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哦(1)
◎反差感男媽媽,真不錯。◎
“你待會兒要走了嗎?”
杜嘉一托着下巴坐在吧臺邊,看着陸之榭在廚房裏忙着刷盤子洗碗。
他背對着她,肩膀寬闊,背肌健壯,刷鍋時因為用力手臂肌肉緊繃,腰間系着保姆使用的白色圍裙。
這件圍裙尺碼對他來說還有點小,綴着蕾絲邊的布料下擺只到他腹部以下一點點,兩條系在後腰的帶子勉強打了個結,把他本就緊窄的腰身掐得更是仿佛一手就能攬住。
與他賢惠模樣相矛盾的是,他今天脖子上戴了條銀色四芒星鎖骨鏈,與他白色t恤上的老虎頭交相輝映,手上還戴了枚開口銀戒,乍一眼看起來兇得很,是走在路上會被人多看兩眼但絕不會搭讪的類型。
他衣品一向不錯,在學校裏會打扮得低調點,出了學校,怎麽樂意怎麽來。
唉喲,反差感男媽媽,真不錯。
杜嘉一腦子裏又開始制造起黃色廢料。
如果圍裙裏是真空就更好了,果體圍裙什麽的……
“你他媽,吃完就翻臉不認人?我等會兒再走,再給你切點水果。”
陸之榭罵罵咧咧的聲音打斷了她的绮思,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順手在圍裙上擦幹,十指因為浸泡了冷水微微發紅,手背上血管和青筋的紋路都清晰可見。
誰能想到十天前他還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家裏三個保姆一周輪流伺候,請了大廚做私廚,食材都是空運過來的,一日三餐頓頓色香味俱全還不重複,不想吃家裏的菜就跑出去下館子,一頓飯價格從沒低過四位數。
但就這短短十天內,他學會了怎麽挑菜,炒菜要熱鍋涼油,做肉要先焯水去腥,和面後需要醒面,用烤箱要提前預熱等等等等,他以前從未想過他需要學習的東西。
雖然恥辱,但這都是為了回家大計。
陸之榭這麽告誡着自己,把手下按着的西瓜從中間劈開,一分為二。
Advertisement
西瓜果肉分離發出多汁的聲音,有一些汁液不慎濺落到他的衣服上,暈染開一小片淡紅色的濕痕。
杜嘉一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在那處停留了一會兒。
對此一無所知的陸之榭把西瓜片好裝在果盤裏,放到吧臺上,杜嘉一歪頭看了眼,沒動,眼神有些微妙:“我想吃切成塊的。”
“服了,就你b事多。”
陸之榭嫌棄,還是端起果盤回廚房進行二次返工。
他切水果的刀功實在不怎麽樣,西瓜又是汁水尤其豐沛的水果,等切完後砧板上全是濕漉漉的西瓜汁,連他的衣服上也弄到了不少,看上去全是星星點點的痕跡。
他端着碗轉過身,差點和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他身後的杜嘉一撞上,後退一步才穩住腳步,“操,你他媽吓我一跳!”
杜嘉一沒看他,望着一片狼藉的臺面,做出點評:“吃了個西瓜至今家裏還在抗洪。”
陸之榭對她的吐槽習以為常,心裏掀不起一點波瀾,手往前一遞:“喏。”
杜嘉一眨了眨眼睛,這回她沒再刁難他,叉起兩塊塞進嘴巴。
西瓜清甜的汁水在口腔爆開,緊接着咕咚一聲,是吞咽的聲音。杜嘉一伸出舌尖,慢慢舔去唇邊的汁液。
整個過程,杜嘉一都看着陸之榭。她的眼神很奇妙,褐眸閃着異樣的光芒,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直勾勾地,坦然自若地直視着陸之榭的眼睛。
陸之榭被她看得喉嚨緊了緊,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幹什麽?”
“你衣服濕了。”
杜嘉一說着,把玻璃碗随手放到一邊,朝他一步步走近。
陸之榭不受控制地往後退了一步。
周遭氣氛轉眼便變得古怪了起來。
在這時,陸之榭驀地想起來他帶杜嘉一去健身房的那次經歷。
現在,杜嘉一看他的眼神幾乎和當時一模一樣。
後腰撞到了東西,陸之榭往後一看,發現他已經退到了流理臺邊緣。
杜嘉一在他面前站定,身子前傾,雙手撐在他兩側的臺面上,把他禁锢在自己的雙臂之間,揚起腦袋,距離近的似乎要吻上他的脖頸。
陸之榭呼吸重了些,沉沉的黑眸倒映出杜嘉一的影子。
她淡紅的唇翹了下,雙唇輕啓,露出貝齒裏裏的粉色和殷紅的舌尖,話音伴随着溫熱的呼吸一同拂過他的臉龐。
只聽她笑盈盈道:“我家浴室還蠻大的,要不在我家洗個澡吧?”
