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美人(二十二)
美人(二十二)
瑩白色的夜明珠照亮了腳下的一方土地,褚安安緊了緊衣襟,悄悄離火堆挪動了遠一些,免得燒掉衣角。
在火焰對面,男子倚着牆壁似乎是在打坐。打了個哈欠,她是真的困極了。小說上不是穿越的女生起碼不是風生水起也不要像她這麽慘吧!穿越來第一天砸壞了人家的馬車,被迫留在邪教還債。出了一趟門後,竟然被腦抽的某教主給賣掉,而且還是萬惡的青樓裏去!這逃跑的道路也不順利,碰到了個二貨俠士,竟然還和大BOSS一同落下懸崖。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機會爬上去,她也不準備在這裏深入研究一下野人的生活。
大約是真的累到了,褚安安在腦海裏回想了下這些日子的經歷,便慢慢進入的夢鄉。
聽着身邊漸漸趨于平穩的呼吸,緊阖的雙目緩緩張開。鳳眸中一派清明,哪裏有一絲睡意。江湖險惡,哪怕身邊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蕭逸竹也不會放任自己入睡。在睡夢中被殺死,可是他門下的殺手們一向喜歡的手法。
這山谷看來從未有人涉足過,全然保持着未開化的模樣。森林中的野獸更是一副沒有見過人類的模樣,就連他白日抓到的野兔看到人也不懂得躲藏起來,被他毫不費力給抓在了手裏。明日就要開始去尋找出路了,即便是放心左慕和佑群兩人的能力,但正道人士若知曉他不在教中,怕又是要生出什麽不該有的心思了。
看了眼睡的酣甜的少女,蕭逸竹起身站了起來,随着他的動作一頭烏黑的長發輕輕曳動,蕩起一圈波紋。黑暗中,他的腳步如同在白日裏一樣平穩,沒一會兒便走出洞口。
頭頂挂着一輪明月,四周的很暗。偶爾有一陣清風吹過,灌木叢中有窸窸窣窣小獸外出覓食的聲響。吐出口中的濁氣,蕭逸竹拿出一直同明夜珠放在一起的一只小巧玲珑的白玉哨子。
夜色裏,平常人無法聽到的動靜悄然而來。
撲棱棱,一只渾身雪白的巨隼擦破黑夜,自天際飛了過來。
這便是浮雲教中傳信的秘密,浮雲教內部的高層護法長老們才可以擁有的信使——隼。略小與鷹類,卻比天上翺翔的老鷹更具備耐力與忠誠度。這只白色巨隼是他當年親眼看着破殼而出的,每每外出時,都跟在他身邊。這麽多年來,除了左慕與佑群等人知曉,外人一概不知。
巨隼站在蕭逸竹的肩頭,親昵的蹭了蹭他的脖子,發出一聲歡快的鳴叫。
嘴角不由自主露出一抹笑容來,蕭逸竹拍了拍它的腦袋,伸手自懷中取出早已寫好的布條系在了它的爪子上。“去吧,告訴左慕我沒事。”
巨隼拍打着翅膀離開蕭逸竹,卻是不舍的回望一樣。
“去吧!”蕭逸竹笑道,如此巨隼才快速飛走,沒一會兒就在夜色中消失掉了蹤影。
看着夜空深沉的顏色,蕭逸竹鳳眸微眯,露出一抹意為不明的笑意來。本質上,他并不是一名清冷的男子,只是居于高位造就了他如今的性格。只是這一抹笑卻極冷,冷的讓人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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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險惡的丢掉手指上的蚊子屍體,左慕縮着脖子蹲在樹杈上,不禁想到了自己曾經做殺手的那段日子。那時她也是蹲在某一棵大樹上,借着樹葉的繁茂來當作遮擋。有時候一呆就是一整天,一動不動,只為尋找一個最佳的暗殺時機。
好久都沒有體會到那種生活了,如今再經歷一次竟然有些适應不良。“早知道就應該随身攜帶驅蚊蟲的藥丸的。”撇了撇嘴角,左慕後悔道。她在這山頭待了大半個晚上,什麽事兒都沒做,就喂蚊子了。想必這些蚊子肯定是開心死了,餓了好久,終于有個笨蛋送上門來了。
“咦?”飛快掏出懷中的哨子,吹響。
巨隼循着聲音而來,在左慕身邊的樹枝上停下。左慕眼尖的看到它爪子上綁着的布條,不禁眼前一亮,心竟然安定下來。迅速解開布條看了看,一直擔憂不已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我就是嘛,主上這樣的人怎麽可能輕易的死掉呢!”
