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

蕭家公子(一)

清晨,天剛蒙蒙亮,天邊還泛着淺淺的灰。

街道上的店鋪卻早早的就敞開門做生意了,初夏的太陽來得早,空氣也新鮮的很。這大街上所聽得到叫賣聲,便是清早起來大多數人最先聽到的聲音了。安寧,而舒适。

整條街道上都仿佛彌漫着一股濃濃的飯香以及一種混雜在一起無法言語的複雜的味道,令過往的路人不由駐足一會兒,選個看起來味道不錯的,撿一張板凳坐下。

将近這清晨集市快要散去的時候,街道上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不少年輕女子。華美的衣裳,精致的頭飾,細心妝點過的面容更是嬌豔無比。這其中也不有不少成婚的婦人,偷偷的站在巷子口,小心的探着腦袋看去。

賣豆花的老大爺收拾好了自己的手推車,正巧看到這一幕,不由嘆道:“世風日下啊!”

但這個小插曲并沒有被時不時拿出小鏡子整理一下鬓發的女子們注意,她們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街口的位置上。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經大亮,兩旁的店鋪紛紛敞開門打算做生意了。而就在這個時候,迎着初晨的日光,一抹耀目的白忽然出現在了人們的視線中。

女子們激動的握緊雙拳,呼吸急促,一張芙蓉面更是緋紅一片。

那是一名少年,或者倒不是說是一名年輕的男子。他穿着一襲做工精良的白色長袍,外罩了件同色紗衣,微風吹起,衣玦翩飛,簡直是美不勝收。近了,便看到這男子有着一張極為精致的面容,秀美的容顏怕是比一名絕色女子還要美上幾分,他的眉色略淺,細細的斜飛入鬓。一雙晶亮的黑色瞳仁閃動着純粹的光芒,清澈的讓人一眼便看透其中的一切。他的鼻梁秀挺,一雙櫻色的唇顏色略淡。大約是今日的心情極好,他的唇角失蹤噙着一抹微笑,在右頰處竟然有着一枚十分不顯眼的酒窩。

微風拂動着他的長發,白玉釵與幾绺發絲在風中纏綿纏繞着,甚是旖旎。

而當這名男子走過來時,早已經激動的不能自抑的女子們卻紛紛背過身去,假裝做着各自的事,好像并不在意這個人已經來了。

男子徑直穿過一條滿是香風的街道,來到了一家很有名的點心鋪子。

鋪子的老板是名中年男子,大約四十多歲,一臉的笑意,很是和樂。他看見男子進店來,不由微微一笑道:“是蕭公子啊,今個兒還是要桂花糕和綠豆酥嗎?”

被稱作蕭公子的年輕男子點了點頭,複又說道:“再加一些梅花酥。聽說您這兒的蜜餞也是很不錯的,不如也來點兒吧!”

中年男子一笑,說:“咱們這兒的蜜餞可是一絕!”他說着,豎起了大拇指,誇贊道:“連京城裏的鋪子都比不上咱們這兒的,咱這可是從蘇州那兒特意請的師傅。”

蕭公子點了點頭,很是贊同的說:“掌櫃的這裏的點心一向都是很好的。”

得到了這句誇贊,中年男子親自上手,麻利的為年輕男子包好的點心,還附送了一只小竹筒裝着的糖漬梅子。“蕭公子,以後多多照顧咱們的生意啊!”

蕭公子微微一笑,付了銀子,算是應下了。提着幾個紙包,剛一出門,便看到幾張年輕稚嫩的容顏,不禁一愣。随即,開口道:“幾位小姐,若需要點心,可進門選購。”

幾名少女暈乎乎的同年輕男子擦肩而過,買了些點心後,才異口同聲道:“啊啊啊!!!他剛才和我說話了!”

