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chapter forty-one
病房內随着手機鈴聲響安靜下來。
簡凝一手端着保溫桶蓋,一手撈過手機。
下一秒,只見一直在他們面前端莊大方的隊長女朋友突然“呀!”一聲,然後唰一下跳下床,“我等會兒有課!!!”
袁澤淡定的眉毛一挑,這鍋他不背。
今天早上他醒來的時候才六點,懷裏的某人睡得香甜,到七點還沒有要醒的意思。他心疼她,又讓她多睡了半小時,終是怕她有事,才柔聲半哄半叫問她有沒有課。
那會兒某人怎麽回的?
嘟哝了一句“沒有”後,皺着眉往他懷裏一鑽,又沉沉睡去。
坐在沙發上幾人也是一愣,他們第一眼見到隊長女朋友就覺得好年輕,像個沒畢業的大學生,沒想到還真是!
他們隊長就是厲害!出手就一鳴驚人。于是四人望向袁澤的眼神裏又多了一絲崇拜。
簡凝這時候也顧不上還有外人在了,她徑直走到沙發旁的置物櫃,開始翻箱倒櫃。
她有輕微潔癖,冬天的衣服除了外套、大衣不用天天換,其他的衣物一律一天一換。昨天以為今天沒課,就在醫院裏待着沒帶多的外套,同一件衣服連穿兩天死活覺得別扭,這會兒趕着去學校來不及挑三揀四,只好穿袁澤外套,反正現在流行oversize風。
簡凝翻出一件衛衣,望身前一比,太大,嫌棄的塞回櫃子裏。又一陣埋頭苦翻,簡凝拿出一件黑色的Kenzo連帽衛衣比對一番後,看向病床上的某人問:“這件你穿是不是正好?”
看到袁澤點頭後,簡凝抓起衣服就沖進了衛生間。
留下一旁面面相觑心裏瘋狂吐槽撒狗糧的幾人。
直到一直默不作聲的袁澤突然低咳了一聲,四人才猛地反應過來,這裏還坐着一尊大佛。
十五分鐘後,紮着丸子頭,穿着某人衣服的簡凝,一臉習以為常的走出來,開始像個進入糧倉的老鼠一樣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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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澤的衛衣堪堪遮過簡凝的臀部,随着她的步伐,女性特有的妩媚性感展露無遺,一雙又直又細的長腿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袁澤餘光看見沙發上目光都直了的幾人,又咳了一聲。
四人被抓包般瞬間收回了視線。
袁澤瞥了一眼手忙腳亂整理散落在椅子上文件的簡凝,欲言又止的收回了目光。下一秒,視線又落回到她筆直的雙腿上,猶豫半天,終于開口,“你确定穿成這樣去上課?”
這女人是真不怕自己年輕啊!這副打扮,到底是給人學生上課?還是坐在下面聽人上課?
這就算了,關鍵是那幫男學生,二十出頭的年紀腦子裏成天想些什麽他再清楚不過了。
還把不把他放眼裏了?!
沙發上的幾人聽隊長這麽一問也在心裏狂點頭。嫂子你這哪是去聽課的樣子,去走秀還差不多。
簡凝動作不停将東西收拾好,又拿起羊毛長款大衣披上,系好腰帶,撩人的大長腿瞬間遮住,簡凝整理好衣領,站在床邊問,“是不是太年輕了?”
說完,依舊埋頭打理着衣袖,又補一句,“這節課還是替系主任給國貿的研究生上呢!”
喃喃的語氣,似乎是真的被袁澤那一句問得有些猶豫。
可是她昨天沒洗頭,只能紮着頭發去上課,丸子頭确實要比頭發随意披下來看上去年輕一些,為此她特意挑了個正紅色號的口紅顯莊重。
袁澤從來不幹涉她的穿衣打扮,能讓他建議似的問一句,她心裏沒底了。
哪想到袁澤還沒開口,沙發那突然傳出一聲響動,袁澤的勤務兵小李原本準備端起茶杯喝一口,聽見簡凝嘀咕的一句後,驚得杯子險些從手裏掉落。
他無比驚訝道:“嫂子,你、你是大學老師?我們幾個還以為你是大學生呢!”
另外三人也點頭贊同。
簡凝沖他們輕輕一笑,“我剛入職不久,是沒有一個為人師表的樣子。”
小李連忙擺手,“不不不!”慌張的不知如何解釋才好。
他們都是從農村過來的,學歷不高,對知識分子最是尊重。
簡凝見狀也不再逗幾人,看了一下腕表,再不走确實要晚了。
她挎上包,看了一眼挂着的病單,對袁澤囑咐道:“等會三點半要挂一次水!”
然後走到門口,又對這幾個年輕的小夥子說:“謝謝你們來看他。”
客套幾句後,簡凝這才出門。
等簡凝高跟鞋噠噠聲徹底聽不見後,幾人才壯着膽子問:“隊長,嫂子在哪教書啊?”
