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舊事(十五)

舊事(十五)

屋外飄飛的雪花如棉絮簌簌落下,沒一會兒就将大地渲染成一片銀白,仿佛蓋了一床厚厚的被子。

推開窗,冰冷的空氣争先恐後的湧進屋子裏,頓時讓人打了個冷顫,龇牙咧嘴将窗子合上,攏攏衣袍往火爐旁湊了湊。

客棧早早便關上大門,防止寒風闖進屋子裏,凍壞了裏面的客人。

掌櫃的換過了一身嶄新的棉袍,撥弄着算盤的手不時的在嘴邊呵氣,不住的小聲嘟囔着:“這天氣說變就變,連個征兆都沒有。”擡頭看着店裏的夥計們打着哈欠,縮着脖子,懶懶散散站在一邊,登時大吼道:“站着幹什麽!還不快把爐子升起來,想凍死人啊!”

夥計們被訓的低下頭,卻不敢大聲嚷嚷。無論世道好壞,像他們這靠勞力吃飯的,能找到這麽一份清閑工錢又不錯的工作,可不容易。同鄉一起出來做工的哪個不羨慕他們,雖掌櫃的偶爾會發發火,但待他們還是不錯的。因為,能在這兒做工,他們也是毫無怨言的。

爐子很快就被升了起來,火炭的味道并不好聞。區區一間客棧,那裏用的上那些上好的炭。能有個取暖的炭讓人不至于受凍,已經很不錯了。

火炭在爐子裏劈啪作響,沒一會兒這屋子裏就暖和了起來。相比于外面嚴寒的天氣,這裏溫暖的氛圍真讓人羨慕。

掌櫃的手從袖口裏解放出來,噼裏啪啦撥着算盤珠子。一時間,客棧裏除了火炭燃燒的聲音,便只剩下這個清脆的聲響了。

大約将至中午,大廳裏開始喧鬧起來。

桌子上擺了飯,雖不如酒樓裏做的精致美味,但也色香味俱全。尤其是那一盆子熱騰騰的羊湯,更是難得的可以驅寒的好東西。

這羊是掌櫃的昨日買來的,還沒到宰殺的年月,是從山上掉下來摔死的。血肉模糊的,看着讓人喜歡不起來。掌櫃的是西北人,對羊肉可是情有獨鐘,平日裏很難買得到羊肉,今天可趕巧了。命人将羊肉切好,羊尾巴煉了油,剩下的大骨頭棒子就拿去熬湯了。

正好今個兒下雪,準備好的羊湯加點兒羊肉片子放點兒前些日子腌的白菜,再加點兒辣子生姜,那味道別提多好了。就連不喜歡喝羊湯的人,在這天氣裏也保準胃口大開。

齊青從湯碗裏擡起頭來,看着樓梯口的方向,目光灼灼。

齊晏盯着自家妹子,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小丫頭看見英俊的男人,總是一臉花癡的模樣,真讓人丢臉。幸好大哥身子不适,沒下樓來,不然肯定要要好好将她訓斥一遍,到時候可有她哭的。

“小妹,快點兒吃飯,不然要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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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青不甘願的收回目光,盯着湯碗上的一層油花,厭惡的皺了皺眉。“什麽東西嘛!好惡心!油膩膩的,豬才吃呢!”

她這聲音不大不小,卻尖利的很,讓周遭的人們全部聽入耳中。

齊晏感受着周圍不善的目光,扯了扯她的衣袖,低聲道:“好好吃飯,怎麽那麽多話!”

齊青只感覺自己的衣袖都要被扯破,尤其是上午受了氣,頓時不滿道:“二哥,怎麽了?明明惡心的很,為什麽不讓我說嘛!”

“住嘴!”沒看見那邊兒有人已經按耐不住,想要發難了嗎?齊晏真心覺得,帶她出來是一個錯誤。若不是她偷偷藏在馬車下,他們是說什麽也不會讓人跟上來的。齊晏吐了口濁氣,擱下筷子,起身朝四周朗聲無奈道:“舍妹還小,又受家中嬌慣,若有什麽失禮的地方,還請大家不要見諒。”

齊晏樣貌不錯,身形高大,樣貌英俊,且他語氣誠懇,言語真摯。人們出門本就不想惹是生非,他這一道歉便又恢複了方才其樂融融的景象。齊晏松了口氣,坐下來,看着齊青一臉不愉道:“小妹,若你還是這麽惹是生非的話,我就裏賣找人把你送回去!”

