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滾出去!!!

袁劭一開門,低頭一看從門口往沙發一地的衣服,有時樂西的也有覃東的,看向卧室方向的目光一頓,料想到什麽,立刻擡手把門又給合上了。

應曉雨在他身後,正要進門,見袁劭又把門關上了,不解:“怎麽了?”

袁劭手把着門把,淡定道:“還是別進去了。”

想了想,說:“你在門口等下我,我進去拿下換洗的衣服,今天就睡新房子那邊吧。”

應曉雨:“啊?”

他當然完全不能理解,如果要住新房子那裏,那他們回來幹嘛,都回寝室了,為什麽不住寝室。

袁劭沒多解釋,道了句“你就在這兒,我馬上出來”,把門拉開,跨過門口的衣服,進去了。

門沒關,應曉雨擡手推開些門,自然也看到了地上的衣服。

他還奇怪,心想這是覃東還是時樂西的,怎麽丢在地上,因為喝醉了嗎。

很快認出那些衣服有時樂西的也有覃東的,衣服沿途一路往卧室的方向去,腦子裏電光一閃,想到什麽,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等袁劭用紙袋裝了兩人換洗的衣服輕手輕腳的出來,對上應曉雨愕然的目光,袁劭走出來,把門輕輕一帶,關上,沒說什麽,就道:“走吧。”

應曉雨還瞪着眼睛:“他們……!”

袁劭一下笑了,說:“你原來也懂。”

這什麽話。

應曉雨不可思議:“他們……!”

袁劭伸手攬應曉雨的肩膀:“走吧,別妨礙他們春宵一刻。”

應曉雨聽得臉都紅了。

袁劭見狀,邊帶着人離開邊伸手捏捏男生的臉:“你臉紅什麽。”

等上了車,應曉雨不臉紅了,改吃瓜,一臉思考探究,對袁劭點到為止地說道:“以前我沒覺得他們……”

袁劭随意的語氣:“酒精作用吧。”

啊?

應曉雨:那豈不是亂性?

袁劭語氣輕松:“這又沒什麽,成年人麽。”

還道:“說不定他們兩個就是歡喜冤家,平時你怼我我怼你,內心裏其實早喜歡對方了。”

比起酒後亂性,應曉雨更能接受這種說法,還真認真地琢磨了下,點點頭道:“很有可能。”

袁劭被逗笑。

應曉雨:嗯?

袁劭來了句:“我們也喝酒了,萬一我們也跟他們一樣……”

應曉雨立刻瞪眼警告道:“袁劭!”

別亂說。

這個不能亂說。

袁劭悶笑,實則心裏求之不得,不過也只敢這麽開開玩笑放放嘴炮了,真要他和曉雨這樣那樣,他搞不好得又激動又興奮又緊張又不知所措。

袁劭心裏門兒清,這種事不可能發生在他和曉雨之間。

袁劭突然想起別的什麽,很快轉移話題:“就要離校了,你公司那邊最近忙嗎,不忙的話要不要請幾天假,我們一起出去玩兒一趟,就當畢業旅行了。”

次日早,宿醉一夜的時樂西頭疼欲裂的蹙眉醒來。

啊,疼。

頭疼、脖子疼、胳膊疼、腰疼、大腿根疼,到處都疼!

時樂西很快轉醒,憶起昨晚自己喝多了,很快後悔,早知道就不喝那麽多了。

他一點點撐起胳膊,眉頭蹙着,眼睛尚未睜開。

正要坐起身,突然聽到身後開關門的動靜,他還奇怪誰進來了,難道是曉雨,就聽到身後覃東的聲音:“你醒了。”

??

???

實在不怪時樂西覺得奇怪,主要他和覃東不合慣了,一早醒來在自己卧室聽到死對頭的聲音這種事,以前沒發生過,未來不會發生,現在也根本不該發生。

覃東也怎麽可能進他卧室?

除非太陽從北面升起。

可偏偏今天的太陽确實是從北面升起來的——時樂西艱難地撐趴起來,睜眼扭頭,就看見覃東站在不遠處的門後,不但是全須全尾的大活人,還是剛洗完澡裸着上身頭發往下滴水的那種。

簡直看得時樂西滿頭問號。

不是,這死對頭一大早在他房間幹嘛?

看他一夜宿醉死了沒有?

總不會昨晚是他送自己回來的吧?

