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腦子不好使

等時間差不多了，幾人才慢悠悠往張外正的病房走。到了五樓，剛出電梯就看見張外正的病房外圍了好幾層的人，韓嬌氣極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走開，看什麽看！”

文沐抱着小家夥走過去，撥開人層，就看見韓嬌抹了一把淚，使勁抿着嘴，用手推看熱鬧的人。

他不由在心裏嘆了口氣。報複張鑫，總會傷到韓嬌。但讓他就這麽放過張鑫，他又咽不下這口氣。

自從小家夥醒過來，他就委托以前的狐朋狗友去查張鑫，兩個月前曾偶然遇到過張鑫和一個老男人手挽手逛街。那時不想多事也就當沒看見，現在翻出來一查，這兩人還真是關系不一般。

這個老男人叫康平勝，已經五十多歲了，某雜志公司執行總監，身價不低。張鑫當平面模特的時候認識這人，兩三天就混到一張床上去了。

張鑫其實挺傲氣的，被寵壞的小公主哪個不驕傲，平時走路也是高擡着下巴。當初程易回來的時候，韓嬌有心讓張鑫跟程易發展發展，張鑫試着接觸了幾次之後，見程易沒那個意思，她也就懶得讨好了。

當時她還帶着無所畏懼的驕傲，之後嘗試步入社會，卻連番遇挫，不堪一擊的驕傲被轟然推到。康平勝就是在這個時候走入她的視線中，事業成功，随便一句話就能給她事業帶來便利。

在她的驕傲岌岌可危的時候，遇到了讓她在社會上也能做小公主的人，這是個錯誤卻又迷人的巧合。

後來她很快在錯誤中清醒過來，知道自己并不愛這個老男人。可她已經被老男人給提供的物質迷住了眼，不喜歡也卻也不舍得放開。

文沐把張鑫的資料給了康平勝的老婆，才有了今天這一出。

經過這麽一鬧，張鑫的名聲，也如張卓一般，在聯城是徹底臭了。聯城的老人到底保守些，絕對不會允許自家的兒子、孫子娶這樣的女人回來。

偏偏二十四五的張鑫也到了要相親的年紀，最晚二十七八也得結婚了。恐怕張鑫得到嫁到聯城外去了。

文沐打的就是這個主意，眼不見心不煩。

“我怎麽這麽命苦？”趕走了看熱鬧的人，病房的門一關，韓嬌就再也忍不住坐地上哭起來。張鑫臉上被抓了十幾個血道子，披頭散發，衣衫不整，躺在地上低聲啜泣。

可是誰理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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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外正氣的昏死過去，韓嬌自顧自大哭，剩餘文沐程易文修小鄭，都是來看戲的主兒，最多哄哄韓嬌。

“別看。”文沐不想讓小家夥瞅見張鑫現在的模樣。他本來就不想帶小家夥過來，但程易卻說讓小家夥過來看看也好。

文沐捂住小家夥的眼睛，程易卻将他的手掰開，讓小家夥看清楚張鑫的慘樣。

“記住，以後有人欺負你，就加倍欺負回去。”程易低聲告訴小家夥，惹得文沐暗瞪程易。

非把孩子的三觀給教歪了不可？

“你還怕她不怕？”程易又問。

被張鑫摔了個腦袋開花，小家夥心裏多多少少有了陰影，見張鑫的時候，沒有平時的熊勁兒，眼睛不敢直視張鑫。

程易看在眼裏，也不多說安慰鼓勵小家夥的話，就等着文沐收拾張鑫後，讓小家夥自己長長膽量。

“有的人現在看起來很強大，你惹不起。可你別怕，只要你努力變強，過個幾年，那些得罪過你的人，你就可以随便教訓。”程易低聲道，“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想收拾的，不想收拾的。”

“無論對什麽人，都不要怕！”程易說。

小家夥似懂非懂地點頭。

文沐幾乎要瘋，哪有這麽教孩子，本來就挺熊，抱着這種信念長大，以後豈不是要長成混世魔王！

偏偏文修還添油加醋：“永遠都別怕，我會給你提供金棍子，誰敢反抗就打誰！”

一群瘋子！

文沐不再理會他們，示意小鄭去安慰韓嬌，他假意去扶張鑫，想威脅幾句讓張鑫以後放老實些。

剛蹲下伸手過去，張鑫忽然坐起來，彎腰低頭，腦袋對準文沐，使出全身的力氣撞了過去。

比起韓嬌和張外正，她離程易他們幾個最近。程易雖然放低了聲音，但她還是聽見了。她沒猜出這事是文沐主導，只是單純不滿程易和文修這麽說。

她都這麽慘了，一點都不同情她，居然還踩着她哄小孩。

早知道文家程家這麽混蛋，當初就該摔死這小孩！

被欺負的火氣全爆發在了文沐身上，文沐躲了一下，還是被撞到了左側小腹，整個人向右後仰，生生翻了個跟鬥，被程易抱住才停了下來。

肚子像是腸胃被攪翻移動了似的，疼的文沐大汗淋漓，張着嘴發不出話來。程易迅速抱起文沐放到沙發上，拽文沐的四肢，不讓他蜷縮起身體。

文修和小鄭也立刻反應過來，一個幫程易摁住文沐，一個去喊醫生。韓嬌坐起來，不敢置信地看着張鑫。

“你瘋了，往小沐身上出什麽氣？”

“我不知道！”張鑫抱住腦袋，哭道，“我就是一時氣得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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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鬧劇很快結束，但它帶來的影響恐怕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也抹不平。文家程家跟張家徹底翻臉了。一次傷人，或許是失手，是意外，可第二次呢？

有一有二就有三。

張鑫解釋說是腦子發熱，可發熱次數多了，就那是腦子真不好使了。

韓嬌帶着張鑫過來道歉，最心軟的王愛分也沉默不語，無論韓嬌怎麽道歉，屋裏也沒人答話。

本來氣氛就夠冷的，文程兩家人雖沒答話，可好歹讓韓嬌進門了。沒想到，頭裹着紗布的張外正發話了。韓嬌先去求張外行一起來道歉，文家程家總要給張外行些面子。可無論她怎麽求，張外行都不肯再攙和了，張外正知道後大怒，一定要跟上來。

張外正一說話，文程兩家的人都被點燃了小暴脾氣。

他說：“就是不小心撞到了肚子，力道再大，能比得上小沐跟小卓玩的時候，兩人還在牆頭上互推。就看在小卓的面子上，別氣小鑫了，我和韓嬌只有這麽一個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