齊青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好脾氣的二哥發火了,連忙嬌聲道:“二哥,人家錯了嘛!你別生氣了。”說着,小手拉扯着他的袖子,求饒。

這樣子哪裏像個大姑娘!

齊晏無奈的想,拍了拍她的手背,軟下聲音道:“好,只要你聽話,我們就帶你去。現在趕快吃飯吧,你不是說幹糧吃膩了嘛!”

一番話,頓時讓齊青眉開眼笑起來,忙抓起筷子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由于随行時帶有廚師,一行人自然不用吃客棧提供的飯菜。正當一群人吃着簡單的飯菜,喝着熱乎乎的羊湯時,一盤一盤的美味佳肴被擺上飯桌,香氣四溢勾得人直流口水。

齊青本就對這飯菜不喜,此刻見人家桌面上擺滿了各式美味,當下便扔下筷子,站起來指着一邊朝掌櫃的不滿道:“掌櫃的,怎麽他們和我們的飯菜不一樣!”

掌櫃的是個閱歷廣的,自然不會和一個小丫頭見識。雖這少女穿着一襲紅色,發色烏黑柔順,模樣也嬌俏可人。但女子還是溫柔一點更得人心,掌櫃的在心裏暗自搖了搖頭,又是被慣壞了的。

“這位小姐,這飯菜并不是我店裏提供的,是這幾位客人帶來的廚師用客棧裏的廚房烹煮的。”他的态度溫和,語氣中并無任何不滿。

齊青哼了哼,無奈坐下,看着人家桌子上的美味,眼神中充滿着嫉妒。“二哥,為什麽咱們家沒有廚子啊!”

齊晏抓着筷子的手一頓,長嘆一口氣,一臉的無奈道:“小妹,快點吃飯。”那群人一看便是非富即貴,自家是哪怕再富有,也不過是個同武林人士稍有些聯系的普通商人而已。這出門在外,身邊也不過跟了幾名護衛馬夫,哪能像他們大張旗鼓的。只是小妹一向被嬌慣壞了,哪裏通曉着其中的門道。

索性齊青雖心有不甘,但見齊晏面有難色,咬了咬唇,也并未多言。

女子穿着單薄的衣裙,紅色的衣裙包裹着柔軟的軀體,搖曳生姿,慢慢拖着裙擺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但見那些白衣武者們朝‘她’行禮,看似身份很不一般。

在座的男人們有些上午時并未出現,此刻忽然見到這樣一名絕色佳人出現,不禁有些心猿意馬,心癢難耐。看看那女子纖細的腰肢,高聳的胸脯,不禁直吞口水,眼睛放光。

齊青見到周圍的男人們全部都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名紅衣女子,再看‘她’竟然同自己穿着一模一樣的顏色,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騷狐貍!”她怒道,小巧的臉蛋兒上全是怒意。

佑群自然注意到了她的不滿和怒意,眼裏閃過一絲不屑來。不過是個拈酸吃醋的小姑娘,有家人護着,還真當自己是個什麽東西呢!連一絲多餘的眼神都沒有,他徑直走向一張桌子,坐下後,命令道:“吃飯。”

聽到他一聲令下,中人才拿起碗筷,吃了起來。吃飯間,無人說話,俨然一副井然有序的模樣。

同這邊熱鬧的氣氛相比,那邊則安靜的有些過分了。但他們吃的開心,哪裏去管旁人的眼光。一頓飯吃下來,齊青都被氣炸了。她無數次用視線鄙視對方,奈何人家根本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自己。

齊晏看着她的模樣,暗自搖頭。小妹自己出來,也不知是好是壞,若她真的再這般惹是生非下去,不用大哥提出來,自己也是要把她送回去的。還好那位姑娘是個大方的,不至于和她計較。齊晏去看,這才發現那名‘女子’生的确實美麗,不禁唏噓。生的這般好看,在路上和真是危險啊!

