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章節
麽?需要我提前準備準備麽?”
千桦本來也沒想拆穿她的話,于是順着她的話題說:“教你吸納吐氣。”
“可是,師父早就教過這個了啊。”
“我知道。”千桦淡淡地說,“我要教你的不是單單淨化自己的身心,而是如何将天地靈氣納為己用。”
無常正想着這兩個有何區別,就看見千桦轉身走開,他邊走邊說:“走吧,吃點東西之後就可以開始了。不過你別多吃,我怕你又要積食。”
無常聽見他語氣裏的調侃,無比憋悶地深吸了一口氣。
無端卻被秋風誤·叁
天宮,禦書房中,兩個颀長的身影挺拔玉立。
容韞身着墨藍色官袍,他的衣袍上還用金絲繡了條栩栩如生的四爪金蟒。鐘離觐站在他側後方,依舊是一襲樸素的黑衣。
天君坐在禦案後面,神色有些令人難以捉摸。自從千年前長寧将軍隕落,天君就極少有開懷的時候,倒是愈發成了一個喜怒不形于色的威嚴君主。
容韞多半猜到了天君這次召他回來所為何事,鳳凰時隔千年再度現世,早就造成了整個仙界的轟動,天君不可能不知,只不過前些時日一直沒提罷了。
“韞兒。”天君沉沉地開口,“這些時日在青雲峰過得如何?”
“回父君,兒臣一切皆好。”容韞恭敬地行禮,也是一副淡淡的神色。
“你新收的那個徒兒呢?”天君不急不慢地說,“何時帶上天宮來讓朕瞧瞧?”
容韞自然知道天君不過是在客套,于是沉穩地應道:“無常不過一個小姑娘,着實還不夠資格入父君的眼。”
天君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直接進入了正題:“聽聞,那鳳凰重現世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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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韞早有心理準備,幹脆利落地答了聲“是”。天君見他坦蕩的模樣,繼續問道:“他一直在你們青雲峰上?”
“是。”
“為何鳳凰隐匿千年之後又現世了?”
“回父君,是兒臣找到了他。”容韞自然不可能告訴天君千桦的事,于是回答得真假參半,“冠平将軍的隕落對他打擊很大,他便隐匿了一千年,前些日子兒臣去了人界,誤打誤撞找到了他。”
“說起來,朕也有許久沒見他了。”天君的語氣有些緩和,表情卻依然是淡漠的模樣,“先前他在朕生辰宴上的嶄露頭角,朕可是一直難以忘懷。”
“父君若是想見,兒臣去将千桦帶上來便是。”
天君看着容韞波瀾不驚的神色,沒有從他的言語裏感覺到一絲一毫的躲閃。他頓了半晌,這才繼續說:“罷了,他既然不願意出青雲峰,自有他的道理。”
天君又與他二人寒暄了一會兒,接着說道:“此次喚你們二人來,也是想讓你們準備準備下個月的百花宴,到底老大不小了,有些事情也該考慮考慮了。”
容韞聽見天君這麽說,這才反應過來他還忘了這茬。不過二人皆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淡漠模樣,不過是礙于天君的聖命,才草草應下。
百花宴,名義上是邀請神族各家有頭有臉的青年才俊和名門閨秀來天宮賞花吟詩,實則就是一場相親會友的宴會,每次宴會過後,神族總會出現好幾對羨煞旁人的神仙眷侶。不過這次的宴會指向就非常明顯了,天君擺明了是想讓他和鐘離觐借此機會挑選心儀的女子。
天君見眼前兩人對着他俯身拱手,臉上卻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心裏也清楚了他們對此事的不上心。
他不曾知曉容韞心裏的位置早已有了人選,他只知道鐘離觐仍舊沒能放下懷淵。天君嘆了口氣,扶蒼這孩子,認定了一個人就不知回頭,他與懷淵不過是在極北之地相處短短一月,竟如此癡情。
不過天君也沒想繼續再說什麽,而是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了。
容韞和鐘離觐告退後,先後走出了禦書房。容韞的表情早已沒了天君面前的恭順,而是變得冷漠又肅然。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對着鐘離觐,就再也無法展露笑顏。
鐘離觐知曉他心中的想法,卻不以為意地上前将他攔住:“太子殿下還請留步,臣與殿下許久未曾一聚,不知今日殿下可有時間,去臣的月下亭中一敘?”
