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誓死追随

草原深處，無名湖畔，那仁高娃像往常一樣和托娅、圖雅坐在帳篷門口的馬紮上聊天，聊着聊着便瞧見遠處有些人影正向這邊走來。

“托娅，你快看看，是我眼花了嗎？像是又有客人來了。”那仁高娃念叨着說道。

“真的呢！”托娅擡頭順着那仁高娃的視線看了過去：“您在這兒坐着，我去把孩子們喊回來。”

“老大娘您好，我們是普拉蠻部落被天使阿斯瑪大人解救的奴隸，遵照阿斯瑪大人的指示，在這片小湖附近等待她的到來，如果打擾到您老人家，請您多多包涵！”來人走到帳篷近前便紛紛下馬，領頭的一名中年男子恭敬地向那仁高娃說明來意。

“天使阿斯瑪大人？”那仁高娃疑惑地問道：“那是什麽人？你們是哪裏的奴隸？認識都達和呼達嗎？他們是被木圖哈手下的頭人抓走的。”

“都達和呼達？我并不認識他們，不過如果是木圖哈手下抓走的，或許也被阿斯瑪大人救出來了，她是蒼天派來草原的使者，天神阿斯爾的轉世化身，賜予奴隸自由的先驅——天使迪奧阿斯瑪。”中年男子畢恭畢敬地答道。

“阿斯爾……迪奧阿斯瑪？”那仁高娃念叨着，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招待的那個女孩。

“托娅，圖雅，你們先帶客人們到湖邊找個地方紮營吧。”那仁高娃對老姐妹們說道。

“非常感謝您，我們自己來張羅就好了。”中年男子謝道。

那仁高娃搖搖頭，說道：“讓她們去忙乎吧，你叫什麽？能不能過來和我詳細說說這位阿斯瑪大人，都達和呼達真的被她救出來了嗎？”

“樂意之至，您叫我帖木兒就好了。”中年男子笑着回答。

小湖附近二三裏之外，青鸾三人正在快馬趕路。青鸾已漸漸能夠熟練地騎馬了，她邊騎邊抱怨道：“蒼狼大哥，真沒想到你也會迷路啊！萬一沒能及時趕到那仁高娃那裏，那豈不是要鬧出大笑話來。”

蒼狼“嘿嘿”讪笑了兩聲，厚着臉皮說道：“草原上沒有路，哪裏看上去都差不多，我只有一只眼睛嘛，難免看錯。不過不用擔心，再往前跑一會兒肯定就是了。”

“快看前面！”淩風突然說道，同時放慢了馬速。

青鸾凝神望去，只見前面出現了一片小湖，依稀像是前幾日經過的那處，可是湖邊卻是人影攢動，熱鬧得很，和印象中零星的兩座帳篷完全不同。

“蒼狼大哥？不會是又走錯了吧？”青鸾也放慢了馬速，疑惑地問道。

“不可能，雖然我老眼昏花，可這次絕對不會錯。”蒼狼嘴上這麽說着，心裏卻也不禁懷疑起了自己。

“我覺得應該也是這裏。”淩風猶豫着說道，三人一邊仔細打量着遠處忙忙碌碌的人影，一邊緩緩前行。

“看那邊！那是阿斯瑪大人嗎？”湖邊的人群中，有人注意到了遠處走來的青鸾一行。

“好像是呢，我們去看看！”幾個年輕的胡人激動地躍上馬背，朝青鸾一行疾馳而去。

“當心！有人過來了。”淩風策馬攔在青鸾馬前，挽弓搭箭，警惕地注視着迎面而來的胡人，蒼狼也取下了弓箭，靠近了青鸾，緊張地戒備着。

“是神之利劍色勒莫！”疾馳而來的胡人看清楚了淩風的面龐，興奮地大喊：“還有神之利刃伊勒德！阿斯瑪大人駕到！快去告訴大家！阿斯瑪大人駕到！”

聽到胡人這麽一喊，青鸾總算是放下心來，臉上露出了笑容，淩風和蒼狼也将弓箭收了起來。

“原來已經有這麽多人比我們還先到了。”青鸾笑着說道：“我還以為要等上好幾天才會有人來呢。”

“你已經是他們的英雄了。”淩風看着青鸾：“以後還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追随在你的旗下。”

“哈哈，沒錯，我蒼狼算是第一批吧？”蒼狼在一旁哈哈笑道。

淩風一聽，皺起眉頭道：“我才是第一個追随者。”

青鸾滿頭黑線，一邊心想這也要争麽？一邊對兩人說道：“你們就別在這那我尋開心了，你二人一路保護我甚是辛苦，可別再說什麽追随了。”

蒼狼臉色一變，說道：“或許淩風小子是一路保護你而來，但我可沒這份閑心。先是十裏坡比武，再是連破赤霞、流雲二寨，我蒼狼對你是心服口服。進入草原後，又親眼見證你帶着我們解救這許多胡人奴隸，自從那日你打出天使的名號，我便認定了你是一個值得追随、能夠闖出一番天地的奇女子，或許真是天神下凡也說不定。”

蒼狼說完，便翻身下馬，擋在青鸾的馬前，神情嚴肅地拔出戰刀，單膝跪地，雙手将戰刀向青鸾奉上：“如果青鸾願意接納蒼狼追随在側，就請接過此刀，再回賜于我，從此以後，我蒼狼便唯你馬首是瞻。如果你瞧不上我，現如今你已有衆多追随者，亦無須我在旁保護，就請讓我離去吧。”

青鸾見蒼狼如此較真，便也收了玩笑之心，下馬緩步走到蒼狼面前，沉聲問道：“你可是認真的？”

蒼狼铿锵有力地答道：“絕無半句虛言。”

青鸾點了點頭，便模仿着前世看過的影視劇情節，接過蒼狼奉上的戰刀，右手握住刀柄，将刀身擱在蒼狼的肩膀，鄭重問道：“我，青鸾，願意接受蒼狼的效忠追随，從此以後，你便是我手中的利刃，為我效死，你可願意？”

蒼狼擡起頭來，僅剩的一只獨眼散發出熱切的光芒：“蒼狼願意追随偉大的青鸾，天使迪奧阿斯瑪大人，從此以後，我便是你手中的利刃，為你效死！”

青鸾點了點頭，收回戰刀，鄭重地交回到蒼狼手裏：“希望你謹記今日的誓言。”

蒼狼雙手接回戰刀，鄭重說道：“我将用生命去捍衛這份榮耀！”說完才站起身來，收刀入鞘。

青鸾看着蒼狼，感慨說道：“蒼狼大哥，謝謝你！”

蒼狼向着青鸾微微鞠了一躬算作回應，随後便直起身，精神抖擻地縱身上馬。

青鸾笑了笑，正準備轉身上馬，卻看見淩風也拔出長劍，雙手捧着，一臉虔誠地單膝跪在她面前。

“你也來搞這一套？”青鸾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心裏無奈地想着：“真是愛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