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1)
鐘朗邪魅地一笑,扶着她,塞進後座,帶着她來到自己在附近的公寓。
扶着她的腰際,摟着林艾上樓的時候,她身子軟綿綿的,因為藥力的原因,不停地扭動着。襯衫的扣子在扭動中,敞開了幾個,露出一大片雪白。鐘朗掌心一片熾熱。
把她放在雪白的大床上,林艾蜷縮成一小團,瑟瑟發抖,額頭的汗珠,一滴又一滴的滑下來。
鐘朗扶起她的頭,凝視着嬌柔精致的面龐,小嘴微微地張着,急促地喘息,一頭的黑發,散亂的鋪在白色的床單上,妖嬈一片。看的鐘朗一陣發緊,他自己不知道有過多少女人,到底沒有一個像林艾這樣這麽讓他心動。
他含住了她的櫻唇,舌頭探入,攪動,雙手解下她身上單薄的衣服,一件一件滑落床下。
林艾想用力推開他,可是身體矛盾地眷念着。當火燙的肌膚完□、露在空氣中時,她輕微的一顫。
鐘朗撐起身子,快速的脫了衣服,兩人裸、呈相對,他的堅硬的胸、膛擠壓着她的綿柔。
林艾咬着唇,眼角悄然滑過一滴淚。
鐘朗也瞧見了,伸出舌頭,吻向那滴淚,嘶啞地說着:“睜開眼睛,看着我。”
林艾不為所動,死死的閉着眼睛,她聽到了鐘朗低沉的笑聲。她越是這樣,鐘朗反而更歡喜。
右邊柔軟渾圓的胸、脯被他不客氣地掌握,放肆地揉握,手指無情狎弄她粉嫩的蓓、蕾。
林艾擡起上半身,雙手推着他,一睜開眼,就對上一雙滿含情、欲的眼,她一怔。
“求求你……別……”
“放了我……嗚……放了我……”
鐘朗置若罔聞,吞咽着她右邊的軟綿,林艾感到胸、部一陣脹痛。一陣陣酥麻的電流随即沖上她的腦門,讓她無力反抗。
鐘朗摸到她的私、處,已經有絲絲潮意,堅硬抵着她,親吻的她嘴巴,誘惑着她:“林艾,求我,求我占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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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林艾嘶喊着,扭捏着。到了這個時候,縱使欲、火焚身,她腦海裏仍然抵觸着,在他的身下哭泣着,厮打着。
“是嗎?”鐘朗的手指慢慢下移,扣弄着她的私、處的花、核,食指來來回回,林艾不停地喘着氣。
“求我——”鐘朗臉上的汗滴落在林艾的胸口,每一滴,就像一個火星烙印一般,灼熱。
林艾歪着頭,咬着唇,潔白的床單也被唇上的血漬染上點點紅梅,如同泣血的杜鵑一般,“你——你去死吧——鐘朗,你不要臉,你是個強、奸犯——”
鐘朗臉色一冷,強制将她并攏的雙腿撥開,分置在他有力的腰際。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就如你所願。”猛然進入了那一刻,林艾痛的“啊——”的一聲凄厲的叫起來,雙腿拼命地踢打着。
身體硬生生地別人劈成兩半,她滿眼憤恨,“你一定會有報應的,一定會的——”
十指揪着床單,鐘朗一手托起她柔軟的臀部,讓她更加地貼近自己,深深的往裏一探,沖破了那道薄薄的屏障。