“你說誰要死掉了?”
“哼!”左慕躍下樹杈,冷冷看着面前的來人,一臉不善。“怎麽現在才來!”
來人一襲紅色紗裙,面容姣好,眼神妩媚,正是浮雲教右護法佑群。随意勾了勾發絲,佑群冷笑一聲,道:“堂堂的左護法,竟然連主上的安全都保護不了,說出去也不怕人笑掉大牙。怎麽?現在還竟然在我面前耀武揚威起來了!”
面容一肅,左慕本就對蕭逸竹落崖一事難辭其咎,只等他回歸後親自請罪。然而,被佑群如此一說,卻是冷冷道:“雖然是你右護法,但我左慕還輪不到你來質疑!若你真的想吵架的話,還請站到一邊去,這裏不需要你這種只知道對着鏡子塗脂抹粉的妖人!”
“哼!本護法才不想和一個男人婆吵架呢!讓人看到,掉價!讓我站到一邊去,你的人手夠嗎?”佑群不屑道,美眸更是上下打量着左慕,一臉的看不起。
一同跟随而來的浮雲教衆們看到兩人針鋒相對互相争吵的模樣無奈的扶額,這兩個人平日裏還好,若真的要吵起來的話,可是很難平息的下去。
“喲~今個兒是什麽風啊!這大好的夜色,怎麽就吵吵鬧鬧的呢,多煞風景啊!”妩媚的女音順着夜風而來。這令教衆們松了口氣,總算來了個救場的,也免于他們炮灰的命運了。
來人一襲墨紫色衣裙,裙擺輕垂地面,纖腰被裹在寬大的珍珠腰帶中,襯得上圍更是豐滿,簡直要呼之欲出了。雪白的半球自紫色的裹胸中隐隐露出,随着女子妖嬈的步伐晃動着,勾人眼球。妩媚的容顏,帶笑的眼兒,精致的妝容,鮮紅的唇脂,這來人正是青樓的鸨娘——魅姬。
她不愧是一名極為适合夜色的女子,她的美并沒有因為黯然的月光而減分,反而因為朦胧的夜,孤獨的月平添了幾分不似人間妖嬈的美。讓人望而生畏,可望而不可及,心中癢癢的,只想多看美人一秒。
見到來人,左慕長眉稍颦,面上露出一絲不喜來。但她怪異的表情也僅僅只是一瞬,随即就又如同往日一樣,冰冷嚴肅。
倒是佑群看到來人後,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喃喃道:“莫非是我教的大長老——魅姬?”
“呵呵~”魅姬捂嘴輕笑,眉眼飛揚,連眼角都含了春意。“右護法好眼裏啊,竟然識得魅姬。魅姬不生惶恐,榮幸之至呢!”
佑群微笑着點了點頭,“這是你我第一次見面,平日裏我鮮少在江湖上行走,這小城也是第一次到來呢!”
“是嘛!”魅姬笑容不減,含蓄道:“那以後你我可要多多認識一下才好,畢竟同為教中同門,互相有個照應才是。”
“你們二人說完了沒有!”左慕有些不耐煩道,瞥了魅姬一眼,暗送了一個警告的眼神過去後,才道:“現在你們兩人的全部責任就是抓緊找到主人,而不是在這裏寒暄個沒完沒了!”
“呵呵呵,既然左大護法都這麽說了,魅姬自然是不敢違令了!”