她的意圖昭然若揭。
腦內的系統一整個化身尖叫雞,瘋狂尖叫起來。
【宿主!快快快快答應她!這是你們關系更進一步的好機會啊!啊啊啊啊啊啊!】
陸之榭耳中嗡鳴,有片刻的失神,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不由自主地點下了頭。
“那好,我去給你拿我哥沒穿過的衣服。”
杜嘉一說着,卻沒有退開的打算,仍保持着原來的姿勢。
她又道,“但是你這個衣服還不夠髒啊,要洗的話還差了點什麽。”
說完,她伸手擰開了水龍頭,并調到了最大。
清澈的水柱立刻“嘩啦啦”地流出來,大股大股的水液濺射到t恤上,布料瞬間被浸透成薄薄的半透明一片黏在身上,勾勒出清晰的緊致腹肌形狀和淡粉色的兩點。
杜嘉一的手摸了上去,手指細細描摹着他的腹肌輪廓,輕笑了聲:“現在就順眼多了。”
冰冰涼涼的布料緊緊貼着身體,胸前的觸感根本無法忽略,陸之榭垂眸望着她。
她的黑發綁了起來,水滴同樣濺到她的臉上和身上,順着她的臉頰滑落下來,一路滑進她吊帶的領口裏。
她眸中水澤浮動,神情狡黠,像只水化作的妖精。
陸之榭突然不合時宜地想起來,很久以前,他曾無意撞破過杜嘉一的一段戀情。
那大概是高二的時候,他在幫老師送資料的途中路過教學樓的空教室,看到了杜嘉一和一個他不認識的男生在一起。
少女穿着校服裙坐在高高的講臺上,長馬尾在腦後微微擺動,白皙的小腿随意地晃着,個子高挑的男生環住她的的肩膀,壓下來的上身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
他們在接吻。
也許是偷嘗禁果帶來的的緊張刺激,他們很快就分開了。杜嘉一面頰泛粉,微微喘氣,神情看起來很是無所謂,而男生自後面抱住她,親吻着她的脖頸,俊朗的臉上帶着深深的着迷。
陸之榭的視線只停留了一瞬,便當做沒看到似的回頭,加快腳步走了。
當時的他不明白為什麽對方會這樣被她随意牽動情緒,只要一想到接下來要攻略這個人,他就發自內心感到厭惡。
但此時此刻,他忽然懂了。
熱意愈演愈烈,幾乎将他燃燒殆盡,也許這感情不是來源于愛,但即使是來自欲望也足以融化掉他的肢骨。
陸之榭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眼神逐漸流露出迷戀,大腦深處傳來理智咯嘣斷裂的聲音,于是他放任自己沉淪下去。
他的手摟住了杜嘉一的腰。
……
他們沒有做到最後。
緊要關頭,杜嘉一被精蟲蛀空的腦幹中猛地冒出一絲為數不多的良心。
這是沉謹言的房子,此老古董絕對不可能同意有人在他潔淨無瑕的地盤做出男女□□之事,否則她有99.999%的概率被逐出家門,要做的話至少應該出去開房。
但是就現在這個幹柴烈火的态勢來看,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盡管再不爽,杜嘉一還是打住了。
她努力壓抑下繼續的沖動,保持住為數不多的理智,推開了陸之榭的臉。
她拉過陸之榭的胳膊,把尚處于狀況之外的他往門外推,在對方茫然震驚的眼神中關上門并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突然想起來我有點事,這次先欠着,下次繼續。”
門從裏面關上了。
幾分鐘後,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的陸之榭終于反應過來,杜嘉一就這麽不負責任地把他丢在門外了。
跟上次一模一樣!
他頭發還在滴水,臉色由紅轉青,拳頭捏的咯咯作響,只覺得五髒六腑的血液都在沸騰。
“杜嘉一!我操你大爺的,你他媽玩兒我呢?!”
