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愛意與殺意

你真的是愛他嗎？

幽暗的小巷內, 小小的孩子倒栽蔥地戳在垃圾箱裏，口中竟還悠哉地哼着不知名的曲調。

“砰”，有人用力地踹了垃圾箱一腳。

垃圾箱中的調子瞬間消停, 垃圾箱倒在地上, 連同太宰治一起被垃圾蓋了個全身。

“呸”，吐出口中的塑料袋, 太宰治慢吞吞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幾欲作嘔：“髒死了！”

“你自找的。”金發碧眼的孩子穿着一身白色的立領西服, 看着便很有貴公子範兒。

“空助, 我真是想死你了！”太宰治張開雙手, 突然猛撲到了齊木空助的身上。

他雙手亂摸, 腦袋亂蹭, 用髒兮兮的身體硬生生将齊木空助的白衣蹭成了花色。

齊木空助：……

淦！

真的不能弄死他嗎？

最後, 兩個髒兮兮的小孩只能一起去澡堂泡澡, 泡在溫泉裏面, 不多久太宰治就連腦袋都看不見了。

“給我出來啊！”齊木空助揪着對方的頭發将他從溫泉裏提了出來。

太宰治被溫水泡的面色紅潤，醉意熏然地說：“沒想到你會救我, 這也太無趣了。”

“我是來找你談事情的。”齊木空助松開手, 強忍着不耐煩說：“想死的話等說完再死！”

“好啦好啦。”太宰治懶洋洋靠在溫泉的邊緣說：“我和伏黑甚爾見過面了, 該怎麽說呢？我的刺殺被他擋住了, 世界意識沒有插手。”

“你未免也太弱了。”

太宰治一聳肩膀, 表情無辜：“畢竟我只是個孩子。”

齊木空助一挑眉, 滿臉嫌棄，孩子？還真敢說啊。

“你打算什麽時候篡位？有過一次經驗, 這次應該更簡單些吧？”齊木空助問。

“不要。”太宰治滿臉生無可戀, 用手拍了拍水以一種撒嬌的語氣抱怨：“我不要繼續當社畜了嘛, 很累的~”

齊木空助：……

“森先生想當就讓他當好了, 我只要把織田作偷走就行了。”太宰治突然又将腦袋整個沉進了水裏，眼睛亮晶晶的。

哇，和織田作一起去偵探社上班，他早就想試試這種感覺了！

想到主世界的自己朝九晚五的工作，是不是還可以鹹魚一波，欺負國木田、喊小輩跑腿……那不是很有意思嗎？

“我決定了！”太宰治冒出了頭，格外認真地說道：“再過幾年我就拉着織田作一起叛逃！”

偵探社的鹹魚生活，他來了！

齊木空助并不關心這個，只道：“随便你，‘書’最近還好嗎？”

“我一把火燒了。”太宰治語氣恹恹的。

“燒了？”齊木空助一驚。

“但好像燒不壞啊。”太宰治繼續說：“我又用刀子将‘書’劃爛了，但總會慢慢複原，就算泡進水裏也根本無法損毀。我有些想嘗試在上面寫點什麽了，但是又擔心世界會崩壞掉，真是麻煩。”

齊木空助若有所思，道：“如果你嫌棄的話可以給我。”

“你會被楠雄摁着錘的。”太宰治表情坦然，他說的本來就是實話。

齊木空助：……

天知道他那個弟弟怎麽這麽難纏！

明明根本就沒有記憶，卻偏偏好像什麽都知道，還将他完全給盯死了！

麻煩，簡直是太麻煩了！

“空助。”太宰治的語氣突然認真了起來，明明□□着身體泡溫泉，卻不知從什麽地方摸出了一把鋒利的小刀，正一瞬不錯地盯着它看，“既然世界意識将全部的希望都壓在了伏黑甚爾的身上，那麽，只要殺了他就能結束這一切對吧？所有人都不會死，我的世界不會崩壞，織田作不會有事，你也可以守護好自己的弟弟……”

那麽，就讓他去死！

如果犧牲掉伏黑甚爾就可以平定一切的話……

“別想了，楠雄已經在接觸他了。”齊木空助長長的嘆了口氣，神色落寞。

楠雄……

“他總是不聽話。”齊木空助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也有出錯的一天啊。

……笨蛋。

99第一次遇到五條悟是在一個秋高氣爽的傍晚。

那是一個立牌，夕陽的餘晖落在他白色的頭發上，笑容不羁的蒙眼帥哥就那樣撞入了他的心房。

劇烈的心跳，血脈噴張的悸動，99站在原地盯着立牌看了很久，最終認定那是愛情！

或者說，是對二次元角色的熱愛！

他愛他，愛那個玩世不恭的最強。

“你有什麽感覺？”當盟主開口說話的時候，99才意識到他不知何時已經到了自己身邊。

99沒回頭，死死盯着立牌說道：“我喜歡他！”

他聲音張揚，帶着少年人應有的意氣風發與執拗。

身後，是久久的沉默。

99便從立牌旁邊的攤位上拿了一本咒回的漫畫，朝身後的盟主喊：“付錢！”