“舒服嗎——”鐘朗狠狠地插、進去,再拔、出來,再迅速一舉頂入她的內部。
林艾含着巨大堅硬的部位發出黏膩的摩擦聲,潮濕一片,她心死一般地再也流不出一滴淚。每一次的撞動,她覺得自己的靈魂就要出鞘了。
那個夜晚,對于她來說就是一個噩夢,少次夢回驚醒。
鐘朗不知道要了她多少次,直到淩晨時分,她身上的藥力漸漸地消解了,又累又痛,帶着滿身傷痕,沉沉入睡。
天微微亮的時候,林艾一陣抽搐,猛然的坐起來。床微微的一震,鐘朗卻醒了過來。
陽光被厚重的窗簾阻隔在室外,林艾全身□地蜷縮在一起。原以為早已流幹的淚水,源源不斷的滑落。
鐘朗伸長右臂環住她,林艾一驚,倏的往後一退,砰地一聲,滾落到床下,好在床下鋪着軟軟的地毯,倒也不疼。只不過,額頭原本的傷處再一次撞在了一旁的床頭櫃的尖角。
鮮血滑過眼角,白皙的臉上一條鮮紅血痕,映着慘白的面龐,一切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一滴一滴地落在深色的地毯上,被地毯吸噬,消失,毫無痕跡。
“一大早就想不開?”鐘朗裸着身站起來,抓起一旁貴妃榻上的睡衣,随意的套起來,走到林艾的身邊,冷冷地說道。
原本欺霜賽雪地肌膚,如今上面一片片觸目驚心的青紫。鐘朗慢慢地蹲下來,擡起她的下巴。
“我要告你!”林艾瞪着他,一字一字地說道,字字泣血。
鐘朗爽朗的笑起來,“告!林艾,你那什麽告?你那什麽告?別說是你自己被下的藥,你有能力嗎?”鐘朗摸摸她的臉,一下一下地描繪着她的唇角,“讀書讀傻了嗎?以後好好的跟着我。”
“滾——”林艾用勁力氣拍開他的手。
“那你去啊,只怕你還沒到法院門口,就被轟了。”
是呀,他說的一點沒錯。她算什麽,一粒浮沉,可有可無。眼中的憤恨慢慢地暗淡下來,空洞着望着眼前的一切。
鐘朗拉開一旁地抽屜,一沓厚厚的紅票子,往林艾身上一扔,“拿去吧。”神情倨傲。
林艾的心放佛死了一般,人世間的屈辱她都一一償遍了,血淚是一口一口往肚裏咽,她拿在手裏掂了掂,凄美的一笑。突然厲色地把錢砸向鐘朗,滿屋子的錢,一張張的飄散在空中,“我不是賣的。”
她一手撐着一旁櫃子,慢慢的撿起地上的衣服,在鐘朗的注視下,毫不避諱地把一件一件脫了的衣服穿起來。
她怔怔地望着他,嘴唇幾次張張合合,最終一個字都沒有再說。說什麽呢?你會有報應的?報應?會有嗎?她這一輩子從沒有做過一件壞事,卻接二連三的遭到傷害。夠了,既然他已經得到了她的身體,就讓痛苦一切就此終止吧。
鐘朗去了浴室,林艾聽着嘩嘩的水聲,摸着自己的身子,再洗也洗不幹淨了。站起來走路的時候,身體更痛,雙腿像打顫了一般,她不想再留在這裏,一刻也不想。空氣孔彌漫的情、欲,這裏的一切都讓她快要窒息而死。
林艾神情恍惚地走出來,站在十字路口,車來車往,川流不息,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該去何方。
随着人潮湧動的方向,她只知道,向前走,不能停下來。腦袋像放電影一般,慢慢閃過母親、許晔軒、梁父、梁雨陵、許母、鐘朗的面孔,有笑,有哭。
茫然地走在大街上,直到再也邁不開一步,到底還是坐了公交車回到租的那個小閣樓。
