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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因為有了白鹿和許葭這兩個投資人,資金流完全不必擔心,選聘演員和工作人員時也更加財大氣粗,一時之間,前來面試的人群絡繹不絕,等到開拍時,已經組成了一副相當不錯的班底,吸引了不少媒體記者的視線。

劇組人員商議後,籌辦了一場小型的記者招待會,許葭的位置原本在正中間,左手邊是導演,右手邊是編劇,在他的一再堅持下,正中的位置換成了導演,他坐在導演的左手邊。

記者們提前都受過提點,問題稱得上中規中矩,甚至隐約有些捧着許葭提問的意味,許葭回答了幾個問題,擰開贊助商放在面前的飲料瓶,正想喝,就聽見身後的助理湊過來提醒:“白先生來了。”

“嗯。”

許葭喝了口黃色的飲料,看包裝是橙子味的,喝起來卻很寡淡,有點像糖精兌了水,他放下了瓶子,繼續接受記者的采訪。

過了一會兒,工作人員上臺,表示為記者們準備了茶歇,許葭到了後臺暫作休息——他果然在化妝間裏看到了白鹿。

白鹿坐在許葭化妝時做過的座椅上,雙手捧着一杯水果茶,小口小口地喝着。

“怎麽突然過來了?”

許葭坐在了另一個座椅上,想捏鼻梁,反應過來臉上帶妝,只好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在家裏太無聊,過來看看你。”白鹿的嘴角沾染了一點水果茶紅色的痕跡,他皮膚太白,在燈光下映襯得格外明顯。

許葭抽出了紙巾,白鹿卻不接,只微微擡起了下巴。

“嗯?”

“幫我擦。”

“哦。”

許葭用手指抓着紙巾,擦幹了白鹿的嘴角,又很自然地将用過的紙巾扔進了垃圾箱裏。

“用紙巾?”白鹿慢吞吞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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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葭捏着他的下巴,用指腹擦過他的嘴邊,說:“回去再親。”

“你可真是……”

白鹿将抱怨的話語止在嘴邊,水杯放在化妝臺上,坐直了身體。

“要不要一起去前面?”許葭明知故問。

“我有些累,就在這裏休息,等你忙完了,我們一起回去。”

“好,那你休息。”

許葭神色自然地向門口走,沒有絲毫回頭的沖動——白鹿看來并不想暴露他們之間的關系,許葭表示理解,并欣然接受。

記者招待會在一個小時後圓滿結束,劇組第二天開拍,許葭收到了白鹿的短信,直接去了地下的停車廠,白鹿換了輛車,車上除了他、司機,還有休完年假回來的張助理。

許葭上了車,先和白鹿打了個招呼,又喊了聲“張助理”,張助理先看自家老板的臉色,緩了幾秒鐘,才謹慎地回了句“許先生”。

白鹿的眼裏像是只有許葭,等許葭上了車,就軟綿綿地靠在了他的身上,過了幾分鐘,又幹脆跨坐在了許葭的大腿上,頭枕着他的肩頭,緊緊地抱着他。

許葭早就習以為常了,白鹿剛黏着他的時候,他還有幾分尴尬,到現在已經可以反射性地扶住白鹿的腰身,甚至也不像最初那樣,覺得白鹿有點沉了。

“你身上真好聞。”白鹿閉着雙眼,含含糊糊地說。

“你選的新香水。”

許葭只是實話實說,但白鹿卻很愉悅似的,蹭了蹭許葭的肩頭。

——

入組的第一天,導演特地安排了劇情相對平緩的場次,許葭提前背過臺詞,多次私下揣摩過表演,搭檔的對象也是經驗豐富的老演員,大家配合默契,幾乎吃不到什麽NG,一天戲拍下來,導演的喜悅直接溢滿在臉上,看許葭的眼神簡直像在看天上掉下來的金元寶,忍不住誇了又誇。

因為劇組預算充足,導演也不着急趕進度,當天拍攝結束後,許葭卸了妝,換上常服,和助理告別後,直接下班了。

助理是個已經結婚的幹練女人,張助理遞給許葭簡歷的時候,許葭沒怎麽猶豫就選中了她,他們磨合了幾天,現在相處十分融洽。

許葭在今天早上出門前,和白鹿提過今天不會回去,理由是“處理些不太方便說的私事”,那時他們剛交換了一個稱得上甜蜜的親吻。

白鹿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眼神甚至是溫柔而多情的,他輕聲問:“那你什麽時候回來,要給你留夜宵麽?”

“不用了,明天我直接去劇組,應該明天晚上回來。”

許葭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着白鹿看,他心中坦蕩,并不認為這是一件出格的事,卻又本能地關注着白鹿的反應——他擔憂白鹿會做出一些過激行為,但他必須去獨自處理一些事。

“那明天晚上我去劇組接你。”白鹿近乎輕快地回答,似乎一點也不介意許葭今晚的夜不歸宿。

許葭也悄悄地松了口氣,說:“快結束的時候,小吳會給張助理發短信。”

“好,我明天等你消息。”

--

早上已經報備過了,許葭也拒絕了白鹿幫他安排車輛,久違地用了個打車軟件,從劇組離開直接奔向了機場——他父母乘坐今晚的飛機回國。

許葭的父母都是知名醫生,常年滿世界飛,兼顧疑難症會診和學術交流,許葭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學會照顧自己,但在選擇專業的時候,卻并沒有選擇成為一名醫科生。

許父曾經和他深入交流過,許葭最終用一句話說服了他的父親:“我不算一個高尚的人,我只希望未來能有更多的時間,去照顧我的家庭。”

許父看着自己不知道何時長大的兒子,一時百感交集、啞口無言,最後只得說:“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但不要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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