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美人(十九)
美人(十九)
這一覺可是睡的酣甜至極,褚安安揉着眼睛自睡夢中醒來,天邊的雲彩已經散發着淡淡的金色了。
學不來這古人分辨時辰的方法,但光看這天色,也知曉該是下午接近傍晚了。沒想到她這一覺睡了這麽久,身下又不是什麽舒适的床鋪只有一地的青草,身上的衣服還略帶潮濕,便是這般,也難以阻攔她的瞌睡蟲。
張大嘴巴,擡手打了個哈欠。褚安安坐起身子,下意識看向一旁。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即便是待在這樣一處如此陌生的地方,她卻連一絲害怕的感覺都沒有。大抵是知曉這裏并不只有她一個人,這才會安心罷。
白衫男子發絲散亂披在身後,束發的發簪早已不知了去向,他的衣襟微敞,露出一截蜜色的肌膚以及在男子身上看來十分性感的鎖骨。陽光帶着暖意灑在他俊美的面容上,為略白的頰添了幾分豔麗,那薄唇則更加紅豔了。
褚安安看了眼便趕緊收回目光,暗罵了聲:妖孽!一個大男人生的如此美豔,真讓這世界上的女子沒法活了!雖她曾見過不少的明星藝人,哪個都是英俊無比,帥氣逼人的。就連她們褚家還不都是各個俊美,當然她的樣貌算是最平凡的那一個了。但饒是如此,她在剛才竟然還丢臉的被這妖孽偶爾露出的媚态給蠱惑了下,真是丢臉啊!
擡手拍打着自己的小腦袋,褚安安顯得十分懊惱。
“你是覺得自己還不夠笨,打算讓自己變得更笨一些嗎?”
清冷的嗓音帶着一股子嘲弄而來,讓褚安安的動作立馬僵住。吶吶回頭看了眼,不知什麽時候陷入夢鄉中的男子已經清醒過來,正饒有興致盯着自己的動作,一副看戲的表情。
“我只是在打蒼蠅而已。”她辯解道,撓了撓頭發,收回了手指,好似他剛才看到的都是錯覺一般。
對于她的自欺欺人蕭逸竹并沒有放在心上,不過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罷了。況且,寵物便是拿來寵的。他自認為自己的行為完全沒有任何錯誤的地方,甚至因為自家小寵物露出的可愛表情而沾沾自喜着。
“小狗兒~”他勾起手指,唇角帶笑。
褚安安倒是被這許久未聽到過的稱呼晃了下神,等到她回神後,看到面前忽然放大了許多倍的俊顏愣了下,險些失聲尖叫。咽了咽口水,她按捺下被驚吓後的恐懼,耐着性子問道:“幹什麽突然靠着這麽近?!”這人還真是神出鬼沒的,才沒注意一會兒就跑到自己面前來了。莫非這便是這些武林人士的特性?總喜歡顯擺自己那點兒與衆不同!對此,褚安安嗤之以鼻。
盯着她粉嫩的小臉看了會兒,蕭逸竹緩緩直起身子來,狀似無意道:“天,就要黑了!”
無奈翻了個白眼,褚安安沒好氣的說:“不就是要天黑了嘛!”犯得着用這麽文藝的腔調詠嘆着去強調麽!
