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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誇張地說,《迷疊香》劇組被罵上了熱搜,其中不乏粉絲衆多的營銷號,他們像是也追劇上了頭,完全無法接受這個結局的走向。
好在之前的舉報事件已經平息,圈內人大多也知道這個劇組惹不起,最多只敢暗搓搓地內涵一番,并不敢在明面上帶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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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葭像往常一樣到了劇組,卻收到了很多劇組人士的親切“問候”,他們都很想知道今天晚上《迷疊香》的大結局。許葭回答得滴水不漏,一點也沒劇透,換來了不少“哀怨”的眼神。
今天拍的是打鬥戲,蘇恩逸愛上了水月,水月對他的态度迷離,鏡花自然視蘇恩逸為眼中釘、肉中刺,山谷中人做事講究随心所欲,鏡花向蘇恩逸提出決鬥,卻沒想到這個書生竟然是個不會武功的廢柴。
蘇恩逸以為鏡花知道他并不會武後,會選擇放過他,卻沒料想到鏡花也是個執拗的性子,不會武?那就親自教你會,教會你了再堂堂正正地打敗你。
蘇恩逸推拒不得,從此開始了每天被鏡花暴揍的日常,今日拍的武打戲,打人的是鏡花,被打的自然是蘇恩逸。
導演例行公事地問許葭需不需要替身,再次得到了對方“不用”的回答,一天的武打戲拍下來,許葭的頭發裏都是沙子,灰蓬蓬的,看着有幾分狼狽。
許葭的心情倒是很好,拍過當日最後一場戲後,拒絕了助理的幫助,從沙坑裏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和導演打了聲招呼,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來,導演又發來了晚上一起看大結局的邀請,許葭幹脆晃了晃手機,說:“我未婚夫在等我。”
“什麽時候能喝上喜酒啊?”導演問。
“快了,等忙完手頭上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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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張助理親自開車來接人,許葭看到車邊的張助理,一時也有些恍惚——他記得他剛碰到張助理的時候,只覺得對方古板冷淡,仿佛一個精準的工作機器,最近再看他,總能發現一些有趣的細節,相處起來,也有了幾分朋友般的情誼。
許葭上了車,并不意外地發現了白鹿,他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帶着半邊白色的耳機,又伸出手,掌心放着另一半,他說:“來聽聽?”
許葭接過半邊耳機,塞到耳朵裏,坐在了白鹿的身側,問:“什麽歌?”
“想幫你出個唱片,選了一些歌,看你喜不喜歡。”
“這年頭做實體專基本都是賠本的買賣,電子專輯全靠粉絲為愛發電。”許葭的反應倒是很務實,他并不想看白鹿為他燒錢,也不想割他那些粉絲的韭菜。
“先聽聽看。”白鹿心情很好的模樣,并不在意許葭潑的冷水。
許葭聽了一會兒,不得不承認這幾首歌都很好聽,好聽也意味着制作費和版權費會很貴,他剛想拒絕,又聽白鹿輕輕地說:“都買下來了。”
“……”又來了,這種熟悉的有點心梗有點郁悶有點驚喜又有點開心的感覺。
“制作公司挑好了麽?”許葭選擇接受這份禮物。
“還沒溝通好,國內做得最好的是周明宇的團隊,可我不想讓你和他再扯上什麽關系,”白鹿的聲音軟綿綿的,給人他很好欺負很溫柔的錯覺,“幹脆溝通了國外的團隊,要做就做最棒的音樂。”
“……太燒錢了。”
“難得能找到個給你花錢的機會,”白鹿用手指戳了戳許葭的大腿,擡起頭時,眼裏滿是笑意,“想用黃金堆成山,全都送給你。”
“……我以為你想給我打個金屋。”
“如果你想要,也不是不可以。”
這話許葭不敢接,他知道白鹿是真的說到做到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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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過飯,茶幾上已經貼心地準備好了溫熱毛巾,許葭看了看,對白鹿說:“擦眼淚的?”
白鹿“嗯”了一聲,說:“怕你會哭。”
許葭沒拆穿他。
最後的兩集,片頭曲換了新的,許葭看了看,感覺林楊這個角色的造型做得真的不錯,濾鏡也很好,從專業的角度來看,稱得上一句“優秀”,白鹿的評價卻很簡單,他只是輕聲說“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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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
一道身影從街角的盡頭緩慢地走來,長長的雨衣遮掩不住優越的身材,男人擡起頭,露出了桀骜不馴的臉。
那人赫然是丁一,卻比觀衆們熟悉的面容年輕了許多。
鏡頭從臉頰下滑到了右邊的手臂,在雨衣衣袖的勁頭,露出了一把鋒利的短刀,刀身上殘存着血的痕跡,被雨水沖刷着,攙着血的水滴滾落刀尖——仿佛在暗示着無辜生命的流逝。
天邊雲雷滾動,雨下得更大,丁一揭開了自己的雨衣帽檐,仰着頭,無聲地接受着暴雨的沖刷,仿佛這樣,就能模糊他眼裏的淚。
暴雨停歇,陽光格外刺眼,林楊翻閱着今日的報紙,溫聲向黑幫老大轉述報紙上的趣事,兩個人都在笑,仿佛親密無間。
老人微微閉上雙眼,看着像是困了,林楊拉高了毯子,細心地掖了掖,他悄無聲息地轉過身,正準備離開,去聽到身後的老人問:“你是不是恨我殺了丁一?”
即使是背對着老人,林楊的表情和眼神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他的臉上甚至帶着淺淡的笑意:“一開始是有些埋怨,但後來想了想,他能做出這種背叛的事,就留不得他了。情感上受不了,但這是必須要做的事。”
“我殺他并不是因為他背叛了‘楓’,”老人咳嗽了一聲,蒼老的手摸了摸手上的毯子,“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只是主動替真的卧底扛雷。”
林楊閉上了雙眼,他怕他會控制不住自己。
“我殺他只是為了一樁舊事,”老人似乎今天很感性,要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語,“當年是他殺了你父親,連你母親都不放過。”
“雖然符合幫規,但我到底懷恨在心,于是借題發揮。”
“我知道你一直在查你父母死亡的真相,這就是真相,不信的話,你去外面随便抓個老人。”
林楊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眼,他轉過身,神色漠然,他問:“您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事呢,爺爺?”
老人又咳嗽了幾聲,說:“你是我見過的,最适合混黑道的孩子,除了心不夠硬。”
“別再想丁一了,殺人償命,他死得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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