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四合一 (1)

社死名場面

五條悟!

他怎麽跑過來的?

伏黑甚爾擡手按亮了床頭燈, 卻見五條悟迷迷糊糊看了他一眼,便又趴在他的身上睡着了。

喂喂喂,過分了啊!

給他在客房找了張大床不好好睡, 沒事爬他床上來做什麽?

伏黑甚爾有點不爽地踢了踢他的腿:“喂, 回你房間去!”

五條悟的身體扭動了下,同樣十分不高興地“哼哼”了幾聲。

伏黑甚爾:……

“這是我房間!”

五條悟理都不理, 只又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踏踏實實睡着。

伏黑甚爾:……

酒還沒醒呢?

他心中懊悔不已, 早知道就不給他灌酒了, 為什麽五條悟喝醉之後這麽麻煩啊?

醉酒後爬人床, 你是古早文中的狗血小受嗎?

伏黑甚爾沒辦法, 只能暫時将五條悟摟進了他的被子裏, 讓他貼着睡在了自己身邊。

結果, 沒過幾分鐘, 那種沉重的感覺又來了。

伏黑甚爾:……

靠!

你個一米九的大個子能不能消停點, 一晚上睡上邊是想累死我嗎?

伏黑甚爾無能狂怒,最終只能郁悶地狠狠瞪他一眼, 強忍着不适感又睡了過去。

一覺到天明。

伏黑甚爾是被身上人的動靜給弄醒的, 五條悟揉着眼睛, 微微擡頭便和眼神不善的甚爾對上了視線。

五條悟:……

宛如腳腳沾了水, 貓貓受到驚吓瞬間蹿了起來, 直接跳到了床下。

他瞳孔地震, 心情震撼,“六眼”和大腦幾乎要燒爆了。

什麽情況?

伏黑甚爾睡了他?!

“滾!”伏黑甚爾根本不用猜, 只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麽。

爬床的混蛋少給我随便甩鍋!

伏黑甚爾重重地哼了一聲, 抱緊了懷中的貓貓抱枕。

嗯……貓貓抱枕?

伏黑甚爾低頭, 與貓貓抱枕湛藍色的眼睛對上, 又擡頭看了看瞳孔更加地震的五條悟。

不,你聽我解釋!

下一秒,他也“蹭”地跳了起來,這是他的房間!

而這裏……有……

伏黑甚爾和五條悟幾乎畫面同步,全都僵硬地掃過這個房間的各處,黏土小人,定做的五條悟手辦,牆壁上的最強咒術師壁紙,還有一個一眼便撞進眼眶的……巨大的……長條的……五條悟等身立牌!!!

五條悟閉上眼睛,睜開,再閉上,再掙開……

瞬間,他看着伏黑甚爾猛地後退一步,宛如規避洪水猛獸。

身為最強也是最帥,被人暗戀什麽的都是小事,就算伏黑甚爾大聲和他告白他也能一笑置之,但是……

但是!

有哪個暗戀對象這麽喪心病狂!

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

五條悟雙臂環胸,他現在不擔心伏黑甚爾是想趁他醉酒要他命了,他現在擔心伏黑甚爾根本就是對他居心不良!

用下半身居心不良的那種!

“不,五條悟,你聽我解釋……”

五條悟不聽,五條悟怕了,五條悟轉身就跑。

跳窗之後一個瞬移,這個世界上的最強咒術師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

伏黑甚爾爾康手,你聽我解釋啊!

完了,一世英名,毀于一旦啊!

回到高專,五條悟依舊有些恍惚。

開什麽玩笑?伏黑甚爾暗戀他!

暗戀他也就罷了,還買了他的抱枕、立牌,将他的照片貼得滿牆都是!

他簡直就是個變态,那些照片他都沒有,伏黑甚爾到底是從什麽地方找來的?

“悟,你今天精神好像不太好。”夜蛾正道關心着自己的學生:“要休息一下嗎?”