察覺到一縷陌生的視線,佑群掀了掀眼皮懶懶的看了他一眼。

齊晏正偷看人家,卻不曾想被抓了個正着,忙歉意一笑,低下頭去盯着已經空了的湯碗。

佑群皺眉,見他收回視線,便也無趣的繼續用飯。

二樓之上,蕭逸竹看看推開窗看了看天色,看來這雪可得下上整整一日。索性他們雖有心趕往西北,但卻也并不着急。轉身朝床榻走去,嘴角露出一抹溫柔的笑靥。

女子安穩的睡在床榻上,素淡的衾被壓着她尖尖的下颌,一張白皙的小臉睡的粉紅,櫻唇微微嘟起,嬌憨的模樣令人怦然心動。

蕭逸竹自是不忍心去打擾到她的水面的,這些日子來她并沒有休息好,連眼底都染上了淡淡的青黑,讓他心疼不已。但現在已經是午飯的時候了,若不好好吃飯,于身體無益。微嘆一聲,他坐在床邊,輕輕趴在她耳邊低聲呢喃:“安兒,起來吃飯了。”

睡夢中的嬌人兒只覺得耳朵被呵的熱乎乎的,不自在的伸出手去摸了摸耳朵,咕哝出聲:“讓我再睡一會兒嘛!”

顯然,她并未注意到自己竟然不自覺朝着蕭逸竹撒嬌,如同她還是褚安安的那段日子裏。蕭逸竹眼睛一熱,恨不得立刻便狂吻上去。他捏緊拳頭,告誡自己還不是時候。暗自調息,壓下心中泛濫的情潮,才又大聲說:“安兒,起來吃飯了,不然飯菜要涼了。”

這一次,夏侯飛霜皺了皺眉,睜開雙眼,緩緩醒來。初醒的她略帶迷茫,發絲卷翹,看的蕭逸竹不禁笑出聲來。聽到他的笑聲,夏侯飛霜才注意到這房間裏還有旁人。掀開被子,她坐了起來,看着身上壓皺了的衣袍,疑惑道:“這是哪裏?”

“客棧。”蕭逸竹溫柔笑着說,他伸手為她整理了下衣襟,關切道:“先別計較這個了,趕緊過來吃飯吧。”

夏侯飛霜好似并未注意到他的這個動作,打着哈欠,趿拉上鞋子,就朝桌子走去。怪不得她總覺得在睡夢中聞到一股香香的味道,原來是飯香味兒啊!

廚房裏的材料不多,好在馬車上還有準備一切,況且廚師廚藝精湛,倒也折騰出了一桌子美味的飯菜。

盛好一碗湯,蕭逸竹遞到夏侯飛霜面前,溫和道:“喝口湯,暖暖胃。”

夏侯飛霜笑着接過,拿起湯匙抿了一口,贊道:“很好喝。”

聽聞這句話,蕭逸竹很是開心,仿佛那碗湯是他精心烹制的一般。進來兩人間的關系緩和了不少,不再緊繃,看起來就像是關系很好的朋友。當然,這只是夏侯飛霜自己認為,在蕭逸竹心中可并不是如此。他只不過是換了一個方式來寵溺自己的女人而已,但無奈對方似乎遲鈍的很。看來自己心中最完美的人身上還是有很多缺點的,起碼與她的精明頭腦相比,她對于感情之事可是讓人無力的只想嘆氣啊!

不過,蕭逸竹覺得這般也好,他本就打算一點點融入到她的生活中去,倘若有一天發現自己不在她的身邊,悵然若失之間大約是能正視自己的心意的。所以他一點都不着急,他們的時間還很長,感情大可慢慢培養起來。況且他相信,她的心裏也是有他的,只是不敢接受罷了。

感情空白最大的好處便是你可以将那些空白的地方一點點染上自己的顏色,讓她整個世界中充滿着他的存在。

“你在看什麽?”見他光盯着自己,并不吃飯,夏侯飛霜不由問道。

蕭逸竹微微一笑,回道:“只是忽然想笑,覺得很開心而已。”

大約又是時不時哪裏抽風了吧!夏侯飛霜腹诽着,肚子很餓,還是埋頭吃飯吧!

