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節
想。
陳劭愣住了,三年了,他第一次從許秋眠這裏,親耳聽見,她說愛他。
暖意席卷全身,陳劭的身體瞬間激動起來,他把許秋眠壓倒在床上,久久地看她。
良久,陳劭說:“小秋,你能不能再說一遍。”
他好害怕是他的錯覺,許秋眠竟然說了愛他。
許秋眠躺在床上大笑,笑得身體一抽一抽,“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麽話?”陳劭挑眉。
許秋眠若有其事,暧昧地說:“女人在床上說的話都是不可信的。”
“我不管,只要你說,我就相信。”陳劭紅着臉說。
許秋眠伸手摟過陳劭的脖子,在他耳側親了一口,徹底點燃這夜的欲望。
“你輕點,冬生在外面。”許秋眠邊喘邊說。
在自己家裏還要顧忌這麽多,陳劭心裏有些不爽,但想到少兒不宜,被許冬生聽到動靜的确不太好,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放緩了動作。
時間平靜地流逝,三人就這樣過了大半個月。變故發生在某天清晨,許秋眠洗漱完正準備吃早餐。
陳劭早上做了小馄饨,還給每人泡了一杯牛奶。
手機鈴聲急促地響起,像一道急急如律令,催着人趕緊接通,許秋眠拿起放在餐桌上的手機。
來電顯示是夏芝,大早上的媽怎麽會給自己打電話,許秋眠看着手機,恍了一下神。
“媽。”許秋眠接通電話,然而電話那頭傳來的卻不是夏芝的聲音。
“請問是許秋眠女士嗎?”
電話那頭是一個男聲,許秋眠莫名緊張起來,陳劭喝着牛奶,發現許秋眠神色不對,用目光關切地看着她。
“是。”許秋眠回答。
“請問夏芝是您的母親嗎?”
許秋眠聲音顫抖:“是。”
“我這邊是公安局,今天早上六點十分,您母親在池溪一中門口被一輛小車撞了,肇事司機目前還在逃逸,您母親在池溪人民醫院搶救,您馬上過來一下吧。”
天地頓時旋轉,許秋眠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滑坐在椅子上,握着手機,半天做不出反應。
陳劭立即起身,幾步并一步,跨到她身邊來,關切地問她:“小秋,怎麽了?”
許冬生也放下手中的筷子,問許秋眠:“姐,到底怎麽了?誰給你打的電話?”
許秋眠咬住自己的下嘴唇,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陳劭見她臉色慘白,十分擔心。
“小秋……”
“姐!”
夏芝出事,許秋眠心中的天柱轟然倒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對許冬生說出那一句話的。
“冬生,媽出車禍了。”許秋眠覺得自己的嗓子好幹,好像下一秒就要冒出煙來。
陳劭第一時間握住她的手,安撫她:“沒事,小秋,不要害怕,我在你身邊,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陪你度過。”
“怎麽會這樣!”許冬生難以置信地說。
“我們趕緊買票回去。”陳劭說。
“對,我要回去,我要回家……”許秋眠理智回籠。
買火車票,買最近一趟的火車票,他們一路匆匆忙忙,趕去火車站。
買票的時候,售票員卻告訴他們,當日回池溪的火車只剩兩張站票了。
事情變得糾結起來,三個人只有兩張票。許秋眠當機立斷:“陳劭,我帶冬生回去,你留在臨州。”
“可是,我……”想陪着你呀。
陳劭頓住,這種時候他要做一個懂事的男朋友,他不能任性地增添許秋眠的心理負擔。
“好,你們先回去,我買明天的火車票過去。”
許秋眠不置可否。
什麽行李都沒有帶,許秋眠和許冬生火急火燎地趕回池溪。
夏日烈陽,他們連口水都來不及喝,一下火車就直奔醫院。
“護士小姐,請問今天有個叫夏芝的病人嗎?她出了車禍,早上送過來急救的。”許秋眠着急地詢問醫院大廳前臺護士。
護士看一眼姐弟二人,問:“你們是她什麽人?”