對她的情緒蕭逸竹表現出了一臉的不以為然,他甚至露出了一個十分友好的微笑,至于他的說出的話,就顯得有些幸災樂禍了。“到了夜晚,樹林深處總會出現一些平日裏看不到的東西。也許會竄出一匹餓狼,狠狠的将它面前可以吃到的任何東西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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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挂在山頭,映着他的面色微紅,兩排潔白的牙齒顯得有些陰森可怖。
若是蕭逸竹說什麽鬼怪之類的,想必褚安安還會笑笑,暗地裏嘲笑一番。但他偏偏就舉例了個現實世界中為人類所知的動物——狼。當年随導師前往埃及時,她曾目睹過一匹身形并不巨大,卻兇狠十足的埃及狼進食的場景。後來,在探秘樓蘭古城時,他們的車隊在不遠處遭遇過狼群,好在化險為夷。但跟随着車隊的幾頭駱駝則就沒有這麽幸運了,在幽靜的夜色中,野狼嘶吼着凄厲的吼叫聲,被燈光映照成一片綠瑩的眼珠子看起來十分可怖。尖利牙齒撕咬着皮肉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骨頭被咬斷後殘喘着,一聲一聲攻擊着他們的耳膜。
若說褚安安平生裏沒有懼怕過鬼怪,死屍,甚至是關于那些墓穴中的種種玄秘古怪的傳說她都不當做一回事。但平生中兩次遭遇過狼群,卻成了她一生裏的噩夢,這狼也成為了她最懼怕的生物。以至于從羅布泊回來的那段日子裏,她總是無法安眠,夜裏總是噩夢連連。
此時聽着蕭逸竹略有惡意的聲音,直讓她渾身發麻,臉色發白。她忽然想起,正是面前這個人毫無原因的将自己丢進了妓院中。雖然她并未遭遇什麽,但這個男人的惡劣早已深入她的心靈深處。他就是一個陰晴不定的男人,一會能對着你歡笑,一會卻也能致人死地!怪不得人說這邪教中的頭目就沒一個正常的,虧自己還差點兒被他的皮相給蠱惑了去,甚至忘記了他可是會一個不小心就能将她殺死的可怕存在。身子抖了抖,褚安安開始懷疑起他的目的來,莫非他這麽一說,是為了驚吓自己?原因是他打算把自己扔在這夜色中,自己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在驚吓中漸漸瘋狂?!這麽一想,讓褚安安不寒而栗,這個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見她不說話,只是蒼白着臉,蕭逸竹皺了皺眉,有些不解。他不過是逗弄一下這調皮的小寵物以免讓她忘記了誰是她的主人,怎麽卻是這樣的反應?
“喂!”他忍不住出聲道,卻見着褚安安身子一抖,美目中也流露出幾分害怕來。一股忽然而來卻道不明的火氣席卷全身,惹得蕭逸竹鼻翼微張,冷聲道:“還愣着幹什麽!等着被吃掉嗎?!”
眼看着白色的衣袍化作一道白光自眼前閃過,褚安安忙擡起腳步追了上去。
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身後的湖泊,逐漸被暮色籠罩着的清澈湖泊,此刻卻顯得幽深詭異,映襯着夕陽的微光,閃現着血一般的色澤。
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褚安安緊了緊衣襟,步子卻愈見加快。也幸好這山崖下有一處湖泊,也幸好他們落下的地方是這裏,不然落在旁邊的空地上,早已經成了一灘辨不清面容的血肉了。
自山崖上落下後,褚安安便一直待在湖邊上,這附近更是不敢靠近。此刻有了蕭逸竹的帶領,這才得以好整以暇看看他們落難的地方。小說中描寫落下山崖後大部分都是會大難不死的,現在她卻有些感謝這一定律了。若在落崖的那一刻她還抱着一絲僥幸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去,那劫後餘生後則是慶幸不已了。她穿越至此本就實屬不易,若她沒有穿越回去,肯定是白搭了一條小命的。為了這來之不易的重生,她可要珍惜自己的小命,免得不小心給自己玩完了。
翠綠的葉片也鋪上了一層金粉,顯得華美了許多。入夜後的森林總是飽含着各種危險,雖蕭逸竹從不懼怕,但也不想白白浪費自己的體力,耽誤他的休息時間。
白日時他趁着捕獵野兔的時候便已經順便觀察了四周的地形,至于森林深處他還沒有時間去探秘,也只有留到明日天亮之後了。聽着身後略有沉重的腳步,他難得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自己心生惱火,這步子不由加快許多,一般的男子都難以跟得上,更別說是一名柔柔弱弱的女子了。但她偏偏就跟上來了,且聽她的呼吸毫不混亂,顯然是輕松為之。
鳳眸閃過一絲暗光,腳步悄然加快,但這一切褚安安卻毫不知曉。她一心一意跟随着蕭逸竹的步伐,怕的就是被丢下,到時候她就只能待在這黑暗的森林裏欲哭無淚了!