回去的時候,只有夏曉雯一個人在,其他人都去上班了。看到林艾失魂落魄的樣子,想到昨晚上聽到的事,夏曉雯也猜到八九分。
“我鍋裏熬了些粥,你先吃點。”她無奈的盛了一碗出來,加了一些腌制的小菜。
林艾幾乎一天一夜都沒有吃什麽東西了,縱使現在毫無胃口,還是強迫自己喝了半碗。
活着,母親還需要她。她不能倒下。
“哪裏不舒服嗎?”夏曉雯蹙着眉小心的問道。
林艾扯扯嘴角,“沒事。我去睡會兒就好。”
林艾是從一個噩夢中驚醒,小閣樓裏一片安靜。天漸漸暗下來,她的頭一片脹痛。夢裏,她掉進一個黑洞裏,無論她怎麽喊,怎麽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當一個人影站在洞口,恍惚着那人竟是梁仕昭,她努力的向他伸長雙手,可是他卻冷冷地看了一眼就走了,她一個人坐在漆黑寒冷的洞裏,等啊等啊,最後,是媽媽發現了她,媽媽探着身子,向她伸手,就在她的指尖碰到自己的時候,洞塌了,媽媽一聲大叫,向下掉落。
她驚的一聲冷汗,醒了過來。
夜晚,無論夏曉雯怎麽勸說她休息一晚,她都堅持去迷瑟。現在她活着地唯一理由就是她的媽媽。而今,想辦法籌到錢,治好母親的病就是她最大的心願了。
鐘朗沐浴出來的時候,發現屋內已經沒有林艾的身影了,沒有想到她是如此的倔強。
地上四處都是錢,他郁悶地一把扯起床邊的花燈,“嘭”的咂在地上,滿地的殘渣,他這才解氣。
晚上依舊去了迷瑟,他也只是碰碰運氣,看看她會不會出現在那兒。沒想到她竟真的來了。
看的出來,今晚的她畫了淡妝,早上走的時候,臉色蒼白的像鬼,現在,一定是打了腮紅,才這麽光豔。
林艾放下酒,就打算出去了。現在她沒有什麽可怕的了。
“站住。”鐘朗冷冷的開口。
“請問先生還有什麽需要?”公式化的口吻,仿佛什麽也沒發生一般。
鐘朗慢悠悠地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盒子,抛出林艾面前,林艾細眼一看——“毓婷”,心裏如同被針紮過。
“現在吃了,昨晚沒做措施——”他冷冷的看着她,她雖然臉色平靜,眼睛卻還充斥着隐忍的恨意。“我的孩子可不是随便什麽女人就能生的。”
林艾不怒反而笑了,笑的大聲,笑的凄涼,“人渣!”毫不猶豫地拿起藥,扣了一粒,連水都沒有喝,硬生生的咽下去。
29、下跪
“人渣”,鐘朗快速地伸臂一扯,強橫地把她扯到沙發上,他的手使勁地捏住她的下巴。
冷笑,嘴唇貼着她,氣息拂過她的耳畔,“現在裝的這麽高貴,我可記得昨晚你在我身下呻、吟搖曳的樣子——”他的話殘忍的一下一下地劃在她的心口。
林艾瞥開眼睛,鐘朗再次使勁,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與他對視。
兩眼蒙上一層霧氣,嗓子一片幹澀,她輕輕的咳了兩下。
鐘朗見她不為所動,壓上去,一雙大手從衣擺下伸進去,摩挲着,觸到那滑滑的肌膚,他的心頭一振,“忘記了嗎?不如我們現在回味一番。”
林艾認命的看着他,眼神裏一片茫然。一次是,兩次還是,又有什麽區別呢?她睜大了雙眼,望向鐘朗,一眨不眨。
任由鐘朗的雙手在她身上游移,鐘朗一直在等着她的求饒,她卻一個字都不吭。好!
