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節

陳劭,這是宿舍門口。”許秋眠提醒道。

“你再親我一下,我就回去睡覺。”陳劭靠在許秋眠耳旁,小聲地說。

許秋眠無奈地張望四周,見沒人,準備快速的在陳劭右臉頰啾咪一下。

沒想到陳劭心有靈犀般轉頭,兩人嘴唇輕輕碰到一起。

陳劭覺得自己今晚恐怕要徹夜不眠。他已經被許秋眠再三蓋章,他是她的人,任天塌下來,都不能抵賴。

深夜,陳劭躺在床上,果然翻來覆去睡不着,一閉上眼,腦海裏全是許秋眠。

他越來越喜歡許秋眠,許秋眠給他一點甜頭,他就能高興一整天,今天的這場大雪,他可能要記一輩子。

直到蒼老成樹根,腐化為泥土,他才能忘記這場雪,忘記在大雪裏許秋眠第一次親吻他。

甜蜜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沒多久就到了許秋眠回家的日子。

回家前一天,陳劭陪着許秋眠在臨州的大街小巷逛來逛去,購買帶回家的特産。

因為半年沒回家,許秋眠很興奮,看到什麽新鮮玩意都想往家裏帶,但苦于錢包癟癟,只能糾結地做出選擇。

而陳劭因為舍不得許秋眠,心情很是低落,一言不發地跟在她身後,默默消化自己的難受。

不知不覺,許秋眠已經買了一大堆東西,兩個人手上都挂着滿滿的袋子。

“小秋,這麽多東西,你拿的回去嗎?”陳劭擔憂地問。

“東西多是多,但都不重,到時候我拎一些,皮箱裏再放一些,應該能搞定。”許秋眠答。

“要不我送你回去?”陳劭問。

許秋眠想都不想,一口拒絕,“不用了。”

陳劭心裏酸楚,但他不敢多說什麽,怕惹許秋眠不高興。

臨行當天,陳劭把許秋眠送到火車站門口。

許秋眠要坐五六個小時的火車才能到家,陳劭怕她在車上無聊,給她買了很多小零食。許秋眠嫌重,讓他拿回去,陳劭不肯,許秋眠沒有辦法只好帶着。

正值春運,火車站門口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許秋眠望了一眼排着長龍的進站口,對陳劭說:“我進站了,你快回去吧。”

天氣很冷,兩人站在室外,鼻尖被凍得通紅。陳劭拿起許秋眠垂下的圍巾,繞着她的頭又裹了一圈,把她的小臉裹在白色溫暖的圍巾中。

“小秋,你會想我的吧?”陳劭不确定地問。

許秋眠點點頭說:“寒假又沒多久,一下子就回來了。”

“二十八天呢……”

有生之年,陳劭第一次覺得假期太長,二十八天,漫長得像二十八年一樣。

許秋眠隔着手套,摸了摸陳劭的臉,淡淡地安慰:“沒事啊,我很快就回來了。”

陳劭看着她苦笑。他把行李箱推給她,他突然好羨慕許秋眠的行李,可以跟着她回家。

許秋眠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提着陳劭給她買的零食,肩膀上還背了一個鼓鼓的書包。

陳劭追随着許秋眠的背影,心疼極了,許秋眠那麽瘦,怎麽能拿那麽多東西。

不過其實陳劭明白,許秋眠是個看似柔柔弱弱,但內心無比堅韌有力量的人。

這樣的人無往不利,只要她想做的,她就一定能做到。

這樣的人竟然喜歡自己,陳劭不由自卑起來,跟許秋眠比起來,他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往回走的時候,陳劭心裏空落落的,沿途景色依然,可他的身邊已經沒有許秋眠了。

許秋眠的火車可能都還沒有開出臨州,但陳劭已經開始想她。

思念

新年臨近,池溪這樣的小地方也開始變得擁擠起來。

夏芝擠在人群中挑選春聯,許秋眠跟在她身後,幫她拎東西。

超市裏恭喜發財的音樂把許秋眠的手機鈴聲完美掩蓋。

等她回到家中,掏出手機,才發現有十九個未接來電。

“小秋,幫我拿一下新買的醬油。”夏芝在廚房喊。

“冬生,幫媽拿一下醬油。”許秋眠鑽進自己的房間,把門重重帶上。

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許冬生聞言慢慢悠悠地起身,“一個使喚一個。”

許秋眠邊反鎖房門邊回撥電話,電話嘟了幾聲後被接通。

“喂,什麽事?”許秋眠不安地問。

電話那頭傳來陳劭急切的聲音:“你怎麽不接電話?”

“我和我媽出門逛超市了,沒有聽見手機響。”

“我還以為你丢了,發消息不回,打電話不接。”陳劭說。

許秋眠笑,“這麽大的人了難不成還會迷路?”