竟然還能跟上!蕭逸竹難得挑眉,眼神中興味十足。這褚安安還真是個挖掘不盡的寶藏,這具小小瘦弱的身軀中到底潛藏了多少驚喜,讓他還真是期待不已啊!
褚安安可不知前面的男子心中所想,她只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找一處安靜的地方讓她好好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才是。
好在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在太陽還未落山,仍舊有淺淺的餘晖留在大地上的時候,他們停在了一處看起來是山洞的地方。
褚安安偷偷看了眼,只見這山洞大約能另兩人并肩而入,洞口倒也算寬敞,看來似乎像是經過地質變化,或者風雨侵蝕才得以出現的天然洞穴。但洞內無光,看起來異常的幽暗,只一眼就讓她後退一步。
之餘她的懼怕,蕭逸竹倒是淡然的走了進去,見此褚安安再不甘願,也只能咬咬牙,緊跟了上去。
這山洞并沒有想象中的充滿着各種潮濕古怪的味道,除卻泥土天然的腥氣,竟還多了幾分植物的芬芳。褚安安小心跟緊着蕭逸竹的腳步,不知不覺得兩人的身形幾乎是緊貼在一起。伸手一撈,便揪住了對方的衣袖,這讓褚安安安心了不少,連緊張的情緒也安定了許多。
衣袖突然被抓住,令蕭逸竹有些不适的皺了皺眉。他此生還未遇到如此大膽的女子,拜他的威名所賜,哪怕是左慕佑群兩人也不敢如此與他親近。在外,偶爾遇到大膽的女子,在他的一個眼神下,也是不敢輕易靠過來的。他的小寵物膽子是否太大了些,以至于他這教主的頭銜仿佛都不存在一般。
盡量忽視衣袖上的重量,以及身後若有似無的熱氣停留在背脊上溫熱的感覺,蕭逸竹挺直背脊,目不斜視。
“好黑。”
黑暗中忽然有人喃喃道,蕭逸竹聽得出來,這是褚安安的聲音,小小怯怯,帶着一股子不安勁兒。到忘了,她不過是名普通人,在黑暗中并不能視物。想了想,還是将手指伸向腰帶上挂着的荷包。
褚安安倒不若她話語中表達的那般怕黑,雖然視線很昏暗,但也并不是看不清的地步,這一點倒是讓她覺得很是奇怪。按理說人的瞳孔接受的光源并不同于那些夜間行動的動物,能在黑暗裏看清楚,倒也是天賦異禀了。
昏暗的山洞裏忽然多了一抹光亮,是溫柔的,淺淺的瑩色。褚安安注意到蕭逸竹手心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枚肉丸子大小的珍珠白色的珠子,雖小,卻也能照亮四周。看起來像是夜明珠一類的,她到還是第一次看到除卻紫色綠色之外的夜明珠呢,不由的多看一眼,惹得蕭逸竹怪異一瞥。
果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山野村姑,不就是一顆小小的明夜珠,也值得她這般注視。等出去後可要好好管教一下,不然讓別人瞧了去,定然要以為這浮雲教盡是些小家子氣的。
褚安安尋的是一雙底子略厚的布鞋,踩在地面上很是平軟,雖說不若從樓子裏帶出來的那雙舒适,但在外面行路卻是最好不過了。走了一段路,忽然覺得腳下有些濕潤,低頭去看,不知何時地面竟然是隐隐有了幾分水氣。而更怪異的是四周的溫度竟然有些升高,仿佛是待在冬日裏的暖氣房一般。
眼見着暮色西沉,天邊的最後一縷金光都落下了大地,一群人無功而返。這入了夜的樹林變化莫測,暗處裏時刻都潛藏着危險,饒是心急如焚,浪君陌也不敢讓自己的屬下去輕易涉險。
