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嗷嗷嗷嗷嗷
但是既然已經被看到了,跑也沒用不是,看着自己附近的水都染上點點的墨跡,午藍很有些頹然,現在自己身上定是一塊黑一塊藍的,本來她母後上的顏色平時沾了水也沒什麽事,但這麽被扔進河裏泡,在好的顏料也會掉罷,再者,誰能想到,會有人把她扔進水裏?!
想到這,午藍擡眸,淡漠的視線直直看向絲青,她沒修為,絲青自是不懼她,只挑高了細眉,道:“藍色的?還真真兒的少見呢!”
一旁觀看良久的白亦也饒有興味的插了一句:“的确,倒不曾想,我族裏第一醜狐,原也本該是個美名在外的公主。”
絲青黑了臉,倒也不敢反駁他。
“二哥,五姐姐怎麽還不上來?需不需要我們去幫她一把?”七夕滿臉興奮,就差沒沖進溪裏打量午藍了,不過話音剛落,午藍的視線看過來,七夕便莫名的感到一種來源于骨子裏的威懾,不由有些發憷,知道她惱自己剛才的幫忙,以為是自己故意和絲青串通好的,但苦于無法解釋,便悻悻的住了口。
午藍掃了那幾人一眼,慢慢在溪水中轉過身,随着水流沖過身體,上面着的顏色一點點被沖刷幹淨,等到上岸的時候,已是一身深秋天空般的湛藍。
走過去,低頭将淹個半死的烏鴉叼起來,可沒成想擡頭的時候,卻見母親一雙焦急的眸子剛好掃過來。
跟在蘇眉身後的時候,午藍心中忐忑。
——母後不會打罵她吧?!
可蘇眉并未教訓她,蘇眉只是讓她把烏鴉放下,告訴她烏鴉的傷勢沒什麽大礙,只是修為被打散了,然後把她送出了狐貍谷,午藍雖不知為何,但蘇眉顯然很是焦急,所以她便順從的離開了這個從小長大的地方。
她母親離開的時候說了一句話。
——記住,從今以後你在不是午藍,不是我的女兒,也不是狐族的五公主,記住,你從此以後誰都不是!
那般嚴厲的語氣,吓得午藍一個勁點頭。
而此後,她當真再也不是午藍。
蘇眉見她如此,依舊溫柔的笑了笑,在午藍低了頭偷偷擦去眼淚的瞬間,迅速轉頭甩去眼淚。
然後她将一塊青色的石頭挂在狐貍的脖子上,細細的線有些緊,放到午藍的皮毛裏,瞬間被毛發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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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藍兒。”
她說走吧,藍兒。
然後狐貍看着蘇眉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此處。
這句話,狐貍一直記得,其實這一天裏的話,狐貍都記得牢牢的。
***
狐貍很有幾分茫然的走着,這裏是一個山谷,開着滿山的桃花和一種墨色枝幹白色花朵的花樹。
狐貍時常想,是不是因為她的毛
色真的很讓人讨厭,所以便連她的母親都選擇抛棄她?!
可若是僅僅如此已經讓人讨厭的話,那麽她是不是應該慶幸,她沒有說她身上還有更奇怪的事!
比如近日來,她總能在睡夢中夢見一女子,一身紅衣躺在岩石上微笑,美得不可思議。
比如近日來,她總是夢見一片血腥的屠殺,一聲震耳欲聾的龍吟。
這是不是都是會讓人讨厭她的事?!
狐貍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藍色,她身上蘇眉着的色已經褪盡,于是狐貍厭惡的甩了甩頭。
******
遇見青琉的時候,狐貍正在水坑裏打滾...
狐貍雖是感覺到有人靠近,此時卻不想理會,依舊氣憤的滾着,目的是不想看見自己藍色的皮毛。
那欠揍的見泥坑裏的東西對自己不予理會,估計是從未受過如此待遇,于是狐貍聽見向自己走近的聲音傳來,似是這人想看清泥坑裏的是什麽東西。
因為彼時污泥裏的球體已經看不出本來模樣,還算柔順的毛發變成一縷一縷的淌着黑水的尖狀物,瘦巴巴的,四只小細腿在已經被攪成泥坑的水坑裏胡亂踢騰着,模樣很是搞笑。
而狐貍顯然沒意識到自己正在被嘲笑,依舊專注的發洩自己的郁卒——
倏地,身體不受控制的從污泥中飛了出來,接着被扔到不遠處的一條溪流裏,狐貍撲騰着鑽了出來,正看見那欠揍的家夥好整以暇的渡着步子走過來,然後在看清她時身形驟僵。
于是狐貍苦笑,她的毛色真的有這麽醜?!!!
那是一只鳥,準确的說是一只白色的沒見過的鳥。
看清這東西後,狐貍瞪他,呲牙,狠聲說道,“破鳥,在敢打攪我,我就吃了你!”
而且狐貍正好有些餓,于是,她覺得這只鳥很好看。
白色的身體,長長的翎羽随風飄舞,頭上還有一縷彩色冠羽,青色的眸子亮晶晶的,只是此時眯起來,有那麽點寒意。
狐貍把這寒意忽略,只在心中高興的思索:這鳥長的好大!幾乎有五個烏鴉加起來那麽大,絕對是可以吃飽的!