容韞瞥了一眼鐘離觐,明知自己不該厭惡他,心中卻依然忍不住生寒。不過他還是沒有落他的面子,沉聲說了句:“月神客氣。既然如此,煩請月神帶路。”
鐘離觐勾了勾嘴角,應了聲“是”。他知道容韞不會拒絕他。
不過想起來,他二人自極北之戰以後,好像再也沒有這樣單獨聚在一起了。他知道容韞心裏一直把他當作間接害了懷淵和鳳凰的兇手,所以不願意與他呆在一起,而他自己其實也無數次後悔過那天夜裏跟着懷淵去了焚着三昧真火的萬人坑,也就一樣心存愧疚。
他的餘光看見容韞冰冷鋒利的側臉,心中嘆惋,歲月改變了的東西實屬出人意料。曾幾何時他們是并肩作戰的夥伴,如今卻成了暗雲翻滾的仇家。
想到這裏,鐘離觐不自覺地抿住了唇。世間萬物,都不曾有過重來的機會。就是神仙又如何?不能逆天改命,只是徒留千百年的遺憾和寂寥。
無端卻被秋風誤·肆
鐘離觐掌了千年月神的閑職,只求過天君賜予他一座月下亭。
亭子立于天涯的茫茫雲海之上,白玉石柱上鍍滿了銀白的月華,頗有種遺世獨立的翩然之感。這裏是天的盡頭,寂靜無聲,遼闊空曠。巨大的明月就懸在他們的頭頂,無數星辰組成一條璀璨的銀河,恍若在夜幕上撒了一把碾碎的鑽石粉末。
無數個日夜,鐘離觐都是在這座亭子裏度過的。他孤身靜坐于此,眼裏只有星月的輝映。
容韞算得上是這片天地的第一個客人。他站在月下亭中,皎皎白光映襯着他衣袍上的金蟒,仿佛賜予了它蓬勃的生命力,金絲如蟒鱗,反射着它所承載的尊貴。
“你這月下亭,景致倒是不錯。”容韞率先開口,打破了沉寂在這片天地中的寧靜。
鐘離觐廣袖一揮,桌上便出現了一把精巧的酒壺,還有兩個小巧的酒杯。一時間,酒香四溢,清雅如雨露,袅袅似輕煙。
“殿下過獎。”鐘離觐見容韞入座,就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倒是臣須得多謝殿下,讓這華燈酒可算等到一個願意品鑒它的人了。”
鐘離觐一邊說,一邊給容韞倒了杯酒。瓊漿自壺口注入杯中,竟像是條流淌而出的星河。
容韞舉起杯來聞了聞,然後一口飲下。甘洌之氣打通了味覺和嗅覺,不辛不辣,倒是有芬芳的回甘。他垂眸看着酒杯中殘留的玉液,有些詫異地說:“華燈酒?名字倒是特別……”
鐘離觐笑了,淡淡地吟誦道:“星黑夜正午,異物為華燈。這片雲海是永夜之所,雖說有星月照相輝映,可臣依舊覺得暗無天日。臣之所以取這個名字,不過是為了有個寄托罷了。”
“你若不喜歡這裏,去找天君陛下禀明即可,何必這般傷春悲秋?”
“說來也不怕殿下笑話,臣一直知道月神一職枯燥乏味,只是獨自一人在天涯海角守着明月罷了。”鐘離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神色如常,“臣這麽做,不過是為了償還心裏的一份愧疚。”
容韞拿着酒杯的手驟然一緊,連帶着面色也冷了下來:“看來月神今日找本宮來這月下亭,是為了算一算舊賬了?”
“阿韞,你怪我自然是應當的。”鐘離觐的眼眸垂了下去,“因為就連我自己都恨自己。”
他想過許多遍,如果他當時沒有提出鳳凰能救仙界大軍,懷淵會不會不做那個決定,可是不管他怎麽想,他都想不通這個“如果”的意義。
他只知道,如果懷淵能夠回來,他會盡自己的一切去償還她,他會用自己的一生去對她好。
當他以為自己會一輩子活在這種不确切的愧疚裏的時候,上天卻好像突然給了他一個機會。那日他碰巧路過青雲峰,手腕上的碧玺竟然又有了光亮。盡管只是零星的閃爍,卻在他的心裏掀起了萬丈波瀾。
當他看見那個白衣少女的時候,心裏就有一種時隔千百年的熟悉之感,那種感覺讓他幾乎忘了呼吸,甚至徑直落下淚來。所以這次他攔下容韞,就是為了确認心裏那種荒唐的想法。
鐘離觐擡起頭來,直直地看着容韞,聲音裏帶上了輕微的顫抖:“阿韞,你告訴我,是不是她……回來了?”
容韞絲毫不回避他的眼神,只是他的面上依然毫無波動,冷峻的神色像是泛着寒光的利刃。
良久,他勾起嘴角冷哼了一聲,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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