解開她的衣服,吞咽着她的綿、柔,明顯的感到她的身體一顫。他心裏一陣冷笑。
林艾心裏的絕望,一波又一波的湧起。她告訴自己不可以向他求饒,這種冷血的人不配。她的眼神漸漸的渙散了,放佛又回到了,高二的那個秋天,許晔軒穿着白色的襯衫,一步一步地向她走來。那時候,他們一起解題,一起做實驗。耳朵裏依稀響起,化學課上,沸水“咕嚕咕嚕”沸騰的聲音。
“給我起來——”玻璃容器嘭的一聲爆裂,頭頂的水晶吊燈慢慢的聚攏,鐘朗捏着她依然發青的尖尖的下巴,“不要裝死,立馬從我眼前——滾。”
林艾默默的站起來,低着頭,一邊整理淩亂的衣服,一邊拖着沉重的雙腳向門外走去。
鐘朗端着酒,沉着眼,看着那抹嬌弱卻依舊挺得直直的背影,女人他見多了,可是她——。
他不知道,留給他的是一個假裝堅強的軀體而已,如果,他此刻轉過她的身,就會看到她死死咬着唇,只是流淚,淚意不盡,痛至極處,反是無聲。
她有心,有血,也會痛。
沒有錢,沒有勢,就該得到如此的對待嗎?
不知不覺已到了四月,春暖花開,想起一首詩上寫的:我說你是人間的四月天,笑點亮了四面風,輕靈 ,在春的光豔中交舞着變。
午後的陽光,從老式的玻璃窗外投進來,林母左手挂着輸液,滴答滴答的,病房裏一派安寧。右手,摩挲着林艾沉睡的臉,她的女兒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憔悴了,眼睛下一片青烏,兩彎柳葉眉在睡夢中蹙着。
趴在床沿,脖子酸酸的,林艾迷糊着雙眼,扭扭脖子,神色一緊,“媽,有沒有壓倒你?”趕緊揉了揉母親的腿。
“沒事。”林母慈愛的說道,“小艾,最近學校是不是很忙?”
林艾克制着自己的悲傷,“恩,快畢業了,事情比較多。”
“保研的學校,定下了吧?”她的女兒從小就聰明,學習上從來沒有讓她費心,早慧的讓人心疼。
“媽媽,我不想讀研了——”她努力的表現出一切那麽自然,“我想陪着你——”
林母沒有再說話,只是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媽媽,等你身體好了?我——還可以繼續去讀書的。”此生她還有機會嗎?
“小艾,明天來的時候把那邊書帶來——”她知道是哪本書,那本書是不是他送的?她心裏不禁有個疑問。
在黃昏的微光裏,林艾拎着母親的換洗衣物,走在回去的路上。晚風徐徐,一輪彎彎的月牙的從天邊緩緩地升起。
林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風都是醉人的,如果時間就此靜止,那該是多麽美好的一件事。
窄窄的馬路邊,停着一輛與這裏環境格格不入的轎車,林艾走進時,車門打開,車裏的人向她的方向走來。
昏暗的路燈下,林艾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笑,是她如今面對生活種種困難唯一的僞裝。
“林艾,你怎麽還不滾!”梁雨陵厭惡地看着林艾,這裏破舊的房子,肮髒的街道,讓她一刻都不想呆下去。
林艾怔怔的看着她。梁雨陵狠絕的說道,“學校都開除你了,你怎麽還有臉呆在N市?”
“喔,對了,我忘了,你母親現在還生病住院呢?你要多少錢才肯滾?”
最近怎麽這麽多人要給她錢?她真的貧賤到人人都要來施舍她。
看着眼前衣着光鮮,天使般面孔的女孩,滿眼的不置信。越過她的身邊,也不想再理她。
“站住!”林艾背對着她,梁雨陵厲聲繼續說道,“因為你,晔軒不肯回家,不肯出國,你到底做了什麽?原本在他出國前,我們會先訂婚。就是因為你——林艾我恨你!”說道最後,她竟然哽咽了。
天空中慢慢飄起了細雨,一點一點地,打在臉上,不痛不癢,卻獨獨的感傷。
“林艾,你會後悔的。”雨中的梁雨陵嘶啞的嗓子說道。
後悔?是呀,她已經後悔了,後悔來到N市。可是怎麽辦呢?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她只不過喜歡上一個男孩而已,就該受到這麽的指責嗎?