她這邊正自高興起來,那邊的被稱作破鳥的卻黑了臉。
就見那鳥手一擡。
額..翅膀一擡,然後一道光閃過,鳥沒了,原地出現了個好看的沒邊的男子,眯着一雙帶點慵懶神情的眼睛,眼睫極長,因着膚色偏白,所以顯得唇色嫣紅,嘴角似笑非笑的揚起,一身白衣,墨色長發缱绻的蔓繞在身後,讓狐貍這算是看多美男的人也不由有點呆怔。
青夏正呆怔之際,就聽那男子開口了。
“雜草狐貍,你說誰是鳥?恩?”
“...”雜草...
狐貍有些
忿忿,卻不知怎的,沒敢開口反駁,這可是歷了劫的妖鳥啊..
“你要吃誰?”
“...”
“呵呵..”很柔和的聲音,面上也一瞬間泛起笑意。
“...你是誰?”狐貍開口,明知故問。
“你剛才要吃的鳥啊~”
然後狐貍面上幾乎是一瞬間,便堆起了笑意。
“你聽錯了,真的!”
可男子對于她的谄媚不予理會。
“我說雜草,你确定你能吃得了我?”
狐貍看着男子戲虐的眼神,忽然有種不純潔的錯覺...
仔細思索着‘吃’這個純潔神聖的字還有沒有別的意思,驀地想起,似乎烏鴉給過的小本兒裏有一種吃,不純潔...
然後狐貍就見那人居然向她走了過來,頓時,她警惕的望着男子,那眼神幾乎是有一種拼命的意味,心裏卻越發警惕的想:難道不僅他說的吃不純潔,他還要像小本裏寫的女人說的那樣,連獸都不放過?
然後她盤算着待會等他走近就咬他幾口。
然而男子走近之後,只是緩緩的小心翼翼的朝午藍伸出了手。
有一瞬間,狐貍似乎從男子有些小心翼翼的動作中看見了溫柔。
實則,當多年以後此招數被頻繁使用時,她方了解,那并非溫柔,那就是這個奸詐的人将要做奸詐事之前的假象!
——偏偏她當年上了無數次的當。。。
而彼時,清晨薄霧,忽的被頭上的一片陰影擋住了陽光,還小小的狐貍微微眯起了眼睛,有些不适應,男子緩緩的低頭,伸手撫摸,很輕很溫柔的撫摸。
溫柔的,午藍一直孤寂的心狠狠的顫動了下。
接着...
“嗷嗷嗷嗷!!!”狐貍炸毛的聲音響徹山谷,餘音不絕,繞桃林三日。
桃花灼灼,炸毛的狐貍邊上是個白衣的男子,看着狐貍,眼底有一絲絲揶揄滲出。
狐貍氣急敗壞的瞪着黑豆似的眼睛看着他,他方才揪着她的毛,語聲喟嘆:“真的有藍色的狐啊...如果變成人身的話,應該勉強能吃。”
這話真是越想越——
猥瑣...
結果,在狐貍的暴躁中,猥瑣鳥伸出修長好看的手指一點——
狐貍便被一只鳥綁了回去...
******
“都幾百年過去了,怎麽還不能化形?”青琉剛從谷外回來,望着前方趴在樹下的藍狐貍,目光柔和,随口問身旁的梅清。
梅清瞥了青夏一眼,只道:“族中人日日督促她修煉,她也頗為努力,只是不知為何,就是化不了形,按常理,她的靈力進步神速,早就應該是可以化形的了。”
“嗯,我知
道了,你退下吧!”青琉說着便向青夏走去。
梅清靜靜的退下,離開之前,看了一眼在樹下淺眠的狐貍,神色并無波動。
青夏睜眼,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又轉過頭打算繼續睡自己的,對青琉不予理睬。
仿佛習慣了,青琉只是輕輕的靠在樹身上,閉目小憩。
木筆花樹下,一只藍狐慵懶的趴在地上,樹蔭遮了陽光,全身都在陰影裏,睡得惬意,身旁是一襲白衣的男子,全身包括臉頰,都是一半在樹蔭裏一半在陽光裏,長睫如蝶翼般被風微微拂動,潑墨一般的柔順發絲不時被輕柔的托起,散落在衣襟上,一人一狐樹下乘涼,場景熟悉的谷中人天天都可以看見,卻仍是時時不小心的被引去視線。
青琉,便是那只把狐貍從泥坑裏揪出來的猥瑣鳥,也是五族之一‘漓族’的族長。
青夏。
這名字是青琉取的,那時她剛到這裏,青琉問她的名字,她想了想,最後搖搖頭。
青琉便挑眉:“你沒有名字?”
狐貍瞥他:“沒有。”
然後青琉在原地思索,良久,笑的極其豔麗,說:“你一身草,正适合春字,不如叫青春?”
青夏眯了眯眼,呲牙。
最後,在青夏的狠狠盯着他,發出脅迫的呼嚕聲中,青琉笑得明媚,他說:“叫青夏如何?”
青夏覺得挺好,又不好明說,最後,倨傲的甩了甩頭,閉眼睡覺,幸得青琉看出她那點小心思,從此以後,琉漓谷中的人便都叫她青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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