四個人沒覺得袁澤會回答,畢竟以前關于簡凝各種各樣的問題,袁澤是閉口不提。
袁澤這回破天荒開了金口,“B大。”
沙發上四個人的嘴驚訝的可以吞下雞蛋。
B大啊!全國排名數一數二的頂尖大學,基本上是全國各地狀元的聚集地。他們嫂子居然在裏面教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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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裏幾人走後,袁澤一個人坐在床上輸液,手裏壓着書在看。
簡凝特別喜歡看書,涉及面又深又雜。每次來醫院,都會帶一兩本過來。
次數多了,他這都可以建一個小型讀書角了。
有些時候,她就看着書在一旁默默地陪着他,晦澀難懂的專業書和期刊,或者是不知道從哪裏搜刮來的破舊絕版古籍,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明麗生動的五官沉澱下來,窗外是冰雪初融,梅花傲立,她就坐在床邊,手邊的玻璃杯緩緩升着熱氣,悠悠的嬰兒茶飄着清香。
袁澤這會兒手裏拿着的,是一本純英文小說,至于內容嘛,看了半個小時後,袁澤挑了挑眉。
怪不得他昨天問看的什麽,那姑娘邊說還将書往懷裏收了收,嬌俏一聲,“沒看什麽。”
簡凝在英國法國生活了那麽多年,性格、審美等等形成的關鍵時期都在異域度過的,品味眼光已經差不多西化。
他知道她的眼光,收藏的電影光碟,洛麗塔、巴黎戲夢、朗讀者、斷背山……
他浏覽過她的随筆注釋,抛開世俗的觀念,道德倫理是否有違,這姑娘不走文藝道路有點可惜了。
也偏偏只有她,明明每天跟着金錢、資本打交道,內心卻對着世間最純粹最美好的感情有着抛開一切束縛的尊重與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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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被打開,袁澤放下書看過去,一位肩上扛着一顆麥穗的男人走了進來。
袁國興垂手立在門口環顧一周,簡簡單單的病房不如往常的冰冷。
袁國興知道,這股滿屋的溫馨悠然,不可能是自己性子清冷的侄兒帶來的。這一切,怕是那個姑娘使然。
袁澤似乎知道袁國興在找尋什麽,低低笑了一聲,“小叔,您來的不巧,她剛回學校上課了。下次侄兒帶她去見您。”
袁國興朗聲一笑,走到床邊的凳子上坐下,一雙犀利的眼神盯着袁澤纏着厚厚紗布的右臂看了幾秒,收回目光對上袁澤的雙眼,“傷怎麽樣了?”
袁澤撇了一眼右臂,“目前還不知道,二次手術方案過幾天才出來。”
袁國興點點頭,目光看向窗外,袁澤也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是遠處幾棵臘梅。
半晌後,袁澤将床頭升起來一點,調整了一下靠墊,“又是哪裏請叔叔來當說客了?”
袁國興喝了口茶,正将保溫杯蓋上,聽他這麽一問,樂了,笑罵一句:“臭小子!”
當部隊是你家的?想到哪就到哪?不算個新兵蛋子了,還是一樣狂傲。
袁國興沒答袁澤的話,而是試探着問到:“還是不想動?”
袁澤撇了一眼自己的右臂,對上自己叔叔想要看穿自己的眼神,“哪些地方想要我?”
袁國興一愣,似乎不相信剛剛聽見的話。
袁澤在特種部隊一呆就是六年。期間幾次人事調動,各個地方争着搶着要他,硬是沒成功。
一方面,B軍區直屬管轄特種部隊的上峰,肯定不願意放過袁澤這樣難得的軍事人才,自是要揣在手上好好寶貝着。另一方面,是袁澤自己沒有要變動的半點意思。
以往說起這件事情,袁澤拒絕的幹脆,絲毫不拖泥帶水。
袁澤骨頭也是硬,對外從來不說他們是誰。以至于等袁澤進了特種部隊後,家裏才知道。可是兩年後,袁澤半點出來的意思都沒有,他父親袁國邦坐不住了,就一個兒子,出生入死,怎麽放得下心?
袁澤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鐵了心要在特種部隊紮根。
于是袁國邦各種施壓,想逼他換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服役,授意自己的老部下鄭東刻意刁難袁澤。
隊裏別的小子兩萬裏,袁澤要多跑一萬裏。其他小子負重二十公斤,袁澤要負重三十公斤。
而袁澤就算是跑到倒在訓練場上,也沒吭過一聲,硬是照單全收。
父子倆關系也因此僵化,後來蘇季文終是心疼兒子,不停的勸,袁國邦這才讓袁澤繼續待在特種部隊。
但是從此以後,這個就成了父子倆彼此心照不宣,相互保持沉默的話題。
袁國興心裏百般回轉,目光裏突然掃到袁澤手邊露出一角的書,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是因為這個姑娘?”
袁澤順着袁國興的目光,發現手裏的書,書名不知何時露出來了,他不動聲色把書放到床頭櫃上,封面壓下,書脊朝着自己。
“不全是。”他說着,低頭看向自己的右臂,眼神晦暗不明。
深邃的雙眸像深潭像迷霧,掩藏住真實的情緒,“我自己的胳膊我自己清楚。”
袁澤從被手下挖出來,看見自己傷口的那一刻心裏就明白,哪怕恢複得再好,也受不住隊裏超高強度的訓練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用的手機碼字!其心感天動地!好吧!是我錯了!更新不及時。ballballyou,收藏和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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