美的女人總是會勾起男人們的憐惜,更別說魅姬這等美人之中的絕色之姿。不知為何佑群卻分明看到,左慕對這名為魅姬的女子可是讨厭的緊。莫非在他獨待落雪山莊的時候,左慕曾經同這女子有過什麽過節不成。左右乃是一體,他們二人雖平日裏言語不和,但若真到了要緊時刻,可是會同甘共苦,可以互相托付後背的搭檔。
斂下眼中的深思,佑群雖有心探尋,但眼下也并不是一個合适的時機。
“信中你說主上落崖,到底為何?”
左慕沉思了會兒,才将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
“竟然還牽扯到了浪君陌。”摩挲着下巴,佑群猜測道:“這莫非不是滌塵山莊的陰謀?”
“我想并不是。”左慕搖了搖頭,并不這麽認為。“看浪君陌似乎并不認識主上,甚至連我都從未見過。”
“這倒有趣的很!”魅姬一笑,指了指天空。“這天下間哪個不知曉這浪君陌曾明道,勢必與魔道勢不兩立,竟然會不知道這魔教中赫赫有名的左護法呢!”
若蕭逸竹沒帶面具浪君陌沒有認出倒也情有可原,但左慕其人卻是再顯眼不過了,這浪君陌也不認識,還真有些匪夷所思了。
“确實。”佑群點了點頭,笑道:“這江湖複雜的很,說不準人家根本就沒打算與我教為敵,一切只不過是江湖中人随意猜測罷了。”
他不知道他随意一語,卻是事實。浪君陌确實不打算按照滌塵山莊的傳統繼續下去,他不想讓自己的将來只為了匡扶正道這一條路上。在父親過世後,他見過了太多打着正道旗號實際卻對他們百般刁難的武林中人。他不是一個是非不分之人,母親教導他一切行事只憑心意即可。你的心認為你所行之事乃是正,那麽你便是正,其他人的想法大可不必在意。
為了不讓滌塵山莊末落下去,浪君陌從小就刻苦習武,就是不讓母親一人辛苦維持滌塵山莊在武林上的地位。他也并未将斬除魔道視為己任,只要能讓滌塵山莊安安穩穩的,母親能開心幸福,讓莊子裏的所有人都能吃飽飯,便是他人生中的最大目标了。
此間将話題收回,滌塵山莊浪君陌之事暫且不表,餘後再論。
“切!真是笑話!”左慕冷冷道,“關于浪君陌之事按下再說。主上傳令來,說他人在谷底,并未受傷。”顯然,對于一切與蕭逸竹無關之事她不想繼續。當然,這其中關于浪君陌此人的無奈,也是其一。“這便是主上傳來的消息。”
佑群接過布條一看,果真是蕭逸竹的筆跡。字形清俊,筆走龍蛇,大氣磅礴,很有風骨,也自行一派。看字,很是優雅高貴。他曾想過,若主上有一日不做這教主,便是賣字的話,也能成為赫赫有名的書法家才是。
布條上只有一行字跡:無礙,崖下谷中。
簡短,卻十分貼切的道出了蕭逸竹如今的處境。
收回布料,佑群微笑着說:“既然主上身體無礙,倒也無需太過擔心。還是先尋一處如何下崖之路才是!”
夜色漆黑,身後的懸崖更是深不可測。魅姬秀美微颦,只道:“這山崖很是險峻,并未聽說有任何秘境得以下入谷底去。倒是關于這山谷的傳聞,卻從未間斷過。有人傳說,這山谷中居住有仙人,是以凡人才無法企及。”她在這小城待了數年,自然對此地小有了解。雖不全面,但也足以應付左慕二人。
“這個傳說可不靠譜啊!”佑群笑道,指了指山崖處。“若真是如此,主上又是如何下去生還的!莫不是那仙人見主上生的俊美,打算留下來。”
“笨蛋!若單是主上一人也就罷了,這一同下去的還有主上的小寵物!”
