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玻璃花房 顏又是玻璃花房中唯一的花朵
周五放假後的傍晚,顏又乘車回家時,阿姨正在做飯。
見他回來,阿姨說:“又又,太太說這周還是回不來,有事耽誤了,晚上給你打電話。”
顏又點了下頭:“嗯,那我先去花房了。”
顏又十歲那年,顏秀文的資産翻了數十倍,帶着他搬到了這棟房子裏。
挑中這裏的原因也很簡單,後院有一座修好的玻璃花房,且系統完善,可以與外面的世界完全隔離開來,很适合顏又居住。
小學三年級時,顏又因意外住院,可能是心理因素影響到了身體的狀态。過敏最嚴重的時候,他連與外界都不能有一點接觸。
于是這座玻璃花房成了顏又的住所。
說是玻璃花房,其實裏面并沒有花。顏又測試出了十八種過敏原,是極易過敏的體質,很難得的是其中沒有花粉。但醫生還是建議顏又不要接觸這類型容易引起過敏的東西。所以這裏沒有花,連綠植都是精挑細選過的,不會出現任何差錯。
顏又在更衣室裏摘下帽子、手套、口罩,做完一切為了保護自己而必須要做的煩瑣的事,又換掉校服,往裏走去。
推開這扇門,後面是一個與現實完全不同的世界。
一個永遠恒溫,固定濕度,舒适宜居,草木豐沛,永遠是春末夏初的地方。
可惜的是,顏又不是誤入兔子洞的愛麗絲,對這個幻境充滿好奇,他在這裏長大。
顏又盤腿坐在地上,拿着手機的手搭在赤.裸的膝頭,百無聊賴地浏覽着推送消息。
晚上九點鐘,顏又接到顏秀文的電話。
顏秀文能站在風口浪尖上白手起家,能力和眼光自然不必多說,也付出了大量的時間,工作極其忙碌。
顏又點了視頻通話的接通按鈕,另一邊的鏡頭搖搖晃晃,光線昏暗,似乎是在颠簸的車上。
Advertisement
顏秀文的臉出現在屏幕中,她的長相非常美麗,溫柔地笑了笑,說:“寶寶,上學第二周了,感覺怎麽樣?”
和顏又熟悉的人,絕大多是叫他又又,只有顏秀文叫他寶寶,從很小的時候直到現在,都沒有變過。
顏又裝作認真地想了一會兒:“挺好的。”
顏秀文沒有被他的敷衍騙過去,而是問:“怎麽個好法呢?”
顏又托着下巴,垂着頭,也對着鏡頭笑了一下:“媽媽怎麽還不信我?”
顏秀文說:“哪有不信你,想聽你多說點學校的事。”
顏又慢吞吞地指出其中幾點。
“同學友善”——指和所有人都保持疏遠的距離,井水不犯河水,安心當一個萬人嫌。
“老師照顧”——指下周大概率要去辦公室接受懲罰,因為違紀記錄表上的負分。
“生活有趣”——指突然聽到系統提示音,知道品學兼優的班長實際上有一個攻略系統,自己還是攻略對象之一,真的是太有趣了。
顏秀文聽完了,沉默了一會,輕輕地說:“那寶寶看起來怎麽有點不開心?”
