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過剛易折

芳姐說完我更加拼命的掙紮了。

冰塊,她是要毀了我。

很快,其中一個保镖還是拿來了一大桶冰塊。

“何歡,要怪你就怪自己,是你學不乖,我今天這麽做,就是為了教育你。”

芳姐說着已經伸出手朝桶裏抓出了一塊冰塊逼近了我的身體。

寒意貼着我的身體,清晰無比。

我使勁的掙紮,顧不得繩子已經磨入了我的血肉。

“你也可以恨我,可是恨終究是沒有用的,除非你有一天比我強,那個時候,我任憑你怎麽處置我。”

芳姐說的這番話十分的自信。

人生不過須臾一瞬,苦難經歷的多了,也就會将以前的一切算不上大的苦難放下。

我的口裏塞着那只襪子不能說話,只能用眼神懇求她放過我。

芳姐卻是絲毫不手軟,她随之就将一塊冰塊塞進了我的體內。

“唔!”

那種感覺很奇怪,之前的痛似乎因為冰塊的冰凍減緩了不少,可是我心中的恐懼卻絲毫沒有減緩,急切地呼吸着,用眼神向芳姐示弱,可是她卻仿佛看不見一樣。

那時候的我不懂,我以為我用眼神求她,她就會憐憫我。

可是芳姐手裏的姑娘被她折磨的比我慘的有很多,每一個姑娘都曾求她放過她們,可是她從未手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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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怕我們不能給她賺錢,偶爾會在不得罪客人的情況下救我們,但是這種懲罰,并不能影響我們日後為她賺錢,她自然也不會手軟。

很快,她又往我體內塞了幾塊冰塊,我除了瞪大眼睛,仿佛一條砧板上待宰的魚,在茍延殘喘。

“咚咚咚。”

就在我以為我要死了的時候,門被人敲響了。

她頓了一下,用眼神示意其中一個保镖去開門,那人打開門之後,進來的是張念。

芳姐眯了眯眼睛看着張念說道:“怎麽,你找我有事情?”

張念從上到下打量了我一遍,甚至盯着我的下面看了一眼,她臉上的表情不變,甚至連眼神都不曾變化。

然後她轉過頭看着芳姐說道:“芳姐,我今天來找你,是因為我有一件事情要說。”

“你說。”

芳姐看了她一眼,随之又将注意力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她轉過頭拿起一塊冰塊強硬的塞進了我的身體,之前我被冰塊的冷凍凍住了,覺得下面已經不怎麽疼了。

她這一蠻橫的動作,卻是瞬間讓我刺痛,我能感覺到自己的那個地方流血了。

明明知道張念救不了我,我卻還是用懇求的眼神看着她。

她打量了我一眼,轉而看着芳姐說道:“芳姐,你真的要這樣對何歡?”

“怎麽,你想救她?”

張念頓了一下,抿了抿嘴唇看着芳姐說道:“如果說我答應你,我去陪周老板,你會不會放過何歡?”

張念口裏的周老板我知道,就是那個害死李敏的變态包工頭。

芳姐聽到張念這麽說,有些驚訝,随之她轉過頭走到了張念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遍張念,似乎有些懷疑的說道:“你答應了?”

張念定定的看着芳姐說道:“我的前提是你放過何歡。”

“哈哈,說的好笑,你用什麽來求我放過何歡?你覺得你是站在什麽立場和我說話?”

張念笑了一聲,一臉自信的說道:“就憑這兩天,周老板只要我一個人!”

周老板曾經是一個莊稼漢,只是後來發了幾筆不義之財,做上了包工頭,越做越大,性格殘暴,就連芳姐也不敢惹,否則上次芳姐絕不會放任李敏被他弄成那樣。

可就是這樣一個五大三粗喜歡用強的男人,在見了張念之後,卻是對張念一見傾心。

雖然他的年齡都已經夠做張念的父親了,卻還是執着地喜歡張念。

那段時間他為了張念,天天都到場子裏來,我們都知道,只是張念對他不假辭色。

芳姐是個見風使舵的主,別人她敢得罪,可周老板她不敢。

她曾經強制要求張念答應去陪住周老板,他卻是大怒,當着衆人的面狠狠的甩了芳姐兩個耳光。

周老板在見到張念之後,居然希望張念心甘情願的跟着他,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願意贖張念出去。

張念長得十分精致,是芳姐重點培養的對象,芳姐自然不願意張念早早的就離開這裏。

只是說話的人是周老板,她也不敢反駁,只能賠着笑說好話。

原本離開火坑的事情,沒有哪個姑娘不願意,可是張念卻是之前在我們這裏聽說了李敏的事情,十分的讨厭那個周老板,而且誰也不敢保證周老板新鮮勁過了會不會恢複以往變态的模樣。

若是留在KTV裏,我們或許會接觸形形色色的客人,可是芳姐為了不損失我們這群賺錢的利器,多多少少會保全我們的性命。

就算是周老板喜歡把姑娘們折磨個半死,但到底還留着一條命,若是真的屬于了周老板,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一個不高興就弄死張念。

那時候的我和張念算得上是說得上話的朋友,但又算不上是極好的朋友。

自從李敏出事之後,我身邊也沒了交心的朋友,所以我從未想過張念有一天會站出來幫我。

芳姐不是不知道,以周老板的性格,除非張念自己願意,否則就算芳姐跪在地上,周老板也不會聽她說好話。

這周老板是個變态的主,他向來都不把芳姐放在眼裏,芳姐在他眼裏和普通的姑娘也沒什麽區別,無需尊重。

芳姐在他手上吃了不少虧,對于那時候的芳姐來說,能送走周老板那尊大佛簡直是求之不得。

“我可以答應你今天晚上放過何歡,以後何歡的表現就只能看她自己了,張念,你不要讓我失望。”

張念點了點頭,而後轉頭看向我,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将塞住我的口的襪子丢了出去。

芳姐看了我們倆一眼,揮了揮手,帶着那兩個保镖得意洋洋的走了。

這一筆買賣芳姐做的不虧,我得到了教訓,張念也答應去陪周老板,她自然得意。

“張念……”

之前的眼淚是因為疼痛,在看到了張念之後,我的眼淚卻變成了心酸。

她嘆了口氣,擦掉我的眼淚,轉而小心翼翼的解開捆住我的手腕和腳腕的繩子,她這一動,我才發現腳腕手腕刺痛得厲害,血肉都和繩子黏在一起了。

“何歡……”

她叫了一聲我的名字似乎是有話說,随後又停了下來,她走過來擦掉了我臉上的眼淚,将我抱入懷中。

她輕輕的将下巴靠在我的肩頭,說道:“何歡,我之所以救你,不過是想到我自己……”

她說這話的時候,我能感覺到她聲音的顫抖以及眼淚落在我肩膀的溫熱濕潤。

我因為何宇的庇護,所以一直沒有被人碰過,可是張念不同,她沒有人庇護,早早的就被芳姐以合适的價格賣給了一個客人。

“我覺得何宇會你救出去的,既然能清白的離開這裏,為什麽不走呢?就當你是我,我保全你就是保全我自己,将來我也有了念想………”

“身處黑暗,就得抱在一起,那樣才能一起離開,你和我不一樣,你應該完完整整離開的……”

可是,我真的能離開嗎?何宇已經一個多月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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