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我也不是什麽好人

“我……”我想解釋自己是好心，但是在那種地方，誰會在意你的好心。

那個姑娘一臉得意的站在芳姐身後，臉上全是得瑟。

那一刻的我才懂得，不是你對別人的好，別人都會接受。

也有人會反過來咬你一口，我原以為身陷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的姑娘都是苦命人，但是我忘記了，苦命人裏也有一些心思歹毒見不得別人好的人。

“啪！”

芳姐一耳光打在我的臉上，她打人很有經驗，我不敢像在面對王志偉的時候那樣躲開，只能結結實實的挨了她一耳光。

“何歡，我和你說過，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半年之約就要到了，何宇這麽久都沒來了，你也該收起你那些不切實際的小心思了！”

我捏了捏手，小聲的回了一聲：“是。”

芳姐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頰，“啧啧啧，到底還年輕，這皮膚好的能掐出水來，不過你整天在臉上塗這些鍋灰，我現在可以容許你，但是！時間一到，你給我乖乖的洗掉！”

芳姐每一句話都在提醒我，如果何宇不來，我就不能出去，我那時候除了滿心的擔憂，還有一些凄涼。

一個女人，她的命運若是只能依靠一個男人來維系，那該有多麽的悲涼？

芳姐說了幾句什麽，我實在是記不清楚了，只知道她說什麽我都點頭，她走了之後那個姑娘一臉得意的瞥了我一臉，嘴裏吐出兩個字：“賤人。”

聽到她那麽說，我其實很生氣，但我不傻，笑眯眯的看着她，說道：“是啊，真賤。”

“你說誰呢？”

她很生氣，惡狠狠的瞪着我。

我上下打量了一遍她，笑了笑沒說話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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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是不依不饒的追了上去，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頭發。

頭皮刺痛，我正想掙紮，就看到前面走來一個男人。

這人我還真認識，張老三。

要不是他，我不會被芳姐教訓的那麽慘，他那張醜惡的嘴臉，我至今還不能忘記。

不過那一刻我見到他，卻是計上心來。

張老三喜歡動面容姣好的服務員，而且很有錢，雖然沒什麽權勢，但是芳姐愛錢。

我被張老三弄的那麽慘之後，也悄悄打聽過他的事情，在他手上廢了的姑娘，沒有上百也有幾十了。

張老三急匆匆走過來的模樣，大約是上廁所的，我們在的地方光線有些昏暗，不引起他的注意，他絕不可能發現我和那個姑娘。

當時我不知道那個姑娘叫什麽，後來知道了，宋小薇。

很好聽的名字，長得也漂亮，可惜心思不純。

我轉手抓住了宋小薇的手腕，宋小薇伸手就在我的臉上抓了一下，我的臉頰刺痛，不用想也知道被她抓破了。

不過她抓的那一下，正好我能用得上。

我帶着宋小薇的手腕使勁朝着張老三撲過去，故意将宋小薇撞到張老三的懷裏。

而我因為沒控制好力道，摔在了地上。

宋小薇沒防備我那麽做，而且我知道如果不成功那就白費我的一番心思了，所以我的力氣很大，宋小薇幾乎是還沒反應過來就踉踉跄跄的跌到了張老三的懷裏。

張老三急急忙忙的朝着廁所跑，宋小薇突然出現，吓了他一大跳，轉手就給宋小薇一耳光，口中怒罵道：“哪來的賤蹄子，你不長眼啊！”

“對不起，對不起。”

宋小薇趕緊低頭朝着張老三道歉，眼神卻是看向我，眼裏全是狠毒。

“看着老子！”

果然，宋小薇不看張老三，張老三很生氣，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朝着他那邊就把她的臉掰過去。

張老三看到她的臉的一瞬間，臉上的神色立刻就變了。

他臉上的怒火立刻轉為了笑意，将宋小薇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視線在經過她的胸口的時候還停頓了一下。

“哎喲，不好意思啊，小姑娘，沒撞疼你吧？”

張老三說着就伸出手去摸宋小薇的臉，宋小薇偏頭稍微躲了躲，張老三臉上的笑變得越發的急切了。

他朝着掃了一眼，我立刻懂了，站起身來就跑。

“先生，我是服務員……”

“嘿嘿，對對對，你是服務員……”

我走到遠處，停下腳步看回去，張老三已經緊緊的将宋小薇抱在懷裏了，宋小薇掙紮了幾下，但我能看出來，她根本就沒用力。

張老三似乎對她的反應很滿意，朝着她的唇就吻了下去。

很快，張老三就把宋小薇帶進了廁所。

看着關上的廁所門，我不知道此刻心裏是什麽滋味。

或許是痛恨自己居然會對別人耍心機了，也或許是失望宋小薇對那件事根本就不反抗，我沒達到報複的目的，也或許，兩者都有。

“唔！唔！”

過了一會，我聽到宋小薇痛苦的聲音，沒來得及反應就站了出去，跨出一步我的腳步又頓住了。

我緩緩的靠在了牆上，伸出手抱住自己蹲在了地上。

廁所裏有重物摔在地上的聲音，也有衣服撕裂的聲音，就是沒有求救的聲音。

我不知道宋小薇是妥協了還是暈過去了，心裏很難受。

原本我以為我報複了宋小薇自己會很開心，但是我的心裏卻全是難過，就好像有什麽悶在胸口崩不出來，但是又下不去。

那時候的我終究還是太小了，第一次給人設局，明明宋小薇自食其果，卻讓自己難受糾結了很久。

或許每個第一次做壞人的人，心裏都是既忐忑又糾結的吧？

我原本就不是什麽好人，那時候只是第一次反擊，所以難免糾結，後來我給許多人設過局，只是心裏再沒了當初的糾結和難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老三提着褲子一臉滿意的走出了廁所，我蹲在黑暗裏，想進去看一看宋小薇的情況，但是又挪不動腳。

我還沒糾結完，張老三又回來了。

這次回來的不僅僅只有他一個，還有上次和他一起的那個男人，以及另外兩個年輕一些的男人。

看他們的打扮像是附近工地上的農民工。

我看到他們就心知不好，我雖然想報複宋小薇，但是不想她被人弄廢了，站起身來就朝着芳姐的辦公室跑。

我不是看不起農民工，只是我知道，農民工很少有錢到這些地方來消費，動起手來手勁沒大沒小的，宋小薇一下子要面對四個人，下場自然不言而喻。

我猛地推開了芳姐的辦公室，還沒開口就看到裏面除了芳姐還站着一個人，他轉過身，一臉溫柔的看着我。

那是我心心念念的人。

何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