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沒有意義

那是沒意義的

“十劃咒法·瓦落瓦落！”七海建人也出手了，鈍刀在“土地神”腹部三七分處硬生生制造弱點，将它的腹部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

一級咒靈身形一頓，兩人趁機從鐮刀的攻擊下逃出。

伏黑甚爾已經到位，卻躲在一旁沒有出去，靜靜地看着兩人亡命狂奔。

說實話，原著中灰原雄只是個炮灰，咒術從來都沒有透露過，伏黑甚爾仔細觀察着，好像和加茂家的祖傳術式有點像，都是利用鮮血來發動術式。

可惜，灰原雄太弱了，別說擊殺咒靈，就連防禦都無法做到。

而七海建人的攻擊雖然可以傷到咒靈，但咒靈的傷勢很快便重新愈合，再一次朝着兩人進行攻擊。

“以血為祭·盾！”又是一面盾牌出現，這一次卻攔在了七海建人的身前，擋住了追擊過去的“土地神”。

灰原雄面色蒼白，這一次他流的血比剛剛要多，竟然能攔住一級咒靈兩秒。

只是盾牌嗎？盾牌的防禦力和鮮血的多少與咒力的多少有關。

伏黑甚爾暗暗點頭，灰原雄和七海建人一攻一守，分工默契，同級的咒靈肯定對付不了他們，可惜他們這次遇到的是一級咒靈。

按理來說，二級咒術師擁有祓除一級咒靈的實力，可惜一級咒靈也有強弱之分，這只一級咒靈受人信仰，吸收到了“信徒”的各種負面情緒，已經隐隐有朝特級咒靈發展的趨勢了，根本就不是兩個一年級新生可以搞得定的。

“灰原！”咒靈突然朝灰原雄的方向沖去，七海建人眼神一厲，吼出來的同時發動術式，鈍刀狠狠砍在了咒靈的背上，濺出墨綠色的腥臭汁水。

咒靈也被激怒，瞬間轉身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七海建人的身上。

灰原雄吓了一跳，身體朝後一躍，對着咒靈比了一個手勢。

“別！”

“誘！”

灰原雄的術式雖然以鮮血發動，但還是和加茂家的赤血操術有很大區別，覺醒術式至今，他只懂得兩種術式的用法，一個是之前的“盾”，另一個便是以自身為餌的“誘”。

也就是說，灰原雄的術式是無法進行攻擊的。

“交給你了！”這是他們常常采用的方式，擁有守護力量的灰原雄吸引咒靈的注意力，由七海建人完成全部的輸出任務。

可是這一次……

這一次……

那是一級咒靈啊蠢貨！

七海建人的眼睛逐漸變得猩紅，灰原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視線，咒力的輸出也變得瘋狂起來。

一下，又一下。

七海建人的攻擊落在了咒靈的身上。

不行，還是不行！

咒靈還在追擊灰原，咒靈還沒有被祓除！

但是，咒力卻……

七海建人只感覺一下比一下更加乏力，人的咒力并非無窮無盡，當咒力耗盡，不要說他，就連灰原也會死在這裏。

怎麽辦？到底該怎麽辦？

另一邊，不停躲閃防禦的灰原雄也意識到了這點，同時他的咒力也在迅速消耗着，連帶着還有失血過多帶來的眩暈感。

不行，不能昏在這裏！

至少不能……

他最後看了幾乎脫力的七海建人一眼，決絕的眼神立刻讓七海建人察覺不妙，果然，下一刻灰原雄便朝遠處狂奔而去。

“灰原！”七海建人焦急地喊了一聲，才追一步便脫力地跌在了地上，他的咒力與力氣已然耗盡了。

伏黑甚爾目光幽深，悄悄跟上了灰原雄的腳步。

明明已經失血過多了，皮膚蒼白得毫無血色，灰原雄卻帶着咒靈跑出了很遠很遠的距離，遠到從山的這一面跑到了山的那一面，遠到咒力都被消耗一空，一丁點都沒有留下。

灰原雄對咒靈來說失去了之前致命的吸引力，但他本身的吸引力還在，人類的血肉與絕望是咒靈最喜歡的味道。

結束了嗎？

他已經跑出很遠了，七海應該已經逃走了吧？

灰原雄感到了些許欣慰，成為咒術師保護這個世界，成為這個世界的救世主，他好像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他當不了救世主的。

灰原雄一直都很清楚，他這麽弱，連半點攻擊的手段都沒有，只要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了，只要在英雄的身後靜靜跟着，處理一些瑣碎的小事。

他想，那也能算是不枉此生了。

因此，就算是死在了這裏，能夠救下七海的話，這也不算是一件壞事，對吧？

灰原雄一頭栽倒在地上，“土地神”也朝灰原雄狠狠咬了過去，似乎就要這樣将他吞入腹中。

可是，一把黑色的長棍先一步插/入了它的口中。

嘴巴被貫/穿，特級咒具從一級咒靈的腦後冒了出去。

“着急用餐也先看看四周啊，垃圾。”伏黑甚爾抽回了特級咒具游雲，咒靈也瞬間消散，被祓除得幹幹淨淨。

将游雲重新塞進醜寶嘴裏，伏黑甚爾用腳踢了踢地上的高專學生。

“喂，醒醒！”

灰原雄卻沒有醒來，顯然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昏迷了。

“真麻煩，這個能救嗎？”伏黑甚爾有些苦惱。

這一切都是有連鎖反應的，雖然灰原雄只是個炮灰，但他促使七海建人離開咒術高專，也讓夏油傑的黑化程度加深，若是活下來的話肯定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吧？