第二天林艾拎着一袋新鮮的蘋果、一個水嫩的菠蘿去醫院的時候。原本母親的病床卻躺着另一個人。
林母立在一旁收拾着衣物。
“媽,這事怎麽回事?”手裏的袋子松了下來,袋子裏鮮紅的蘋果一個一個的滾出來。
“醫生,讓我先出院。”
“為什麽?我要去問明白。”林母拉着林艾。“媽,我一定要問明白。”她的眼裏慢慢的紅了。
醫院的人你推我,我推你,林艾上上下下,前前後後跑了半天,總算找到了院方的負責人。
打開門的一霎那,她明白了。梁雨陵笑靥妍妍,看到林艾的到來,不慌不急。
“原來是你?你怎麽能這麽做?”林艾無力的說道。
“我說過要你滾。我要你跪着求我!”林艾搖搖晃晃地看着她,雙手攢成拳,最後無力的松開。
“我和晔軒,已經分手了。”
“分手?可是他心心念念着你!林艾,你算什麽東西?”梁雨陵瞪着她。
林艾咬咬牙,臉上流露着痛苦絕望。
出來的時候,明明二十六度地氣溫,她卻感到陣陣發涼。
她挽着林母的手,去了另一家醫院,只是剛剛挂號,對方竟然拒絕了。一種不祥的感覺讓她的心發寒,她不死心,又去了另一家,結果仍是一樣。
仰起頭,淚千行。
“媽媽,對不起,是我害的你。”她抱着林母,伏在她的肩頭,淚水暈濕了她的衣服。
“小艾,回去吧。”
“不,媽媽,我會想辦法的。”林艾淚眼摩挲,堅定的說着。
帶着林母回到那個狹窄的小閣樓時,林艾說道,“這是我朋友租的房子,媽媽你暫且住在這裏,這幾天我再去找房子。”
小閣樓被林艾收拾的幹幹淨淨的,如今看來倒也不錯。
“不打緊,能住就好。我們也沒有那麽多錢了。還是算了吧。”
林艾心裏一緊。
這幾天晚上在迷瑟上班,白天四處找醫院,沒有想到梁雨陵的關系這麽強大。林艾急的嘴角起了好幾個泡,飯也吃不下。
母親這幾天,身體好像又不好了,醫生開的藥也快吃完了。
從一家醫院走出來,口袋裏的手裏不停地震動,林艾有些煩躁地從口袋裏掏出來,看都沒看就接起來喂了一聲。
只不過幾秒,手機從她的耳邊頹然的掉落在地上,話筒裏傳來女人急切的聲音。
“林艾,你媽媽暈倒了,我叫了救護車。你感覺來市醫院吧。”
林艾臉色越來越蒼白。
到了醫院的時候,夏曉雯站在手術室門外,焦急的走來走去。林艾氣喘籲籲的跑來,腦子裏一片空白。
“曉雯,我媽怎麽了?怎麽了?”
夏曉雯看着她毫無血色的臉,“醫生還在裏面搶救。”
“是我害了我媽媽。我這就去——”
“林艾,你去哪?”
“曉雯,你先幫我照顧一下我媽媽,我——我去找人幫忙。”林艾摸摸眼淚.
“你先別急,等你媽媽出來再去也不遲。別擔心了。”
林母出來的時候,醫生說了一句,“你們趕緊轉院。”
林艾直直的看着那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心酸的點點頭。
解鈴還須系鈴人,林艾決定去找她的時候,依然決定放下一切。
還是那棟富麗堂皇的宅子。
梁雨陵坐在高級的皮沙發上,茶幾上放着一杯正在冒着熱氣的咖啡。
“你想怎麽樣?”林艾站在她對面。
過了很久,梁雨陵喝了一口咖啡,淡淡的說道:“我要你跪下來求我。”
林艾的身體忍不住輕輕的抽搐了幾下,“你就這麽恨我?”她不明白她怎麽會這麽厭惡自己。
“你搶了我的——”梁雨陵沒有再說下去。
“好,如果我跪,你就肯放手,那我跪——”林艾閉上眼。
身子慢慢地下沉,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垂下頭,長發遮住了她的臉,看不出表情,依稀傳來低沉的堅韌的聲音,“可以了嗎?”
