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傍晚,和多數上班族一樣,穆柏舟從穆氏集團出來。
并不是每一刻發生的每一件事都會在游戲中出現。劇情回溯只會回看關鍵事件,以及穆柏舟想讓她看到的。
《繪夢》是他研發的,他能夠設定游戲中的場景,完全可以決定什麽場景什麽事件不會出戲在游戲中。主角的名字也會自動替換成他設定的。
“穆氏集團”“穆柏舟”“去世”等等,這些與他所設定人設不符合的字眼都不會隔着游戲出現。
除非弦兒像上次一樣親自穿到游戲中,否則像現在隔着游戲她是不會知道有關他的太多事情。
擡手看一眼手表,該去接人了。
再次路過那家花店,穆柏舟打開車窗看去。花店的主人是一位非常漂亮溫暖的夫人,她正打理着美麗的花束。在那一座長椅上仿佛虛幻出了那一晚的場景。
他勾唇笑了笑,那晚呀,他被工作拖了一點時間。僅僅只是一點點時間,他就快車趕到學校門口。
隔着車窗,他看到了她。
她在前面走,穆言在後面追,哭着求她不要走。
當時的他就那樣怔怔看着,呼吸緊促,連打開車門的勇氣都沒有。
那是弦兒呀,活生生的她呀,而他穆柏舟卻膽怯了。
于是他就開着車拉開一段距離不緊不慢跟着,穆言沉浸在見到媽媽的喜悅中,沒有發現他。
他看着他們一起吃蛋炒飯,一起到花店下躲雨。他們就那樣靠在一起睡着了。
雨大,天冷,這樣繼續呆着會生病的。
他下車,撐着傘慢慢走近。三年時間的距離化作此時的幾步,他好似都不知道怎麽走路了。
他慢慢踏過去,他知道她醒了,正在看他。他只能以傘做掩飾,掩飾掉內心的激動與不安。
思緒還停留在那天,車子已經到了學校門口。學校早就放學了,門口也見不到小家夥的身影。
“你是穆言的爸爸吧?”
一位年輕的女老師推了推眼鏡走上前,她是穆言的班主任。一次學校舉行活動,他以穆言家長的身份參加過一次。僅一次,她就記住了,實在是這個男人長得太好看。
“是,我是,穆言呢,還沒下來?”穆柏舟也認得她是穆言的老師。
“你不知道嗎?已經有人将他接走了,那個人自稱是他的媽媽。”
媽媽?
穆柏舟呼吸一促,難道弦兒又回來了了?
不過老師後面的話如一盆冷水,将他從頭澆到尾。
“可是穆言嘟嘟囔囔說不是媽媽,我問他認識接他的人嗎,他點點頭。”
所以她才放任那個女人将穆言接走。
“多謝老師,我知道了。”
穆柏舟謝過老師回到車上,他不知道是誰,但大概能猜到穆言沒有危險。
如果那人真的想圖謀不軌,小家夥是不會乖乖跟着走的。
正想打給穆言,那邊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穆柏舟接下,對面就傳來委屈巴巴的聲音。
“爸爸,你在哪呀?”
一聽到,他的心也軟了,“我在校門口接你,你在哪兒?”
“我在醉香樓,跟姐姐一起。”
挂了電話,穆柏舟就趕往醉香樓,找到包廂位置,進去就看到意料之外的人,但想想也在意料之中。
“柏舟,你可來了,坐,我已經跟言言點好了菜。”女人甜美笑着,上前為穆柏舟拉開椅子。
穆柏舟看向穆言,小家夥聾拉着腦袋,活像一只無精打采的小狗狗。
“不用了。”
說着他就想帶穆言走。
确實沒想到接到穆言的是周依秋,周家的女兒。
他和周依秋是在一個慈善活動上相識,從那之後周依秋好像看上他了,多次表達過心意。
那時弦兒已經去世一年,他明确表示過已有妻有兒。但周依秋并沒有打算放棄,說她不介意穆言這個孩子。
從那之後就和穆言走得近。他提醒過幾次,周依秋也消停了一會兒,沒想到還沒有死心。
這些年接近他的女人有不少,知道他的情況,就去接近穆言。只要聽到小家夥喊姐姐,他就知道是哪類人。只是開車來的過程中沒想到是周依秋。
周依秋快速上前攔在門口,“來都來了,就當是吃一頓普通的晚餐不過分吧,言言都已經餓了。”
小穆言勾着爸爸的大掌,暗暗搖了搖頭。
言言不餓,言言可以回家吃。
可是他的小肚子一點都不給面子,竟然配合着咕嚕咕嚕叫了兩下。
恰好這時服務員将點好的菜一個個端上來。穆柏舟嘆了一口氣,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我們就先在這兒吃吧,吃完了再走。”
他怎麽會不知道,穆言不喜歡這種場合。
他對穆言撒過最大的謊,就是媽媽病了,病好了就會回來看他。