“褚安安?”佑群一愣,這才注意到似乎并未見到褚安安此人。他還以為茲事體大,褚安安被留在客棧裏呢!“主上信上未說,也不知道那丫頭是生是死。若死了,還真是可惜了!”
“怎麽?舍不得?”左慕睨了他一眼,冷聲道:“那可是主上的人,你莫有旁的心思!”
佑群撥了撥被風吹落的發絲,不在意笑道:“怎會,只是覺得這麽個活潑的丫頭不在了,這落雪山莊可就更加清靜了。”
“希望如此。”左慕冷然說道,便将注意力轉到魅姬臉上。“适才忘記說了,浪君陌也打算下到谷底去尋人。不過找的人卻是主上的寵物。他們似乎是打算尋找熟悉地形的獵戶來帶路,此舉勢必會為咱們的尋人計劃帶來困擾。”且不說浪君陌到底對浮雲教是否懷有殺意,便是不小心洩露主上落崖的消息,也會招致有心人士暗地裏的圍剿。
夜風吹動着魅姬單薄的衣裙,墨紫色的裙衫在風中舞動着,仿佛瑟瑟發抖一般。魅姬後退一步,鞋尖踢落的碎石蹦下山崖,落入黑暗,聽不到任何聲響。“既然如此,就得先尋個方法将他們拖住才是。你們看,将此事交給我去處理是否可行?”
左慕不語,看了眼佑群的方向,示意他來回答。佑群也不負衆望的開口,如同左慕料想過的一樣。“此地是魅姬的地盤,這件事交由你我們自然是放心的。但還請魅姬為我們準備幾個熟悉此地的人,也好方便尋找下谷之路才是。”
“這個自然是可以的。”魅姬含笑着點頭,随意朝身後喚道:“青奴,過來讓兩位護法認識認識。”
草叢窸窸窣窣響了一陣,從裏面走出來一名身形高大的青年男子。青年大約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樣貌端正,表情略微呆滞,黝黑的膚色襯着高大的身形令人望而生畏。
青年走到三人面前,看着魅姬呆呆行了一禮,道了句:“主人。”
見此,左慕不由皺眉。“這個人……”毫無精明之感,看起來蠢笨的很,讓這麽個大笨牛來幫助他們,不會拖後腿?
“左護法大可放心!”魅姬倒是了然一笑,眉宇間盡是自信,看着青年的眼神也是滿滿的信任和自得。“別的不敢說,青奴可是我最信任的手下。對這一代,他也是十分熟悉的。雖他樣貌憨厚,卻是個忠誠的手下,我敢擔保他不會洩露主上的秘密。”
青奴表情不變,一雙眸色微淺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魅姬的一颦一笑,傻乎乎的模樣,倒有些惹人發笑。
佑群雖對魅姬并不了解,但想來她也不會刻意送他們一個無用之人,便上前一步,同時袍袖下的手指壓制住了左慕的動作。“魅姬長老将如此得力幹将交由我二人,必将事半功倍。皆是等主上回歸之時,佑群定當将此事禀明主上,也好好為魅姬讨要一些封賞才是。”
紅唇微啓,魅姬笑靥如花:“如此,可就謝過右護法了。主上之事不可再做耽擱,我這邊回城去處理浪君陌一行人。”
“魅姬長老路上走好!”佑群含笑,目送着魅姬等人離去的背影。
等到魅姬走遠了,左慕才狠狠甩開佑群的大手,怒道:“少對我動手動腳的!”
佑群眸色一暗,笑道:“真是好笑,你莫非以為我還會對你一個男人婆心動不成,你也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不是這樣最好!”左慕哼了哼,看向一旁呆呆站立着的青奴。“該不會真的要靠這個大個子吧?看起來一點兒都不靠譜。”
青奴眸光微閃,憨憨露出一抹笑容。“全憑兩位護法們吩咐!”
“呵,倒是個會說話的。”
青奴表情不變,憨憨的表情也讓人不忍苛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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