杜嘉一雙手合十朝着門拜了拜,慌裏慌張地跑去收拾廚房的殘局。
過了不知多久,門口才安靜下來,估計是陸之榭一氣之下走了。
他走後,杜嘉一也成功趕在沉謹言回來前把家打掃得煥然一新。
沉謹言開門的時候,她累得跟條死狗似的趴在吧臺上,聽到聲音,只剩下睜開一只眼睛瞄他一眼的力氣。
沉謹言看到她,還驚訝了一瞬,笑道:“你今天起得倒是早。”
“是啊是啊。”杜嘉一打了個哈哈想糊弄過去,“這個點起床的人,是未來之星,是國家棟梁,是都市小說裏的商業大鱷,是吾日三省吾身的自律者,是相親節目裏的心動嘉賓,是自然界的叢林之王,是世間所有醜與惡的唾棄者,是世間美與好的創造者,是我杜嘉一。”
沉謹言:“但是現在已經十二點了。”
他意有所指,因為她在周末正常的醒來時間一般是在下午。
杜嘉一啞口無言,她能在搞對象時記得他要回來已經很好了,哪還記得今夕何夕。
沉謹言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動,為自己倒了一杯水,用的是杜嘉一之前去瓷都旅游時親手做的陶瓷杯,杯子形狀很詭異,是一個膨脹的圓柱,勉強能辨認出是一個藍白牛奶罐的樣子。據杜嘉一所說,是它進窯時燒毀了,燒前是能在展子上賣幾百萬的藝術品,然後就随手送給了他。
後來這個杯子就取代了沉謹言慣用的日本手工切割玻璃杯。
沉謹言在她對面坐下,這才注意到她今天看起來有點和平常不太一樣,肩膀上寬松的吊帶欲掉未掉,面上雖帶着倦意,但一雙眼睛卻亮的驚人,像一只慵懶的貓。
他忽然想起那天,那天,衣着單薄的她就是像現在這樣,前一秒還散漫地望着他,褐眸透出挑釁,後一秒便咬住了他的脖子。
握着陶瓷杯的手一頓,他道,“你衣服怎麽濕了?”
杜嘉一語氣敷衍:“洗臉的時候弄到的。”
“以後記得吹幹,不然容易感冒。”
沉謹言并未深思,又道,“你還沒吃飯吧,我在外面吃過了,你要吃的話我打電話讓陳姨現在過來做。”
陳姨是他們家的保姆。
“我吃過了,點了外賣。”杜嘉一努起嘴示意他看門口的垃圾袋。
她剛還在想如果沉謹言問起來該怎麽解釋,現在現成的借口就送上門了。
沉謹言手指痙攣了下,什麽也沒說,低頭喝了口水。
他忽然感到有些挫敗。
杜嘉一上高中後,在他的要求下,她開始走讀,他安排了司機專門接送她上下學,三餐也是保姆做好送過來,讓她能夠住得舒心——只因為她對搞好宿舍關系嗤之以鼻。
他工作很忙,在家裏的時候很少,除了早上會和她一起吃早餐,其他時候都見不到面,交流僅限于手機軟件。這樣的生活模式下,他們養成了完全不一樣的習性。
千禧一代的年輕人性格多半随性自在,比起循規蹈矩的生活更偏好個人享受,杜嘉一便是典型例子。她作息混亂,行事無所顧慮,說話毫不忌諱,熬夜、晚起、逃課、花大把大把的時間做無用之事。
而沉謹言受過家族長輩的教育,認為人需要放棄物質層面的欲望享樂,于是他的生活樸素禁欲,吃飯一次不超過四道菜,很少添置新衣,社交時對異性保持客氣疏離。
用杜嘉一的話來說,他像是六塵不染的和尚,下一秒就會羽化登仙。
沉謹言并不覺得這是褒獎。他只是在想,剝去監護人和被監護人的身份關系,他們之間好像根本沒有生活上的交集。
不過好在之後杜嘉一會來公司實習,他能按照他設想的那樣,一點點改造她那些不良的生活習慣。
在保證工作不出錯的同時,家庭關系也得到修複,一舉兩得。
他這麽想着,道:“但是有上進心是好事,畢竟之後你就要實習了,提前習慣早起可以降低立刻早起的痛苦程度。”
杜嘉一興致不高地“哦”了一聲。
她本就欲求不滿的心情因想起工作更加抑郁了。
人為什麽不能永遠不上班呢。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