盟主付了錢，靜靜地跟在他的身後。

在到家進門前，盟主突然開口：“你為什麽會認為自己喜歡他？”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我一見到他便心跳加速，興奮得不行，以前面對別人可從來都沒有過的！”99用鑰匙擰開門，格外興奮地回了一句。

盟主：……

“你有沒有想過，你或許并不是喜歡他，而是……”

而是……

是什麽？

睡夢中，伏黑甚爾有些不安地翻了個身。

夢中的場景也突然莫測起來，家不見了，手上的鑰匙消失了。

99變成了伏黑甚爾的模樣，一手握着游雲，另一只手死死攥着天逆鉾。

黑雲壓頂，狂風呼嘯。

風沙迷了他的眼睛，讓他忍不住眯了眯眼。

【記起來！】

有什麽人在他的腦海內咆哮。

【全部記起來！】

【回歸你的本性！】

【不要被人壓制，将你的兇性全部都釋放出來！】

【禪院甚爾，你是禪院甚爾！】

突兀的，一個男孩的聲音插/了起來：“夠了，給我從他的意識中滾出去！”

瞬間，天空再次清朗，伏黑甚爾的世界重新恢複了清明。

只是，剛剛的聲音卻仿佛依舊盤旋在耳邊。

回歸本性……禪院甚爾……兇性……

“伏黑先生，伏黑先生！”

“伏黑先生，在沙發上睡覺會着涼的！”

兇性！

伏黑甚爾猛然起身，天逆鉾舉起狠狠刺向面前的人。

天逆鉾劃傷了天內理子頸部的皮膚，鮮紅的血液緩緩溢出，天內理子臉色蒼白地跌在地上，吓得呼吸都為之一滞。

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伏黑甚爾眼中的兇悍漸漸消失，他将天逆鉾重新收了起來，一伸手拉起天內理子。

“抱歉，天內。”

“不，沒什麽。”天內理子的聲音都在顫抖，這孩子被吓壞了。

伏黑甚爾沒再說什麽，有些煩躁地揉了揉發沉的頭，說：“我先出去一下。”

伏黑甚爾覺得自己有些不太對勁兒，不敢再留在這裏，直接推開門出去了。

好煩，好淩亂。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好像做了一個夢，但是醒來之後，夢境中的所有內容都沒有了印象，無論他如何去想都想不起來。

“可惡！”伏黑甚爾惱怒地吼着，到底怎麽了？

“叮咚”，五條悟給他發來了消息。

雞掰貓：出來聊聊。

雞掰貓：【定位】

看到上面的信息，伏黑甚爾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嗜血，五條悟，那個咒術界的最強，如果能殺了他……殺了他的話……

“啪”，伏黑甚爾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大腦瞬間清醒。

想什麽呢？那可是他偶像！

按照地址，伏黑甚爾赴約前往。

兩人約在了一個廢棄醫院，五條悟顯然剛解決完在此地害人的咒靈，扭頭張狂地看向伏黑甚爾。

也不只是出于什麽心理，伏黑甚爾幾乎在看到五條悟的第一時間提棍便上，游雲大開大合，狠狠朝五條悟的腦袋抽了過去。

戰意還未完全消退的五條悟表情興奮起來，見獵心喜地與伏黑甚爾戰成了一團，直到兩人都氣喘籲籲癱坐在地上。

“怎麽今天這麽好說話？”

“你管這叫好說話？”伏黑甚爾一撇嘴，他都快不認識“好說話”三個字了。

五條悟卻道：“以前找你打架你總不願意。”

是啊，伏黑甚爾怎麽可能會想和五條悟打架呢？

但就在剛剛，他卻是真心實意想和這個咒術界的最強戰上一戰，而且……

“如果我想殺了你，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無情？”伏黑甚爾問。

五條悟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反問：“你不一直都想殺了我嗎？”

殺你妹！

五條悟你有沒有點良心！

伏黑甚爾瞬間暴躁了起來，他之前明明對五條悟處處手下留情，結果這混蛋竟然這樣說，實在很讓人想抽他一頓。

而且你傻/逼嗎？

如果真的認為他有殺意，幹嘛還和他走得這樣近啊！

“對了，給你這張卡。”五條悟将一張銀行卡遞給了伏黑甚爾。

不是上次的黑卡，只是很普通的一張卡。

“這是我自己賺到的錢，用來包/養你。”五條悟的表情十分認真。

上次伏黑甚爾不接受，大概是因為覺得他是靠家裏的？這次不同，這可是他辛辛苦苦自己做任務賺到的錢！

伏黑甚爾拿着卡忍了又忍，終于還是沒忍住将卡摔在了五條悟的腦袋上：“五條悟你有病吧！”

作者有話說：

99：心跳加速，血脈噴張，這是愛！

盟主：你确定不是想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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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我花自己的錢包養他，他肯定同意！

伏黑甚爾：你有病吧！

錢更少了，當然不會同意了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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