“不,我……”

“是因為傑的事情在難過?”

五條悟的确見過夏油傑了,也聽說過了他不靠譜的“宏願”,他清晰地知道兩人已經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因此昨天才會表現的那樣失魂落魄。

但是失落一會兒,喝頓小酒,吃點甜點也就沒事了,他現在犯愁的分明是另一件事!

“正道。”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老師說:“有人暗戀我。”

夜蛾正道:……

他多餘關心這玩意兒!

夜蛾正道轉身就走,徒留五條悟一個人在原地怔怔出神。

他沒說謊,真的是有人暗戀他,還是個變态在暗戀他!

五條悟大為震撼,五條悟接受不能,五條悟“六眼”都開始震顫,然後……他就“變态”了。

最強不愧是最強,僅僅用了一上午的時間,他就從“老子被變态盯上了怎麽辦”的狀态進化成了“老子這麽帥就應該被人貼得滿牆都是”!

伏黑甚爾是第一個這樣做的,說不定也是唯一一個這樣做的。

因此,五條悟打算給自己的“小迷弟”一點甜頭嘗嘗。

伏黑甚爾以一種六神無主的狀态吃光了留給五條悟的餃子,之後便一直僵硬地坐在沙發上愣神,直到手機有消息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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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甚爾:……

他呆了,真的。

這是什麽情況?五條悟給他發來了照片?

對着鏡頭比耶的,做鬼臉的,露出“六眼”的,甩頭發的甚至還有一張……濕/身/誘/惑?

看着五條悟站在噴泉下渾身濕透,單薄的衣服幾乎可以看得到內裏,伏黑甚爾狠狠吞咽了一口唾沫,然後放下手機雙手同時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臉。

幻覺幻覺,這一定是幻覺!

但是再拿起手機,這五張照片依舊存在,甚至還多了五條悟發來的一張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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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掰貓:可愛的小迷弟在嗎?雖然我不能回應你的愛意,但是照片可以送你哦~

雞掰貓:你可以都打印出來貼牆上,保證獨家資料,只此一份!

天與暴君:你有病吧!

伏黑甚爾直接按滅了手機屏幕,受不了了,五條悟簡直是個神經病!

但僅僅幾秒時間,伏黑甚爾便再一次打開手機,将五條悟比耶的照片設置成了手機屏保。

他不是喜歡五條悟,真不是喜歡!

伏黑甚爾為自己找着理由,他只是懶得找手機屏保,突然看到一張比較順眼的,設置一下也很正常嘛!

對,很正常!

操,伏黑甚爾伸手捂住了自己發熱的臉,五條悟的濕/身/誘/惑……

他忍了又忍,終于還是沒忍住聯系自己熟悉的某寶店主。

天與暴君:老板,我要訂做一個等身抱枕【圖片】

嘿嘿,貓貓!

嘿嘿,濕/身/誘/惑!

嘿嘿,濕/身/誘/惑的五條貓貓!

自從五條悟發現了伏黑甚爾的“秘密”之後,伏黑甚爾的房間門口便挂了一塊牌子,上書九個潦草的大字:五條悟與狗禁止入內!

一連三個月伏黑甚爾都沒聯系五條悟,五條悟雖然線上很皮,但也不知是最近太忙還是內心的震撼沒能完全消退,這段時間也并未出現在伏黑甚爾面前。

兩人就像是互不相識一般,誰都不去打擾誰,但誰也沒有忘記誰。

至少,伏黑甚爾沒能忘記五條悟,反而多了一個五條悟的等身抱枕——□□!

“真是太帥了。”伏黑甚爾摸着抱枕上五條悟的臉,果然還是靜止不動不說話的五條悟最帥了。

他可以玩一天,不,玩一年!

這麽帥的一張臉,他看一輩子都看不膩!