長長的火龍沿着山道而下,浪君陌的神情顯得有些落寞。
看着他的表情,旁人也不敢上前五安慰,免得惹人傷心。在場的皆以為這落下山崖的女子乃是浪君陌的心上人,他此刻的表情也就順理成章了。
至于從褚安安一同落崖的蕭逸竹,浪君陌不認識此人,但看他同褚安安的關系,只知道二人之間有過節。況且這人還曾經将如此善良的褚姑娘賣到妓院去,自然不會對這人有好感。想到對方形跡可疑,他這屬下們可都是身家清白的正道人士,還是不要同這些恩恩怨怨扯上關系,這才下意識的隐瞞的。
“莊主,您別急!等到明個早上咱們找上幾個熟悉這附近的獵戶和采藥人,這尋人可就方便多了。”
聽到手下的勸慰,浪君陌只能心中嘆氣,無奈的點點頭。這麽高的山崖落下去,哪裏有生還的可能,他自己也不過抱着個僥幸之心罷了。即便是能生還,大概也九死一生,找一刻找到人,便多了一分希望。但這些他卻是不能說出口的,褚姑娘與他非親非故,他這樣大張旗鼓去尋人,早晚會讓人知曉,到時候又是一番解釋,麻煩的很。
現在能做的只是祈禱褚姑娘吉人天相,多拖着一段時日,等待自己的救援了。
浪君陌又是一嘆,看起來有些可憐。
直到這火龍遠去了,躲藏在樹林中的人影在現出來。
青色布衫,背負重劍,烏發束起插以木釵,此人正是左慕。她身上的裝扮以及是白日裏的那一套,只是将長發重新整理過,胸前也被長長的裹胸布束縛的緊緊的。現下看來,到真的像是一名冷淡的江湖俠客了。
目送着這一夥人遠去,左慕擡頭看着還算不錯的夜色,嘴角一撇,便是一通數落:“浪君陌還真是有意思,自己是膽小如鼠,同人比武竟然連反抗都做不到。卻膽大妄為的拐走主上的寵物,更是累的主上落崖,真是禍害一名!等回去後,一定要告之教衆注意此人,免得被連累了,還不自知。你說你大晚上的不回去吃晚飯,跑到這樹林子來做什麽竟然還耽誤了咱們解救主上的機會,真是可惡至極!等到佑群過來後,一定要讓他給這人好好下毒,最好讓他下半生都躺在床上渡過好了,免得他出來惹人厭煩。說到佑群,這個妖人肯定要浪費不少的時間,說不定他一定梳妝打扮一番,準備盛裝出席呢!這浮雲教每個都有毛病,像我這麽正常的人還真是少的可憐啊!”
自怨自艾了一會兒,左慕自懷裏掏出了一只已經冷掉的饅頭,擱在嘴邊狠狠咬了一口,費力的吞咽下去,才道:“主上也真是的,這跳崖有這麽好玩麽!害的她連晚飯都吃不到!這饅頭都冷掉了,可惡!”
一團烏雲悄悄遮蔽了半個月亮,這夜顯得深沉了許多。
一匹快馬在夜色裏狂奔着,卷起的塵土讓整條路上都濃煙滾滾,宛如大軍過境一般。緊接着,随着快馬激烈的馬蹄聲,轟鳴着震耳欲聾的馬蹄聲響起,讓這夜驟然喧嚣起來。
快馬在前,馬上的騎士是名紅妝麗人。一襲紅紗衣裙,柔軟的發絲卷成發髻,卻因為長時間的颠簸已經略有散亂,為美人多了幾分慵懶的性感。但這一切,似乎都不如這眼前的道路重要一般,甚至都顧不得去整理一下散亂的鬓發。
白皙的額頭上是星星點點焦急的汗水,往日裏妩媚的容顏在這一刻多了幾分嚴肅和清冷。這人是佑群,正是左慕在話語中編排不止的佑群。踏着月色,他帶領着浮雲教的教衆們,正趕赴着,去營救——不,應該說是迎接他們的主上。因為,那個男人,是最強的,是絕對不會在這種小地方輕易丢掉自己的性命!他堅信着,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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