中年男子被震得耳朵發麻,險些将接過來的銀子扔到地上去。直到送走了這群咋咋呼呼的少女們,他才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說:“這年頭,長個好看的模樣,比什麽都強。”他的腦海中不由出現了那張淺笑盈盈的秀美容顏,暗暗說道:果然美啊!若自己再年輕個幾歲,家中無妻兒的話,沒準還真要同那男子來一場斷袖之戀呢!

店中的整理貨架的夥計一低頭正好看到自家掌櫃的詭異的笑容,心底裏毛毛的,忍不住發怵。他們的掌櫃的沒事吧,該不會是昨天被媳婦打傻了吧!誰不知道啊,這掌櫃的家裏有個母老虎。

蕭公子出了點心鋪子,視線在街上掃了一圈兒後,又朝着不遠處的布行走去。買了幾匹布料和針線,揚手招了輛馬車,将東西擱上去後,人又進了菜市場。

若說這麽一個大男人行走在菜市場中委實有些奇怪,但他卻好像十分熟悉一樣,熟門熟路的采買着各種東西。就連賣菜的小販看着他,也樂呵呵的打個招呼。

等到他從菜市場出來,又陸陸續續買了些零散的東西後,這日頭已經升的老高,已經快到了吃中飯的時間了。蕭公子鼻頭上行有幾滴晶瑩的汗珠,但他也顧不上去擦,指揮着車夫就上了馬車。

待馬車駛出這條街後,那些女子們才紛紛回過頭來,一雙雙目光眷戀的盯着馬車離開的方向。

馬車出了城門,起先是條平坦的土路,在經過一片樹林後,道路就有些狹窄,且有些崎岖不明了。“公子,咱們這是去哪兒啊?”

“奇峰。到了山腳,你将我放下就好。”

車夫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忽然想起同行的人有曾載過這名公子的,說他同旁人很是不同,更別提他去的地方了。在這江城住着的百姓,誰不知道這奇峰根本就上不去。遠遠看着山上林木豐沛,但愣是沒有條上山的路。更有傳聞說,這山上可是生活着不少野獸,萬一遇到了就能把人一口咬死。更有人說這山頂上住着神仙,因為曾經有人看到過有人飛着上了這山。人又不是鳥,怎麽可能會飛?除非他是神仙。于是,有了這個合理的解釋,奇峰在多了幾分詭谲的氣息外,又多了幾分神秘的氣質。

不過後來,這山上似乎是住了人,是一名容貌頂美的男子,和傳說中的仙人一個模樣。據說他姓蕭,大家也不敢問他的名字,但卻和善的很,而且出手也大方。

進山的道路開始變得狹小起來,兩旁的樹木高大,郁郁蔥蔥的枝杈相互交疊,為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暗色的陰影。饒是這大白天來到此處,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害怕。車夫揚起馬鞭,讓馬兒跑到更快一些。

大約又走了一刻鐘的時間,馬車忽然停了下來。車夫朝車廂裏說道:“公子,奇峰到了。”

那蕭公子掀起車簾看了一眼,搬着東西下了車。“這是您的車錢。”

小小的銀稞子落入掌心,車夫看了眼地上堆放的貨物不由開口問道:“公子,這麽多的東西您要怎麽搬上去啊?”

蕭公子笑笑,不語。

這車夫自讨了個沒趣,便也沒有多言,登上馬車,掉了個頭就朝回城的方向走了。大約要走到轉彎處,不知一種什麽東西驅使着他回了頭。這一看不要緊,卻是險些将馬車給趕到溝裏去。方才還站那兒站着的白衣公子,這麽一會功夫卻是看不到了人影,隐隐約約在陡峭的岩壁上能看到一抹飄忽的白。車夫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決定回家後得去廟裏拜拜,這未免也太邪性了!

山頂之上有一片碧綠的竹林,翠竹舒展着枝葉,不時有幾只鳥兒在竹葉上蹦來跳去,發出一聲歡快的鳴叫。穿過了竹林,眼前的景象頓時兩人震驚不已,這裏竟然有好一片果林。只是此刻早已不是芳菲時節,春花凋落。想必在春起時,這滿目滿樹的繁花定然是一片難以形容的美妙景象吧!