正抱着抱枕陶醉着,伏黑甚爾的手機鈴聲響了,來電話的是一個相當麻煩的家夥。

他表情一臭,還是接通了電話:“你打電話來做什麽?”

“甚爾君,我需要你的幫助。”對面的聲音很冷淡,也很直接:“三千萬,我要你幫我查一個人。”

伏黑甚爾皺了皺眉,讓他調查?酒廠勞模不都是自己一個人辦事的嗎?

“誰?”

“森鷗外,港口Mafia新上任的老大。”

伏黑甚爾嗤笑一聲,言語間滿是嘲諷:“琴酒,你看不起誰呢?三千萬讓我幫你調查森鷗外?自己去搞吧。”

說完,他毫不猶豫挂斷電話。

腦殘!

三千萬就想讓他去和那個老狐貍過招?這也想得太美了。

伏黑甚爾才不去,畢竟他又不是個傻子。

可是,琴酒卻再次發來了一條短信。

琴酒:你以為我是在求你嗎?金酒。

伏黑甚爾定定地看着短信好一會兒,終于還是又給琴酒打回了電話:“一年一次。”

“今年不會再聯系你。”

聽着對面男人陰郁的聲音,伏黑甚爾輕“啧”了下,再一次挂斷電話。

狗東西!

也就只有找他幫忙的時候才會聯系他。

伏黑甚爾出門,既然琴酒要調查關于森鷗外的信息,那他就将森鷗外查個清清楚楚好了。

調查的第一步:找個情報販子。

“滴答”“滴答”

匕首上的鮮血慢慢滴落到地上,衣衫破爛的小孩面容精致,正雙眼無神沉默地看着地上的屍體。

三年前,“師父”将他領進門。

三年後的今天,他出師了。

“謝謝你的教導,老師。”小孩咧嘴一笑,一道虛影在他的背後逐漸凝實,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他。

“這裏就是老鼠的家。”門外突然傳來聲音。

“不對勁兒。”

“怎麽不對勁兒?”

“讓開。”

兩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突然,房門被一股巨力狠狠踹開,露出了門後身材健碩的大漢。

看到裏面的狀況,伏黑甚爾玩味兒地打了個口哨,扭頭朝自己的經紀人說道:“看來我們來的正不是時候。”

孔時雨呆呆地望着面前的一幕,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呵。”剛進行弑師的小孩也不害怕,反而輕笑了一聲,說:“怎麽會不是時候呢?客人上門,不管什麽時候我們都是歡迎的。”

他慢慢轉過身子,以瘦弱的身體面向兩位看起來很兇的客人,就連身邊的虛影都随着他一同動作,兩個“小孩”恭敬地朝他們施了一禮,道:“我是死屋之鼠的新首領費奧多爾,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冷。

冷得刺骨。

孔時雨很少親自面對窮兇極惡之徒,但也不是從沒遇見過,面前這個孩子在他以往遇到的人裏面絕對算得上是最惡的那類。

不行,要離開!

孔時雨還沒來得及示意伏黑甚爾離開,就見他毫不猶豫地走進了屋子,還低頭看了眼屍體,問:“你需要我幫你将屍體處理掉嗎?”

“不,屍體還要作為他死去的憑證。”費奧多爾做了個“請”的手勢,帶着伏黑甚爾到旁邊沙發上去坐。

費奧多爾開始泡咖啡,語氣輕松:“要加糖嗎?”

“雙份糖,謝謝。”

孔時雨站在門口,一陣狂風呼嘯,吹得大門開開合合。

終于,他也忍不住走了進去,小心翼翼繞開了屍體坐到了伏黑甚爾身邊。

喂,你到底怎麽想的?孔時雨狂使眼色,可惜伏黑甚爾卻像是沒看到一樣,只雙手托腮愉悅地盯着費奧多爾。

“你為什要殺他?”伏黑甚爾悠哉問。

孔時雨心中警鈴大作,蠢貨,這種事情是能問的嗎?