但是很快，伏黑甚爾便将昏迷過去的灰原雄扛了起來，管他呢，大不了和天內理子一樣藏在家裏，想救就救了，顧慮那麽多還算什麽穿越人士！

兩小時後，伏黑家。

【你為什麽救他？】

“我爽。”

【你不該救他，他是該死的人。】

“我自己爽就行！”

【你再這樣做，我就将你丢回你的世界！】

躺在自家的床上，伏黑甚爾煩躁地翻了個身，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用游雲将世界意識捅個對穿。

回家兩個小時，世界意識就沒停過，啰啰嗦嗦煩死了！

他穿越一次，如果什麽都不改變，那和不穿有什麽區別？

靜靜看着事态發展？他才不是那麽老實的人！

“你放心，我不會改變最後的結局。”迫于世界意識的威脅，伏黑甚爾只能敷衍：“灰原雄已經‘死’了，他和天內理子一樣，從今往後只會住在我這裏。”

世界意識瞬間沒了聲音，它仿佛一部機器，在經過精密的計算之後，只要事情還沒有完全崩壞，便不會多管伏黑甚爾的事情。

伏黑甚爾松了口氣，翻身下床走進隔壁房間，天內理子正好奇地打量着床上昏迷的灰原，被突然進門的甚爾吓了一跳。

“伏黑先生！”回過神來後，天內理子立刻問道：“這個人沒事吧？”

“已經輸過血了。”伏黑甚爾敷衍了一句，低頭打量灰原雄。

灰原雄只是個炮灰，長相并不算太驚豔，會成為很多人心中的痛多數是因為對方開朗的性格，宛如一個小太陽般在所有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真可憐啊，被作者手起刀落劇情殺。

“你離他遠一點，小心他醒來傷到你，咒術師都是瘋子。”伏黑甚爾不認為灰原雄是壞人，但難免會有受傷之後的應激反應，天內理子只是一個普通人，挨着碰着都要吃苦頭。

天內理子朝後退了兩步，小聲嘀咕：“可是我覺得咒術師都很好啊。”

黑井小姐也是，五條悟也是，就連伏黑先生也很好啊。

天內理子不清楚伏黑甚爾的境遇，不太明白為什麽他明明是咒術界的人，卻偏偏對咒術師敵意這樣大。

伏黑甚爾沒說話，表情卻無比嫌棄，臉上的橫肉都一抽一抽的，都快被惡心吐了。

咒術師很好？

那樣垃圾的團體有什麽好的！

“別忘了，要殺你的可也是那些咒術師！”伏黑甚爾調整好情緒，冷冷甩下一句便離開了。

天內理子愣了下，眼神黯然，緩緩退出了灰原雄的房間。

咒術高專。

因為灰原雄及時引開了咒靈，又經過家入硝子及時的救治，七海建人很快便痊愈了，下地就要再次前往奈縣。

“等等！”夏油傑伸手摁住了他。

“學長，放開我。”七海建人身上的傷雖然痊愈了，但精神狀态卻很不好，眼神中布滿了紅血絲，戾氣重得吓人，“我要去找灰原！”

“悟已經趕過去了。”

“我要去找他！”七海建人一甩手，以手作刀竟然對夏油傑施展了自己的術式。

“咔嚓”，手指劃破了夏油傑手臂的皮膚，鮮血湧了出來。

血腥味兒彌漫在醫務室中，反而讓七海建人逐漸冷靜了下來，他怔怔看着自己所做的一切，有些慌亂地退後幾步。

家入硝子沒留在醫務室，夏油傑看了眼手臂上的手，沒在意地用紙巾抹去鮮血，又動作熟練地拿繃帶包紮好。

沒有訓斥，沒有反擊，夏油傑沉默着，壓抑着。

他并非因為遭受攻擊而感到壓抑，而是為了失蹤的灰原雄感到擔憂，更為咒術師的前景揪心。

灰原……

在幾個小時前，灰原還給他發消息說要給他帶伴手禮，結果卻……

他真的還活着嗎？被一級咒靈追擊，在消耗光咒力的情況下……

夏油傑看向七海建人，發現他靠在了牆壁上，正順着牆壁無力的滑落，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般跌坐在地上。

“如果他還活着，悟一定會帶他回來。他擁有‘六眼’，所以學校這邊才安排他過去找人，只要他還在那座山上就一定會被悟帶回來。”夏油傑包紮完傷口，緩緩蹲在了七海建人面前，說道：“放心，悟是最強的。”

“既然這樣，全交給他不行嗎？”七海建人低垂着頭，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夏油傑渾身一震。

“既然他那麽強，全部交給他處理不行嗎？”溫熱的眼淚，順着七海建人的臉頰滑落。

既然那個人是最強的，為什麽還要讓他們出任務？全部都交給他，全部都交給那個人不行嗎？

……就全部交給那個人吧。

如果都交給那個人的話，灰原也不會……

“抱歉，夏油學長。”七海建人緩緩站了起來，腳步遲緩地從對方身邊路過，打開門離開了醫務室。

沒有意義。

這是……沒有意義的。

夏油傑的拳頭緊緊地攥了起來，牙齒緊咬，灰原……不，咒術師的犧牲全都是沒有意義的！

作者有話說：

夏油傑：咒術師的犧牲全都沒有意義！

黑化程度百分之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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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稍稍有些哀傷，不過沒事，下一章就歡脫了。

特大喜奔，下一章貓貓被坑了！！！

伏黑甚爾：我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