語什麽都沒有等來。那對方到底是打不打算親他了?何語有些氣結,直接把白因拉下來,吻住他。白因楞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壓在何語身上,加深了這個吻,兩個人的腿交纏着,擁抱着對方。吻了很久之後,白因都沒有停下來,何語有些喘不過來氣,他察覺到之後結束了這個深吻,轉而在他臉上留在蜻蜓點水般的吻。何語的手抓着他的衣服,眼神有些迷蒙。白因的手探進了何語的衣服裏,冷得何語不禁輕哼了一聲。

“你回來的時候,我很開心。”白因的手游走着,在何語的耳邊說,“雖然不知道開心什麽,還有你走的時候到底在苦悶什麽。不過我感覺得到一種強烈的情緒波動。那次你中了毒針,我想我大概明白我想要什麽了。”

他把手又抽了出來,把何語的T恤脫掉,他說:“我想要你。”

六十六樓(有生之年狹路相逢勇者勝)2014/5/17 21:39

王宛黑着臉,看着站在廚房裏圍着圍裙的何語,不滿地對王玮說:“就是說我想以身相許都不行了?”

王玮說:“孫女啊,報恩就以身相許其實挺虧的。”

“誰是你孫女啊,你跟我爺爺還是遠房親戚呢。”王宛把手伸出來,發現自己早就沒了長指甲,一點威懾力都沒有,于是又抱在了胸前。

王玮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白因以前沒對人和鬼動過心思,他現在這樣,更沒有誰能阻止得了。

“還有沒有鬼會要我啊。”王宛有些難受。

“你長得這麽漂亮,誰不要你誰眼瞎,真的,我們老王家的基因……”王玮說,“集齊七個估計可以召喚神龍。”

六十七樓(三百集—芝麻糖)2014/5/18 15:29

白因站在窗前,看着何語在外面散步,荒草那麽高,蚊蟲又多,估計身上會癢吧?

但這裏的設施又很落後,沒有信號,連個電視都沒有,何語在這裏無事可做。前段時間還可以打掃房子,如今地板锃亮,幹淨得讓何語都下不去手了。白因覺得一堆食物,是不足以留下一個人的。他早就死了,生活枯寂對他來說很正常,但何語待在這裏,幾乎失去了人生意義。

這讓何語開始焦躁。他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兒,又回到了窗臺下。他們對視了一會兒,白因的上半身俯了下去,何語把頭擡起來,臉微微偏過去,和白因的嘴唇相碰。太陽光毒辣無比,白因身上的清涼讓何語覺得心安。

六十八樓(像你這樣的樓主我能一個愛十個)2014/5/18 19:15

何語收拾行李的時候,白因就站在一邊看着。

白因對他說,“這個房子裏其他的東西,你有想要的嗎?”

何語往他的方向指了指,白因端起桌面上唯一的一個燭臺擺件遞了過去。何語拿過燭臺,又放下來,握住白因的手:“跟不跟我走?”

“不。”白因搖頭。

六十九樓(明人不說黑話)2014/5/19 12:47

三年後,何語下班,父母把飯菜擺上餐桌,招呼他洗手吃飯了。他把外套挂在衣架上,松領帶,走進卧室。卧室還帶有一個門,但打開并不是廁所。

何語說:“我回來了。”

“噢。”黑寡婦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幹巴巴地應了一聲。

荒屋內部沒有多少改變,不過黑寡婦操控着鄰居家的電視,懶洋洋地看着娛樂頻道。鄰居聽到聲音想到客廳看一看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