吃過飯後,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夏侯飛霜才好整以暇注意起他們所在的地方來。典型的北方建築,房梁略高,窗子很大,屋子裏甚至還燒着火爐。想到自己醒來時身上裹着的狐裘,她皺了皺眉。她怎麽不記得自己睡着前身上有穿這件,難不成……她看了看掏出一本詩集慢慢讀着的男子,應該是他吧。

起身推開窗子,屋外的風雪讓夏侯飛霜瞪大了雙眼。若無意外,這應該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吧!規模如此之大的降雪,必定會讓邊關遭受不小的打擊。這場雪,于戰争無益啊!

“別站在窗子前,小心受涼。”蕭逸竹一邊數落着,一邊将一件狐裘披在她的肩上。“很美吧!”他說,若不細看呼嘯的北風,這飄雪的景致确實美上幾分。“落雪山莊的雪比這裏的要更加美麗。”

“是很美。”她笑着回答,伸手接住了一片飄飛的雪絮。如棉絮般,厚厚的落在掌心,沒一會兒便因為掌心的溫暖化作了一灘透明的水滴。“你知道嗎?其實我并不喜歡冬天。”因為冬天,總能勾起她那些不好的回憶。

蕭逸竹一怔,下意識問道:“為何?”話音出口,自覺失言,頓時滿臉懊悔。

但夏侯飛霜卻并沒有在意這些,她甚至沒有刻意去注意他的表情,只是淡淡毫無感情的說道:“因為,我是在冬天出生的。是在臘月裏,最冷的時候。”沒人在意的嬰孩,趴在炕上嚎哭着,眼淚已經哭幹了,肚子餓得咕咕直叫。但無論是奶娘還丫鬟通通不在身邊,因為馬上就要到年節了,大家都很忙。甚至她那便宜娘親也抓緊着縫制幾件漂亮的衣衫,好能博得丈夫的一眼好感。

幼年時的每一年的生日都是在孤單和饑餓中渡過的,讓她對冬天嚴寒的天氣尤為不喜。若她只是褚安安就好了,可以享受母親的寵愛,家人們的照顧,還是那個活的無憂無慮的小丫頭。

惆悵的嘆了口氣,她似乎淡忘了很多東西,甚至連那個褚安安的生日已經想不起來了,真是可憐啊!

這聲寂寥的嘆息在蕭逸竹心裏打了個突,他皺着眉,摸着胸口,驀然覺得一種心疼之感湧了上來。她在到底經歷過什麽,為什麽會扮成男裝,成為富甲一方的夏侯公子。褚安安又是什麽人,為什麽在失憶後她會認為自己就是那個人。是不是如果沒有經歷過那些,她也只會是那個單純不谙世事有些調皮卻很膽小的褚安安呢!

在這一瞬間,他的心裏仿佛有無數的話想要去問,但通通堵在喉嚨裏,讓他憋的難受。他怕他真的問出口來,不是她對過去的難過,而是他會因為心疼而難受不已。

壓下心底的疑惑和心疼,蕭逸竹握着她的肩膀,笑着說:“大概是因為冬天雖然有雪景可以賞,但卻很冷吧!還是春夏的時節最好,天是藍的,連花草也是綠色的。當然,連衣服也不用穿的這麽厚。要知道,冬天的襖子可是比夏日的薄衫要貴上很多呢!”

聽他一副心疼的模樣,夏侯飛霜不由低頭捂嘴笑了起來,“原來你也會心疼錢啊!”

“當然。”蕭逸竹一臉理所當然道:“我是男人,要養家,自然要心疼錢了。這錢啊,來之不易,花的總是很快。”

若面前這個人不是蕭逸竹的話,這些話絕對沒有什麽奇怪的,但偏偏他卻是,于是這些話顯得分外滑稽。夏侯飛霜哈哈大笑,似乎好久都沒有這麽開心過了。

鳳眸凝視着她的笑顏,神情中盡是滿足。

飛雪,佳人……這一年的冬天,似乎也沒有這麽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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