這逼有這麽好心?

時樂西: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有……”

時樂西原本想說“你有病,你在我房間幹嘛”,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幹啞得可怕。

時樂西:靠,怎麽喝點酒能喝成這樣。

卻不想覃東出去很快又進來了,默不作聲地走近,遞過來一杯水。

時樂西:?

這人有這麽好心?

不會下毒了吧?

時樂西心态上還是原本那個和覃東各種不合不對付的自己,可現實教他做人——身上真的太特麽疼了,頭也暈。

時樂西迫于現實,老老實實伸手接了遞到面前的那杯水,就着半趴的姿勢仰頭一口喝了,喝完一把塞回覃東手裏。

接下來則發生了一幕再次讓時樂西覺得太陽打北面升起的奇怪畫面——

覃東接了水,水杯擱到床旁的桌上,自己一屁股在床邊坐下,平穩的關切的語氣:“覺得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時樂西:嗯??????

不是,這人有病嗎?

他在說什麽?他在幹什麽?

他腦子秀逗了?

還是他自己在做夢。

總之,時樂西覺得覃東關心他,真的是這世界上最詭異的事。

而這詭異的事竟然還在繼續——

覃東看看他,又說:“要不你再睡會兒?餓嗎,想吃什麽,我去買回來。”

不是!大哥!你有病嗎?

時樂西心說我跟你什麽關系?你管我睡不睡睡多久吃什麽?

你腦殼秀逗了?

時樂西終于開啓他半啞的嗓音,語氣很沖地問道:“你幹嘛?!”

然而這三個字剛落地,時樂西就像所有的感官瞬間反撲回身體似的,一下感知到了周圍:

他發現自己被子裏的身體是全//裸//着的,疼的何止全身的肌肉和腿根,最讓他覺得難受的,其實是屁股。

時樂西由此躬背低頭看身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紅一塊青一塊紫一塊。

他當然知道不是被人打了,這特麽是吻痕,吻痕!

再串聯覃東不久前的種種一反常态,某種可怖的猜想爬上心頭,時樂西渾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來。

他瞪眼去看覃東,想從覃東的臉上看到一切不是他想的那樣的表情,可眼前的死對頭在他的注視下和兩人的對視中,竟然無端流露出了些許心虛,這心虛像一枚竄天猴似的,嘭一下在時樂西心底炸開。

外加昨晚的某些不忍直視的畫面片段重新在腦海中閃現,驚得時樂西一下竄坐起來,大聲喊道:“卧槽!!!!”

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

覃東伸手,似乎想說些什麽,還未開口,時樂西拿起枕頭朝他砸了過去:“你給我出去!滾出去!!!”

不久後,特意挑下午才回來的應曉雨袁劭在寝室外的走廊遇見兩手插兜獨自站着的覃東。

應曉雨喊:“覃東。”

覃東轉過臉,露出他郁悶的表情和有些青腫的眼角。

應曉雨見狀一愣,袁劭也輕挑眉峰。

走近,袁劭率先問道:“怎麽了?”

看看寝室的方向,又問:“怎麽只有你,還有一個呢。”

這話一說,等于讓覃東知道他們都清楚昨晚發生什麽了,當然,覃東不傻,一早起來發現外面滿地衣服,應曉雨和袁劭又都不在、沒回來住,就清楚他們都知道了。

覃東沒說什麽,就搖了搖頭。

應曉雨和袁劭對視一眼。

袁劭示意應曉雨進寝室看看,應曉雨點點頭,擡步往寝室走去。

進門,廳裏沒人,應曉雨四處看看:“樂西?”

沒人應。

應曉雨換鞋,往四人的卧室走去,走近,聽到卧室裏傳來時樂西切齒的自言自語:“算了算了,就當被狗咬了,被狗咬了。”

過了幾秒,換成時樂西憤怒的聲音:“靠!憑什麽是他艹我不是我艹他!我該他的!?”

應曉雨:“……”

寝室外的走廊,袁劭和覃東沒說什麽,就伸手,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拍完頗為老練道:“是男人就得有男人的擔當。”

覃東幽幽吐了口氣,正色的神情:“放心,我會負責。”

袁劭認同地點點頭,不過心裏可不覺得覃東和時樂西之間只是睡了一覺該負責這麽簡單。

睡了一覺就能讓死對頭态度轉變?

袁劭可不覺得覃東是這種老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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