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剛剛不還說我不解風情。

許葭腹诽了一句,熟稔地摸了摸白鹿的頭發,他們一起回到了家中,向往常一樣,吃過晚飯洗了澡,許葭卻不看劇本了。

“怎麽不看了?”

“這幾天入戲有點深,導演建議我從電影中抽離開。”

“嚴重麽?”

“不嚴重。”

“有什麽我能幫忙做的?”

“我想去折紙,要不要一起?”

“折紙?”這觸及到了白鹿的知識盲區,“那是什麽?”

“你小時候沒玩過?”許葭特別詫異。

“我小時候天天排滿了課,連游戲都沒怎麽玩過。”

白鹿的回答非常學霸,但許葭從來都沒在他身上看到這塊的氣質。

白鹿在他的眼中,初始是美麗而危險的,之後是病态而妖豔的,在一起時間長了,又流露出強勢和粘人的氣息。

許葭沒有探尋過白鹿小時候是什麽樣的,或許是因為,在過去的日子裏,他潛意識認為他們只是生命中的過客,不必了解太多。

但現在的情形已經完全不一樣了,許葭也很自然地問:“小時候補課那麽多麽?”

“每天睡不到六個小時,其他時間都排滿了課,我十歲的時候可以講四門外語,加兩門方言,琴棋書畫騎馬射箭高爾夫都有涉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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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國外讀的書?”

“在國內,十五歲出國留學,手上有了第一筆資金,可以投着玩兒。”

“賺錢了?”

“賺錢了。”白鹿很驕傲似的,眨了眨眼,“一直在賺錢,不然怎麽養得起你。”

“所以你今年多少歲?”

“這很重要?”

“這不重要,我只是很好奇,難道你還沒滿二十歲?”

“反正沒你那麽大。”

“嗯,的确沒我那麽大。”

白鹿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過了幾秒鐘,有點生氣地抓了起來,說:“也沒那麽大。”

“是麽?”

“……草。”白鹿松開了手,舊事重提,“我記得當初咱們商量過,你一次,換我一次。”

“的确是這麽說過。”許葭撥開了白鹿的手指,将自己的手指插了進去,“只是後來你不怎麽提了。”

“如果我說……”

“是我不夠大麽?”許葭的眼睛很漂亮,當他深情地注視着一個人的時候,總會給對方被深愛的錯覺,“還是你不夠爽?”

“……你今天的感覺和以前都不太一樣。”白鹿沒有避開許葭的視線,反倒是跨坐在了許葭的身上,用小腿勾住了許葭的腰。

“你倒是沒什麽不同,”許葭抽回了自己的手指,捏了捏白鹿脖子後的皮肉,“這麽浪,還想着那個約定?”

“也會想嘗嘗,你到底是什麽味道。”

許葭的手指順着他的脖子滑到了他的嘴邊:“那晚上你可以多嘗嘗。”

--

許葭今晚很不一樣,一點也不溫柔體貼,反倒帶了很濃重的硝煙氣,兩個人解鎖了很多過去沒嘗試的姿勢,白鹿久違地被他玩成了破布娃娃,輕微的反抗也被完全壓制。

白鹿哭着喊許葭的名字,但許葭卻沒給出任何反饋,他只負責汲取他的快樂,而白鹿,只能承擔他給予的一切。

白鹿中途昏睡了過去,醒來時,發現許葭正在折紙。

許葭的手指又細又長,翻轉幾下,一個漂亮的千紙鶴就出現在手中,他頭也不擡,問:“醒了?”

“醒了。”

白鹿的腦子還有點懵,剛想起身,就聽見許葭說:“先別動。”

“嗯?”

“躺着,別動。”

白鹿竟然也聽了許葭的,真的一動不動了。

許葭将剛折好的千紙鶴放在了白鹿的雙唇之間,說:“別讓它掉了。”

白鹿下意識地抿緊了嘴唇。

許葭輕笑了一聲,他拿起床頭的玻璃罐,裏面有很多折疊好的千紙鶴,他挨個取出來,擺在白鹿的額頭上、鎖骨上、胸口上、肚子上,最後剩下的千紙鶴全倒在了白鹿的身邊。

“別亂動,會壓壞的,我疊了好久的。”

白鹿眨了眨眼,然後看到許葭取出了手機,很自然地拍了幾張照片。

他隐約有了不太好的預感,這種預感随着雙腿被擡高,有了更切實的體驗。

許葭湊到了白鹿的耳邊,說:“不要掉光我的千紙鶴,不然弄壞你哦。”

天不怕地不怕的白鹿,卻打了個輕微的寒顫。

或許是因為他知道他在許葭面前,不是白先生、白少爺、白總,而是一個力氣不大的男人。

許葭可以肆意地享用他、支配他,因為他真的愛上了許葭,因為他賦予了他這種權利。

許葭愛極了白鹿濕漉漉的眼睛,和嗚咽的聲音,僅剩的那只千紙鶴已經變得濕漉漉的,白鹿依舊緊緊地含着它,像極了害怕被懲罰的少年人。

許葭溫柔地親吻着白鹿,卻将最後一只千紙鶴叼走吐到了一邊,白鹿的臉上還有眼淚的痕跡,看着有些可憐。

他沙啞着嗓子說:“我們可以先休息……”

“不。”許葭垂下眼,臉上是慣常的溫文爾雅、風度翩翩,“你弄掉了我的千紙鶴,我要弄壞你。”

“明明是你……嗚。”

他們度過了近乎瘋狂的一夜,而到最後,白鹿依舊不會疊任何折紙。

許葭第二天久違地請了個假,劇組也表示理解,叮囑他好好休息。

許葭倒還能起床,但白鹿的狀态不太好,不止要卧床休息,情緒也不太對。許葭幫他上藥的時候,白鹿的身體一直在抖,但他想走的時候,白鹿卻緊緊地握住了他的衣袖。

“陪着我。”

“你不是怕?”

“你今天不會再折騰我了吧。”

“不會。”

“那我就信你。”

白鹿緊緊地抱着許葭,抱着這個昨夜帶給他狂風暴雨的男人。

許葭拍了拍他的後背,開口解釋:“我昨晚的狀态……”

“我可以接受,”白鹿将頭埋在許葭的胸口,“不要去找別人。”

“不會去找別人,你怎麽會這麽想?”許葭親了親白鹿的額頭,又擡起他的下巴,親了親他的眼角,“我昨晚只是情緒不太對。”

“許葭,你愛我麽?”

“愛,所以只會有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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