梁雨陵正準備說話,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雨陵啊,爸爸帶了你最愛的廣式蝦餃,快來嘗嘗。”
多麽慈愛的聲音啊。
30、賣了自己
林艾挺直身子,緩緩地側過臉,看向梁父的時候,額頭的傷似乎在隐隐作痛,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了,客廳內的大擺鐘,每一下的晃動,對于林艾來說都是一種的心靈的鞭打與煎熬。
梁父,看到屋內的這一幕,冷冷地穿過去客廳,“忙完過來。涼了就不好吃了。”林艾一雙清亮的眼睛霎時染上了絕望,心裏在泣血。渾身都在顫抖,卻死死地不讓別人發現。
繃直的身體慢慢的軟下來,強忍着淚水,“可以了嗎?”眼眸死死的看着梁雨陵。
“呵呵——可以什麽?我可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麽?”
“你——”林艾倏的站起來,雙腿一軟,腦袋一陣眩暈。
“林艾,不要妄想不屬于你的東西。”林艾的臉煞白煞白的,眼裏的恨意,從沒有像此刻這般深刻。
這一刻,她才發現,她和她并不是很像。
搖搖晃晃地從梁家走出來,陽光如烈焰般,火辣火辣的,而她的臉卻蒼白如紙,帆布鞋踩在地上,重重的,沉沉的,雙腳如同灌了鉛一般,邁不出來。
回頭看看那一片青松深處的宅院,一滴淚水迅速的滑落眼角,滑過嘴角,那樣的苦澀,最終蒸發于空氣裏。
今晚,她讓曉雯給她化了一個妝,望着鏡子裏的自己,淺淺一笑,妩媚中帶有清純。
“劉海挽起來更好了。”說完這話,夏曉雯就後悔了。林艾突然減了劉海,原以為只是嘗新鮮,要不是她那次看到,她也不會相信,一厘米的傷痕,如同一個烙印,刺傷她的眼。
“露出來會吓人的。”那個傷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好了。“好了,幹活吧。”
她總覺的今晚的林艾有些怪異,可是是哪裏,她也說不出來。
來來回回送了幾趟酒,林艾站在吧臺,頭頂燈光閃爍,她心不在焉地朝着大門口望着,眉頭輕皺。
“怎麽今晚心不在焉的?”夏曉雯把托盤放在吧臺上。
林艾淡淡的一笑,端着托盤,向包廂走去的那個時刻,廉價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不和諧的嗒嗒聲,空曠,寂寥。
低着頭,右手扣着托盤。走進7號包廂的時候,她心頭一陣窒息,那天她就是在這裏被下藥的,後來,才被……
沒有想到今天裏面的人竟然還是那幫人。煙霧缭繞,污濁的氣味,讓人窒息。
“呦,這不是那晚的小姐嗎?曹老板?”一個禿頭的中年的男人瞧了瞧林艾邪氣的說道。
想到那晚,這個曹老板就一肚子夥,美人沒抱到,反而搞得一身穢物,真是觸黴頭,白白為周圍的人提供茶餘飯後的笑料。
煮熟的鴨子就這樣飛了,也不知道便宜哪個家夥。
“哼——”他臉色一冷,今晚要給林艾點顏色看看,挽回自己的顏面。
曹老板站在她面前,一聲冷笑,滿臉的褶子,冷不丁擡起手就是一個狠狠的耳光,這一耳光打得她頭暈目眩。“你這是什麽服務态度?站着幹什麽?”
林艾捂着臉,憤恨地看着他。這段時間的屈辱、絕望,一層一層而至,被打,被罵,她都默默地承受着。試問,她做錯了什麽?