所以這些年他一直在等着病好的媽媽回來,除此之外,誰想做他的媽媽都不行。
姐姐這個稱呼還是小穆言定的,小家夥氣鼓鼓地跟他說,叫了姐姐,就跟他是一輩的,不能和爸爸在一起。也不會讓她們生氣,覺得他是個沒有禮貌的小朋友。
但他這個當爹的确實對不起兒子,實在懶得應付時,就讓小家夥去兇去鬧,倒也能吓跑幾個。
落了座,穆柏舟看着一桌子的紅酒玫瑰蠟燭,壓下心頭的不适。
周依秋不敢随意打擾穆柏舟,就只能熱情地招待穆言。
“言言,給你個大雞腿,還有你最喜歡吃的奶黃包。”
沒過一會兒,碗中就堆成了小山。穆言就默默吃了個奶黃包,其他的都沒碰。
穆柏舟夾一塊魚片,小心剔掉魚刺後放在另一個小碗上,然後放到穆言面前。
“吃吧。”
穆言看着碗裏幹淨的魚肉,眨巴着眼睛,只有爸爸才知道他喜歡吃什麽。
他擡起頭看着爸爸,委屈巴巴的眸子看得穆柏舟心都軟了。
穆柏舟輕聲笑了一下,拿過紙巾輕柔擦着他嘴角的奶黃餡,“看看,這餡都跑到外面了。”
語氣輕柔寵溺,沒有半點責備。
服務員又将雪梨湯端進來,這是穆柏舟特意吩咐的。
他盛了一小碗吹了吹,便放到穆言面前。小孩子喜歡喝甜湯。
這期間并沒有過多的語言,但周依秋看着如此有愛的一幕她卻顯得格格不入,怎麽都插不上。
她看着此時溫柔至極的男人,更堅定心裏的想法。
有多少男人會親力親為照顧孩子,更別說是有錢有地位的。但穆柏舟不同,他一直是親自照顧穆言,可見他對他的妻子用情至深。
都說他的妻子病了,可這麽久都從沒見過真人,也許這個女人早就不在了。
所以她才要把握住來之不易的機會把這個男人搞到手。這樣的男人一旦愛上她,那必将也是用百倍的溫柔對待。
“柏舟……”
包廂內瞬間暗下來,周依秋完全愣住,不知道該怎麽描述她親眼見到的一幕。
沒有風,沒有任何的征兆,桌上的蠟燭全部熄滅。一切發生得太詭異了。
因為之前有蠟燭,包廂內開的是暗一點的燈。周依秋沒有打開明燈,她走到門口讓服務員重新點蠟燭,說話期間只覺得後脖子涼涼的。
穆言咽下口中的湯,擡起亮晶晶的眸子,“爸爸,是不是媽媽……”
後面的聲音逐漸降低,因為穆柏舟朝着他比了個噓的手勢,然後點了點頭。
一瞬間,穆言可開心了,哪還有剛剛聾拉的模樣。
葉弦在屏幕外看得都快氣炸了。
那可是她在游戲中的老公呀,而且在游戲中大男主可是有妻有兒的人,這個女人竟然知三當三,實在是太氣人了。
還燭光晚餐,沒了蠟燭我看你怎麽吃燭光晚餐。
服務員前來,很快就将蠟燭重新點起,包廂內頓時又陷入一片明亮。
穆言在桌下偷偷勾着爸爸的手指,緊緊盯着蠟燭。
“嗖”一下,他看到了,蠟燭再一次突然熄滅。
果然是媽媽。
與兩人的愉悅形成對比的周依秋再次僵住,她再也不敢去點蠟燭,立即打開了燈。
過了半響,也沒見再有事情發生,她只當是巧合也放松警惕許多。
“柏舟,我特意向老板要了珍藏多年酒,你嘗嘗。”周依秋說着,打開酒塞,分別給她和穆柏舟倒了一杯。
“言言還小,不可以喝酒,要喝牛奶嗎?”
穆言搖了搖頭,“不喝。”
他才不要喝壞姐姐給的呢,就喝爸爸盛的甜湯。
葉弦喝完最後一口湯,憤恨将碗放在餐桌上,這女人竟還不收手。
她打開游戲裏的商店,翻找着貨架上的物品,一定要搞一個好好吓吓她。
上下翻了許久,她竟然找到了湯圓。雖然震驚貨架上竟然有這種東西,但不得不承認,它很是合适。
就買兩個湯圓送出去,直接精準掉進兩個人的酒杯裏。
“啊——”
周依秋手一抖,酒杯掉落,酒濺了一地,白溜溜的湯圓也在地上滾了幾圈。
她吓得驚魂未定,拿起椅子上的包包就往外跑,“我先回去了,我們下次再聊。”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模樣,葉弦很是不厚道地在床上滾着捧腹大笑。
太好笑了,錄制節目的不愉快就這樣成功消失了。
“媽媽……”小穆言都驚呆了。
“咳咳。”
穆柏舟淡定看着酒杯中還在滾着的湯圓,輕咳幾聲想整理自己的心情。
但實在壓不住,他伸手抵在嘴邊,試圖掩飾早已忍不住勾起的唇角。
弦兒吃醋的時候好“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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