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節
人顯得十分冷清,他握着話筒站在人群中心,似乎吸收了所有的光線。
“寄沒有地址的信,這樣的情緒,有種距離。”他輕輕開口,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朝他看去,包括許秋眠。
“你放着誰的歌曲,是怎樣的心情,能不能說給我聽,雨下得好安靜,是不是你在偷偷哭泣。”
許秋眠擡頭望着陳劭,突然覺得這樣的陳劭好陌生,和成天屁颠屁颠糾纏她的陳劭好像不是一個人。
身旁有女生在竊竊私語說陳劭好帥,氣質好好,唱歌好好聽。
許秋眠聽到,心裏莫名泛起酸楚。
“我可以,陪你去看星星。”唱到這句的時候,陳劭直直看向許秋眠,目光含情,嘴角泛起微微笑意,“不用再多說明,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許秋眠奇跡般的沒有避開陳劭的目光,她回視過去,兩人目光相接,電流經過心髒,流向五髒六腑,流遍全身。
喜歡,原來不是乍見心動,而是渾身血液沸騰,細胞叫嚣,讓你去靠近她。
許秋眠,我可以陪你去看星星,不用再多說明,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陳劭放下話筒,滿場熱烈掌聲歡呼起哄,而他平靜地回到她身邊。
直到下一個人上去唱歌,大家注意力轉移,許秋眠才靠到陳劭身邊,小聲地對他說:“唱得不錯嘛!”
被許秋眠誇,陳劭很高興,笑說:“你喜歡就好。”
許秋眠撇撇嘴,轉過頭去,繼續當一個沒有感情的鼓掌工具人。
唱歌唱到九點多,小巴士師傅來接大家回學校,一天的班級聚會到此結束。
陳劭把許秋眠送到女生宿舍門口,臨別前他問她:“小秋,明天想喝什麽湯?”
許秋眠突然想起,前幾天文娟跟她提過,下周校裏要來人檢查宿舍的違規電器,據說一旦查到直接開除。
“你別做了。”許秋眠說。
陳劭如喪考妣,許秋眠果然還是喝膩他熬的湯了嗎?他明明有絞盡腦汁,換着花樣做啊。
“下周學校有人下來檢查宿舍,要是被查出違規電器,後果很嚴重。”許秋眠解釋道。
陳劭長松一口氣,“那我暫時先不做湯了。”
“你的鍋碗瓢盆也藏好,千萬不要被發現了。”許秋眠強調。
“嗯,我知道了,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睡覺。”陳劭說。
許秋眠轉身往宿舍走,才走幾步路,陳劭突然叫住她,“許秋眠。”
她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陳劭嘴角咧開,笑着說:“晚安!”
許秋眠望着他,淡淡回應:“晚安。”
牽手
一場寒風過境,短短幾天時間,陳劭便從輕薄的大衣換成厚實的羽絨服。
嚴冬悄然而至,南方姑娘許秋眠顯然沒有做好準備應對,感冒來得猝不及防。
陳劭捧着熱奶茶坐在角落,桌子上的作業打開着,半響都沒有翻到下一頁。
在許秋眠連續打了五個噴嚏之後,陳劭終于忍不住起身,他走到許秋眠身後,“回去休息吧。”
“店裏不能沒人,等王文彬過來,我就走。”許秋眠的聲音有重重的鼻音。
“你去休息,我幫你看店。”陳劭拉住許秋眠,把她拉到自己的座位上,按着她坐下。
“你行嗎?”許秋眠懷疑地問。
陳劭不答,徑直走向前臺。正午過半,客人稀少,沒過多久王文彬就來接班了。
王文彬看到陳劭站在臺前,好奇地問:“你怎麽在這?”
雖然陳劭天天出現在奶茶店,但他還不至于取代許秋眠,成為奶茶店的兼職小工。
“小秋病了,我替她會兒。”陳劭言語故作親密,王文彬笑笑沒有說話。
“對了,這幾天小秋要休息,不會來店裏。”陳劭說。
王文彬點點頭:“我會轉告老板的。”
“謝謝。”陳劭禮貌地說。
送許秋眠回宿舍後,陳劭又在翻箱倒櫃,把藏起來的那堆廚具倒騰出來。
他想給許秋眠煮個姜湯去去寒氣。他按着網上的食譜把姜切好,放進沸騰的水裏,小火熬煮。
熬了半個小時後,将滾燙的姜湯倒入保溫壺,東西都沒有收拾,急急忙忙給許秋眠送去。
陳劭提着保溫壺,站在女生宿舍門口給許秋眠發消息。沒一會,穿着粉白兔子棉睡衣的許秋眠,拖着沉重的步伐,從宿舍慢悠悠地出來。
生病的許秋眠臉色蒼白,整個人蔫蔫的,沒有什麽血色。
“怎麽了?”許秋眠問。
陳劭忍不住上手摸摸她背後的長耳朵帽子,軟綿綿的,像極生病的許秋眠。
“我給你煮了點姜湯,你拿回去馬上趁熱喝。”陳劭把保溫壺給許秋眠。
許秋眠皺眉:“不是讓你這段時間別整這些嗎?”