“瞪什麽瞪?”曹老板兇神惡煞的吼道,周圍的人,捧着酒的,抽着煙的,穿着光鮮的衣冠禽獸們,冷眼旁觀,翹首等待着一出好戲。
林艾深深地抹了嘴角的血跡,眸光一暗,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子,端起桌子的一個杯子,手決絕的一擡,鮮紅的液體潑向曹老板那一張錯愕的臉。
不光曹老板,整個屋子的都靜下來,他們不可置信的看到一個酒吧的服務員竟然敢做出這等事來。
潑完了,解氣了,卻又害怕了,手裏一陣冷汗,快速地跑出去,剛剛邁出門口,曹老板就上來一把扯住她的頭發,林艾掙紮着,最後用高跟鞋狠狠地踹了他的小腿。鞋子雖然廉價,可是踢起人來,威力不減。
曹老板痛的面孔扭曲,“NND,賤人。”倏的又是一記耳光,林艾閉上眼,認命地等着疼痛的到來。
一秒,兩秒,三秒過去了,疼痛沒有如期而至。她睜開眼,驚訝地看到鐘朗凜冽地握住曹老板的手,曹老板像待宰的豬一般“嗷嗷”的亂叫。
“媽的——你是誰?敢管老子的事——”一邊還大罵。
鐘朗一個踢腿,快的不見痕跡,只見曹老板痛苦的趴在地上,捧着自己的腹部,嗚嗚的哀鳴。
“滾!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鐘朗丢下這句話,一把大力扯過林艾,連拖帶拽的走進包廂。
林艾只是幽幽的看着他,一雙清冷的眸子,盈盈的望着他,好似一彎清泉,她的心不停的在顫抖。
鐘朗摩挲着她嘴角已經幹涸的血跡,來來回回,好像在擦拭一般,林艾這一次也不躲,她清晰地聞到他手指上淡淡的煙草味。
“林艾,何苦這麽為難自己呢?”在暗淡的燈光下,鐘朗的手慢慢的下移,滑到林艾的脖子間,摸着那塊礙眼的創口貼,快速的一扯,膠連皮,一拉一彈,林艾咬着唇。
那裏是什麽?她清楚。遮着住了的吻痕,掩蓋不了既定的事實。
鐘朗抵着她,她的背貼在牆壁上。他吻向那淡淡的痕跡,輕舔,陣陣酥麻。
何苦這麽卑微呢?
“你要出多少錢”她的淚水慢慢的下滑,她沒有錢,沒有力量讓母親住院。“我……需要錢,我真的需要錢。”她喃喃的說着。
沿着牆壁,說了這句話,渾身都沒有力氣,整個人癱軟下來坐在地上。
她擡起眼,直視鐘朗:“你可以給我多少我可以賣給你多少錢?要多久?”今晚她徹底放棄尊嚴哀求他。
梨花帶雨,剎那間讓他心軟,呼吸一滞。他居高臨下睨視她許久,輕柔地拉起她,拂過她的散亂的長發,把她的頭放下自己的右肩上,良久平靜地說:“你不是報了A大的研究生嗎?等你畢業。三年!”
聽到他這句話,她一怔。真是好笑?她都被學校開除了,大學都沒有畢業的她又怎麽還能去讀研。
吃力的推開他,凄美地笑了起來。看着他仿佛又沒有在看着他。
“鐘朗,我都被學校開除了?不要告訴我這件事與你無關。”她臉上的嘲諷,讓他心裏一睹。
“你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難道這就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你以為是我讓學校開除你的。”鐘朗環在她腰間的手慢慢使力,表情陰郁。
“難道不是嗎?”那些她鑽酒吧的照片,不是他還能有誰?酒吧裏也只有他一直争對着她,他說過不會讓她好過,結果沒多久她就被學校開除了。
她也不想再談這些。“三年?三年?”林艾哈哈的笑起來,“好,三年,我答應你。三年之後,你必須放過。決不食言!”
