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舊事(三)
舊事(三)
清晨的薄光灑在他俊美的面容上,如鍍上一層淺淺的金粉。
那侍女稍稍擡頭窺了一眼,便連忙低下頭去,但耳根早已紅了個徹底。
蕭逸竹猶自陷入在自己的回憶中無法自拔,那樣可鄙的情感,連他自己都忍不住唾棄起來。那小女子與衆不同的行為和總是自欺欺人的生活方式讓他覺得有趣,不知不覺便多了幾分在意的心思。他是有心要同她生活一輩子的,這是愛,他懂得。在少年時期那可恥的暗戀讓他明晰如何的感覺才是愛戀,當他确認自己愛上了這個有些可惡的小女子時,心中竟是一下子輕松起來。不用再被過去的事情所包圍,這種感覺真是該死的好極了!
這樣一個來歷不明之人,他是無所畏懼的,哪怕是她是敵人送來的探子。只是,有這麽愚笨的探子嗎?他不可置否笑笑,猜想除非是那人腦袋壞掉了才派來這麽個小女子來。但既然定下她便是這浮雲教教主的夫人,那麽關于她的來歷是一定要探察清楚的。哪曾想,當順藤摸瓜尋找到她第一次出現在的小鎮,他竟是笑了。那畫像上的人是如此的熟悉,甚至連一襲袍子都眼熟的讓他興奮。原來輾轉了一圈兒,那人終究是回到了他身邊,雖然是換了另一個不同的身份。
佑群為她檢查身體說她大約是從高處墜落,以至于失去了記憶。那一刻湧上心頭的不是心疼,竟是一種無法言語的喜悅。這樣的他,真是讓人厭惡啊!可鄙的竊取着她的情感,卻還沾沾自喜着。這樣肮髒的心思,讓她知曉後定然是要被厭棄的吧!
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天會來得如此之快,以至于他甚至來不及反應,那人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帶走了他的新娘,還給他的卻是一個不敢去觸碰的身份。
“真是傻啊……”捂着臉,他低低笑了起來。
侍女擡頭看着他雖是笑着,但卻像哭泣似的表情,擔憂的問:“主上,您……”
“滾。”他冷冷道,平靜的眼神卻帶着一種癫狂般的痛苦。
這侍女還未待反應,便被一只大手揪起丢出了屋子裏。
等了一會兒,見早膳還是沒有送上來,夏侯飛霜捂着肚子,臉上有些不耐煩了。她從繡墩上起身,思索着要不要去找一些東西來吃。她絕對不想承認,她是不敢去見那人。當了夏侯飛霜這麽多年,竟被褚安安的思緒給影響到,她覺得這都有些不像她了。
夏侯飛霜可以是冷酷的,可以是溫和的,但獨獨是不能有情的。
造化弄人,她在失憶後竟然同他攪合在了一起,而且竟然還發生了那種事。若不是她想起來,怕是等到真的成親後,就要悔不當初了。
“公子,您的早膳送到了。”
門外甜美的嗓音并不是先前聽到的那個,夏侯飛霜重新坐了回去,才開口說:“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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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的回答,一行數人魚貫而入,手上端着的都是些清淡卻十分可口的早點。
待到一樣樣擺在桌上,她才淺淺擡眸,吩咐說:“這裏不用你們伺候了。”舉箸朝着一碟看起來青翠可人的小菜進攻。充滿着濃郁的海水的味道,大約是某些海中的藻類,或者是海帶一類的。清脆的口感加上略鹹的味道,倒是上一大早上并不是很好的胃口舒服了不少。
大約是不知道她想吃什麽,連粥品都準備了好幾種。夏侯飛霜看了看,徑直選擇了一碗白粥。昨夜她并沒有胃口,吃的也不多,那些看起來有些甜膩的紅豆粥以及各種肉粥都有些反胃,倒不如只是小菜加白粥來的舒服。
吃過了早膳,夏侯飛霜在屋子裏坐了一會兒,忽然伸手推開的窗子。剎那間,屋子裏亮堂了不少,一夜的濁氣也順着湧動的風被吹了個幹幹淨淨。
樓下有一名穿着牡丹花裙的俪人正旖旎的走來,夏侯飛霜看了一眼後,便收回了視線。
佑群吃過早飯後,便聽說教主大人有事找他。于是,便急匆匆的趕來了。眼角的餘光看到站在晨霧下的白色身影,眉頭一皺。昨日主上分明稱呼這人為父親,可是為何卻是如此的熟悉。看着晨光下那秀美的側臉,竟好似是看到了教主夫人。
只是,佑群并未往這上面去想,只是踟躇了下,便果斷的踏着曲橋朝着樓裏走去。
房間裏燃着淡淡的熏香,桌面上擺着的早點沒有一點用過的痕跡。佑群看了一眼後,才道:“主上,不知您尋我何事?”