“啊?這個……”費奧多爾笑了下,歪頭回道:“篡位罷了。”

“又是篡位。”幫助過森鷗外篡位成功的伏黑甚爾覺得很無趣,“那你最近有時間接單嗎?”

“可能需要點時間處理一下‘家’事。”

“多久?”

“一周就夠了。”費奧多爾的語氣稀松平常,就好像在說今晚吃什麽一樣,“死屋之鼠沒那麽多人,雖然分布在各地的老鼠很多,但真正的控制者也就其中幾人罷了。我只需要讓那幾個人臣服,就可以完全控制住這整個的情報網絡,而且我殺人之前也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留一周時間收個尾罷了。”

“了不起!”伏黑甚爾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費奧多爾微微一笑,泡好了三杯咖啡,将其中兩杯遞給了兩位客人。

伏黑甚爾無視孔時雨不讓他喝的眼神,喝了口咖啡說:“我需要你幫我調查港口Mafia最近上任的首領森鷗外。”

“對他比較感興趣嗎?”費奧多爾沉吟着,給出報價:“八千萬。”

伏黑甚爾立刻扭頭去看孔時雨。

孔時雨愣了兩秒,臉色一黑,認命地拿出平板開始轉賬。

他就操了,伏黑甚爾就是個坑貨,拿不到中介費也就罷了還總是讓他賠錢,要不是手底下不只養了他一個自己早就被餓死了!

“那麽,合作愉快。”費奧多爾朝伏黑甚爾伸出手,表情輕松自然:“兩周之後,我會給你想要的情報。”

伏黑甚爾與他握了握手。

小孩子的手很稚嫩,但手指間卻有無數細小的劃痕,讓他忍不住多打量了費奧多爾幾眼。

伏黑甚爾與孔時雨出門,上了車孔時雨就朝他咆哮:“你不會看不出來吧?那孩子有多危險!”

“我當然知道。”伏黑甚爾掏了掏耳朵,這麽大聲做什麽?想把他震聾嗎?

“那你還和他合作!”

“我只是交錢讓他查點東西罷了,他只是篡了個位,又不是不幹情報販子了。”伏黑甚爾有些鄙夷地看着孔時雨,這麽膽小還當什麽經紀人啊?

孔時雨卻始終不安,那孩子看起來有六歲嗎?那麽小的一個孩子,踮起腳伸手勉強夠到大人的胸口,他是怎麽殺死一個人的?

是那道被他收起來的虛影嗎?

不,就算是異能者,普通異能者在這個年紀也根本沒這麽可怕!

“伏黑,他可怕的是這個。”孔時雨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小小年紀就可以弑師篡位,那孩子的心機太深、手段太狠了。

“沒關系,我也很可怕的。”伏黑甚爾冷笑一聲,他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如果那個孩子真敢算計他,他也不會看在他是個孩子的份上就手下留情的。

暫時搞定了琴酒的任務,在等消息的這幾天,伏黑甚爾又開始四處去浪。

這幾天嚴重缺錢,賭馬場和賭場都不能去了,他也懶得去酒吧,索性就找了個游樂園,渾身肌肉的漢子騎在旋轉木馬上,将可憐的小馬壓得不堪重負。

他穿着緊身的短袖,肌肉紮紮實實的被衣服勾勒成型,周圍的小情侶都看得面紅心跳,媽媽伸手捂住了孩子的眼睛。

明明很怪異,卻出奇的沒有人議論,給了伏黑甚爾幾分閑适安逸的時光。

“好耶!游樂場!”

“林,我們去坐過山車吧!”

“林,林,我想玩那個,大擺錘!”