顏又怔了怔:“唔,太久沒上學了,有點不太适應吧。”
這樣的話,很難糊弄得住顏秀文。
但副駕駛的助理提醒了一聲:“老板,那邊有消息了……”
後面的話,顏又沒太聽清,他主動對顏秀文說:“等媽媽出差回來,我再告訴你。”
挂斷電話後,顏又出了一會神。
在長大的過程中,忙碌的顏秀文已經最大限度地給予了他陪伴,顏又并不缺少愛,只是在這個完全封閉的玻璃花房裏有時候會感到寂寞。
對于這個地方,顏又談不上多喜歡,但待在這裏時,他又感到很安心。
就像現在,顏又可以随意地坐在地上,因為連花房的土壤都經過嚴格篩選。也只有在這個地方,他才能放心肆意地接觸一切可接觸的物件。
顏又将手機丢到一邊,躺在草坪上,感到困倦,便閉上了眼。
在這個虛假的、不存在的仙境裏,顏又是玻璃花房中唯一的花朵。
藤蔓的枝葉低垂着,落在顏又的眉眼間,他的手腳微微蜷縮,慢慢地、慢慢地睡着了。
環境控制系統監測到顏又的心跳和呼吸,燈光也逐漸變暗,最後一片黑暗,像是一同入了夢。
周六的早晨,顏又要去醫院進行例行檢查。
公立大醫院永遠人滿為患,顏又拿到提前挂的號,排了大半個小時,終于到了自己。
顏又推開門,坐在辦公桌後的醫生擡起頭:“是又又啊,今天來得還挺早。”
顏又出生時,顏秀文還只是個才畢業不久的大學生,生了只小病貓,又沒多少錢,多虧當初的實習醫生陳序醫德驚人,且多加照顧,幫了不少的忙。
即使後來顏秀文創業成功,也請了別的專家診治顏又的病,但她最信任的還是陳序。
陳序也是一個奇人,拒絕了無數私立醫院的挖角,已經榮升科室副主任,自稱是英年才俊,實際上忙得一團糟。但仍堅持以微笑面對生活,以勇敢的态度面對困難。比如在被臨床錄取後,陳序未雨綢缪地學了一暑假跆拳道,持之以恒地練到了黑帶段位,并在職業生涯中撂倒過數位醫鬧,名聲遠揚。
顏又看着他,懶懶散散地叫了聲“哥”。
英年才俊自然是不能被高中生叫成“叔”的,至少陳序不允許。
陳序扶了扶眼鏡,打趣着說:“又又,重新上學的感覺怎麽樣啊?”
顏又有點無奈,又不願意被他如願打趣到:“怎麽都喜歡問這個?你出去問問,哪個高中生喜歡上學,累死了。”
陳序一邊幫他開檢查單,一邊嘆氣,估計是嫌顏又沒小時候好玩了:“長大了學壞了,會敷衍人了。”
又說:“外面的人多,檢查完要不在這躲一會?”
顏又說:“不了,你這人也不少。”
排隊做完檢查,還要等報告。顏又對人過敏,挑了個人最少的地方。他站在二樓大廳的玻璃護欄前,但沒有靠上去,甚至連衣服都沒有貼在上面,僅僅是站在那。
醫院正門和大廳簇擁着很多人,顏又無意間瞥了一眼,看到人群中的姜星時。他手裏拎着東西,穿過人潮湧動的大廳,似乎是要去後面的住院部探望什麽人。
他怎麽會來醫院?
一般來說,顏又對這些與自己無關的事都沒有興趣,但這個人是姜星時……
顏又聽到報告單的號碼,估計還要很長時間才到自己。
還是試試吧。
醫院裏人來人往,非常擁擠,顏又不遠不近地跟在姜星時的身後,并不明顯。
顏又以為自己的第一次跟人不算失敗。
姜星時停在住院部的大門前,凝視着玻璃門上映出的人影。
套頭衛衣,牛仔褲,身形高而纖瘦。渾身上下裹得很嚴實,棒球帽、口罩、手套,只露出一雙過分漂亮的眼睛。
他本來是想裝作沒發現的。
顏又在人群中太顯眼了,顯眼到想忽視都不行。
提醒他一下,大約能收獲漏洞百出的狡辯以及-1好感度。
或者不。
-99和-100也沒什麽差別。
姜星時漫不經心地想着。
作者有話要說:
推開玻璃花房的門,吻醒豌豆公主的人是——
反正會是很久以後的劇情(心虛
感謝追更,評論抽二十個紅包,啾咪啾咪qwq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