“我是她女兒,他是我弟弟。”許秋眠經過六個小時的車程之後,變得異常冷靜,指着許冬生向護士說明。
“你跟我來,她已經下了手術臺,現在送進了三樓的病房。”護士好心地給二人領路。
“護士小姐,我媽她嚴重嗎?”許秋眠問。
護士嘆口氣,“能不嚴重嗎?人與車相撞,想想都知道。”
“你們做子女的也是,事故發生都多久了,現在才過來。做手術連個簽字的人都沒有,還好公安局的民警在,不然我們也難做。”護士抱怨道。
許秋眠心裏湧起強烈的愧疚感,如果夏芝這回真的出什麽事,她一輩子将會在遺憾和後悔中度過。
為人子女,的确失責,許秋眠跟在護士身後,默默流淚。
選擇
醫院消毒水的氣味強烈,許秋眠站在病房前,擦幹自己的眼淚。
“別哭了,快進去吧,你媽媽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全身多處骨折需要好好養一段時間,你們好好照顧她。”護士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張紙遞給許秋眠擦眼淚。
許秋眠低着頭說:“謝謝。”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許秋眠的心是提着的,像木偶戲的演員,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如藕節般的手腳。
病房是二人間,靠門的一張床躺着一個年邁的老人,床邊放着幾張椅子,沒有人坐。
靠裏的一張床躺着的人才是夏芝。她臉色蒼白,渾身多處用繃帶和夾板固定着。
“媽!”許秋眠帶着哭腔喊,許冬生跟在姐姐的身後,一臉不知所措。
夏芝聽到兒女的叫喚,忍着疼痛睜開眼睛。
許秋眠二人奔向床邊,“媽,你怎麽樣了?”
夏芝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安慰一雙兒女道:“我沒什麽大事,你們不要擔心,哎呦……”
“……就是有一點點疼。”
醫生站在床邊,對許秋眠說:“幸好沒有傷到內髒和腦袋,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還是得好好養傷。”
“嗯,謝謝醫生,麻煩你們了。”許秋眠真誠地感激。
醫生護士離開後,許秋眠心疼地握住媽媽的手坐在床邊,難過地問:“這一大早上不在家裏睡覺,你怎麽會去一中?”
夏芝敷衍地說:“有點事。”
“我不是跟你說了嘛,我現在有工資了,以後我來替你養家,你就好好的,好好的待在家裏。”
許秋眠越說情緒越激動,“你年紀大了,什麽活,給再多的錢,也不要去做了。幸好這次命大,要是真的有點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麽活,讓冬生怎麽活!”
她後怕極了,她和冬生差點在今天成為孤兒。
許冬生在一旁附和:“姐說得對,媽,你現在沒事就在家裏看看電視,不要出去打零工了,既沒有多少錢,又會累壞身子。”
夏芝被兒女們指責,心裏委屈,她低着頭說:“我沒有出去打零工,我昨天聽人說一中最近在招聘老師,我想過去問問情況。”
“沒想到,都走到一中門口了,就是過個馬路的功夫,出了這麽大的事。”
原來夏芝是為了她,一大早出門,夏芝甚至都不知道中學教務處一般得八點左右才上班,她可能只是道聽途說了一個消息,或是跟人家聊天時提到一句。
她便細心地記下來,天光一亮就趕去,生怕錯過信息,耽誤許秋眠找工作。
她不知道她的女兒還在猶豫是否要留在臨州,許秋眠眼睛酸痛,眼淚不由自主流下,她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自己做不了的人生決定,可能上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許秋眠晚上給陳劭打電話,說明了夏芝的情況,讓他別來了,待在臨州好好上班。
聽得出來陳劭聲音很失落,但沒有辦法,許秋眠不想讓夏芝知道陳劭的存在。
她體諒地不想讓夏芝知道,自己為了回家,放棄了些什麽特別重要的東西。
早上給夏芝擦身體的時候,夏芝突然問她:“小秋,你什麽時候回來?”
許秋眠拿着毛巾的手變得僵硬,夏芝背對着她,看不到她慌亂的眼神。
半響,才聽見許秋眠說:“臨州那邊還有事情沒有辦完,實驗項目還沒有交接,但是差不多九月份可以回來。”
夏芝嘆一口氣,“九月份,學生都開學了,不知道到時候教師招聘結束沒有。”
“沒事,我可以走人才引進,回來直接聯系教育局。”許秋眠邊擦背邊說。
“人才引進?”夏芝聲音驚訝。
見夏芝不解,許秋眠解釋道:“池溪政府出臺的政策,名校畢業生回來工作,可以得到很多優惠。”
夏芝激動起來,一激動,忘了自己還沒愈合的骨頭,猛得一轉身,不由吃疼,“哎呦……”
“媽,你小心點。”許秋眠扶着夏芝的背,慢慢挪位置,一點一點讓她重新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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