“我擔心你嘛。”

不在眼前,不在身邊,陳劭挂念得很。

“你沒什麽事的話,我先挂了,我媽在做飯,我去給她打打下手。”

“有事,有事。”

“什麽事?”

“小秋,我想你了。”

陳劭的聲音眷戀溫柔,許秋眠聽了心情很好,輕輕地回應:“我也想你。”

“要不我現在就去買火車票,過去見你?”

許秋眠瞬間清醒,“別瘋,陳劭,我們才談多久,現在來我家還太早,不合适。”

話說的直白,但有些話必須這樣說,不然含含糊糊,誤解和傷害更大。

“好吧……”陳劭失落地說,“那我大概還要等多久?”

“這個我們以後再議。”

“好吧……”

溫存幾句之後挂了電話,許秋眠坐在床頭,悲觀地想,陳劭可能永遠等不到那一天。

他們不可能一直在一起,她也不可能帶陳劭回家見家長。談戀愛是談戀愛,結婚是結婚,這是兩碼事,她在心裏警惕自己,不要陷得太深。

陳劭一直悶悶不樂,劭欣蔓見了,問陳俊明:“你兒子怎麽了?被女孩甩了?”

陳俊明扶扶鼻梁上的眼鏡,問身旁的陳劭:“你媽媽說你被人甩了?”

聽了父母的話,本就郁郁寡歡的陳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沒有,你們別瞎說,我們好着呢!”

“那你怎麽一副被人欠債的樣子。”陳俊明說。

“對,被人欠了錢。”陳劭從沙發上站起來,往樓梯走,邊走邊說,“那個人死活不還,我也沒有辦法,只能由她去。”

劭欣蔓把頭靠過來,趴在陳俊明的胳膊上,驚喜地問:“你兒子什麽時候談的戀愛?”

陳俊明笑,“你想知道?”

劭欣蔓點點頭。

“你自己問去。”

大年三十晚上,許秋眠一家三口圍着飯桌邊吃火鍋邊看春晚。

吃到一半,許秋眠的手機固執地響了,她只好放下筷子,“我去接個電話。”

“冬生,你姐這次回來,是不是電話特別多?”夏芝把火鍋裏的雞腿撈出來,放進許冬生碗裏。

許冬生埋頭吃飯,“正常,朋友多嘛,過年了,問候一下很正常。”

夏芝想了想說:“你姐不會談戀愛了吧?”

“媽,你想太多了。”許冬生擡頭問,“還有生菜嗎?下點生菜吧。”

“沒了,我再去給你洗點。”夏芝起身往廚房走。

許秋眠回到房間,靠在門上,接通電話,“陳劭。”

陳劭站在酒店落地窗前,俯瞰臨州萬家燈火。

他今天喝了幾杯紅酒,有點醉意之後,忽然很想聽許秋眠的聲音,便從年夜飯桌上溜了出來。

聽到許秋眠叫他的名字,他渾身血液齊齊沸騰起來。

“小秋,新年快樂!”陳劭說。

“新年快樂,你吃飯了嗎?”許秋眠問。

“吃了一半,突然好想你,就跑了出來。”

許秋眠笑,被人熱烈愛着,思念着的感覺,就像熱帶的風經過冰封的山脈,前所未有的暖。

“你怎麽不問我的新年願望是什麽?”

許秋眠依言詢問:“陳劭,你的新年願望是什麽?”

“雖然分隔兩地,但今年是我和許秋眠在一起跨過的第一個年頭。”

陳劭停頓一下,繼續說:“我的新年願望是,從此以後的每一個新年,都能跟許秋眠一起度過。”

許秋眠眼睛莫名濕潤,她安靜地聆聽,來自千裏之外陳劭遙遠的聲音。

“小秋,你相信我,我許願很靈的。”

“嗯,我相信。”

天上升起煙花,金色的火焰在藍黑色的天空中放肆燃燒,瞬間又如流星劃過,拖着長尾墜落天際。

相信之餘,感動之餘,許秋眠也明白很多東西是轉瞬即逝的,比如煙花,比如愛情,比如承諾。

而且此刻的真心不代表未來,享受當下愛情帶來的快樂即可,不要過多奢望永遠。

過完年,在陳劭的再三催促下,許秋眠決定提前返校。

臨行前,夏芝給她收拾行李,許秋眠幫不上什麽忙,坐在床上玩手機。

“小秋。”夏芝輕輕喊她。

許秋眠擡頭,夏芝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個紅色布袋子,夏芝拿着布袋走到許秋眠身邊坐下。

“這裏面有一千塊錢。”夏芝把布袋交到許秋眠手上,“臨州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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