“你當我鐘朗什麽人?”鐘朗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眼睛裏卻散發着陰霾強橫,熱燙的呼吸噴到她的臉上。
林艾瞥過臉。
終究,她把自己給賣了。她的銀行卡可用餘額越來越少,眼前的人奪去了她的貞潔,卻可以幫她救母親一命。
鐘朗低頭在林艾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走吧——”他溫厚的手掌拉着她的冰涼地小手,向門外走去。
出了迷瑟的門,林艾一陣哆嗦。她輕微的嘆了一口氣,随即坐上了鐘朗的奢華的跑車,如今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四月天的夜晚,卻如此的寒冷。
你是愛,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間的四月天。林艾仰望夜空,她的四月天是恨,是冷,是絕望。
31、同床共枕
林艾躺在這張柔軟奢華的大床上,指腹輕輕的拂過絲滑的被面,揪着被子,輕軟的蠶絲被,飄飄柔柔的。今晚開始她将和一個陌生的卻已有肌膚之親的男人同床共枕了。
床頭的壁燈微微的亮着,她睡覺從來沒有留燈的習慣,怕刺眼是一方面,省錢也是一方面,單身家庭的日子,本就是一分一分的節省下來的。
昨天她還住在那個陰暗的小閣樓裏,面對的是斑駁破敗的牆壁。今晚,就住了天堂。這樣的奢侈的住房,她從來沒有妄想過的。
深色的窗簾,遮住了外面的一切。房間裏靜的可怕,明明自己是困得要死,卻害怕合上眼,一閉上眼,那晚的恐懼就蔓延而來。
她站起來,走到窗簾邊,掀開窗簾的一角,這時候到底還有誰會和她一樣,深夜仰望繁星點綴着夜空,孤獨、不安地期盼着黎明的到來呢?
鐘朗今晚帶她來的不是上次的那個房子,獨門獨院的兩層別墅。回來的時候,他冷冷地說了句讓她去洗澡,自己進了書房,到現在也沒有出來。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了,等待一點一點吞噬着她的心,讓她慢慢建樹起來的護盾逐漸的瓦解。
寂靜中的腳步特別清晰,林艾呼吸一滞,快速的躺倒床上,靠在床沿,身體僵硬的蜷縮。
鐘朗剛剛沐浴出來,随便地擦拭着身上的水珠,七八分幹的時候,毛巾往床底的沙發上一抛。
大床上下振了一下,林艾的一顆心都提到嗓子了,雙手緊緊地拽着被子。旁邊的人扯了扯被子,燈也熄滅。
黑暗中,她睜開了眼睛,不安地往床沿移了移。直到身邊的人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她的心才放下來,暗暗的呼出一口氣,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旁邊的人已經不在了。她驚得立刻換上衣服。
來到樓下的時候,鐘朗正坐在餐桌上,喝着咖啡,面前放着煎蛋,幾片土司。
林艾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
直到鐘朗吃完,不一會兒,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着西裝,帶着一副眼睛,手裏拿着一個黑色的公文包恭敬地走進來。
“鐘總,你昨晚交代的事,我已經理好了。”
鐘朗拿起桌邊的報紙,一邊翻看着,一邊沉穩的說道,“這是李然,我的秘書,以後有事找他。”
林艾确定這話是對她說的。
李然不着痕跡地看了林艾一眼,很年輕的一個女孩子,與老板以往身邊的女人截然不同,這個女孩子眼神清靈卻又帶着點迷茫的憂傷。
李然走後,屋裏的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走出來把餐桌收拾幹淨。“王媽,你下去吧。這裏不需要了。”
林艾知道鐘朗有話要和她說了。
“你媽媽的事,李然會安排好的,下星期你回學校繼續上學。”冷冷淡淡的話,林艾驚詫地看着他。
一個晚上而已,她竟然可以再回學校了。
鐘朗走到她身邊,“這個你拿着,密碼6個1。”一張金色的卡,林艾顫抖着手接了過來。
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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