陳劭瞬間委屈,許秋眠兇他。
“被發現了怎麽辦?”許秋眠雙手抱着保溫壺。
原來許秋眠是擔心他被查到使用違規電器,她是在關心他,陳劭的悲傷就此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心頭絲絲甜蜜。
“應該不會這麽倒黴。”陳劭心存僥幸地說。
許秋眠卻仍然擔憂。
事實證明許秋眠的擔憂是正确的。陳劭回到宿舍,來不及收的鍋碗瓢盆已經被檢查老師一掃而空。
完了,他不會被開除吧,陳劭心想。
“陳劭,輔導員叫你去辦公室。”王飛利愁着臉說。
氣氛低沉下來,夏風拍拍陳劭的肩,安慰道:“沒事,這次突擊檢查,還有人被查到使用小冰箱,功率比你的鍋大多了。”
“法不責衆,這麽多人呢,院裏不至于把大家都開除。”
陳劭懊悔極了,他應該用完藏一下的。
熱滾滾的姜湯一打開,霧氣往外沖,許秋眠捧着姜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貌似真的奏效,許秋眠覺得自己暖了起來。
文娟從外面回來,推開門帶來一陣寒氣。
“小秋,陳劭那邊什麽情況呀?”文娟邊脫鞋邊問。
許秋眠一頭霧水,文娟走到她身邊,“群裏都在說陳劭被查到使用違規電器了。”
手一抖,盛着熱湯的保溫壺蓋落地,湯汁灑到地上,濺在許秋眠白色的雪地靴上,她唯有的一雙冬天的鞋就這樣毀了。
“他人呢?”許秋眠擡起頭,兩只眼睛寫滿焦急。
“好像被輔導員叫去辦公室了。”文娟說。
許秋眠立即從宿舍沖了出去,連鞋都沒有換,穿着雙不好奔跑的拖鞋疾步往輔導員辦公室走。
這事跟她脫不了幹系,一直以來,心知肚明,陳劭都是為了她在忙前忙後。
她心裏只有一個想法,她不能讓陳劭獨自面對,就算要接受處罰,她也不能蒙上眼睛和耳朵,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趕到輔導員辦公室門口時,正好一群人垂頭喪氣地從裏面走出來。
那麽多人,許秋眠一眼就看到了陳劭。
陳劭見到許秋眠來很意外。他走到她面前,輕輕地喊她:“小秋。”
許秋眠蹙着眉,一臉愁容地注視着他。
陳劭用手壓壓她的頭,柔聲說:“沒事,別擔心。”
許秋眠的心裏防線被裂開一個很大的口子,陳劭不經意地從中滋溜而入。
“陳劭,值得嗎?”許秋眠沒有發現自己聲音哽咽。
人散去之後,過道很安靜,只有許秋眠和陳劭兩人,許秋眠的這個問題,陳劭從來沒有思考過,他不知道怎麽回答。
他想了很久,才說:“很多事不需要值得。”
尤其是喜歡許秋眠這件事,值得喜歡,不值得也喜歡。他喜歡一個人,不憑得失。
“就算看不到未來,你也想和我在一起?”許秋眠問。
陳劭的大腦自動過濾掉前半句,他只聽進去後半句許秋眠問他,要不要和她在一起。
他毫不猶豫地點頭。
許秋眠走近一步,環住陳劭的腰,頭貼在他胸口的位置,她清晰地聽到他重重的心跳聲。
砰,砰,砰,她閉着眼感受他心跳的節奏,她終于決定放棄思慮未來,她要活在當下,活在鮮活跳動着的現在。
陳劭讀懂許秋眠的意思,他回抱住她,兩人深深相擁。
他終于得償所願,他感激上天,一定是他許的願奏效了。
他和許秋眠在一起了,以後許秋眠就是他的女朋友,陳劭內心狂喜。
輔導員從辦公室走出來,剛好看到兩人抱在一起,嚴聲責斥道:“兩位同學,注意場合!”
許秋眠害羞地從陳劭懷裏鑽出來,“對不起,老師。”
陳劭笑着附和:“對不起。”
見他們認錯态度良好,輔導員沒有再說什麽,只是臨走前不忘提醒:“陳劭,檢讨書趕緊寫,明天交過來。”
陳劭心情很好地點頭:“好的,老師。”
輔導員離開後,許秋眠問:“只是寫檢讨嗎?”
“可能會記個小過,但沒事,不會影響畢業。”陳劭說。
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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