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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飛拿着調查的案件資料走進市刑警隊。上次那個美女提供的信息果然沒錯。經過一番取證調查,在死者體內檢測出迷藥成分,還發現了死者身上差點被車禍傷掩蓋的毆打傷,而死者的一張銀行卡前兩天還被大額轉賬,收款人是一個體經營戶。據這個個體經營戶交代,那筆錢是張某還他的借債,而張某就是死者合租好友于某的男朋友。将張某于某抓獲後,兩人剛開始拒不認罪,說那筆錢是死者生前自願借給他們的。經過十多個小時的審訊,于某交代了案件經過,說一切都是張某策劃實施的,她也是被逼的。但是據張某的供詞,一切都是于某策劃安排的。最後在警方的高壓審訊下,于某承認一切都是她策劃安排,讓張某幫她一起實施的。張某因為賭博欠下高利貸,她于是打起了小有存款的合租好友的主意,她以前聽死者說起過她有一筆存款,想自己開店。那天晚上她讓死者喝了摻雜有迷藥的飲料,再讓男友張某假扮成入室搶劫的劫匪搶劫,逼死者說出了銀行卡密碼。在作案過程中,死者無意中認出了劫匪就是張某,還乘機逃了出去,于是他們在後面追趕,沒想到死者沖出路口時發生了車禍。而那個收款的個體經營戶實際是放高利貸的。

經過幾天的努力,他們不僅把這件案子成功破獲,還順便端掉了一個高利貸團夥。左飛信心滿滿,走路腳下生風,覺得這次可以在偶像面前好好表現一番了。可是等他把案件大概情況彙報完後,易尋只是随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讓他去幹一件很奇怪的事——調查提供線索的葉可妡。左飛腦子轉不過來,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在原地呆愣了幾秒後,在易尋銳利的注視下他趕緊領命走了。回到區分局,他還是沒想明白為什麽要調查葉可妡,但是交代了的事就得辦。他把葉可妡的家庭、工作情況做了一番詳細的調查,結果什麽也沒有。葉可妡的資料可以說相當幹淨清晰,一目了然,沒有一點讓人産生懷疑的地方,就是一個平常的普通人。易尋到底是要他查什麽呢?到底是自己哪裏有遺漏?左飛調查完後還是不明白,他懷着忐忑的心把葉可妡的資料給易尋。他等着易尋罵他,說他什麽有用的也沒查到,可是易尋又只回了個好,然後就沒下文了。這讓左飛更加摸不着頭腦了。于是他認為像易尋這樣的天才的想法不是一般人能揣測的。

左飛走後,易尋靠在椅背上翻看葉可妡的資料,沉思了好一會。一切正常普通,并沒有什麽特別的,看來表面的調查并不能查出什麽。他又回想起在派出所聽到的她的話,于是放下資料,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往外走。

終于下班了,葉可妡伸個懶腰,正要關電腦,旁邊的韋靜就已經在催促她了。每次下班她都是最積極的。葉可妡好笑地關了電腦,拿上包,和她一起擠進下班高峰擁擠的電梯裏。到達一樓出了電梯後韋靜忍不住抱怨:“擠死了,每次電梯都這麽多人。一個個懶的,才幾層樓就都坐電梯。”

葉可妡怼她:“你自己不是也坐電梯嘛,還說別人。”

韋靜不服氣道:“就你話多,瞎說什麽大實話。”

她們一起走到路口後分手。葉可妡朝自己坐車的公交站臺走去,走了兩步她突然聽見有人叫葉小姐。她餘光掃了一眼聲音的方向,邊走邊想:這麽巧,竟然有人和我的姓一樣,差點以為是在叫自己,幸好沒轉過頭去答應,要不然就糗大了。

“葉小姐。”聲音又響起來,說話的人還朝她走了兩步。

葉可妡停下來看向他,又看了下身側,沒有其他人,于是不确定地問:“你是在叫我?”

那人好笑地答:“是。”

“你是誰?”葉可妡看着眼前這個氣質幹淨的帥哥警覺起來。她可不認識他,為什麽突然把她叫住,還知道自己姓什麽。

易尋掏出證件,說:“你好,我是刑警隊的。我叫易尋。有些事想找你了解下,能占用你幾分鐘嗎?”

葉可妡聽他說是警察,立馬緊張起來。警察怎麽直接找過來了,難道上次去報警說錯話,引起他們的懷疑了?她努力回想自己到底是哪句話說錯了,一時心虛,不敢直視易尋的眼睛。“你好。”

“我們邊走邊說吧?”

葉可妡點下頭:“好。”

“葉小姐不好奇我為什麽找你?”

經他提醒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應該表現得驚訝點,趕緊補充道:“你找我有什麽事?”

“葉小姐是在前面那個公交站坐車嗎?”

“是。”

“是住在花朗小區?”

“是。”葉可妡順口就答道。回答完又覺得不對,他怎麽知道自己住哪裏?不過想想也對,自己上次去報警填過個人信息的,而且他是警察,想查自然都查得到。她把頭埋得更低,擔心這個警察已經查出了更多信息。

“花朗小區不錯,雖然是個老小區,但是裏面的綠化和周圍的環境都挺可以的。小區附近有一家老字號甜品店,味道不錯。”

“是啊。”

“那家老字號甜品店開了很多分店,每家店都有不同的招牌甜點。平場那邊就有一家,葉小姐去吃過嗎?”

“沒有。”

“葉小姐有朋友住在平場嗎?”

“啊?沒有啊!”這警察問的都是些什麽問題,怎麽說到平場了,這找話題找得也太遠了吧。

“那葉小姐為什麽會在深夜出現在平場?”易尋聲音突然變得嚴厲。

“啊?”葉可妡擡頭不解地看向易尋,只見他眼神透着淩厲,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葉小姐前幾天去報案,說四月十二日深夜看見受害者和嫌疑人從樓道裏沖出。葉小姐為何會在深夜出現在那裏?”易尋看着葉可妡的表情由驚愕轉變為驚慌,等着她的回答。

葉可妡一陣心慌,趕緊避開他的目光看向路面。她只注意到出事故的那條道路的名字,并沒注意那一片就叫平場。“我,我正巧路過那邊。”

“深夜一點多從那條巷子裏路過嗎?不知道葉小姐那麽晚了是在那邊因為什麽事路過?”

“就是一點私事。”

“不方便透露?”易尋頓了會繼續說,“可是他們沖出的那個樓梯口所在的巷子是條死巷子,你又是怎麽路過的?”

葉可妡頭皮一陣發麻,瞬間就懵了,不知道該說什麽。“我可能記錯了,是外面的那條直通馬路的大路,不是那條小巷子。”

“這樣啊,可是我調查了那條大路上的監控錄像,并沒有看見葉小姐的身影。”易尋繼續緊逼。

“可能,可能是當時站在一個死角,監控沒有拍到吧。”

“深夜路過,不走寬敞明亮的路中間,卻走在連監控都拍不到的死角,葉小姐真是膽大。”

“還好還好。”葉可妡勉強扯了扯嘴角。她知道自己全是瞎說,但也管不了了,大不了像小時候一樣耍賴。

“葉小姐能否告訴我是站在大路上的哪個死角,監控拍不到,又正好能看見小巷子裏的情況?”

葉可妡暗自嘆氣,手心都冒出了汗。這個警察怎麽這麽難對付,問得也太細了。“記不清了。”

易尋點點頭,也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葉小姐當時報案的時候是說被害者看起來有點神志不清。”

葉可妡小心地“嗯”一聲。

“不知道在光線昏暗,又隔了一定距離的夜晚,葉小姐是怎麽看出她神志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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