吵鬧聲很大,雖然游樂園本來就是吵鬧的地方,但以伏黑甚爾敏銳的五感還是清晰辨別出了對方的聲音。

他單手撐下巴歪着頭去看,就見林憲明和冬正走進游樂園,冬高興地蹦蹦跳跳,完全不像是一個殺手。

這才對嘛,孩子就該有個孩子的樣子。

伏黑甚爾打了個哈欠收回視線,等兩人玩過三四個游戲節目才朝他們走過去,将兩杯冰鎮可樂遞到了兩人面前。

“是你!”林憲明警覺地摸向自己的衣服口袋。

冬也被吓了一跳,朝林憲明後面藏了藏不去接伏黑甚爾的東西。

“請你們喝。”伏黑甚爾直接塞進了兩人懷裏,語氣很輕松:“現在是假期,別這麽緊繃,沒錢的事情我可不幹。”

林憲明和冬對視一眼,都接過了伏黑甚爾遞來的飲料,卻并沒有入口。

“你們來這邊做什麽?”之前兩人不是在橫濱嗎?

“來休個假。”林憲明回答得很小心。

“休假也不會專程跑到這邊來,有就近的任務?”伏黑甚爾似乎是随口一問。

兩人的反應卻都格外激烈,冬吓得身子僵住,捧着飲料仿佛抱着松子的小松鼠變成了一根直棍。

林憲明更是說道:“沒有,絕對沒有!”

那就是有咯。

伏黑甚爾看得清楚,寬慰兩人:“只要你們不找我麻煩,我就沒那麽可怕,或許還會幫你們也說不定。”

“真的嗎?”林憲明壯着膽子問。

“林……”冬輕輕拉了拉林憲明的胳膊示意他不要相信。

伏黑甚爾咧嘴一笑道:“要付錢。”

他這樣說,林憲明反倒松了口氣,說:“我最近沒錢,但是我任務結束之後會有一大筆報酬,我可以分你一半。”

小孩的表情很認真,伏黑甚爾覺得有意思,便點點頭答應了。

“我想讓你幫忙查一個人,華九會在橫濱入駐的計劃失敗了,現在想在這裏落腳。”林憲明認真地朝伏黑甚爾說:“只要殺死那個人,我們就可以在這裏打響名氣。”

“誰?”

“五條悟。”

伏黑甚爾:……

他眨了眨眼睛,又掏了掏耳朵,再次問:“誰?”

“五條悟,但現在華九會還沒傳來他的資料,我希望你可以幫我查一下。”林憲明嘆了口氣,華九會的動作也太慢了,到現在沒資料也就罷了,連張照片都沒有。

在東/京,林憲明和冬人生地不熟,去過黑市一次但那裏的人聽說“五條悟”的名字後就吓得不管了,他們現在根本連五條悟是誰都不知道。

晦氣,太晦氣了!

伏黑甚爾感覺自己回去後應該用柚子葉洗洗身體去去晦氣才行,他只是想逗逗兩個小孩,沒想到就逗出了這麽大的事情。

五條悟?派兩個孩子來殺五條悟?

那個華九會是什麽腦殘組織嗎?這是故意讓他們來送死的吧!

不過華九會有一點沒有說錯,如果能殺死五條悟,在這裏他們可就出大名了。

不過出名之後,等待着他們的也不會是大力發展,而是覆滅,明裏暗裏的咒術師肯定都不會放過他們。

一群傻/逼!

“你這錢我還真拿不了。”伏黑甚爾嗤笑一聲,說:“放棄這個任務吧。”

“為什麽?”冬忍不住問:“那個五條悟很厲害嗎?林也很厲害!”

伏黑甚爾也不和他們說虛的,直接道:“很厲害,這個錢你們賺不到,去了就是送死。”

“那你呢?”林憲明急急問道:“如果我們雇傭你……”

“我不會接,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和五條悟大概五五開。”說到這裏,伏黑甚爾又皺起眉頭。

五條悟明顯又強了許多,雖然他有三招針法可以用,但可能勝算依舊不足五成。

四六?三七?