這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果樹上,已經結了不少的果實,青澀的只消看上一眼,就覺得要酸倒了牙呢!

而在這果林附近,還有一處天然的湖泊,湖中有游魚幾許,讓水面上蕩出了一圈圈波紋。在這湖面上橫跨有一座人工修建的虹橋,在橋的那一頭有一座精致的二層小樓。小樓木質,散發着一種古樸優雅的氣質,屋檐下的鈴铛被風吹動,叮鈴鈴的,動聽極了。

蕭公子腳步輕快,哪怕手裏拿着這麽多的東西,依然不見疲态。在看到小樓後,他的嘴角彎起,連眉宇間都染上了幾分喜悅。

他進門後,将東西一一放好,随即便拿起一旁的剪刀和針線,在門口的小杼子上坐下。看他手下飛快,竟是量都不量,就用剪子将布帛裁成了各種大笑。然後飛針走線,快速的在布片中穿/插起來。他的速度很快,用不了多久,一件水煙色的長袍就縫制好了。

此刻,太陽正散發着灼熱的光芒。蕭公子眼中閃過一絲懊惱,慌忙向廚房裏跑去。只聽到一陣砧板剁肉的聲音,廚房裏緩緩傳來一陣陣香氣。

等到蕭公子再走出屋子裏,手上已經多了一個托盤,裏面是幾碟小菜以及一碗白飯。在吃過飯後,他開始淘米上竈。另一邊也麻利的将一個紙包中的藥材盡數放入到一只藥罐中,在一只小泥爐上熬煮起來。一邊是咕咕冒泡的米粥,一邊則是熱氣騰騰的藥材。沒一會兒,蕭公子白淨的額頭上就多了一滴滴汗珠。

待到粥已經煮好,藥材的火候也到了,他才随意那袖子摸了摸額上的汗水,将它們一一裝好。蕭公子端着托盤徑直上了二樓,推開一間正對着竹林和湖水的房間後,他走了進去。

這屋子裝點的甚為雅致,空氣中還燃燒有淡淡的十分清雅的香氣。繞過一扇素面屏風,後面出現了一張床榻,而這榻上卻分明躺着一名十分年輕的男子。

男子大約二十幾歲的模樣,面上蒼白,眼底微青色,一臉久病的模樣。但他的容貌卻是極為好看的,英挺的眉,高高的鼻梁,一張缺少血色而泛白的薄唇。男子的烏發随意散開,更顯得他有幾分孱弱。

蕭公子将托盤擱在了床邊的一張方幾上,手臂用力将男子的身子攬入懷中,另一只手端起了那只青花小碗。已經吹涼的藥汁送到男子口邊,男子微微啓唇,這藥汁就順着他的喉嚨流了下去。但雖然如此,但還是有一部分留在了他了他嘴邊。蕭逸竹從懷裏取出一塊帕子,十分細心的為他擦幹淨嘴角。

米粥已經高度糊化了,軟爛的同米湯一般,一碗米粥喂下後,蕭公子扶着男子躺下,自己在旁邊看了一陣後,端着托盤走出了屋子。

“咔咔!!”

劈柴刀在竹林中奮力砍伐,沒一會兒一頭汗水的年輕男子就拖着幾只粗大的竹節返回了小樓。竹節被細心的劈成一段一段,穿着粗布衣袍的蕭公子手腳麻利的将竹節迅速的在小樓附近堆砌好。一個時辰後,一間極為有特色的微型竹樓就出現了。拾來的幹草被墊在了一間間分隔好的房間中,他又确定了下小樓的穩固性,這才拍了拍手,收拾好工具後,又拿起了鋤頭。

山頂上的土地為經過開墾,土地堅實,先前被竹枝劃破的手指此刻又流出了血。血線順着鋤頭把子上流下,蕭公子皺了皺眉,在湖邊洗淨後,細細的拿起帕子包了起來,随即又繼續自己的勞作。

