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鬥智鬥勇

見黑虎面沉如水，青鸾便小聲問道：“與年東比試可有勝算？”

黑虎想了想道：“年東算不上高手，只怕未必會出場相搏，若論武力高低，應是蒼狼、年仇以及赤霞寨中一個叫‘烏鴉’之人。”

青鸾又轉頭望向蒼雷問道：“年仇？”

蒼雷沉吟道：“試過才知。”

青鸾點點頭道：“那就賭上一把。”便對年東朗聲問道：“不知赤霞流雲二寨，可是由三位寨主應戰？”

年東笑道：“我方自會選出最強之人，勿用小妹子操心。”

青鸾驚訝問道：“難道三位寨主還不是最強之人麽？我黑風寨最強的便是黑虎寨主了，而且剛才蒼狼寨主說‘誰拳頭硬就聽誰’，年東寨主也說以武力定高低，如果身為寨主卻不敢應戰，又何以令人信服？”

年東雙眼閃過一絲兇光，卻一時難以辯駁，蒼狼說道：“既然如此，年東兄弟便上吧，有我和年仇在，不礙事。”

年東聽見蒼狼如此說，便只好陰沉着臉應承下來。

蒼狼接着說道：“你們派何人出戰？”

青鸾将羽扇輕輕一指，道：“便是寨主和這兩位兄弟了。”蒼狼随着羽扇所指看去，只見蒼雷和淩風往前站了半步。

青鸾問道：“人既已定好，不知比試規矩如何？”

蒼狼反問道：“你想怎麽比？”

青鸾道：“刀劍無眼，便以指代劍，以掌帶刀，鎖定要害或令對方認輸即為勝出，如何？”

蒼狼看了一眼年東年仇兩兄弟，均無異議，便答應了下來。

青鸾又問道：“這首場比試，三位寨主哪位先來？”

蒼狼将兵器卸下交與手下，走前幾步，站到空地中央說道：“都是刀尖舔血之人，沒那麽多講究，我先來吧！黑虎你可敢應戰？”一衆喽羅紛紛叫好起哄。

黑虎正準備出戰，卻被青鸾伸出羽扇攔下。青鸾收回羽扇，抱拳向蒼狼道：“蒼狼寨主威名遠揚，黑虎大哥自認不是對手。不過我寨中淩風兄弟年紀雖小，卻天資過人，苦于寨中無人指點，特借此機會向蒼狼寨主讨教一二！”

蒼狼聽得眉頭一皺，黑虎和淩風也是搞不懂青鸾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青鸾回頭輕聲說道：“三局兩勝，我們放棄這一局，讓黑虎大哥和蒼雷大哥全力贏下後兩局。”

黑虎和淩風恍然大悟，淩風解下兵器，便向場內走去，青鸾不忘叮囑道：“事不可為便立即認輸，切莫好勝纏鬥不休！”

淩風走進場內，向蒼狼抱拳道：“淩風請寨主指教，還望寨主手下留情！”

蒼狼冷哼道：“休想耍什麽陰謀詭計，放馬過來吧！”

兩人擺開架勢，一來二去便交起手來。那蒼狼果真兇猛了得，出手狠辣，盡是殺招。淩風雖身手靈活，可終究不是對手，走了不到十個回合，便被蒼狼一掌砍在頸上，青鸾在一旁本就看得提心吊膽，見此更是不由得“哎呀”一聲輕喊了出來。

淩風一個趔趄栽倒在地，數息過後，方才掙紮着爬了起來，頹喪地向蒼狼抱拳道：“謝寨主手下留情，小子心服口服！”

蒼狼冷哼道：“我言出必行，絕不會趁機下黑手。”說完便負手走了回去，引得赤霞寨的喽羅們大聲叫好。

見到淩風安然回來，青鸾一顆心才放了下來，她深深嘆了口氣，問道：“沒事吧？”淩風搖搖頭，沮喪地站到一旁去了。

青鸾平複了一下情緒，剛想向對方發問，卻被年東搶先問道：“你黑風寨算是輸了一場，這第二場欲派何人出來應戰？”

青鸾笑道：“蒼狼寨主英雄了得，帶了個好頭，想必接下來應是年東大寨主出馬了吧？剛才黑虎大哥并非有意怠慢蒼狼寨主，只是由于淩風兄弟向蒼狼寨主讨教心切，方才讓機會于他。第二場若是年東大寨主出戰，我黑虎大哥定會親自應戰。”

年東微微眯起雙眼，偏頭問年仇道：“你怎麽看？”年仇冷冷道：“五五之數，但你肯定贏不了第三場。”年東便點點頭，解下兵器，走入場內，身邊一衆喽羅亦是紛紛叫好起哄。

青鸾對黑虎道：“黑虎大哥，看你的了。”黑虎點點頭，緩緩步入場內，身旁兄弟亦報以吶喊助威聲。

黑虎和年東二人略一施禮，便鬥了起來，雙方你來我往，互有攻守。

青鸾一邊觀戰，一邊湊近蒼雷道：“蒼雷大哥，黑虎可有勝算？”

蒼雷仔細地看着場內情形說道：“看來沒問題，這年東雖然看上去有模有樣，但腳步虛浮，應是長期疏于練功。”

兩人又細語了一番，場內黑虎便已瞅準一個空檔，以指為劍，抵近年東咽喉，年東臉色刷地一下便暗了下來。

黑虎收指抱拳，謙道：“年東兄弟，承讓了。”

年東陰沉沉說道：“便是讓你僥幸贏了這場又如何？任你們機關算盡，也贏不下第三場的。”說完便轉身走回場外。

黑虎回到自己人這邊，贏得衆兄弟一片歡呼叫好。黑虎走到蒼雷身旁，凝重說道：“蒼雷兄弟，接下來全靠你了，但若事不可為，也莫要強求。”

蒼雷笑了笑，說道：“無事，本以為要對陣蒼狼，已做好苦鬥一番的準備，沒想到青鸾設計巧妙，今日或可贏之。”

青鸾見對方年仇已入場，便大聲對他說道：“二寨主，我方蒼雷兄弟武功雖不及黑虎大哥，但亦是寨中好手，你可千萬小心，莫要輸了。不然流雲寨連輸兩場，怕是不好向蒼狼寨主和赤霞寨的兄弟交代！”

青鸾此話一出，赤霞寨那邊頓時便響起一陣交頭接耳的議論聲，年仇的臉色亦變得陰沉如水。

年東見狀，大笑道：“小丫頭，休想三言兩語便來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我這兄弟別無長處，一身好武藝還是有的，你們好生應對吧。”

青鸾抱拳道：“抱歉抱歉，青鸾年幼無知，不知此言竟有挑撥之意，還望年東寨主勿要見怪！蒼狼寨主也勿要往心裏去！”

話一說完，卻聽得赤霞寨那邊議論聲音更大了。蒼狼回頭怒道：“嚼什麽舌根呢？誰說年仇兄弟就一定會輸了？”這才将衆人議論聲壓了下去，場內年仇的臉色卻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蒼雷走入場內，抱拳對年仇道：“年仇寨主，我慣于使戈矛，無法用指掌代之，不如我以長棍為矛，寨主也管使上稱手兵器，如何？”

年仇一愣，說道：“刀劍無眼，你可要想好了。”

蒼雷點頭道：“我不會使刀劍，亦不能強求寨主徒手對我長棍，假若寨主果真失手傷我，我也只好認命。”

年仇伸手向喽羅要來長劍，對蒼雷獰笑道：“你既找死，那我便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