伏黑甚爾有點不爽,也不願意在兩個孩子面前承認自己的不足。

“喂,他們兩個是誰?”一道嚣張的聲音傳來。

伏黑甚爾扭頭,便見五條悟戴着墨鏡正大步朝這邊走過來。

“偶爾遇到的,随便聊聊。”

“你會是那種喜歡和人随便聊聊的性格嗎?”五條悟根本不相信,仔細打量着兩個小孩。

不是咒術師,只是普通人罷了。

可是,伏黑甚爾會喜歡和普通人家的孩子聊天嗎?果然不管怎麽想五條悟都覺得奇怪。

“來,給你們介紹這位小哥哥。”伏黑甚爾拉過五條悟朝兩個年齡很小的殺手介紹:“五條悟,很厲害,一個平A可以炸掉一座山的那種厲害。”

五條悟皺了皺眉,這是可以随便對普通人說的嗎?

而且……

雖然兩個小孩眼中有恐懼,但為什麽看着他卻像是獵手盯上了獵物一樣?

“你們兩個……”五條悟伸手,兩個小孩卻同時朝後一縮。

他的手僵硬在半空中,被嫌棄了?

“六眼”之下,兩個孩子身上的咒力無所掩藏。

雖然是普通人,但根據咒力痕跡,大概可以看得出來這兩個小孩的性格及日常。

“你的同行?”五條悟一挑眉看向伏黑甚爾。

“算是吧。”

五條悟頓時嫌棄地一撇嘴,掃了兩個身體緊繃的小貓咪一眼,又問:“來殺誰的?”

伏黑甚爾頓時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态度來,雙臂環胸道:“你。”

一句話落,林憲明和冬宛如驚弓之鳥,“嗖”地就蹿了出去,混入人群中不久就不見了蹤跡。

五條悟也不去追,說實話,他對這種普通的小角色沒興趣。

從小到大,來殺他的詛咒師海了去了,每一個都要去較真煩不煩?況且這還是兩個連咒力都沒有的孩子,他根本不放在眼裏。

五條悟伸了個懶腰,下意識朝伏黑甚爾的身上一靠,僵硬的身軀漸漸變得柔軟,逐漸癱成了一片貓條。

“很沉的。”伏黑甚爾不耐煩地推了推他。

五條悟打開他的手,很自然地說道:“這幾天好忙。”

“是嗎?”伏黑甚爾手一頓,不再推他。

“這個世界上哪來那麽多的咒靈?”五條悟低聲傾訴着,他似乎也并不需要旁人的安慰,自顧自就說道:“是人類吧。從人類的惡意中誕生出的咒靈來殘害人類,從某種方面來說,似乎也是人類在自食其果。”

伏黑甚爾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怎麽感覺五條悟的思想也有點危險呢?

“如果将所有普通人都幹掉……”

“我已經說過了,你做不到。”伏黑甚爾打斷了五條悟的話。

五條悟一仰頭,乖張地看着伏黑甚爾:“為什麽做不到?”

“你太聖母了!”伏黑甚爾一巴掌摁在他的臉上,擋住了他那雙可以勾人的澈亮眸子。

聖母?

五條悟在伏黑甚爾的大手下掙紮了起來,開什麽玩笑,他聖母?

“明明這麽強,家裏邊的長輩說什麽還是聽什麽。”

他沒有!

他可是相當叛逆,每次惹了禍都是那群老頭子東颠西跑的幫忙擺平。

他都這麽嚣張任性了,竟然還有人說他“乖”?

“學校裏邊也是,給你任務你就接,其實你不接任務也可以的吧?”反正又沒人可以打得過他。

五條悟終于掙脫了伏黑甚爾的大手,狠狠瞪着甚爾,他又不是因為聖母才去接任務的,他想接不行嗎?

“将自己搞得這麽累,何必呢?”伏黑甚爾将人一摟,環着五條悟的窄腰便坐上了旋轉木馬。

可憐的木馬在兩個成年男人的壓迫下艱難朝前,幾乎發出了“嘎吱”的不堪重負聲。

五條悟就是個聖母!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擔心普通人被傷害?