當一切都做好後,太陽已經偏西了。蕭公子揉着酸疼的肩膀,踏着疲憊的步子,返回了廚房,吃了點兒中午的剩飯後,就連忙生火熬藥煮熟。

待他将榻上的男子照顧妥當後,自己的兩條胳膊已經酸的拿不起來了。打了個哈欠,連衣服都顧不上去換,随意脫下仍在一邊,就上了榻,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蕭公子穿好衣袍回身看了眼身後的房間,轉身頭也不回的朝山下走去。

今天早上,小販們不由得齊齊擡頭看了看天兒,納悶的看着正走來的白衣公子。按理說,這白衣公子往常都是三天或者七日才會出現在這街上一次,怎麽這次竟是連着兩日出現了。有人忍不住想,要是那些個大姑娘小媳婦們知道她們心念着的蕭公子今天又出現了,估計會想哭的吧!

蕭公子這次的目标依然和每一次的目标一樣明确,他先是去農具行中買了種子以及一些尋常的工具,又來到市場裏,竟是買了幾只雞鴨的幼崽。

這不禁讓人大為吃驚,這蕭公子光看這模樣和穿着就知道非富即貴的。平日裏買些吃食大家也不在意,如今他竟是買了雞鴨,莫不是打算自己養不成?難不成,他的業餘興趣還是農夫?

但蕭公子可并不會因為這些人眼中的疑問,就給他們答案的。他在買齊了這些東西後,天色還早的很。只因我每次買齊後,早已經快到了午飯時間,今日有些早了,竟然有些不習慣。無奈,去茶葉行中買了些茶葉,又招了輛馬車回到了奇峰。

回到山頂上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雞鴨放進了那座微型的小竹樓中。然後,就拿起來了小鏟子,去往了他新開墾的田地。推開栅門,他看着滿園的空地,深吸了口氣,還是挖抗撒種。等到将種子都種下,澆了水,他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這塊田用栅欄圍着,就怕将來出苗後,小雞小鴨要過來禍害。蕭公子看了看湖對岸的空地,想了想,重新拿起了鋤頭。他已經買下了一些麥苗和水稻苗,希望可以種活它們。

小小的秧苗綠油油一片,看着就很是舒服。蕭公子倚在橋頭,唇角始終帶着滿足的笑容。“這算不算是自給自足呢!”他喃喃道,如是說。

接下來的日子很簡單,他每日醒來洗漱完畢吃過早飯後,就是要喂雞喂鴨,順便去看看自己種子發芽了沒,秧苗們還好嗎?當第一片翠綠的葉子鑽出泥土,怯生生的在晨光中展示自己的身姿時,蕭公子激動的大喊大叫,像一個歡樂的孩子一樣。

春雨流走,夏雨也過,他已經吃上了自己種的蔬菜,也吃到了第一枚新鮮的剛下的雞蛋。當秋日到來時,他揮舞着鐮刀,收割下他一年的成果。金光的谷粒在天空中揚起,落下。歡樂的笑聲始終飄蕩在這座幽靜的山頂上,滿足的而幸福的笑。

當冬日即将來臨前,山頂上的果子終于全部成熟了。蕭公子看了一眼後,便拿起幾個簍子,挎上一只籃子,穿着一襲淺灰色的粗布衣袍,攀爬在樹間,一枚枚的摘下這混雜了他心血的果子。

紅彤彤的蘋果香甜極了,但果子實在是多。不過,他已經想到了各種貯存的辦法。

提着滿滿一籃的新鮮水果,他緩緩踏上小樓,忽然一道溫柔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

“安兒,我回來了。”

手指一松,水果散落了一地。但蕭公子像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一樣,他的黑眸中閃動着激動的情緒,倏然大吼一聲,朝那人撲了過去。

“哇!”

這混雜了無數等待和心酸的哭聲,在這一日中,很久很久。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