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節
有在看向懷淵的時候才有些許溫度。
容韞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當是自己多慮了。
白日裏的沙漠像是被火烤過一般,悶熱得連一陣風都是奢求。而狄民居住的地方依舊熱鬧,街兩旁擺滿了各種小攤,為數最多的就是烤肉的攤子,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熏肉的焦香,原本不寬敞的道路也被炭火烤得更灼熱了幾分。
千桦的本體是燃着熊熊三昧真火的鳳凰,這樣的溫度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他依舊是神清氣爽地走在街上。
而懷淵和容韞的狀态,顯然就沒有千桦這般好,不能用靈力維持的他們就像兩簇蔫了的秧苗,豆大的汗珠止不住地滾下來,額角的發狼狽地糊在汗濕的臉上。
“師父,我不行了,以前戰場上怎的沒覺得有這麽熱。”容韞大喘着氣,手掌不停地往臉上扇着風,“前面那個鋪子有遮陽篷,不如我們上那休息休息吧。”
懷淵熱的連話都不想說,只敷衍的“嗯”了一聲,便向那鋪子走去。
三人選了個最裏面的位置坐下,懷淵叫了壺她心心念念好久了的離人醉。
身穿狄服的老板娘把酒端上來的時候,用中原話問了一句:“三位客官,可是大梁京城人?”
懷淵仰起頭看了她一眼,反問道:“何以見得?”
老板娘把酒放下,雙手搓了搓圍裙,露出一個友善的笑來:“我沒有惡意,我只是看你們的長相還有氣質随口一猜而已。說起來,我也在京城呆過幾年,真是有些懷念。”
“難怪你的中原話說的這樣好。”容韞附和道。
婦人沒有離開,而是有些緊張地繼續問道:“不知三位認不認識一個叫季青的男子,四季的季,青春的青,現在估計也有五十餘歲了。”
“季青?”容韞皺了皺眉,“我還真認識一個叫季青的副将,只不過他三年前便戰死了。”
婦人面色刷的一白,雙唇顫抖着重複他的話:“戰……戰死了……”
懷淵見她這副神色,出言安慰道:“或許那個副将不是你要找的季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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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季青他,确實是在軍中……”婦人打斷了懷淵的話,面上一派悲痛,“我回到塞北以後,每看見一個中原人便會這般詢問。說到底,還是我負了他……如此也好,以後也不用再擔心了。多謝三位客官的消息,這壺離人醉酒當是我答謝你們的。如此,老婦便不打擾了。”
說罷,那婦人便有些磕絆地離開了。
懷淵沒多說什麽,只斟了小半碗酒,仰頭一口喝幹。
酒沒有想象中的烈,剛下肚時竟還有幾分清甜的果香,喉嚨也只是一陣酥麻,可還沒來得及細品餘味,肚裏的酒卻如沸騰一般,辛辣和香醇相輔相成,齊齊湧上來。
離人醉,意不在醉身,而在醉心。
“果然好酒。”懷淵砸了咂舌,由衷發出一聲慰嘆。
酒是好酒,卻不可貪杯。
懷淵沒想過這酒的後勁會這般大,一連叫了三壺,大半都入了她腹。容韞也是個愛喝酒的,一不小心也醉了七八分。而千桦的自制力向來很好,只喝了一開始懷淵逼他喝的小半碗,所以他成了唯一清醒的那個。
老板娘見其中二人醉的不輕,十分好心地邀請他們去她家将就一晚,千桦也擔心今夜二人的狀況,便答應了。
因為之前受了懷淵的吩咐,在人界不準用靈力,他只好和老板娘一起把爛醉如泥的容韞和懷淵架回去。好在老板娘家并不遠,容韞和懷淵也很安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便到了。
一進門,千桦和老板娘便把不省人事的兩人先放在一旁,婦人手腳麻利地收拾出了一間房。
她看着站在屋子中間的千桦有些歉意地說道:“家裏條件有限,今晚只能委屈三位擠一擠了。”
千桦微微一颔首,聲音淡然又低沉:“不礙事。今日多謝老板娘了。”
婦人笑了笑,走的時候不忘掩上門。
千桦正頭疼該先搬誰,容韞便“唔”了一聲醒了。他用力地睜開一半眼睛,迷迷糊糊地說道:“啊,師弟,這麽晚了還不睡?”說完,他站起身來搖搖擺擺地走到床榻邊上,“啪”地躺下,鼾聲很快就響了起來。
千桦嘴角抽了抽,又把目光放回懷淵身上。