就算他真的不在意普通人,也是因為擔心學弟們做他的任務受傷。

他承擔着咒術高專的大部分任務,甚至一直到十年後,做了老師的五條悟依舊各國各地的跑,就為了去祓除咒靈。

何必呢?

将整個咒術界乃至整個世界都都扛在自己的肩上,這樣的事情……

他這麽聖母幹嘛?

誰發任務就讓他自己去做好了,普通人死也就死了,不想讓學弟和學生們受傷,直接将自己在乎的人聚成一團,護在你的羽翼下不就可以了嗎?

結果,五條悟依舊處處受制,身為最強他的弱點太多了,随随便便就可以被人踩在痛處上。

要換了伏黑甚爾,他不在乎的人就算被咒靈追着求到他面前,他也是不會動一下手指頭的。

“你以為你是誰啊,別把這個世界的重擔背在你一個人身上。”伏黑甚爾擡手,重重敲了五條悟一個爆栗。

手指敲在了五條悟的頭上,他竟然沒用無下限擋住。

“太麻煩了,你想的也太多了吧!”五條悟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突然用胳膊勒住伏黑甚爾的脖子說:“既然你知道我這麽累,就來幫我啊!”

他理直氣壯。

伏黑甚爾簡直要被他氣笑了,明明說的是五條悟過于聖母的事情,怎麽話題突然就轉移到這上面了?

“你這麽心疼我,我就把任務分你一半!”

“誰心疼你。”伏黑甚爾扒拉開五條悟的胳膊,有點不高興地看他:“你就不能把他們全殺了嗎?”

五條悟震驚地看着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一愣,突然一拍額頭,也對,DK悟雖然讨厭高層,但也沒到那麽惡劣的地步。

“算我沒說。”伏黑甚爾卻有些手癢,若是可以的話,他或許能趕在五條悟被高層磨得“沒了”脾氣之前下手?

但他也只是想想罷了,正如五條悟十年後所想,殺了一批還有一批,不提前培養出一批準備上任是不行的。

“喂,你想法有點危險啊。”五條悟用手指比了個“手/槍”對準了伏黑甚爾的頭,語氣輕佻:“我是不是應該提前把危險扼殺在搖籃裏?”

“你覺得危險的真的是我嗎?”

五條悟垂下手,眼底閃過一抹輕嘲,他不知道。

伏黑甚爾的話他似懂非懂,總感覺這家夥隐瞞了很重要的東西,但這種嘴硬手段也狠的家夥,嚴刑逼供什麽的對他都是沒用的。

他不想說,就算是五條悟也問不出來。

“我花錢包你。”五條悟突然說道。

伏黑甚爾震驚地看着五條悟,大好青年的,終于被他這個屑帶歪了嗎?

“就算你再貴我也包得起。”五條悟拿出一張黑卡遞給伏黑甚爾:“五條家的不記名黑卡,沒有密碼,全球刷,不限額。”

“這怎麽好意思呢。”伏黑甚爾笑着,一把将黑卡搶了過來。

去賭場的錢有了!

至于包/養……

“你想讓我怎麽為你服務?”伏黑甚爾說着将手伸進了五條悟的上衣中,對着他緊實的小腹用力捏了一把。

五條悟的身體猛地一顫,或許是因為活動太大,“小馬”最終不堪重負,“咔嚓”一聲斷裂從游樂設施上墜落。

兩個大男人非常不雅地跌在一起,周圍的游客都看傻了,大家都是沒見識的人,尤其是沒見過這種場面!

五條悟迅速整理衣服起身,一頭白毛淩亂着,表情咬牙切齒:“我說的是包你幫我任務,不是……”

不是那個!

伏黑甚爾你個流氓!

