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默許（18）

賀澄一愣。

賀榮竟然在掙紮。

他是看到許烨在跟別人打架所以着急了嗎？

所以想要沖出來去那群他打都打不過的人中救許烨嗎？

賀澄咬了咬牙，把賀榮的掙紮給壓了下去。

眼看許烨快沒有體力的敗下陣來了，賀澄偏頭倚着小巷的牆，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丢下了書包直接沖了過去一腳踹到了正在跟許烨糾纏的那個人身上。

許烨看着前面的那個人突然向他身邊踉跄了一下，看着突如其來的賀澄有些發愣怔。

“愣什麽？幹啊！”賀澄一聲吼把他給拉了過來神。

兩個人陷入二對六的混戰中。

許烨跟賀澄從來沒有合作打架過，卻出奇的默契，像是結識了多年的朋友一樣。

最後一個沖向許烨的拳頭被賀澄用手拽住，許烨反應過來擡腿一腳揣在那個人的小腹上，最後一個人也被他們兩個人搞定的癱在了地上疼的起不來。

許烨看着倒下的六個人，又看向賀澄笑了笑，什麽都沒說只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賀澄松了口氣，無奈的笑了笑，只好伸手跟他擊了個掌。

“痛快！”許烨偏頭吐了口血水。

許烨眉目和嘴角都有血，衣服上也有幾個腳印，他低着頭認認真真的拍下自己寶貝棉服上的那幾個髒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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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澄伸手替他拍了一下他後面的腳印，聲音不像以前那樣低沉，竟然還帶着一絲歡愉：“牛皮沖天的烨哥兒，你又欠我一次。”

“知道了，多謝。”許烨回過頭對着賀澄笑的燦爛。

他的眼中有些疲憊，但是星星卻很明亮。

不知道怎麽今天的許烨有些特別。

他一笑竟然引得他也想跟着他一起笑。

賀澄偏頭不去看他，心跳卻快了起來。

是剛才打架累了嗎？

賀澄不知道。

雙手覺得冷，賀澄手放進衣兜裏，摸到了兩根煙跟一個打火機。

突然有些茫然。

他剛才怎麽找那幾個人要了兩根煙？

賀澄是那種會吸煙卻沒有煙瘾的人。

從衣兜裏掏出那兩根煙，肩膀碰了碰身邊的許烨，遞給了他。

許烨勾了勾嘴角，接過了那根煙：“沒想到學霸除了打架在行還吸煙啊？”

“你不會吸就還給我。”賀澄伸手擋住風，打開了打火機，火苗跳躍了一下，滅了，只留下了一個忽明忽暗的火星子。

點燃了的煙在幹冷的冬天帶着一丁點的溫度頑強的燃燒着，湧起一陣煙霧。

從賀澄鼻尖噴灑出來的那陣煙霧迷了他的眼，看着身邊的許烨跟疼的倒在地上疼的起不來的六個人，突然很像就這麽的釋放自己本身的戾氣下去。

想一直這麽的放肆，不顧後果。

“兄弟，借個火。”許烨突然把那根煙叼在嘴邊，雙手扶着賀澄的雙肩，偏頭湊過去。

許烨微微擡頭，煙觸碰到賀澄那根煙明亮的火星，他與他四目相對，隔着濃濃的煙霧，今天的賀澄很撩人。

狹長的桃花眼透露出涼薄之氣，卻又因為煙霧而有些柔情。

許烨突然覺得薄唇上的那根煙很礙事，想偏頭吐掉，也想伸手摘下賀澄嘴裏叼着的那根煙。

許烨心裏一驚，喉嚨一緊，與賀澄拉開了距離。

剛才腦子裏怎麽閃過了一起想要撕咬賀澄嘴唇的想法？

賀澄的心跳如擂鼓，撲通撲通的，慌張止于心卻不表于情。

“我怎麽覺得你今天特別帥氣。”許烨手指間夾住那根煙，從口中吐出一口煙，倚着牆看着身邊的賀澄道。

賀澄輕笑一聲：“我明明什麽時候都很帥氣好不好？”

“切，自戀！”許烨笑了笑。

“來，改名叫賀烨吧。”賀澄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許烨偏頭看着他，突然湊近在他面前：“你怎麽确定我今天一定輸？”

“你體力快被消耗完了，不輸才怪。”

許烨忍不住，伸手捏住賀澄的臉，使他的嘴一嘟，嘴裏快要燃完的煙蒂落在了地上，明亮了一下，滅了。

“你們這裏有冠夫姓嗎？”許烨問他。

賀澄的眼中映出他的眉眼，被許烨這麽放肆的捏着臉，賀澄第一次懶得反抗，只是任他嘴裏叼着根煙捏着自己的臉。

“那是什麽？”

“女方嫁到男方家裏後成為合法夫妻，女方是要在自己原本的姓名前加上男方的姓氏。”

“這不是南方那邊的習俗？”

許烨笑了笑：“對啊，我們那以前也有冠夫姓。”

哦，那等于說現在沒有冠夫姓這一說了呗。

“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麽？”賀澄聲音模糊的問他。

許烨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自己的倒影，心跳漏了半拍。

“總有一天，你會跟我姓。”

許烨這句話說的深情，眉眼間挑逗滿滿，好似個渣男。

賀澄望着他，嘴角揚起了一抹笑，伸手溫柔的拂去了他捏着自己臉的那只手：“那你做夢吧，夢裏啥都有。”

賀澄活動了一下脖子，直接無視幾個還疼的起不來的幾個人，走到小巷邊拾起賀榮的書包。

許烨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撚滅了，快步跟過去拿過賀澄手中的書包，伸手攔了輛正好過來的出租車。

“師傅，去醫院。”許烨說着，一把扯過賀澄的胳膊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把他塞進了出租車後座，随後自己坐進去堵了他出去的口。

“你幹嘛？”

賀澄愣愣的坐在車上問他。

“我受傷了啊，要去醫院的！”

許烨指了指自己的臉，把賀榮的書包抱在懷裏。

賀澄白了他一眼：“就這？自己處理就ok了還跑醫院。”

“我特殊你不知道啊？”許烨跟他對視，“我一個月一去醫院體檢的，正好快要到體檢的日子了，提前去吧。”

“那你拉我幹嘛？”

“你陪我。”許烨耍賴般的說道，甚至還有些理直氣壯，“我路癡，怕迷路回不了家。”

“靠，你不會打出租用導航問路人？”

“我有社交恐懼症。”許烨無賴。

“你！”賀澄瞪着他，擡手狠狠地錘了他胳膊一拳，“媽的，這是我欠你的？早知道不去看你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