“看看這個。”說着,就遞給了他一張疊的整整齊齊的布帛。
佑群迅速展開來看了看,臉色稍顯沉重。“這是?”
“是方才送來的,你怎麽看?”
佑群收好布帛,才道:“恐怕是有心人為之。”
“哦?”蕭逸竹挑眉,道:“何以見得。”
“自我教創立以來,江湖上便一直瘋傳我教掌握着前朝寶藏一事。但此事乃無稽之談,不足為信,漸漸的也就被淡忘了。但此次有關寶藏一事被再度提起,唯恐是有心人針對我教。”
蕭逸竹點了點頭,說:“若那人連我身邊确實有一支雲鳳紋金簪一事也清楚呢!”
佑群怔了怔,猶豫了下,才回道:“那這上面所寫?莫非,家中還有奸細未除?”
蕭逸竹并未回答,而是從懷裏掏出一樣的東西,丢在了他面前。
佑群順着那道耀眼的金光去看,正是一支金簪。金簪以金絲壘成卷草紋樣襯底,其上以金絲制成立體如意雲紋,一只鳳凰翺翔其間,美輪美奂。金簪式樣古樸大方,鑲嵌有黃綠兩色寶石,看起來價值不菲。且這工藝精湛,非一般人家女眷能佩戴,倒像是皇家所有。
“主上,您……”将這金簪撿起,佑群對于他的态度也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蕭逸竹看着那雲鳳紋金簪,輕聲道:“怕是這背後操縱之人雖曉得我手上有這樣一支簪,但卻并不知曉它的含義,這才杜撰出寶藏一事。”
“教中有奸細一事可不能忽視,該早早做打算才是。”不然,可要危險了。竟然連主上身邊有這樣一支簪都知曉,該是什麽樣的人物!竟然讓這樣的人混了進來,佑群只覺得難辭其咎。
“不過那人既然知曉這金簪,該是在暗處觀察過多次,才有了此計劃的。”蕭逸竹看着佑群手上的金簪,忽然有些不悅道:“拿過來!”
佑群稍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連忙将這金簪遞給他,心中卻忍不住嘀咕道:“也不知道是哪個人将這金簪丢在地上,現在又這番做派,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搶去的呢!”
蕭逸竹看着這支經歷的歲月洗禮,依然美麗竟然的雲鳳紋金簪,表情有些微妙。
“那這藏寶圖一事?”佑群忍不住開口問道。
蕭逸竹低頭看着那金簪,常把玩的地方已經變得光鮮如新,倒是那些繁複的花紋經歷了時間散發出一種歷史的顏色。“這金簪是我以前常常把玩的,最近一兩年裏倒也并未拿出看,早就不知道丢到哪裏去了。若不是因為此事,怕是想不起來的。”其實,他也明白這話不過是對佑群說的。他也清楚的知道這雲鳳紋金簪放在哪裏,記得它是裝在什麽顏色的盒子裏,又是擱在密室中的哪個地方。因為,據母親說這可是那人在幼年時送給他的第一件禮物。雖不知曉為何獨獨送了柄女子的金簪給他,卻也讓他每每想起,心酸不已。從小到大送給自己的東西不計其數,甚至連自己的佩劍也是,但獨獨這柄簪子是他最為診視的。只因為,那是一個第一次而已。
佑群低着頭,并未注意到蕭逸竹略有懷念的眼神,他只道:“主上,莫非這金簪裏真的有什麽古怪不成?”