懷淵睡的很沉,臉上是少見的嬌憨模樣。她似乎睡的不舒服,眉頭皺了皺,嘴裏還在嘟囔着什麽。
千桦無奈地嘆了口氣,走上前去把她打橫抱起。
她比千桦矮大半個頭,一個多月的戰争也讓她本就瘦削的身影變得更為單薄,此刻在千桦懷裏的她,小的就像一只溫順的貓。
她有些發燙的臉貼在千桦的胸膛上,呼出的熱氣隔着薄薄的布料灼燒着他的皮膚。
千桦穩穩地把她放在塌上,抽出手臂正想要起身,身下的女子卻毫無征兆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千桦猛地睜大雙眼,紅潮迅速攀上他的臉龐。女子收了收手臂,他被她拉的幾乎倒在她身上,如墨的青絲傾瀉下來,掃過她的臉龐。
她毫無征兆地就睜開了眼,千桦看見了她眼裏驚慌失措的自己。
“我聽見了,千桦。”雖是醉的不輕,懷淵說話卻還是很清晰,“你的心跳得很快呢。”
還不及千桦反應過來,他脖子上的壓力就消散去。
她舒服地翻了個身,呼吸綿長又安穩,仿佛不曾醒來過。
不似身來似夢來·陸
女子濃密又柔軟的頭發鋪在塌上,緋紅的臉頰讓人有一種想要親一口的沖動。她的身段窈窕有致,饒是寬大松垮的狄服也遮擋不住綿延起伏。
千桦不知自己是怎麽了,只感覺身體裏有一股蠢蠢欲動的浪潮,一下一下沖撞在他的心頭上。他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那麽響又那麽急,失控一般幾乎要從胸膛裏跳出來。
他想,或許是那碗離人醉,讓他今晚有些失常。
他閉了閉眼,強壓下內心那股躁動,面上恢複了往常的清冷。
塌上那兩人,睡相都有些亂,裏頭的容韞沉重地翻了個身,眼看那條手臂就要搭到懷淵的腰上,千桦瞬間俯身在她上方,容韞的手臂便悶悶地打到了他的肩頭。
千桦嘆了口氣,把容韞的手臂規規矩矩地放好,接着便在床沿坐下,轉頭看着窗外的月色出神。
塞北雖是黃沙漫天,月夜卻比別處都要幹淨。今晚的月不夠圓滿,卻足夠明亮,周身沒有一絲夜霧遮擋,剔透的月華毫不吝啬地灑落人間。
他想起這些日子的種種,這才發現她的音容笑貌竟然這麽清晰地印在他的腦海中,那雙亮亮的眼睛,像極了這幹淨純粹的月亮。
千桦低下頭來,看着身旁熟睡的女子,一抹笑意毫不遮掩地出現在他的臉上。
塞北的天亮的有些晚,晨光熹微的時候,懷淵從睡夢中醒來。
她夢見了一個俊美無雙的男子,他有一雙柔情似水的眼眸,他就這麽安靜坐在她身旁,嘴角的笑意令萬物都失色。他一動不動,仿佛已經這樣守護了她數百年。
而她睜開眼的時候,看見的卻是坐在床沿上閉目養神的千桦。他和夢中那個人影重合起來,一時間讓她難辨真假。
“喂,千桦。”她輕聲叫了叫,悶悶的,帶了點鼻音,“你一夜沒睡?”
她一開口千桦便睜了眼,通宵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麽,不過會有一點倦意而已。他側過臉看她,聲音有些沙啞:“睡了,剛起而已。你再睡一會兒,我去向老板娘讨碗醒酒湯。”
說完,他站起身來輕聲走了出去。
老板娘起的很早,她知道喝完離人醉之後第二日定會頭疼,便很細心地準備好了醒酒湯。見千桦從房裏出來,她立刻迎上去,慈眉善目地說道:“我在廚房裏備了些醒酒湯,等他二人醒了,你記得讓他們喝點。我還得去鋪子裏,便不等他們了。”
千桦對她微微笑了笑,低聲說:“老板娘有勞了。昨日叨擾了一晚,今日又得麻煩你煮醒酒湯,實在是過意不去,這錠金子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且收下吧。”
老板娘看着他遞過來的金子,目光嚴肅了起來:“我這麽做,不是為了錢財,只求一份心安。這世間有太多彎彎繞繞,但有的東西卻很簡單,只是因為給人的感覺太直白,所以讓人不敢相信罷了。”
千桦有些發愣,婦人的話像是一劑響鑼,震得他有些心亂。
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愈發覺得自己不似往常那般鎮靜,心裏有個答案呼之欲出,他卻依然不敢去面對。
日頭升起來的時候,屋裏傳來了動靜,懷淵覺得這一覺睡的十分滿足。
她喝完醒酒湯之後,便決定先回青雲峰一趟。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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