看了看周圍的人,五條悟低頭匆匆離去,他就從沒在人前丢過這麽大的人,從沒!

伏黑甚爾坐在地上“啧”了一聲,這才不緊不慢起身。

到底還是年輕了點,要是十年後,五條悟估計能騎着報廢的小馬一點一點地颠出人群。

他梳理了下自己的頭發,擡手拒絕了周圍人的拍照,趁着游樂園的人找他賠錢錢同五條悟一樣沒入人群消失不見了。

一條信息,發到了伏黑甚爾的line上。

那是一個定位的地址。

伏黑甚爾站在人群外,立刻放棄尋找五條悟,朝着那個定位匆匆趕了過去。

不遠處,一直在打量着伏黑甚爾動靜的五條悟用力拍了拍自己發熱的臉,表情好奇。

誰給他發的消息?他要去哪?

五條悟低頭拿出手機打字。

雞掰貓:你去哪?

天與暴君:去見情郎~

雞掰貓:???

五條悟定定地看着對話框中的“情郎”二字,表情震撼。

這就是第一男公關嗎?

上一秒還在求着他包養,下一秒就去找另一個金主了?

呸!

五條悟惡狠狠地摁滅了手機屏幕,他再信伏黑甚爾的話就是個傻子!

不過說起來……五條悟的表情難得有些糾結,或許他真的可以試着包養一下?

另一邊,伏黑甚爾按照地址到了一個小巷,才拐彎進去便被一把黑色的伯萊/塔手/槍抵住了腦袋。

“剛見面就這麽不友好。”伏黑甚爾身子一矮,一只手将琴酒的手腕一擡,躲開槍/口并讓槍/口朝天。

槍并沒有響,琴酒并未扣動扳機。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飄過伏黑甚爾的鼻孔,他眉頭一皺,擡眼正看到琴酒血流不止的腹部。

“你受傷了?”伏黑甚爾有點驚訝。

“嗯。”琴酒低沉地應了一聲,半點不防備地身體朝前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就知道你找我沒好事。”伏黑甚爾将人一把抱了起來。

琴酒皺了皺眉,似乎是對“公主抱”十分不爽。

但他失血實在是太多了,也沒有掙紮,只沉聲說道:“但是你還是來了。”

“因為知道你找我沒好事。”伏黑甚爾冷哼一聲。

只發了一條定位,一看就很不對勁兒,兩人到底說是朋友一場,伏黑甚爾總不可能真見死不救。

他将人帶回了家,輸血、包紮,他家裏幾乎什麽都有。

灰原雄和天內理子都不敢上前,相比起氣息內斂的伏黑甚爾,琴酒身上的氣息太恐怖了,尤其是受了傷的琴酒。

伏黑甚爾一直沒問,琴酒便也不說,直到他想點一根煙卻被伏黑甚爾奪過去丢掉的時候終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甚爾君,你還是這樣喜歡多管閑事。”

“我不管你的閑事,你現在已經死了。”伏黑甚爾趁着他受傷不能動用手指戳了戳琴酒的腦門:“你說說從小到大我救過你多少次,不讓你抽煙就那樣說我,小琴,為父很心痛啊。”

琴酒:……

他的槍呢?

他要滅了這混蛋!

最終琴酒還是沒能滅了伏黑甚爾,不是因為找不到槍,是因為根本打不過。

兩人自幼相識,一起訓練過,一起任務過,可以說是相愛相殺的老對手了。

尤其是琴酒剛加入“酒廠”的那幾年,伏黑甚爾頂着“琴酒”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接了不少的任務,組織便派了琴酒親自追殺。

那幾年,是琴酒最糟心的幾年,打又打不過,弄又弄不死,對上無法交代,對下無法服衆。

直到boss出面,給了伏黑甚爾一筆錢他才放棄“琴酒”的名頭,成了組織內琴酒的半身“金酒”,一年只需要也必須要接組織上交付的一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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