聞言,蕭逸竹想了想,便果斷的搖頭。“應該不會,這金簪在我手中多年,我并未有什麽發現。”他每日擱在手裏把玩,除卻覺得這金簪造型華美以外,并無其他感覺。
“剛覺得你有些長進,看來這粗心大意的毛病還是沒有什麽改變。”
佑群背脊一僵,竟然有人在他毫無察覺的時候出現在自己背後,若是敵人的話,怕自己已經死了千萬次了。一雙白色的水雲靴出現在他的眼前,不由擡眸去看,也僅僅看到一個稍顯單薄的背影罷了。只是這聲音,倒是同昨日那位白衣公子極為相似。
蕭逸竹看到來人後,臉色微變,随即便道:“你怎麽來了?!”
夏侯飛霜并未理會他話語中的質問,而是在他對面尋了個位子坐下,看着未動一筷子的早膳,眼神微閃。“剛好路過而已。”她随意的說,似乎便是如此。
但蕭逸竹卻有些不相信,甚至看向她的眼神裏,也是滿滿的懷疑。
夏侯飛霜将這一切看在眼裏,只是淺淡一笑,如同看着一個不聽話的孩子一樣。
這眼神讓蕭逸竹莫名的有些生氣,但卻無從發作,只能冷聲道:“說罷,你有什麽事。”
夏侯飛霜溫潤一笑,秀美的側臉竟讓蕭逸竹有一種穿越時空回到小時候的錯覺。那些時候,在書房時,他總得這樣悄悄注視着這張面容,心酸不已。
“這雲鳳紋金簪在你這兒擱置了這麽久,你竟然還沒發現它的不同之處。虧我當年還對宓兒說,這是特意給你準備的禮物呢!好好一個男孩子,竟然連一點探索精神都沒有。每天宅在這小閣樓裏,好生無趣!”
佑群一臉驚吓,若沒聽錯的話,他們主上被教訓了吧!但他的驚吓還沒到頭,因為蕭逸竹竟是一臉不快,撅嘴道:“怎麽?不行嗎?我就是懶得動彈,你管我!”言語中,盡是撒嬌之感,令佑群打了個冷顫,險些伸出手去,看看教主大人是否生病了。也幸虧他的理智還在,不然鐵定下場很慘。
夏侯飛霜擡了擡眸,一臉古怪的說:“小竹,你這是在撒嬌?”
是啊是啊,您老該真不會是撒嬌吧?佑群一臉懷疑,只等着蕭逸竹回答了。
驀然臉色爆紅,蕭逸竹瞪了佑群一眼,才清咳了聲,冷然道:“你們聽錯了!”真是比欲蓋彌彰還要欲蓋彌彰啊!
該死的!都是因為看着這張臉,就想起了以前來。真是失算啊,丢臉死了!
夏侯飛霜微笑着點了點頭,順勢道:“那就當聽錯了罷。”頓時,蕭逸竹臉色一黑,憋悶的表情怎麽看都有些委屈。“将金簪給我。”
蕭逸竹未加多想,就将金簪遞給了她。然而,這金簪剛到了她手上,讓人驚訝的一幕卻發生了。只見夏侯飛霜手指輕輕壓向鳳翼下的綠寶石同時按向旁邊的黃寶石,仿佛聽到細微的機簧聲“咔嚓”,這支金簪竟然被一分為二。在上下兩部分連接處,隐隐看到一條透明色的絲帛。夏侯飛霜細心的将這絲帛抽/出,随即又将金簪恢複原狀。
蕭逸竹搶過來墊了墊,竟是連重量都沒有發生太大的改變,也難怪這麽多年來他都沒有發現呢!
“別光顧着琢磨那個了,先看看這個吧!”将絲帛擱在桌面上,夏侯飛霜将碗碟推向旁邊,緩慢的展開來。
“哇!”佑群一聲驚呼,他看了看蕭逸竹,随後又看了看夏侯飛霜,眼神帶着點點疑惑。“這個莫不是傳說中早已失傳的煙影紗?”
