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許葭最後和白鹿去了一處別墅,位置不遠不近,看得出來,白鹿對這裏也不太熟。

裏面倒是配齊了工作人員,管家的禮儀很好,分寸拿捏得當。

許葭裝作沒有聽懂管家的暗示,頂着白鹿意味不明的眼神,給自己挑了個客房,開始整理自己的箱子。

箱子裏的衣服剛拎出來三件,工作人員敲了門,身後是兩排滿當當的衣架。

許葭混跡娛樂圈多年,最起碼的眼光還是有的,這兩排衣服比他拍的那部50集網劇的片酬更貴,所有的尺碼都是他的尺碼。

“這是……?”許葭明知故問。

“白少爺讓我們送過來的。”

“不需要,我自帶了衣物。”

“借你穿穿,又不是說要送你了,”白鹿的聲音懶洋洋的,剛剛分開幾十分鐘,他已經換了身寬松的家居服,很惬意的模樣,“說好了要和我試試,怎麽一開始就要劃開界限。”

許葭原本是半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的,聽了這句話幹脆站直了身體,調侃一句:“你是不是沒交過男朋友啊?”

白鹿沒說話,但他周圍的工作人員迅速地後撤離開了。

等人都走遠了,他才慢吞吞地回:“如果我說是呢?”

“你包養過人。”許葭用的是肯定句。

白鹿扯了扯嘴角,剛想譏諷地回句“你有什麽資格管我”,話到嘴邊,鬼使神差地變成了:“我沒和他們上過床。”

“他們?”許葭的臺詞功底很好,兩個字也能說出抑揚頓挫的味道。

“草。”白鹿低罵了一聲,“老太太送的,朋友送的,放着當擺設的,養幾個月就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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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葭其實沒生氣,但依舊裝作很在意的模樣:“真沒碰過?”

“嫌他們髒。”

許葭“啧”了一聲,故意說:“我是演員,我也不幹淨。”

白鹿沒說話,但逼近了許葭,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到十厘米。

許葭的手心沁出了一點細汗,但他憑借多年演員的素養撐住了。

白鹿只比許葭低一點,他微微擡起下巴,說話時呼吸會灑在許葭的臉上:“你的眼睛很幹淨。”

“太哲學了,像是在做詩。”

白鹿低頭輕笑,問:“那俗氣點?”

許葭沒來得及回答,他的唇上驟然一熱——白鹿閉眼親上了他。

許葭愣了幾秒鐘,捧着白鹿的臉,加深了這個吻。

他們從親吻變成了濕吻,白鹿的手攀附上了許葭的後背,沒過多久,只聽“撕拉——”一聲,許葭的上衣幹脆被他撕碎了。

許葭本能想後退,白鹿卻睜開了雙眼,反客為主,直接将許葭怼在了牆上親。

兩人足足親了二十多分鐘,許葭尴尬的位置怼在了白鹿的小腹處,和它的“兄弟”親昵碰撞。

白鹿眉眼彎彎,很滿足的模樣,等兩人終于結束親吻,才啞着嗓子說:“這不是很行。”

許葭的耳垂紅了,面上卻很鎮定,轉了話題:“我有些餓了,要不要吃點夜宵?”

“你想吃什麽?要不要先吃我?”

白鹿的聲線很俏皮,像是在開玩笑,手指卻在許葭的背後畫了個圓圈。

“……吃面條吧,如果你家有現成的。”

許葭硬着頭皮說了這句話,白鹿也收回了手,“啧”了一聲,說:“你害怕了。”

“太快了,有種掉進狼窩的錯覺。”

白鹿向上捋了一把自己的頭發,說:“放心跳,底下沒坑,只有我。”

“算了吧,別砸壞你。”

許葭落下這句話,直接越過白鹿,去浴室洗澡了。

因為某些特殊的情況,許葭在浴室裏耽擱了半個多小時,他仔細吹幹了頭發,換了一身長衣長褲的家居服,這才走出浴室。剛出浴室門,就碰到了一位工作人員,許葭跟着人去了餐廳,餐桌上放着兩碗看起來很令人有食欲的面條,白鹿沖他招了招手,說:“等你好久。”

許葭覺得白鹿在開黃腔,但他沒有證據。

兩人不鹹不淡地吃了個夜宵,白鹿只用筷子夾了兩根面條,等許葭的目光移過來,他一邊用餐巾擦拭嘴角,一邊說:“在你家晚上已經吃得很飽了,現在需要做點消耗體力的事。”

許葭喝了一口面條湯,鎮定回答:“剛剛我路過了健身房,或許你可以去運動一會兒。”

“你不陪我麽?”白鹿輕佻似的問。

“我想去刷一會兒筆記模考,昨天的成績太差了。”

這理由過于正直,直接将白鹿的旖旎心思打散得幹幹淨淨,他只得又抛出了個建議:“明天陪我去看電影?”

許葭剛想答應,餐桌上的手機屏幕彈出了一條消息,他低頭看了一眼,思索片刻,說:“不行,明天我有安排了。”

“什麽安排?”

這句話愣是帶了幾分風雨欲來的味道。

許葭低笑着問:“怎麽,你要限制我的自由麽?”

“這取決于你,”白鹿擡手将額頭的發向後捋,向上吹了口氣,“許葭,你這是故意惹我生氣,你連兩周都不願意陪我。”

許葭一貫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脾氣,如果白鹿态度強硬,他自然能順水推舟提前結束這段關系,但白鹿偏偏用撒嬌的語氣這麽說,他也只得收起了已經豎起的刺。

“有個導演喊我明天去試鏡,我們約後天?”

“直接說不就好了,”白鹿竟然流露出了幾分天真爛漫,“明天在哪兒試鏡啊,要不要我派人送你過去。”

許葭依舊提着心髒,謹慎地回答:“不用派人送我,約的下午一點,我自己過去就好。”

“是個什麽戲啊?”

“古裝戲。”

“要剃頭麽?”

“應該不用。”

“哦,那你加油。”

白鹿顯得興致缺缺,打了個哈欠,直接回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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