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兩人度過了一個過于激情的夜晚。

第二天,許葭難得起遲了,他先發現自己的手臂酸疼得厲害,順着去看,發現白鹿枕着他的胳膊,頭發微亂,正睡得香甜。

白鹿睡着的模樣很是溫順無害,許葭卻起不來多少憐惜的心思——他的肩頭和後背還隐約作痛,那裏落下白鹿昨晚用牙齒和指甲留下的傷痕。

這大少爺第一次躺在人身下,許葭也沒什麽經驗,兩個人磕磕絆絆的,許葭自然把他弄疼了。

但許葭還來不及安慰一二,白鹿驟然仰起頭,咬破了許葭的肩膀——鮮血瞬間湧出,白鹿用唇舌吮吸了幾口血,眼睛亮得驚人。

“停下來做什麽?”

許葭忍着疼,好脾氣地回答:“以為你想停下來。”

“都到這一步了,怎麽停下來?”白鹿的手指劃過許葭的後背,落下一道血痕,“剛只是難受狠了。”

你難受,便也要我疼?

許葭腹诽了一句,吻上了白鹿的唇,這一次,卻不知道是溫柔體貼,還是不希望從他的口中再聽到什麽話語。

兩人折騰了大半夜,最後許葭抱着白鹿清理了幹淨,本想入睡,白鹿卻纏着許葭又來了一次。

最後兩人筋疲力盡,直到今日清晨。

許葭小心翼翼地抽出了自己的肩膀,摸了摸肩頭的紗布——白鹿昨天咬得太深了,兩人做到一半,發現傷口還在淌血,不得不暫停包紮了一番,但床單上還是沾染了不少血跡。

許葭下了床,又去了浴室,透過相對的鏡子查看自己的後背,也皺了皺眉——他的後背上有四五道深深的抓痕,縱使已經結疤,但看着卻十分吓人。

人在床上是很難僞裝的,許葭忌憚的并不是白鹿在他身上留下的小傷口,而是這背後代表的含義——白鹿這人身上有兇性,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他嘆了口氣,下決心以後要謹慎應對白鹿,等重新回到卧室,卻發現白鹿直起了裸露的上身,雙手抓着被子,一副茫然無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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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許葭溫聲問。

“又脹,又疼,渾身上下像是散了架子。”白鹿低垂着頭,嗓子都是啞的。

許葭瞬間将他的警惕心抛到腦後,安慰的話語也多了幾分真情實感:“怪我昨天太狠了……”

“不怪你,是我先咬你的,”白鹿依舊低着頭,他皮膚白嫩,現在上身落滿了青紫的吻痕,看着也有幾分可憐,“片子裏都這麽教的,我一着急,用力就太狠了……”

“也不是什麽大事兒。”

“我那時候怕死了,怕你直接丢我離開了。”

“不會的。”許葭在床邊站了一會兒,還是按捺不住,重新将白鹿摁回到被窩裏,幫他掖了掖被角,“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什麽亂七八糟的。”

“那你剛剛幹嘛去了?”白鹿沙啞的聲音隐隐帶了一絲哭腔,不似責問,倒像是在撒嬌。

“去洗了把臉。”

“哦。”

許葭竟然從這一個“哦”字裏聽出了百轉千回的味道,他也用并不低的情商想了想,說:“我去給你做個早飯?”

“不要。”

“那你要?”

“你抱着我躺一會兒,早飯我讓他們做完送進來。”

“我一會兒過去去取就行。”

“怕什麽,你是我男朋友,咱們睡了還用避諱人?”

“總會有些害羞……”

“是你睡我,我都不害羞,你羞什麽?”

許葭啞然一笑,只好順了白鹿的意思,重新回到被窩裏,他尚未有什麽動作,白鹿已經像八爪魚一樣纏住了他,右手還特別嚣張地摸着許葭的胸口。

“呲——”許葭無奈地盯着白鹿頭頂的發旋,“別亂咬。”

白鹿頭也不擡,回了句:“你人都是我的,我咬幾口,不好麽?”

“有點疼。”

白鹿停下了動作,過了一會兒,乖巧地躺回了原來的位置。

許葭心下一松,笑他:“像個小孩似的,還想吸奶?”

“小時候沒喝夠,現在饞。”

許葭剛想說我是個男人,這也沒奶喂你,大腦卻莫名想起一條之前聽過的傳聞——傳聞在本市的富豪中,頗為流行一種消遣,那就是雇傭一批還在哺乳期的女人,直接吸食人奶,有時候吸着吸着,也就直接吸到了床上。

許葭沉默了幾秒鐘,想将腦子裏奇怪的東西揮散,白鹿卻像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問他:“剛是不是想到什麽黃色新聞?”

許葭正想搖頭,心念一動,還是點了點頭,主動說起了這個傳聞。

他是期待白鹿回一句“我沒聽說過”,但白鹿給出了他并沒有預想到的答案。

他說:“有人送過我兩個奶媽,人長得難看,我送走了。”

“如果她們長得漂亮呢?”

白鹿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悶笑一聲,反問許葭:“你是吃醋了麽?”

“我只是很讨厭這種行為。”

“就算她們長得漂亮,我也不會沾的,我嫌她們髒。”白鹿的聲音甜膩膩的,許葭卻聽得并不開心,“再找不到像許哥你這麽幹淨,這麽合适的人了。”

許葭忍不住杠了一句:“如果我以前有過男女朋友呢?再或者,我以前和其他人也上過床呢?”

“許哥竟會給我出難題,”白鹿隔着紗布,親了親許葭的傷口,“許你介意我過去是不是個爛人,就不許我介意你的過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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