不過竹簽大小,展開後竟然比一張尋常的帕子還有大上少許。白色的薄紗幾乎薄到透明,看似輕若無物。哪怕歷經了歲月,顏色卻一絲一毫都沒有改變,依舊能透過那薄薄的紗看到桌布上繁複的花紋。
他也不過聽說過此紗,感覺同描述中大相徑庭,這才驚呼出聲。
孰料,夏侯飛霜卻是笑着搖了搖頭。這令佑群好生失望,不禁說道:“也是,那樣的東西怎能留到現在呢!”
哪知,他的話音剛落下不久,夏侯飛霜卻不疾不徐的說道:“這并不是煙影紗,而是比煙影紗更加神奇的素錦。”
“素錦!!”佑群張着大嘴驚呼,三步并作兩步跑到桌子旁,一張臉上滿是垂涎。
蕭逸竹看着他這幅模樣,再看看夏侯飛霜似笑非笑的神情,不自在的清咳了聲,低斥道:“佑群!”
“哈?”方才意識到自己失态了,佑群忙站好,恢複了以往柔美的姿态。
夏侯飛霜看了他一眼,才道:“這确實是從前朝便逐漸失傳的素錦。”
蕭逸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關于素錦一事,他倒也有在傳記中看到過,但記載并不是很詳盡。大抵說前朝的某位皇帝有一位來自民間的妃子,此妃嫔擅于織錦,更是創造出一種比蟬翼還要薄上稍許的輕紗,更是有百種變化,只需要在織錦過程中适當調整絲線,便能在錦緞上呈現出各種紋樣。而素錦一詞,表示因為變化繁複,才得此名。而更神奇的是,這素錦輕薄無重量感,一小片展開後便是一副畫卷。只是後來這名妃子病逝,關于這素錦的織法便失傳了。
“你們待仔細看看。”夏侯飛霜雖從未打開過這金簪,但也大致有些了解。她瑞被困冰洞中數年,但記憶卻停留在未落崖之前,是以腦袋裏的東西可是清楚的很。其中,就有一樣。便是前朝有一秘密地宮,裏面的財寶不計其數,只是世人無法企及。漸漸的,新朝建立尋訪無果後,這數百年來,關于這寶藏一事就漸漸的被淡忘掉了。此刻看到這素錦,她忍不住想,莫非是從此代皇帝開始修建地宮的嗎?
桌布是暗沉的黑紅色,金色的紋樣讓素錦上的圖樣看的不甚清楚。蕭逸竹大抵看了看,猜測說:“有些像是地圖。”
給了他一個贊許的眼神,夏侯飛霜點了點頭,解釋說:“确實是地圖,而且是關于前朝寶藏的地圖。當年我偶然得到這金簪,也曾細細調查過,确定這金簪上所繪是真。”
佑群沒有說話,但一張臉上已寫滿了驚喜的表情。發了,絕對發了!最近主上不止一次限制過他裁剪那些精致的衣裙,等有了這些寶藏,他應該就能得償所願了。他聽說皇宮裏的妃嫔們最近很流行金絲紗裙,他也想要一件呢!
蕭逸竹到不知身邊之人想些什麽,他怔怔看了看這素錦,擡起頭來,看着夏侯飛霜說:“為何你當年并未着手于這寶藏一事?”
夏侯飛霜笑了笑,連眼角都是滿滿的笑意。“小竹,你認為當年的我很缺錢?”
蕭逸竹趕忙搖頭,若是夏侯家缺錢的話,怕是這皇帝也沒錢可花了。“可為什麽?”
夏侯飛霜神秘一笑,回道:“你不覺得身為年輕人,總有些刻骨銘心的經歷,到了晚年時才不虛走一生嗎?”
“哎?”蕭逸竹一怔,左思右想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理由,不覺失笑。“那你年輕時可有類似的經歷?”
夏侯飛霜愣了下,回答說:“自然是有的。”不管她做的哪一件事都值得她後半生去懷念的,這穿越一事本就離奇,她還有什麽其他值得媲美的經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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